醒來的嶽溪凡驚訝地發現自己正躺在陌生的床上,一陣難以忍受的饑餓感襲來,掙扎著想下床,卻發現雙腿似乎不是自己的,完全不聽自己使喚,額頭不由冒出點點冷汗,一股悲傷的情緒瞬間湧上心頭:“我的雙腿廢了?”
歐陽雪臉上梨花帶雨般,見到嶽溪凡的樣子,趕緊過來幫他扶坐起來,嘴裡輕聲安慰著,“爺爺想到辦法了,你會好起來的。”
近前的女子氣若幽蘭,貌美如花,肌若凝脂,此時正黛眉輕橫、星眸帶霧般地看著他。
嶽溪凡愣愣看著歐陽雪,一時之間竟忘了悲傷與饑餓。歐陽雪以為他又出了什麽事,著急問道:“怎麽了,哪裡不舒服?”
嶽溪凡回過神來,尷尬地笑了下,有氣無力地說道:“有吃的沒?”
“我還以為出什麽事呢,餓了吧,我去做,你等一下啊。”歐陽雪說完快步走向隔壁的廚房。
看著窈窕無雙的身影,一邊是殘廢的雙腿,一邊是貌美溫柔的佳人,嶽溪凡苦笑:真是冰火兩重天啊。
按照歐陽清風的吩咐,嶽溪凡每天要泡一個時辰的藥澡。每次歐陽雪都會幫他弄好藥水,然後溫柔地扶他過去坐好後,才輕輕帶上門出去,一個人紅著臉坐在台階上發愣。
幾乎每天歐陽雪都會推著木製輪椅,帶著嶽溪凡到花園曬曬太陽,期間,他爺爺好幾次過來搶幫人的活,都被她白眼給白走了。
日子過得飛快,兩人一起時說的話也越來越多。歐陽雪喜歡和嶽溪凡在一起,聽他講各種植物學的知識,特別是當聽到普通的大葉女貞樹,價值幾毛錢,而通過嫁接的手段,培育成彩葉楨樹後,其經濟價值高達近百倍後,歐陽雪驚訝得張大了嘴巴。
這天歐陽清風檢查了嶽溪凡的腿後,高興地說道:“溪凡,腿的毒終於褪盡了。”
嶽溪凡一聽大喜,嘗試著想站起來,沒想到腿依舊不聽使喚。歐陽清風歎了口氣,“毒雖然褪了,但機能還沒恢復。”
歐陽雪皺著眉頭急道:“那怎麽辦,爺爺,有辦法嗎?”
歐陽清風沉思後說道:“聽聞無極門功法對人體機能恢復有奇效,值得一試。”
嶽溪凡一聽還有機會松了一口氣,歐陽雪美眸也亮了起來,只見歐陽清風拿來紙筆,略蘸了筆墨後認真地寫了起來。不久後歐陽清風將一封書信遞給孫女,“我和無極門的老頭有些交情,你們過去後,將信交給他,相信他會幫忙的。”
“嗯,我們馬上就走。”歐陽雪接過書信,急著跑出去張羅上無極門的事。
歐陽雪雇了輛馬車,兩人告別歐陽清風相伴前往無極門。
無極門修於魯郡西山,氣勢宏偉,山上雲霧彌漫,頗有仙氣。待到山門,見一身著鶴氅的男子上前,歐陽雪忙將書信交與來人,待通報後,便被領到山崖邊上的一處草屋中。
此時草屋裡正坐著一位紅顏白發、面容慈祥的老人,見兩人進來,微笑道:“歐陽老友的信我看了,治好你的腿得費一番時日,這樣,你們就在山上住下,明早再來這。小七,你先帶人去安頓下。”
嶽溪凡路上已聽得介紹,知道眼前的白發老人正是名震江湖的李斯前掌門,恭敬地點頭應道,“是,多謝李先輩。”隨即和歐陽雪一起退了出來。
第二天一早,嶽溪凡遵照吩咐,讓歐陽雪推著輪椅來到草屋,在李斯前旁邊靜候著,歐陽雪輕帶上房門悄然退出草屋。
只聽李斯前娓娓說道:“無極功法可使你的腿恢復如初,
但遠非一朝一夕之功。現在我就開始教你無極功法,你得用心學,用心領悟。” 嶽溪凡福至心靈,點頭應了“是”,躬身抱拳道,“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李斯前頷首微笑,“功法就是用來造福人類的,學的人越多越好,只是也要有天分才行。 ”這話使嶽溪凡頓生崇敬之心,可見師父心胸的寬廣。
李斯前接著說道:“無極功,名子雖聽著玄乎,但本質無非就是經絡貫通之術。穴道乃氣血聚集之處,激活穴道使之相互間氣血相連遂成經絡。現醫書記載人體有361個穴道,疏通特定經絡可健身強體、延年益壽。”
“世人皆知先師祖李耳為道家學派創始人,卻不知先師祖自隱退後,對經絡之道研究頗深。先師祖在傳統的穴道外,發現了不為人知的35個穴道,而以特定順序貫通其中特定的穴道,可催發出剛勁氣道。激活越充分,經絡越順暢,氣勁直可達到無堅不摧。”
接著略帶遺憾地歎了口氣,“只可惜先師祖隻傳授了足三陰外經功、手三陽外經功,共28個穴道,最重要的少陰少陽外經功,沒來得及傳授就無故失蹤了。”
隨後的日子裡,嶽溪凡跟隨師父勤學苦練,所幸他學的專業是生物學,對人體經脈並不生疏。摸索功法的間隙,李斯前也穿插傳授著拳法、輕功等要義,先讓嶽溪凡領悟,以便腿好後能快速熟悉修習。
山中無歲月,一晃兩年過去了,其間歐陽雪也回了幾次家,一來通告平安,二來購置換洗衣物等。
歐陽雪此次回家收拾好東西正待回山,剛走出門,突然天昏地暗了起來,只見房簷上沙土蹭蹭滾落,一陣地動山搖般的晃動後,一棵樹朝她斜砸而來,歐陽雪邊躲邊驚呼著:爺爺、溪凡哥,一根樹枝擦過她的後腦杓,歐陽雪頓時暈倒在地。——舉世震驚的川西大地震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