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最為基本的問題每一次出現在腦海之中,其實都是本能意志的一次反饋,只是這種意志在漫無邊際的黑雲面前始終都未曾掀起真正的波瀾。
且隨著每一次意志的反噬,它的力量也是處在一個相對削弱的狀態之中,似乎對於修士的作用也是越發的孱弱起來。
從最開始靈台之中傳來的劇痛與掙扎,到後期只是一個簡答下意識的反應,趙守壽的本體意志似乎已經處在消亡的邊緣。
原本因為打破瓶頸一往無前的氣勢以及不斷攀升,獨屬於化神後期的氣韻,此時也在一點點的消失,甚至一些天象都處在一個相對消散的狀態之中,整個人都處在一種迷離的狀態之上難以自拔。
通常情況下,天魔正是通過這種手段殺人於無形之中,一點點將修士的意志磨損,降低其應有的作用,魂魄之力的本質卻並未有絲毫的減弱,從而達到順利吞噬其魂魄之力的目的,端的是陰狠毒辣。
這種手段在以往的情況之中也是極為常見的,多數情況下都是可以順利達成最終目的的,畢竟從過往的數量來看,倒在最後一步天魔侵襲之下的新晉化神後期修士往往在半數左右。
且在面對這種進攻的時候,修士一方的手段通常是比較貴乏的,應對手段也是極為稀少的,只能通過這種最為普通的手段憑借本能去抵禦。
在修真界能夠提供輔助作用的寶物始終都是少之又少的,天魔的侵襲其實是對於趙守壽本身道心,神識的一個綜合考驗。
趙守壽從踏上修行之路以來一直都有一個明確的目標,即追求一個永恆的壽元,直到現在也未曾有任何改變。
他一直以來對於自身堅定的道心都是非常之有信心的,包括之前面對大大小小心魔的侵襲,無論何種幻象都是可以保證靈台的清明,在最後的時刻破繭而出的。
誰能料到這一次天魔的手段會一改往日,基本上已經將過往的優勢手段徹底的放棄,反而是采用最為基礎選擇。
“我是趙守壽?趙守壽又是誰?這裡是傳說之中的港灣不成?為何這般的溫暖?”一個個疑問在腦海之中盤旋,不過就像是之前一樣並未掀起任何波瀾,直接泯滅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趙守壽本身尚且算是強壯的魂魄,此時在黑色霧氣的彌漫之下,已經逐漸顯得有一些迷離。
關鍵需要注意的一點則是在魂魄的周圍,已經出現一個指頭粗細的浮遊生物,這些小家夥就像是一隻隻貪婪到極致的妖獸一般,時不時會嘗試性在周圍向他發起進攻,從魂魄之上撕裂一塊塊黑色的物體以補充自身。
按照常理來說,對於這種進攻,趙守壽應當以極為肯定的態度,果斷出手將其消滅或者至少也是擊退,今日的表現卻是完全不同於往日的,除了一些下意識來自魂魄因為痛苦產生的痙攣之外,再無任何其它反應的手段。
“嘖嘖嘖,都說這修士手段複雜詭計多端,可輕易勘破任何逼真的幻象,卻未曾想到終究只是言過其實而已,終究還是敗在本天魔最為原始的天魔之域下”一直以來未曾現身的天魔,此時卻是不由的志得意滿起來,似乎已經感受到未來晉升無上天魔的威風。
當然天魔一族本體孱弱,在未曾有絕對取得勝利的把握之前依然是不會輕易現身的,這種蠶食的手段才是最佳的選擇。
一方面可以對修士魂魄進行一個最為深入的探索,另一方面也可一點點通過削弱對手壯大自身。
這也是他們所慣常采用的手段,只是今日的效果顯得尤其明顯罷了,遠遠超出修士的預料之外。
這一隻天魔在數千年前也曾經吞噬過一隻五階上品妖獸,其魂魄抵擋之激烈也是遠遠超過今日的。
也正是基於這個原因,兩者之間的對比差距太過明顯,導致天性謹慎的天魔一直未曾真正的現身,哪怕從表面上以及數次的試探來說,趙守壽的魂魄之力確實已經有了一個不小的損傷也是一樣的。
“抵抗之力明顯減弱,似乎神志都已經開始一點點的消散,若是繼續下去恐怕對於修士的魂魄之力造成不必要的損失,若是影響日後晉升無上天魔位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再三觀察一些時日之後,天魔貪婪的本性發作,再也安奈不住內心的貪欲。
趙守壽魂魄周圍一直進行撕咬指頭大小魚兒一般的魔獸,驟然合並為一體,一張巨型天魔一點點蔓延開來,快速朝著趙守壽魂魄之力所在的位置直接罩上。
這一張巨型的黑色天魔,正是期待已久的天魔本體,這一次直接現身也是因為已經有了必勝的把握。
“終於還是出現了,也未曾枉費趙某人的一番忍耐,且看趙某人如何翻盤”在天魔現身的一刻,趙守壽一直混混沌沌的雙眼之中閃過一道靈光,手上的動作也是快速反應著。
面對天魔的巨型本體,趙守壽不僅未曾躲閃,反倒是化為一道流光逆流而上,雙手之中一道白色的光芒一閃而逝,一塊約莫有半個拳頭大小的石塊直直撞入黑色的天魔本體之中,從其表現來看顯然是對於這個手段非常之有信心的。
這一塊石頭正是他身上唯一一件可以在丹田內對於神識之類的有一定進攻作用的聚音石。
聚音石最大的作用是強化音攻類靈術的威力,可這並不意味著它並無其它作用,只是單純這種進攻的使用機會是極為稀少的。
趙守壽之所以從開始一直進行這種半真半假的隱藏,甚至不惜損失一部分為數不少的魂魄之力,等待的就是天魔本體出現的機會,準備進行一擊斃命。
“區區一隻天魔也想要吞噬趙某人的魂魄之力,今日就讓你明白什麽才是不能踢的鐵板”趙守壽臉上露出陰狠的神色。
“吱吱吱”見到這種變故的天魔本體也是處在一個相對的慌亂之中,不過一些反擊或者防禦的手段也一樣是必不可少的。
這些手段本身的威力自然也是母庸置疑的,可是在雙方即將進行一個碰撞的時候,無疑是已經稍稍晚了一籌,只能起到一些略勝於無的作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