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鏡島被襲擊之後,孫越又從香江一帶調來了兩千人,其中有一千人都是精通掌握燧發槍的士兵。
作戰會議室裡,正中央擺放著一個巨大的方桌。
梁休站在方桌旁邊,正在指點著什麽。
“殿下,我們當真要直接強攻明月島嗎?”
孫越的臉上寫滿了擔憂,顯然對梁休的計劃感到有些不安。
梁休聞言,沒好氣瞪了他一眼,道:“不然呢?”
“難道你以為我們不采取行動,他們就會坐以待斃?”
之前李鳳生俘獲的那個上尉招供了很多事情,根據他的交代,他們幕後的將領名叫詹姆斯,而詹姆斯在此之前,就想著要將他不久之前從吉利國帶來的部隊駐扎在香江一帶,卻沒想到被梁休搶了先。
所以就算梁休不出手,他們也會采取行動。
一旁的李鳳生也笑了起來:“怎麽,孫將軍此前面對殿下的部隊,也毫無懼色,為何如今面對這些西洋士兵反而唯唯諾諾?”
這番話帶著幾分嘲諷之意,可孫越只是歎了口氣。
當時他是在昌王手下做事,而且領的兵也並不是海軍,而是昌王手下的兵,打起來自然不心疼了。
加上那一戰讓他徹底意識到了什麽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光是梁休手下配備了燧發槍的士兵都如此強悍,這些西洋士兵手裡的武器明顯更加先進,一旦真打起來,只會讓海軍的傷亡更加慘重。
想到這裡,他心中就是一陣惴惴不安,海軍裡的每個士兵都跟隨他輾轉多年,親如手足,他當然舍不得白白犧牲。
更何況,那個上尉畢竟是俘虜,他說的話也不能全信。
孫越雖然沒有直接拒絕,但已經把抗拒寫在了臉上。
就在這時,軍營之外卻忽然有個士兵走了進來,看了一眼軍營裡的眾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先對孫越說道:“將軍,鏡島上的兄弟傳來消息,有個來自南粵的商人昨晚突然去了一趟劉家,跟劉家家主交談了半個時辰,今日一早才離開。”
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在場所有人都怔住。
眾人同時轉頭,看向了梁休。
毫無疑問,這件事情肯定跟墉王脫不了關系。
梁休更是眉頭緊蹙,面色一凝:“墉王已經迫不及待要動手了麽?”
“通知一下劉建文,讓他來見本宮一面。”
他話音剛落,又搖頭道:“不行,如果他來見本宮,墉王肯定會得到消息。”
“孫越,你找個借口去見一面劉建文,順道帶上本宮,從之前的傳聞來看,這位劉家家主也不是個簡單角色啊,本宮倒是也想跟他見上一面。”
……
東境,鄴城西城門之外,逢雲山山腳下。
趙嵩遠遠看著那座連綿如神龍蟄伏一般的山脈,心神激蕩。
他與炎帝幾乎是同時崛起,炎帝在大炎京都造反奪位的時候,也是東秦先帝駕崩的時候,而等趙嵩順利掌控東秦大權的時候,炎帝也控制了大炎幾乎所有的軍隊。
趙嵩是個十分信命的人,不然也不至於當初被赤璃幾句話騙得相信了所謂長生藥的存在。 也正是因此,在趙嵩心裡,一直把炎帝當成了自己的宿敵。
只是他跟這個宿敵一生交手數次,被炎帝數次打入東秦國境之內,這還是第一次踏上大炎的土地。
“十幾年了,咱家也算是終於贏了一回。”
趙嵩臉上帶著莫名笑意,冷笑一聲,道:“等著吧,要不了多久,朕就會把你大炎皇室一個個的抹除。等到那時,天下再無東秦與大炎,只有大秦與前炎!”
小松將軍站在他身旁,垂眸不語,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在他身後,站著三個身穿黑衣,渾身上下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人影,只露出一雙眼睛。
他們腰間佩著一把武士刀,只看瞳孔中流露出的精芒便能知道,這三人個個都是高手。
他們是小松的心腹,以四象為代號,分別是地、水、火,而剩下的風,則是小松自己。
從這一點就能看得出,他們在小松心中的地位有多高了。
“那個讓我們忍者部隊損失慘重的女人,就在這座山後面麽?”
小松突然抬頭問道,他口中所說的女人,指的是來到錦城之後,就領著特戰隊在鄴城四處打遊擊的長公主。
自從石原一郎遭受重創之後,東秦大軍以及忍者部隊也接替石原一郎的位置,佔據了鄴城。
小松原本以為他們的探子始終不能發揮作用,是因為石原一郎太沒用了,可當他派出忍者部隊之後才明白,原本這根本不是石原一郎的問題,單純是因為他的對手實在太強。
忍者部隊好幾個小分隊都在長公主手中折損,直到小松出動了忍者部隊裡的精銳,才逼著對方開始撤退。
在小松心中,對長公主的情緒也十分複雜,但最強烈的情緒,還是親眼見識一下這個,能從一個五十名忍者組成,由一名上忍帶隊的小分隊手下全身而退的女人。
但他並沒有注意到,在提到那個女人的時候,趙嵩身後的一道人影,眼神明顯變化了一下。
趙嵩身後,也有兩人緊隨其後。
一人身材高大,膚色如古銅一半, 卻並非軍營中常見的那種肌肉大漢,反而身材十分欣長,看著年紀也不是很大,頂多三十歲上下。
此人名叫趙平山,乃是趙嵩的義子之一。
也不知是為了彌補沒有生育能力的遺憾,還是為了擴張自己的勢力,趙嵩生平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收義子。
他的義子遍布各行各業,而趙平山就是這些義子中,戰力最強,最擅長帶兵打仗的一個。
甚至整個東秦都公認,如果不是有戰神壓製,再給趙平山一點時間,他遲早能成為百年一遇的名將。
另外一人穿著一身黑色盔甲,好似一座鐵塔一般,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聲都沒有。
有的,只有頭盔之下露出的一雙眼睛,那雙漆黑眼眸深不見底,好似一汪寒潭,冰冷刺骨,卻又捉摸不透。
而他在東秦,有個威名赫赫的稱呼。
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