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荊州刺史劉琰,在士卒的護衛之下飛快的朝著荊州趕去,而劉封也終於可以在所有人的殷勤期盼之中離開荊州這個是非之地了。
劉琰到來的當天,雙方就完成了交接。
“此乃荊州庫府帳簿,所有收支明細全部記錄在冊,使君可先行查驗....”
“不用查驗,這東西某家也看不懂,交給文和便是。”
“此乃荊州人口統計,所有明細也已經記錄....”
“知道了,看不懂,交給文和便是。”
“此乃荊州....”
“哎呀,一並交給文和便是!”
劉琰的痛快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荊州諸多屬官將校看著撓頭的劉琰,一個個都臉色古怪。
“那個,你們荊州的酒水在何處,通通拿上來!”劉琰興奮無比,似乎已經到了忘乎所以的地步。
“今日正好龐兄,黃兄,韓兄還有劉兄等人盡數在此,那就必須痛飲一番,今日我等不醉不歸就當是給少君踐行了!”
眾人看著如同酒鬼一般的劉琰,再一次摸不準這位的路數了。
看這個樣子,他似乎很正常,但是眾人感覺這心裡怎麽就這麽發慌呢。
而此時劉琰心中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他臨行之前和諸葛孔明之間的對話。
“孔明小子,你這家夥將某家送到這個位置豈不是要害了某家,某家哪裡會治理荊州,你這般一弄,某家如何是好?”
“威碩先生何必想著治理荊州,刺史不過是監察荊州之官吏,治理地方,收取稅賦自有各郡太守負責。”
“可就是監察之事某家也做不好啊,某家這般的老實,平生從不用什麽陰謀詭計的,還不是被他門算計的死死的。”
“若是威碩先生害怕監察不利,不如將他們全都圈在自己的身旁,久聞當年劉景升擔任荊州刺史之時,最喜歡做的就是坐而論道,宴請荊州官員名士。
威碩先生何不效仿此事,行黃老之術。”
“那荊州如何治理?”
“各地郡守乃是少君心腹,他們能力不俗,放權便是。”
“如此當真可以?”
“莫要忘了還有關將軍坐鎮荊州,兵事不需威碩先生擔心,先生想要做什麽,那就做什麽吧。”
在諸葛亮的暗示之下,在劉備的默許之下,劉琰決定了將荊州各郡郡守權利放開,然後自己拉著荊州刺史府的諸多官員還有荊州的諸多名士開始了三天喝九頓的宴飲。
而另一邊,劉封並沒有摻和進去任何事情之中,他現在的身份就像是一個臭魚爛蝦,無論是去哪裡都會讓別人惹得一身騷。
所以他就這麽趁著所有人不注意,離開了荊州之地。
送行的只有眼中賈詡兩人罷了,荊南的諸多郡守都尉也曾想過要來送行,但是被劉封拒絕。
同時江夏太守黃祖直接來了一句,恐怕少君不想見到某家,怕惡心。
至於關羽等大將,劉封更是直接強行命令他們不許前來,他在荊州的名聲如今因為自己即將離開了,所以相當不好。
這些人離自己遠一些,或許
“當年某家就是從鄧縣而來,如今就從這裡和諸位分別吧,莫要再多說了,告辭!”
劉封攔住了送行的賈詡和閻忠兩人,他們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心腹,一個是自己父親的心腹來這裡幫助自己。
如今走了,有他們兩個人送自己,也算是極好的了。
“少君,前路漫漫,還請慢行。”
相比較於閻忠的中規中矩,另一邊的賈詡更加經典許多。
“日後你出門在外悠著點,沒了我等在身邊,你莫要給自己添亂才是。”
“賈公這是關心小子?”
“你想多了,老夫害怕哪天你沒了我等太過於麻煩。”
“哈哈哈哈....得了,走了!”
劉封忍不住的搖頭大笑,然後朝著賈詡就是拱手告辭,策馬而行,身邊不過一老一少兩名護衛罷了。
老的乃是天下劍師王越,少的則是神威天將軍馬孟起。
三個人策馬而行,朝著函谷關的方向而去,弘農守將如今乃是於禁,劉備和劉封誰都沒有將弘農奪回來。
第一是現在有西川漢中等地,就算是現在還有諸多抵抗,也已經打通了雙方道路。
有弘農這麽一個地方隔開雙方也挺好的,畢竟這地方劉家這對兒父子打不打的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而曹孟德有這麽一個前哨陣地對於自己也是極好的,也是能夠讓自己放心的。
當然,這並不妨礙劉封從這裡走,他並不是不喜歡走上庸的山路,那裡現在正在進行大開發。
上庸太守申耽帶著上庸都尉孟達一路鋪設道路,要將上庸和漢中之間的道路擴充開來,方便荊州到關中之地的交通。
當然,還有漢中到隴右,到關中等地的道路也在不斷的擴充。
同時,鄭國渠在袁敏的主持之下已經開始了不斷的修繕和修整,長年累月的戰亂和天災,讓整個鄭國渠亂成了一團,雖然還有不少作用。
但是和當年已經不可同日而語,最重要的是,現在一旦出現大雨連綿,鄭國渠爆發的可能性同樣很大。
在這種情況下,修繕鄭國渠已經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
劉封這一次會從南陽而過,入弘農走函谷關,然後回轉長安。
他不擔心於禁會對他做什麽,他就是想要去於禁那裡看一看,看看最近曹孟德的動向如何。
冠軍縣中,城門大開,無數的百姓進進出出,還有不少士子結伴而行,臉上的笑容說明了劉封的離開和他們沒有任何的關系。
也不會對他們造成任何的影響,對於劉封來說,這就很好。
真的很好。
“今年,應該是個不錯的年景吧。”
劉封不知道這場天災會在何時結束,但是他希望這十年的時間,終歸還是能夠讓那天下的百姓好生活下去罷了。
“少君請等等!”
就在劉封即將離開的時候,一聲大吼突然從遠處傳來,緊跟著冠軍縣城緩緩出現了無數的人影。
那是冠軍學堂的諸多學子和先生,此時他們正在結伴而來。
如今冠軍學堂的不少先生被叫回了家族之中,但是這冠軍學堂仍然是荊州,乃至整個天下文風鼎盛之地。
山長蔡邕,名士許靖,鄧羲,宋忠,劉先,呂介,龐季,綦毋闓等諸多名士。
之外還有韓嵩,伊籍等人進入刺史府之中。
呂介,龐季,綦毋闓三人也是在刺史府之中擔任屬官。
鄧羲出仕南郡太守府。
當然,他們同樣也會在每個月抽出一半左右的時間來這裡教導諸多學子。
如今山長蔡邕,以及先生許靖,鄧羲,宋忠,劉先帶著諸多學子一同從冠軍縣之中緩緩的走了出來。
一群人走到了劉封的三十步外,齊刷刷的停了下來,目視劉封,而劉封也看向了他們。
“諸位著實不該出....”
劉封的話語尚未說完,就直接被一聲大吼給打斷了下來。
“振胸,撫手,行禮。”蔡邕一聲大吼,所有人齊刷刷的動了起來,“行,君子禮!”
一聲大吼,數百人躬身下拜,這是冠軍學院給劉封的送行。
沒有多余的話語,只是一禮以送之。
劉封看著這一幕也未曾再多說什麽,只是微微躬身,回禮而行。
頭也不回的劉封,所過之處,所有正在田壟之中耕種的百姓全都站起身來,絲毫不顧忌這白日的時光對自己多麽的重要。
直到劉封從他們的視線之中消失,這才繼續彎下腰去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
冠軍縣如此,宛城如此,一個個城池的走過,一個個百姓的躬身,最後緩緩離開南陽的地界。
荊州邊緣,蒯家的遷徙隊伍也都滿臉無奈的停留在了原地,原本計劃走上庸道路的他們,如今卻改道弘農冒險而行。
雖然也算不上冒險,但是這條路卻也算是饒了遠路,遠不如直接走武關過水路更加的簡單。
“管公走這條路,可是有什麽想法麽?”
蒯越看著駐住停留,望著荊州方向的管寧輕聲詢問了起來,同時在他耳邊低聲說道。
“管公應該知道,少君的意思是什麽,管公莫要辜負了少君的心思。”
“前段時間, 老夫的這些學生在天下走了走,在荊州走了走,看到了很多東西,也明白了不少道理,同樣也想見一見這位臭名遠揚的荊州牧。”
“管公,如今天下動蕩,總是有人要為這一切付出代價,如今少君的名聲,實在是不適合與管公相會....”
“他來了!”管寧直接打斷了蒯越的話語,看向了荊州的方向,那裡有三個身影緩緩出現。
“管公...”
蒯越還想阻攔,但是卻一手抓了一個空,管寧直接朝著劉封等人到來的方向大步而去,身後有著不少的學子跟隨。
“嘶....這老家夥來這裡幹嘛?”劉封自然也是看到了管寧那雄壯的身影,不由的也是有些搓牙花子,“繞開這裡!”
“見師而不拜,難不成老夫當年就是這麽教給你禮儀的麽?”
就在劉封剛剛調轉馬頭的時候,管寧的一聲大吼從他的身後傳了過來。
與此同時,襄陽城中那個已經將秦樓楚館開遍了荊州所有城池的甄薑一隻手一個大包裹直接扔到了牛車之上。
“走,去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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