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江東陸氏一族的陸伯言,他此時已經開始嶄露頭角。
雖然因為當年孫伯符攻打廬江之事,直接導致了當初名噪一方的陸氏宗族差點被打的滅族。
百余人的宗族死的連一半都不到不說,那陸家的扛鼎之人陸康老爺子都死在了廬江城中,可憐那陸康老爺子才區區七十歲啊。
就因為袁術與孫策,被活活氣死在了廬江。
從那之後陸家就分崩離析了,隻可憐陸家本家之中輩分兒最大的陸績愣是比他侄子陸遜還小六歲之多,也真是可憐了這個家夥。
費盡力氣的給陸績幫襯,最後論其能力的時候還把陸績與顧邵放在了他的前面,而陸遜這同樣是陸氏的族人卻只能和張敦、卜靜、吾粲混在一起。
陸遜表示,這除了吾粲之外,都是一群什麽玩意?
不過陸遜畢竟是陸遜,他在陸績可以執掌陸家之後果斷的將陸氏一族交了出去,換取了陸家對他的部分支持,然後轉而投靠孫仲謀。
成為了孫權麾下的愛將之一。
如今孫權的局勢危如累卵,所有人都想著在之後的日子裡投靠誰對他們的未來更好一些,便是張昭此時都開始勸說孫權了。
因為他真的找不到江東存在下去的機會。
魯肅還在堅持,可是他一個人的堅持終究是拗不過這江東的大勢所趨,直到陸遜出現,他給了孫仲謀機會。
孫權在如今這種局面之中都沒有詢問和探討他陸遜的計劃到底是什麽有合不合適,只是直接將自己的佩劍解開,親自放在了陸遜的手中。
“從今日開始,江東兵馬,揚州文武皆聽你的調遣,生殺大權盡數交到你的手中。
你可明白!”
“末將,領命!”
陸遜也沒有廢話,快速的接過了那孫權腰間長劍之後,立刻調轉身形直接走出了這廳堂之中。
很快,一道道的命令就從這個而立之年的青年口中發出,整個江東之地再次被他調動了起來。
“蔣欽,駐守吳縣之地,加重城中巡視兵馬,每日十二個時辰巡城兵馬不可短缺,保證吳縣之中的諸多兵馬勢力不會出現問題。”
陸遜毫不掩飾他對自己人的防備。
在他看來,這江東並非是一面倒的投降,只不過是某些人一面倒的投降,他們若是在內部不鬧點事兒的話,可能他們也不痛快。
不過讓他們不鬧騰的話,陸遜感覺自己會很痛快。
同時調賀齊前往會稽許以重權讓他負責江東內部所有山越之事,之後他帶著大軍直接進入長江沿岸與那曹孟德隔江相對。
這一次陸遜的應對的確是掐住了江東七寸,聲勢無論多麽浩大的投降派在陸遜眼中都有一個最大的問題。
那就是根基猶在。
孫仲謀一直要顧及未來,所以不能對自己人下狠手,哪怕這個自己人給他不斷的惹麻煩,但年輕氣盛的陸伯言卻不在乎。
他和孫仲謀如今配合默契,他一副要忍不住動手,孫權一副你敢動手我就把你扔出去平息眾怒。
兩個人這幅模樣可是把吳郡以及會稽的諸多豪族世家嚇著了,最後壞人讓陸遜幹了,好人讓孫權幹了,那他們是什麽?
受害者?
他們不敢繼續在暗中操作什麽事情之後,曹孟德就只能依靠那江東內部的流寇和山越來給孫權繼續製造麻煩。
而這正中陸遜的下懷。
“曹孟德麾下校事府乃是其心腹臂助,那校事府除了監控朝堂之外,最大的作用就是其探子遍布四方。
無論是我揚州重地,還是那關中荊州等地,都有校事府暗探所在。
每逢戰事,便勾連我等後方,使我後方失火,這等局面之下讓我等顧此失彼。
所以賀齊將軍臨行之前某家特別交代,無需其再有任何顧忌,可撫剿並用,既然那山越流寇被曹孟德所說動。
正好可以將其引誘而出,降服之後充足我揚州之民力。
至於其精銳更是可以收為己用,許以恩義利益,讓其為我軍出戰,這等山越之民,未經教化不通德行仁義。
只要有利益相招,便可調轉槍頭,成為我軍攻打曹孟德之利器。”
陸遜將自己的計劃緩緩道來,同時讓小將丁奉直接領精銳敢死士由東關而出,越江攻打豫州的心腹之地。
那東關距離長江僅僅四百余裡,因為河道不通所以豫州的兵馬大多駐扎在汝南、弋陽諸郡,並未關注此地。
而三方交戰也都是江夏,廬江,淮水,沔水這些地方,也都沒有從豫州開戰過。
這一次陸遜出兵東關直接派遣偏師直撲其豫州寮口,同時親自率領大軍衝入長江,與曹孟德決戰一場。
曹孟德都被這種不要命的打法給嚇得一愣,不知道他這是抽了什麽風,突然就要和自己生死決戰了,也不顧及內部和未來了。
環顧左右,蔣濟與董昭作為隨軍軍師也都未曾說出來什麽確定的消息,只有同樣年邁病重的荀攸拿著前線傳來的戰報久久不語。
“公達可是看出來了什麽?”
“這陸伯言之名老朽卻是未曾聽過,但老朽知道孫仲謀可不是什麽簡單之人,他能夠在江東這種糜爛之地闖出這幅天地。
若是幾分本事幾分堅持,他是做不到的。
這等人物既然將全部的力量都交給了這陸伯言總不至於是因為他病急亂投醫,只能說這個人卻有這個本事。
而想要解決江東如今的危局只有兩條路可走。
其一是將我等擊退,其二是將交州收回,並且與荊州達成緩和....”
荀攸的分析到這裡就戛然而止,而曹孟德似乎已經有所明悟,“他想要攔住我等都有些麻煩,更不要說是直接將我等擊退。
蔡瑁此人縱然能力不足,但坐鎮水軍多年,和江東孫氏的水軍交手次數也不算少,最起碼也算是一個中人之姿。
他打不退我等,那麽公達的意思是他陸伯言的目的是交州?
可交州士燮乃是老將,如何能夠讓陸伯言抓住機會!”
“若是孫仲謀,他確實是抓不住,可若是陸伯言他未必抓不住。”荀攸突然開口,看向了這戰報之中的一句話。
“蔣欽駐守吳郡,對吳縣之地嚴加防范.....他防范的是誰?”
“自然是吳郡的那四大家族,朱張陸顧...”曹孟德一聲大笑之後也突然停下了自己的笑聲,“還真是沒發現...公達提醒的卻是及時。”
“已經晚了!”荀攸突然歎息一聲,“陸伯言給了我等所有人一個錯覺,他的年輕,他的資歷太淺讓我們對他有了些許的輕視。
此時我等雖然發現了其中端倪,可那士燮縱然才華不錯,卻也不敢說能夠知道...”
“士燮如何能夠不防范江東孫仲謀?”
“魏公莫要忘記,想要得到交州的可不僅僅是那江東的孫仲謀,荊州一方何曾對交州下手弱了分毫?”
“那諸葛....諸葛孔明似乎不在荊州。”曹孟德剛剛想說諸葛孔明會不會從中作梗,卻想起來前幾日的戰報之中諸葛孔明已經偷偷前去了關中,此時的荊州乃是諸葛瑾與步騭兩人臨時執掌。
荀攸也是歎息一聲,“魏公,此時我等可以試一試強攻,看看陸伯言的能力如何,只不過老夫並不認為這會有什麽作用。”
曹孟德也明白荀攸的意思,不過他最終還是將眼睛眯了起來。
“傳令蔡瑁,明日進攻,試一試那陸伯言的深淺如何!”
“諾!”眾人齊齊的一聲應諾,然後各自離開,各去準備。
荀公達回到自己的營帳之中,不由的有了幾分落寞之感。
“叔父,若是你此時還在,看到這幅情景不知道是何等感受,你曾言這天下大勢如黃河決口將無數人淹沒其中。
可最終天道之下會讓驚才豔豔之人扭轉乾坤。
如今....公達見到了,還見到了不止一個。
人力,真可勝天乎?”
建安二十年,江東之主孫仲謀臨陣換將將自己所有權利交給小將陸伯言, 並無條件的瘋狂支持其猛然上位。
曹孟德強攻江東大軍,卻被陸伯言的死守之策所阻攔,毫無辦法。
兩個月之後,交州消息傳來,士燮在得知孫仲謀臨陣換將將所有兵馬交給陸伯言去抵擋曹孟德之後也將自己的兵馬前去抵擋來犯的荊州之兵。
可就在他前腳將兵馬調走之後,揚州突然再次出兵一萬,由大將朱據帶領,以全琮為副將,以顧雍為謀主,由龍南出兵,進入南海郡。
連戰連捷,一路攻城略地強行突進,兵鋒直指交州廣信之地。
另外被圍困堵截的呂岱也對徐庶黃射發動了猛攻,同時副將呂蒙更是在這種時候帶領精銳兵馬穿越山川繞過了徐庶等人的防守。
不過他沒有與呂岱前後夾擊,反倒是直接共享了士燮的後部,一路攻打城池,收降流寇,收復山中蠻夷之輩。
其目標同樣是交州治所廣信。
此時在交州一直求而不見的張溫再次求見交州刺史士燮,這一次他要的不是與其和談,而是直接告訴士燮,你若不降,那恐怕性命就不保了。
“若將軍願降,士家仍然是這天下豪族,若是將軍不願...這交州也和士家沒有關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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