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梧巷,一處緊靠著稷下學宮的風花雪月之地。
稷下學宮,皆是天子門生。
入得此門,便非普通人。
在學院中,平民子弟或許生活得有些拮據,但是,相比普通人,他們實際上已經極為富有了。
旁人不提,就說寧易。
學習符道時,每月可免費領取材料兩份,價值白銀240左右。
寧戰身為一門鎮仙司校尉,每月俸祿也不過230兩而已。當然,這只是明面上朝廷給的銀錢。
實際所得,卻要遠遠超過這個數字。
抄家、狙殺在逃邪修等等,搜屍體所得,基本不會上交,這可是一大筆外快。鎮仙司中,平時也會發放一些修行資源。
只是修士掙錢多,用度也大。
鎮仙司所得,也只夠自己修行所用,平時日子過得也就比普通百姓好點,寧氏在長安城也隻屬於中等水平。
鳳梧巷,設在此處,目的不言而喻。
此地,有錢。
月上柳梢頭。
鳳梧巷已經燈火連成一片,各色燈籠掛滿街道兩旁,連成一條明豔銀河。
展昭、季由乃是熟客,領著寧易,直奔鳳梧巷最大的青樓‘楊柳心’。
六層寶蓋樓,飛簷懸燈,彩帶飄逸,穿著美豔的妙齡女子站在門前攬客,嬌聲笑語,一片歡——情。
“呀,幾位小先生來了,快請進。”
一年長的媽媽迎上來,笑著把幾人領了進去,招來相熟的姑娘,引上二樓雅座包廂。
展昭摟著一女子柳腰,喝道:“劉媽媽,這位是我新結交的兄弟。把這兒的頭牌心柳姑娘請過來。”
說著,一遝銀票塞進劉媽媽一片抹白中。
寧易瞥了一眼,估計有數千兩之我。
傳承幾百年上千年的權貴之家,向來不缺這些黃白之物,唯一珍貴的修行資源,能夠讓他們折腰。
“好嘞,幾位小先生稍等。”
劉媽媽應了一聲,轉身欲走,又停下,笑著說道:“今晚可別急著走,異族女子‘竟彩’,可不要錯過哦。”
“哈哈,劉媽媽放心吧。”
展昭拍了拍腰包,眼睛有些火熱。
不一會,小廝端上美酒小菜,剛剛擺好,一名穿著翠綠色羅裙的女子走了進來。
她身材高挑,長相出眾,最誘人的莫過於那楊柳細腰,扭動時,玲瓏的曲線足以勾魂奪魄。
斜抱著一把古琴,盈盈朝著眾人施了一禮。
“心柳,見到各位小先生。”
“哈哈,都是熟人了,心柳姑娘莫要客氣了。”
展昭端著酒杯,斜靠在一女子懷中,身上權貴子的風流本性盡顯無疑,“這是我新交的朋友,心枊姑娘可要伺候好了。”
心枊衝寧易笑著點了點頭,瞧他不似展昭幾人一般,端坐在那兒,不斷飲酒卻不抱姑娘,顯然是個新手。
心中對寧易的身份,已經有了猜測。
權貴子弟,很少這般模樣,想來是普通家庭的孩子。雖然心中沒有半點瞧不起的意思,但是多少有幾分失望。
擺上古琴,十指跳躍。
琴聲如山澗泉水般在房間內流淌,叮咚叮咚,令人眼前景象紛呈,仿佛置身於山野之中,隱隱有水霧濕氣打在臉上,涼涼地浸入心田,令人精神為之一振。
寧易眉頭一光,酒杯懸於嘴邊,久久不動。
一曲罷,半晌方回過味來。
“寧兄,覺得如何?”
展昭眼底閃過一抹譏笑之色,笑著說道:“心柳姑娘的琴道,師承花間仙,一曲可助人悟道。”
“可稱得上仙音,隻此一曲,便不虛此行。”
寧易倒上一杯酒,恭敬的遞給心柳姑娘,笑著說道:“聽仙子一曲,真是人間極致享受,請飲下此杯,以示感謝。”
心柳姑娘掩嘴輕笑,被那一句仙子叫的心花怒放。
她雖然也有幾分修為,但是著實上不了台面,來往修士,大多貪婪她的身體,琴枝不外乎是增色的陪襯。
張口稱她的仙子的,寧易要數頭一位了。
而且,叫的真心實意,沒有半分虛偽作假,怎能讓人不心生歡喜好感。
接過酒,心柳一飲而盡。
一旁,展昭幾人看的瞠目結舌。
心想這軟飯王很會哄女人嗎?
難怪能夠得到桑梓的歡心,確實有幾把刷子。心中酸楚,道是少了幾分,可是,軟飯王的形象,卻更加立體了。
又彈兩曲後,心柳落座。
幾個談笑飲酒,寧易稍稍使點前世的小伎倆,便逗得心枊呵呵直笑,花枝亂顫的樣子,著實看得屋內幾人眼睛放光。
作為楊柳心的頭牌之一,自然不能一晚隻陪一桌。
不一會,劉媽媽過來喊人。
寧易手一翻,多出一瓶丹藥,塞給心柳,笑著說道:“仙子芳容,若隻存世百年,豈不可惜。再下偶的一枚凝肌丹,於已無用,便送於仙子。”
心柳剛想推辭一番,聞言緊緊抓住。
凝肌丹雖不是什麽增長修為的靈丹,便卻可令容顏永駐,到死不老。
此丹在修行界,十分搶手,尋常金錢是買不來的,只有拿靈石之類的寶物相換,才能得到。
“多謝寧先生。”
心柳打開丹瓶,嗅了一下,花顏盛放,光彩照人,隨著劉媽媽走了兩步,猛地轉身,把一枚玉牌放於寧易手中。
展昭幾人,嘴巴張開,久久不合攏。
待心柳姑娘去了,這才回過神來,看寧易的目光,多了一抹佩服之色,“寧兄手段,當真令人眼界大開。心柳姑娘的牌子,輕易不會送出,寧兄有豔福了。”
展昭不知能說什麽?
凝肌丹,至少要十枚靈石才能買來,說送就送。他這位候爺世子,都沒這般大方豪爽。
在討女人歡心上,這位甩了他們幾條街。
這下,心中徹底服氣了。
“手段,算不上。”
寧易認真的搖了搖頭,“只是覺得,如此美貌,若過些時日在見到時,已經枯萎,豈不是可惜。”
砰……
展昭手中杯子落地,心中突然有些理解,桑梓為何看中寧易。
這是位真正的惜花之人。
發自內心的情感,誰又能不動容呢。
寧易給自己倒上一杯酒,送了一枚凝肌丹,自然有點心疼。可是,人設這東西,就要時時鞏固,只有這樣,才能騙過所有人的眼睛。
秘影司福利雖好,但也危險。
如今從小事上做準備,將來總會用得上。
除此之外,把自己打造成這般形象,也容易融入權貴子弟圈子中。儲物法器中,十幾封信,才找出來一封而已。
鬼面囑咐,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斬仙台一開,權貴如驚弓之鳥,確實也不好在查,等等也好。
但是,事先做點準備,總沒壞處。
珠玉在前,屋內這些就成胭脂俗粉。
展昭每每想到,寧易晚上可以去心柳姑娘屋中春風一度,懷裡的姑娘都不香了。
不過,這樣一來,自己的小算計也達成了。
甚至,可以說超出預期。
幾人各懷心思,表面上卻是其樂融融。
酒過半晌,樓下響起絲竹之聲。
幾人相互看了一眼,露出會心的笑容。
今晚的重點戲來了!
忙湊到窗戶前,居高臨下,朝著樓下大廳內望去。
正廳中,鮮花點綴著一圓形舞台。
劉媽媽站在其上,衝著四方招手。
寧易匆匆瞥了一眼,隔著紗窗,隱約地看到大廳上方四周的包廂中,人影晃動,估計裡面景象,也和自己這間一般無二。
“各位先生、公子晚上好,接下來登場的,可是稀有貨色。只怕長安城中,了只有楊柳心有。各位,機會難得,誰能拔得頭籌,各憑本事……”
“劉媽媽,快點弄上來。”
“銀子,小爺我的是,趕緊趕緊!”
…………
劉媽媽原本還想多說兩句,激一激客官們的鬥性,結果引得四方一陣催促。只能笑著朝四方行禮告饒,匆匆下了舞台。
花瓣繽紛落下,一隊穿著輕爽的女子在絲竹聲中走進大廳。
她們手挽花籃,立於舞台四周,剛剛站定,兩名異族女子便在劉媽媽的催促下走上花台。
場中,寂靜了刹那,隨後一陣竊竊私語。
只見舞台之上,並立著一對並蒂蓮。
相比人類女子,她們的身材顯得嬌小玲瓏多了。
只有一米五左右,但是身材比例極好,體態均勻,潔白的皮膚下,隱約著爆炸般的力量,極具野性。
外形,與人類相似。
一雙眼睛,全是黑亮之色,幽暗的瞳仁,隱隱透著淺藍色的光芒,像是黑玉上點綴了一小塊淺色寶石。
臀後,生了一條長長的貓尾巴。
此時,來回擺動著,似乎招示著貓女的心情。
“天啊,太美了!”
“竟然是一株並蒂蓮。”
“切,沒見識。貓族和人類不同,往往都是雙生,一次生四五個人都有。”
…………
整個楊柳心炸開了鍋,盯著這對貓女姐妹,評頭論足。
兩姐妹抱著一起,大眼睛轉動,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顯得十分的驚恐,偶爾被看台下的人激怒,裂開嘴,鼻子皺起,露了凶巴巴的樣子,只是配上兩顆小虎牙,怎麽看都沒有威脅力,反而激起人濃烈的征服欲+望。
寧易居高臨下看著。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貓人,正如樓中眾人所說,貓人確實有人類不同。
貓族生子,一胎極少見。
多是兩胎,三胎、四胎也是常見。
同胎之中,若是雙生子,天生便有感應。修行相同功法秘術,可相互融合,合功之力,遠超單獨任何一人。
在貓族歷史上,曾有一對雙子修成真仙。
在那段歷史中,貓族一度空前強大,佔有兩州之地。不過,雙生同樣限制了貓族的天才的誕生。
天地奇才,往往獨一。
相同的雙生子,天生便是分攤的氣運、命格等等。
所以,貓族低端戰力人數眾多且極強,高端戰力人數稀少。
可是,每一對高端戰力,都強的可怕。
該族獨佔蒼霧靈州,實力在這方世界上,也是一方霸主。
因為與人族所佔三州並不相鄰,所以雙方間的交流極少。如今長安城中,突然出現這麽一對貓女,轟動可想而知。
“各位,此等異族並蒂蓮,百年難遇,誰能拔得頭籌,可要看各位本事了。”
劉媽媽趁機走上台,吸取剛剛教訓,話語簡潔卻極具誘惑性地鼓動一番,便宣布‘竟彩’開始。
所謂‘竟彩’,是風月場所裡的一種文雅叫法。
粗俗點講,就是爭奪初+夜+權。
劉媽媽話聲剛落,三樓包廂響起叫價聲,“五萬兩。”
“十萬!”
“十五萬!”
轉眼間,叫價已經高達五十萬之巨。
包廂中,展昭回頭瞧了幾人一眼,笑著說道:“看來大家熱鬧挺高的吧,哥幾個,湊湊熱鬧吧。”
季由欣然應諾,說道:“那便首我開個頭,六十萬。”
“一百萬!”
待展昭喊時,價格升到百萬兩之巨。
如此一筆巨款,放在尋常人家,絕對是一筆天文數字。可放在這個權貴家中,也只是一小筆錢而已。
千年豪門,數十代的積澱。
他們的富有,是普通是難以想象。
富人越富,窮人越窮,這個道理在大唐同樣適用。
大唐的萬裡繁華,指是只是權貴和宗門。
百萬過後,喊價聲漸止。
待達到一百五十萬兩後,只剩下聊聊四五個而已。
其中一個,便是寧易所在的包廂。
幾人合計之後,決定合在一起出價,至於最後誰來成為入幕之賓,劃拳決定。
如此眾籌,寧易隻覺得有幾分荒謬。
“兩百五十萬兩。”
過江龍來了,一次加價一百萬兩。
展昭朝著三樓瞧去,隔著簾子,看不清喊價之人,但是展昭季由幾人,卻是臉色微變,低聲自語道:“他也來了。”
“誰?”
寧易有些好奇,誰這麽大的威懾力,讓這幾位聞聲色變。
“哼,雲侯一脈,牧滄玄。”
展昭冷哼了一聲,罵道:“這廝與清圓公主有婚約在身,也敢了出來竟彩,不怕被清圓聽到消息,找上門去,一劍斬了小弟弟。”
“竟還有這層關系。”
寧易眼睛微微閃爍,心中有了些想法。
如果這些權貴子弟分層,毫無疑問,牧滄玄肯定排在第一階梯。
他一出面喊價,余者嘴上不服,心中也生出幾分忌憚。無論是財力還是實力,整個大唐,能夠比擬牧家的卻不多。
眼見展昭有點慫,寧易眼中露出一絲凶光,喝道:“牧家又如何,這兒比的是錢,怕他不成。”
“寧兄說的在理。”
展昭鼓掌讚同,瞥了季由之幾人一眼,不好意思的笑道:“不怕寧兄笑話,今天本來是勢在必得的。只是,咱們幾個,財力沒有姓牧雄厚。”
“無妨,我有。”
寧易翻手取出十枚靈石,豪爽的拍在桌子上,說道:“前段時間,和萬寶齋做了點小買賣,不夠還有。”
展昭幾人眼角直抽搐。
青樓他們沒少去,拿靈石‘竟彩’的還是頭一次見。
出手如此闊綽,誰是權貴子弟。
這個混蛋,吃了一手好軟飯。
牧氏一出,滿樓失聲。
諾大的楊柳心,匯集長安城的權貴,無人敢與之爭鋒。
劉媽媽站在台下,塗滿脂粉的臉上,露出一絲忐忑不安之色。
花了大代價,若隻賣了兩百五十萬兩,著實有點不甘。一雙桃花眼,四下尋莫著,希望那位小爺跳出來,和牧氏爭上一爭。
展昭摸著靈石,豪氣衝腦。
豁出去了,拿靈石‘竟彩’,這一嗓子喊出去,也是青樓中的一段佳話。
“靈石,兩枚!”
此話一出,樓中寂靜持續著。
緊接著起了輕微的騷動,大家似乎在求證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待確定無誤,頓時炸開了窩,目光齊刷刷的望向二樓包廂。
誰家子弟,這麽豪氣。
靈石乃稀缺資源,便是權貴子弟,平時分潤到手的也不多。除自己修行外,誰會拿出來用於青樓‘竟彩’。
不舍只是其一。
關鍵這種行為,傳入族中,會引來非議。
喊價出口,展昭也豁出去了。
反正不是自己的靈石,怕個毛。
“劉媽媽,靈石如何算價?”
“展爺,每枚算你一百五十萬兩可好?”
劉媽媽興奮聲音顫抖,隻接用了‘爺’這個尊稱,仿佛看到救星從天而降。靈石有價無市的東西,每枚算一百五十萬兩,絕對不虧。
關鍵是,有人與牧氏爭價了。
“哼,有意思?”
牧滄玄冷哼一聲,喊道:“五百萬元兩。”
展昭剛想喊價,卻見寧易伸出五根手指頭,嘴角抽了抽,把四字生生咽了回去,豪氣的吼道:“五枚靈石。”
樓中眾人又是一陣騷動,眼睛發直地盯著二樓包廂。
樓上確定喊的是靈石。
若是過會給不出來,丟人是小,被楊柳心找上門去,那才是一場‘災難’。
五枚靈石,抵七百五十萬兩。
對面,一陣沉默。
這個價格,似乎越出牧滄玄的承受能力,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繼續下去。
寧易眉頭一挑,暗想自己多想了。
“九百萬!”
“十枚。”
展昭張了張嘴,八字憋回肚子中。
寧易收回兩隻手,盯著對面若有所思。
全場轟動,一片喧嘩。
持續十幾息,不見對面喊價。
劉媽媽頗有些不知足的歎息一聲,笑容滿面的登上花台,衝著二樓包廂拜了拜,笑著喝道:“恭喜展爺,拔得頭籌。此晚過後,這鳳梧巷中,必將傳頌你的大名。”
“哈哈,好說好說。”
展昭掀開窗簾,迎著眾人豔慕的目光,衝著下方拱了拱手。
不管怎麽說,今晚他是最耀眼的。
牧氏又如何,還不是敗給小爺了。
展昭側過頭,望向對面的這間包廂。簾子後面,沒有半點動靜,仿佛人已走了。
劉媽媽上來驗到靈石,把一枚禁製玉符遞給展昭,留下兩名貓女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便匆匆離開了包廂。
幾人望著貓女,剛想研究一下,如何分潤。
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英武的青年徑直闖了進來。
“牧滄玄,你想幹什麽?”
展昭面色微變,色厲內荏地喝道:“這裡是楊柳心,憑錢說話。此次我贏了,你莫非還敢明搶不成。”
牧滄玄瞥了展昭一眼,神色冷淡,目光最終落在寧易身上。
“我知道你,寧易。”
牧滄玄打量著寧易,眼中露出幾分探尋之色,說道:“靈石你出的吧,院中傳言,你與桑梓關系不淺,這般行事,不怕被她知道。”
“你誤會了,我不過是來瞧瞧稀奇。”
寧易臉色微變,忙搖頭否認道:“桑梓即便知道,也不會怪我。道是牧師兄,身為清圓公主附馬,竟彩異族女子,傳出去怕是不好聽。”
“哈哈,有點意思。”
牧滄玄哈哈大笑,指著寧易,說道:“如此說來,咱們兩個道是有些相似之處。既然如此,便給一個忠告。這幾個家夥,怕是沒安什麽好心。旁人不知,他們卻瞧的清楚,到時候以此為要挾,寧師弟渾身是嘴,怕也是要解釋不清楚的。”
展昭、季由臉色微變,異口同聲的喝道:“牧滄玄,你莫要信口雌黃。”
“是與不是,自己心裡清楚。”
牧滄玄冷哼一聲,“若是心中沒鬼,可敢立個心魔誓言聽聽。”
展昭怒目而視,閉嘴不言。
寧易面色微變,目光從幾人身上掃過,展昭幾人皆心虛地避開,不敢與寧易對視。
“呵呵,這麽多年了,還是這點伎倆。”
牧滄玄嗤笑一聲,雙手抱臂,看著寧易,沒有走開的打算。
“還請師兄指點相助。“
寧易憤怒地瞪了展昭幾人一眼,一咬牙說道:“我願意把其中一名貓女讓給牧師兄。”
“寧兄,他在挑撥事非。”
“是啊,我們真沒想要害你。”
展昭幾人七嘴八舌,連忙出言解釋。
“那便立心魔誓言。”
一句話,讓展昭幾人閉上了嘴巴。
若無二心,自然不怕。
但是他們請寧易來,本就存著惡念,這心魔誓言一立,豈不是等於自殺。
“哈哈,那便卻之不恭了。“
牧滄玄哈哈大笑,眼中眨起殺機,沉聲說道:“這事我接下了,若院中傳出風言風語,我以牧家名譽保證,絕對讓幾位一個終於難忘了經歷。”
展昭幾人怒目而視,卻不敢多言。
牧氏一門六枝, 以勢壓他們,絕對有這份實力。
更何況,牧滄玄天賦極強,雖然隻比他們早入學幾年,卻早已踏入築基境。真存心找他們的麻煩,絕對夠他們受的。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和挑明翻臉無疑。
展昭幾人,那還有臉在待下去,滿心怒火,摔門而去。
屋內兩個,相視一笑,各自帶著一名貓女,登上六樓客房。
待門關上,寧易轉過頭,隻瞧見一雙黑色的瞳子,淺藍色的瞳仁迅速放大,無數星辰旋轉,意識被一股怪力拉扯著,沉入無盡的深淵。
泥宮穴中,月蜃珠輕微的震顫一下,擋住異力護住神魂。
寧易心中一動,兩眼翻白,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緊接著,感覺後脖領子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抓著,猛的一甩,騰空而起,重重的砸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