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宮穴中,陣陣龍吟回蕩。
隨著最後一枚萬魂丹被吸收煉化,金龍也由三丈大小變成五丈大小,明顯增長了一截。恐怖的靈威回蕩,伴著金龍每次呼吸蕩起恐怖的能量余波。
百杆尺頭,更進一步。
寧易此時神嬰之強,已經超越大乘境,再加上部分神魂力量真靈化,綜合來講,便是肉身蛻變完成的半仙,單論神魂力量強弱,也不敵寧易。
呼……
寧易睜開眼睛,結束這次閉關。
算算時間,回到長安已經一個半月有余。除了在朝堂上大鬧一番後,其余時間寧易都閉關不出。這一個半月來,各方勢力都有所試探,總的來說,都沒有鬧起什麽大動靜。
最為詭異的是,以蒙氏為首的幽州勢力,竟然偃旗息鼓,沒有尋寧易的麻煩。朝堂之上,這些時日也安靜了許多,自己的強勢回歸,大鬧朝堂,把朝中重臣罵了一遍,道是間接的幫了景德帝一把,這幫大臣逼迫景德帝的結湊放緩了許多。
寧易很清楚,這不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罷了。
幽州勢力,朝堂各方,不會就此罷休。
朝堂之戰,只是表象。
真正起決定作用的,還在大乘境以上高階修士的鬥爭。這些戰鬥,自己成了皇室的馬前卒,被推出為,與各方角力。只有打倒自己,各方勢力才能夠繼續逼迫皇室讓步,爭取更多利益。
充當打手角色,寧易內心並沒有多少抵抗。
有付出,才有更多收獲。
秘影司的秘字權柄,便是充當打手的利益之一。只要自己能夠在交鋒中壓住諸世家,皇室會有更多資源與利益傾斜到自己身上。而這些,恰恰是寧易想要得到的東西。
短暫閉關結束,寧易獲益良多。
神嬰力量大增,融合內天地規則的速度,又疾增一截。
不過,還不夠。
寧易走出密室,胖官家迎了上來,告知寧易閉關這段時間府裡發生的事情。寧易初封侯,景德帝送來許多禮品,之前的一段親友,也有上門道賀,大多是寧戰的關系。
這些瑣事,寧易並不在意,也沒有回應我想法。
如今,他身處暴風雨中。
父親這些朋友碰上一點,只怕就會家破人亡,所以還是保持高冷一些好。囑咐管家幾句,寧易走出府,朝著皇宮行去。
半日後,寧易來到皇城前。
無需通稟,遠遠的,寧易就瞧見一名公公候在宮門前,瞧見自己,連忙緊走幾步迎了上來。
很顯然,宮中那位已知自己的行蹤。
當然,不止宮中那位,整個長安城有個耳目的人,只怕都已經知道自己出關了。
“見過平狼候。”
莊公公臉上帶笑,施了一禮,笑著說道:“陛下知道平狼候要來,便派雜家早早在伺候著,這份殊榮,在平狼候之前,也只有嶽院長了。”
“陛下厚愛!”
寧易笑著拱了拱手,說道:“本候求見陛下,煩勞公公請面帶路。”
“不敢,不敢。”
莊公公側了側身,神色客氣恭敬,沒有半點架子,說話之時,還偷偷察言觀色打量寧易。那日寧易殿中發難,他也是親歷者,自然知曉這位爺不同於別的朝臣,是有真本事可以無視世俗權力的存在。發起怒了,天崩地陷,可以無視朝堂,連當今天子也懼其三分。
如此人物,莊公公本能地就又敬又懼。
別說刁難,連被寧易笑臉相待,心中都生出一股受寵若驚之感。
莊公公請方領路,二人一路暢通無阻,直通后宮禦花園。一片碧波蕩漾的湖光牙雅亭中,景德帝站在亭子外,
望著二人到來,臉上掛著和徐的笑容,目光平和地看著寧易。“見過陛下!”
寧易站定,拱了拱手。
“寧卿無須多禮。”
景德帝哈哈大笑,朝前走了兩步,拉住寧易的手臂,朝著亭中邊走邊說道:“寧卿來得正好,孤正好煮了好茶,你來品一品,孤的手藝如何。”
落座之後,景德帝揮手打開茶壺上的禁製,一聲嘹亮的龍吟聲從壺中傳出。刹那間,平靜的湖面上波浪突起,狂風暴雨朝著亭子中湧來。
寧易眉頭一挑,天象頓息,彷佛一切沒有發生一般。
“龍須茶。”
寧易驚歎一聲,說道:“陛下當真舍得?”
“寧卿這話見外了。”
景德帝眼底閃過一抹精光,笑著說道:“寧卿立下如此大功,區區一杯茶水算得了什麽。”
寧易笑了笑,沒有拒絕。
如今他與景德帝也算是一條船,表面上還要過得去呢。
君臣各懷心思,閑聊了半日。
突然,景德帝歎息一聲,神色惆悵,露出鬱鬱不得志的神態。
“哎,不怕寧卿笑話,有時候孤還真羨慕你。”
景德帝放下茶杯,苦笑一聲說道:“朝中重臣,各有各的想法,背後利益糾纏,我這個皇上看著大權在握,實則寸步難行。那日朝堂之上,寧卿罵得好,罵得暢快,孤聽完後恨不是以身代之。”
“朝堂積弊,也非一日之功。”
寧易給自己又倒了一杯茶,冷笑一聲說道:“世家宗門,如蛀蟲一般,他們不倒,大唐只會日漸虛弱。”
啪!
景德帝一掌拍在桌子上,興奮地說道:“寧卿今日之言,說到孤的心坎上了。寧卿可願,輔左孤重整這山河。”
“陛下不說,臣也有此意。”
寧易拱了拱手,有些憂慮地說道:“只怕臣勢單力薄,難以與世家宗門相抗衡,最後耽誤的陛下的大事。”
“卿有此意,盡管施為。”
景德帝興奮站起來,來回走了幾步,許諾道:“孤不會讓寧卿一個人奮戰的,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來。”
“陛下這般支持,臣心中高興,便是拚死,也要消除世家隱患,不負陛下所托。”
寧易站起身,拱了拱手,猶豫了一下,說道:“聽聞宮中有仙株龍須茶樹,此物對臣有幫助,能否觀上一觀。”
“龍須茶樹?”
景德帝愣了一下,沒想到寧易提這個要求,問道:“僅是觀上一觀?”
“不錯。”
寧易點了點頭,說道:“如果不方便,就當臣沒說過,陛下不必為難。”
“不為難,不為難。”
景德帝一咬牙,沉吟一下說道:“寧卿稍坐片刻,孤去幫你解決此事。”
“有勞陛下了。”
寧易笑著點了點頭,望著景德帝匆匆而去的背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龍須茶樹種在深宮中,寧易也打聽過,皇室對他看守極嚴,秘影司的記錄中,最近八百年中,沒有任何外人,見到這棵仙株的真面目。也曾有身份地位不俗的存在,提過此要求,都要皇室拒絕了。
由此推斷,龍須茶樹於皇室而言,肯定不同尋常。
寧易想見,只怕也不容易。
來此之前,寧易想過幾種方法,沒想到景德帝突然轉到這個話題,便乘機提出此事。二人剛剛結成同盟,景德帝表明要支持他,總不能提的第一個要求,就完全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