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今日便是本王證道妖仙之日。”
白猿王的氣息,隨著四方神兵鐵的複蘇,水漲船高,或是感受到修為的飛速提升,壓抑千年,一朝得道突破,白猿王心中快意,神色越發張狂。
陣中八人,已陷入絕境,掙脫不得。
大陣之外,隱隱數名氣息強大的修士,正朝著這邊飛速奔來。
一切,都朝著白猿王預料的方向進展。
然而,一個意外出現了。
許先生不知何時,來到聖山近前。
他似乎並沒有受血祭大陣的影響,站在湖水邊,抬頭打量著站於金雲之上,狀若魔神般的白猿王。
“你果然有問題。”
白猿王覺察到了什麽,低頭凝視著許先生,赤色瞳孔中,露出一抹譏笑之色。
“大王,我們原本不用如此。”
許先生神色淡然,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許某入靈果山,原本是真心幫助白猿一族立國,也真心想要大王成就妖仙果位。此乃肺腑之言,若有半句假話,讓許某不得好死。可惜啊,大王起了心魔,背叛了自己的承諾,十幾位白猿一族的俊傑,也因此白死。如今還你想血祭白猿一族,許某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哼,本王行事,何須你一個外人同意。”
白猿王冷哼一聲,神色有些不屑,說道:“如今本王勢已成,血祭大陣一旦啟動,除非真仙親臨,否則誰也不能阻擋本王證道。你就算有些本事,又能奈我何?”
“大王若是已有成仙,許某轉身便走。”
許先生輕笑一聲,說道:“但是,大王還不是,若說沒有辦法,也並非絕對。”
白猿王瞳孔一縮,內心生出一絲不安的感覺。
他也是梟雄式的人物,眼中殺機湧現,手中四方神兵鐵一動,準備先把許先生乾掉。
“孫不相,還不動手。”
許先生不慌不忙,臉上掛著淡淡地笑容,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
孫不相神色古怪地看著許先生,不知道他的自信來源自哪裡,面對即將掌控仙器的白猿王,竟然還能露出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難道他就這般肯定,自己一定會動手。
還是說,他有別的底牌。
這個念頭一起,孫不相眼中閃過一抹戲謔般的笑意,裝出疑惑不解的樣子,問道:“許先生,你在說什麽?”
許先生愣了一下,臉上露出錯愕的神色。
白猿王冷哼一聲,也不管許先生在搞什麽鬼,四方神兵鐵一動,恐怖力量降臨,別說許先生只有金丹境修為,便是元嬰巔峰,一擊也能把他碾成肉泥。
許先生瞳孔微縮,身影瞬間變得模糊起來。
恐怖的力量落在他身上,所處之地,堅硬的岩石地面立時下陷百米深,露出一個巨大深坑。
詭異的是,許先生仿佛置身於另外一個時空。
他還立在原地,竟然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這一變故,驚得孫不相瞪大眼睛,這是何種神通,竟然能夠無視白猿王操縱仙器一擊。
“好神通。”
白猿王赤瞳微縮,受此挑釁,眼中凶光四射。下一刻,輪起四方神兵鐵,猛地砸下。
長棒落處,恐怖的氣息不曾泄露分毫。
但是,棒身四周,空氣以眼肉可見的程度發生形變,猶如被拔動的水波。
許先生面色微變,翻手拿出一枚紫金色的令牌,朝著空間一劃。刹那間,身形一下變的模糊,似要遁形,卻又被逼了回來,重重一棒,結實地砸在許先生所在方位。
轟……
伴著一聲驚響,大道法則急劇波動。
許先生身影扭曲變形,化為一片片色彩斑斕的碎片,數息之後,虛空恢復正常,許先生還在原地,只是臉色顯得有些煞白,手中紫金令牌上,多了一線淺淺的裂紋。
這下,連白猿王都有些心驚。
雖然沒有完全掌控仙器,但是借著血祭之陣威能,真仙之下,他堪稱無敵。全力一棒,竟然沒有破了許先生的防禦。
天下間,怎有如此厲害的防禦寶器。
“好,難道這般自大。”
白猿王心中越發不安,大聲吼道:“本王道要瞧瞧,你能挨上幾棒,待打破你的龜殼,本王倒要看看你是何根腳。”
說話間,怒吼一聲,舉棒在砸。
血祭還為繼續,每過一息,四方神兵鐵便蘇醒一分,氣息越發強大,白猿王的修為也是如此。
許先生臉上笑容微微僵硬,瞳孔深處,浮現出不一抹不甘之色,望著仙棒落下,知道避之不開,目光重新落在孫不相身上,快速的傳音道:“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算計,可你若不施展秘法,白猿一族必將滅絕。若你願意繼續合作,我可以保證,留你一縷神魂不滅,事後為你重造身軀。另外,你不想見識一下完整的四絕棒法嗎?施展秘術,你可繼承白猿王的參悟的棒法,待他日重獲身體,得此神通,真仙未必不能成。”
孫不相心中一動,其實到了此刻,他的選擇已經不多。
不掙扎,最後的結局是被白猿王血祭。
若是掙扎,必將落入許先生的陷阱。目前來看,選擇許先生似乎更有利。
畢竟,有可能獲得四絕棒法。
除此之外,孫不相也不想白猿王得到完整的傳承,成就妖仙,那對整個人族來說,將會是一場災難。
最深一層的,孫不相此時還不能確認。
但是,毫無疑問,破壞血祭,是最有利的選擇。
一念至此,孫不相不再猶豫。
許先生給的秘法,孫不相早已參悟透徹,此時施展,沒有半點阻礙之處。
秘法運轉間,血祭之陣瞬間逆轉。
血祭之時,白猿王一直抓著孫不相不放,因為他是最重要的祭品之一。如今逆反,白猿王首當其衝,受其反噬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整個大血祭大陣,瞬間出現短暫的凝滯。
“該死!”
白猿王目眥欲裂,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置身陣中,便受大陣節製。
血祭之陣逆轉,白猿王由獵人變成獵物,成了真正的祭品。猶如那些被血祭之人一般,瞬間被大陣的恐怖威能定住,無法動彈分毫。
孫不相一躍而起,從白猿王的手中掙脫。
無窮的力量加持其身,令孫不相的氣息瞬間暴增,同時關於四絕棒法傳承,一並湧入孫不相的腦海中。
這一刻,孫不相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容器,一個胚胎。無數能量物質信息按照既定的步驟,快速地堆積起來,所謂境界,完全就是一個笑話,一切水到渠成,沒有半點阻礙。
同時,與仙器四方神兵鐵間,關系越加密切。
彼此交融之下,孫不相隱隱有種感覺,待血祭大陣結束之時,便是自己與四方神兵鐵完全融為一體之時。
對,不是煉化掌控仙兵,讓仙兵認主。
而是融合,完美地融為一體。
如此繼承之法,孫不相從未聽過。但是,成仙之法中,卻有這麽一個步驟。
真仙證道,兩大步驟。
其中之一,便是尋到一株靈根,熔煉仙根,鑄造仙體。
眼前這一幕,與其極為相似。
難道白猿王會這般自信地說出,今日便是他證道妖仙之日。
再看四方神兵鐵,孫不相心中浮現出一個猜測。
“很好。”
許先生身形一閃,來到孫不相近前。
血祭之陣,僅余二人可以自由行動。許先生常常掛著淡然笑容的臉上,此時此刻,露出一抹激動之色。
那似乎是完成任務後的興奮,但是與成仙無關。
“孫不相,我答應你的事情,會一一兌現。”
許先生眼底露出一抹傲色,沉聲說道:“我不會騙你,因為你真不值得我去騙。”
“先生所傳秘術,只怕不像你所說的那樣吧。”
孫不相凝視著許先生,沉聲問道:“既然我已經施展秘術,生死只怕由不得我。這番算計,還是先生贏了。如今這處真仙傳承,皆歸先生所有。以我此時的感覺,若真繼承了,只怕證道真仙並非難事,為何在先生眼中,看不到那種興奮之色。”
“你觀察很仔細。”
許先生眼中閃過一抹精光,說道:“真仙?對你們而言,是修行的終極追求。但是在我眼中,卻像是一場狩獵。”
“狩獵?”
孫不相瞪大眼睛,許先生的話,他都聽得懂。
但是,這段話連在一起,所要代表的是什麽意思,孫不相卻聽得一頭霧水。證道真仙的過程,何時成了一場狩獵,這個說法,著實令人摸不著頭腦。
“你無須懂得。”
許先生眼中露出一絲憐憫之色,沉聲說道:“不知道,未必是壞事。朝著既定軌跡,活上一世。或證道真仙,開宗立派,做祖稱宗;或建立一國,封侯一地,享盡世界安富貴,也是不錯的選擇。”
兩人說話間,孫不相身上氣息,已攀升至化神境。
關於四絕棒法的真意,每一息都在急速增加。
覆海一式,孫不相早已領悟,接下來便開天、裂地、不動意三式。不過片刻不景,孫不相已領悟其二,不動意也領悟了大半。
四方神兵鐵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越加恐怖,煌煌如同天威。反觀白猿王,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身修為快速的被大陣吞噬,化為精純的能量及規則。陣中被困八人,情況也差不多。
一個個氣息萎靡,已經放棄反抗。
眼看孫不相便要完全繼承四式棒法,許先生右手突然掐了一個玄妙法訣,沉聲喝道:“四絕真君,留戀塵世萬年,你該飛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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