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龜伏壽丹,起拍價500枚靈石,每次加價,不少於20枚靈石。各位,可以開始起拍了。”
盧掌櫃話聲落下,整個拍賣場鴉雀無聲。
一樓不說話,那是拍不起。
二樓不說話,就有意思了。或許是相互忌憚,想先看看別人的底價。
平靜,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預兆。
盧掌櫃也不也慌張,站在龍龜伏壽丹前,笑呵呵的等待著。
幾息過後,二樓響起一聲略顯蒼老的聲音。
“既然諸位都不肯開頭,那便由老夫來吧。六百枚!”
一開口,隻接加價一百枚。
這可不是銀子,而是十分稀缺的靈石。
“哈哈,我也湊湊熱鬧,650枚。”
“700枚。”
喊價聲不溫不火,但是數字後面所代表的意思,卻是堆積如山的財富。
轉眼間,價格喊到一千枚。
此價一出,引得全場一陣騷動。眾人正為這個天價感到震驚之時,拍賣台上,空間突然出現細微的漣漪,龍龜伏壽丹隨之消失不見。
寧易眼睛一亮,果真出事了。
下一刻,一道恐怖的氣息自拍賣行中升騰而起,席卷整個會場。
一名玄衣老者,突兀的出現在拍賣場上,如汪洋般的恐怖氣息壓的場下眾人動彈不得。
盧掌櫃首當其衝,噗通一聲癱倒在地,眼珠子劇烈的顫抖著翻白,一幅隨時都要暈倒的樣子。
“諸位,還請配合,沒有允許,暫且留在原地。”
玄衣老者目光轉身二層,拱了拱手,沉聲說道:“那位道友開的玩笑,看在老夫的面子上,還請把丹藥還回來。”
無人應聲。
玄衣老者眼角抽搐一下,目光眨起神光,在盧掌櫃身打量幾眼,隨後轉移到拍賣場下。
寧易被他目光掃中,隻覺得神魂中月蜃珠微微顫抖,臉上幻像隨之被看穿。心中不免駭然,暗歎一聲好厲害的靈目。
玄衣老老者目光並未在寧易身上多做停留,飛快轉到下一位。
等巡視完一層後,目光又回到拍賣台上,仔細感應探查虛空。片刻之後,似想到了什麽,臉色突然變的極為難看。
呵呵……
二樓響起一聲輕笑,“貴閣在逗我等玩嗎?如果不想出售,何必拿出來。”
“眾目睽睽之下,說不見就不見了。如果貴閣不給一個交待,這牌面算是砸了。”
“諸位稍安勿躁。”
玄衣老者連忙安撫,態度也不似剛那般強硬。
尋常修士或許不知原因,但是在場的金丹境老怪物,初時吃驚後,多少看出一些門道。
所以,才趁機發難,想要一個交待。
畢竟,任誰拿出全部身價,投入全部精力,相互試探競拍了小半日,突然丹藥沒了。
耍猴呢?
金丹境老怪不是猴子,而是祖宗。
一個個都是活祖宗。
這點驕傲還是有的。
“呵呵,大家時間都很寶貴,還是挑明了來吧。”
金丹境老怪物顯然不是好糊弄的,“火蛉子道友,以老夫看來,貴閣這次怕是要認倒霉了。盜丹者所用,乃是五鬼搬運術。傳聞此術練至大成,可無視時空,可從過去未來盜取寶物。來無蹤,去無影,無跡可尋。”
“真是此術。”
一個附和道:“今天算是開眼了,除了初時的空間波動外,老夫確實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 玄衣老者火蛉黑沉著臉,鷹目中火焰自燃,顯然怒到極點。
只是,確如二層幾位老怪所言。
他察看過現場,丹藥消失的詭異,且沒有半點線索留下。看這做案手段,以及現場留下來的線索,確實和五鬼搬運術極為相像。
拍賣台下,寧易半閉著眼睛,平心靜氣,思想放空。
鬼的五鬼搬運術,分明是‘盧掌櫃’在搗鬼。
只是寧易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敢在十幾名金丹境老怪的眼皮子底下,把價值連城的龍龜伏壽丹盜走,且沒有留下半點破綻。
如此手段,著實令人匪夷所思。
那枚丹藥,拍賣行肯定做了防范,沒出手之前,小心小心在小心,肯定會留下追蹤手段,以防有人盜丹。
盧掌櫃盜丹得手後,把丹藥存在何處?
普通的儲物法器,恐怕難以遮掩追蹤手段。而且,過會拍賣行肯定會搜查。他離丹藥最近,即便知道不是他盜的,也會被列行重點排查對象。想要把丹帶出去,很難。
然而,他還是動手了。
“牛人啊,手眼通天說的就是他吧。”
寧易內心歎息一聲,可是,這位假的盧掌櫃實力並不是很強悍。最多築基中期修為,他是如何做到的。
想想他施展的玄妙變化之術,寧易心中越發好奇。
出了這事,拍賣會是進行不下去了。
正如寧易所料,拍賣行高層商議過後,開始搜查。
二層坐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人家還等著拍賣行給個交待,自然不在搜查之列。
一層的可就沒這個待遇,排成隊接受嚴格的搜查。
若敢反抗,呵呵……
拍賣行正窩著火,當他真不敢殺人。
寧易是其中之一,看著一邊是長長的接受檢查的隊伍,一邊是走專用通道快速離開的權貴,隻覺得這個場面說不出的諷刺。
最有可能也有實力盜丹者走了,剩余沒實力盜丹的卻接受檢查。
拍賣行欺軟怕硬,又心有不甘,才會做出這般無奈之舉。
仔細想一想,寧易突然覺得他們挺可憐的。
哦,也算是弱勢群體吧。
一番搜查後,寧易順利的走出拍賣行。
他才練氣六層修為,不在重點關注名單中,稍稍詢問搜查,便被放了出來。
出來後,寧易沒急著離開。
在拍賣行附近,找了一家酒樓,靠窗坐下,目光不時的從拍賣行前後門飄過。這般稀奇的事情,既然讓自己碰上了,自然要弄個清楚。
龍龜伏壽丹雖然價值連城,但是對寧易而言,也就那樣。
他才十六歲,遠遠沒有到了為壽元發愁的地步。反而,他對盧掌櫃的手段術法,很有興趣。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反過來說,也是一樣。
如果能夠把這手段學到手,嘿嘿,自己也可能玩上一玩。
傍晚時分,盧掌櫃垂頭喪氣的從後門走了出來。
兩旁守衛和他打招呼,盧掌櫃似乎都沒聽見,苦著一張臉走開了。
“嘖嘖,戲演的不錯。”
寧易放下茶杯,扔下幾兩碎銀子,下了樓,不遠不近的跟著盧掌櫃身後。
此人極為小心,出了拍賣行後,沿著暗市走了一段路,一邊走還一邊搖頭歎氣,顯的極為鬱悶。最後轉進一家酒館,要了一個偏僻的雅座,喝了起來。
寧易圍著酒館轉了幾圈,確定沒有人跟蹤,這才走進酒館。要了一壺好酒,提著在盧掌櫃面前坐下。
不等盧掌櫃開口,便笑著說道:“兄台心事重重,可以算上一卦解惑。貧道出自天機閣,前推五百年,後推五百年,可知千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