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早晚都是她的,只要她樂意,老夫才不心疼。”
丹塵子胡須撅了撅,砰的一聲,黑子落下。
“不心疼,手別抖啊。”
玄衣老夫嘿嘿一聲輕笑,毫不客氣的揭穿丹塵子。
“老夫這叫舉棋不定。”
丹塵子怒氣衝衝的瞪著玄衣老者,喝道:“李老鬼,莫要捕風捉影,我比你想象中的豁達多了。”
“呵呵……”
玄衣老者輕笑兩聲,話題一轉說道:“身為朋友,別怪老夫沒提醒你。你那徒兒,天賦確實沒得說,用心培養,是個成仙的好苗子。可是最近我聽說,她在搞什麽產科醫館。好好的仙道不修,去搶產婆的活。說出去,怕是不好聽吧。”
“哼,別小瞧了產婆。”
丹塵子臉又黑了一分,說道:“你我,那個不是產婆接生的。”
“我可沒這個意思。”
玄衣老者辯解一句,說道:“我的意思,你該管管了,別把路走歪了。年輕人,青春萌動,愛慕歡情,可別上了別人的當,毀的道根。到時候,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你這話什麽意思?”
丹塵子扔掉手中黑子,直勾勾盯著玄身老者。
“就是字面意思。”
玄衣老者面色不改,笑著說道:“你不會不知道,你那徒兒是被稷下學宮一個名不經轉的小子拐走的。據說,產科醫館的注意,便是出自他之手,目的是為了采取初陽之氣,修煉術法。”
丹塵子眉頭跳了跳,半晌之後,才乾巴巴的吐出一句話:“桑兒自有分寸。”
“這話雖是不錯,但是怕就怕他人別有用心。”
玄衣老者身子微微往前湊了湊,低聲說道:“你我都清楚,每個人都有弱點。你那徒兒親眼看到母親因難產而死,父親因此鬱鬱而終。這便是她的心節,產科醫館,恰恰擊中她的命門。
我也知曉,你放任不管,是希望桑梓能從這件事中得到救贖,解開心結。
可是,若是那小子故意利用她,桑梓最終被情所傷。
豈不是打開一個心結,又陷入另一個心結。老友,不得不防,我是不想看到一個丹道仙苗被毀,才多事提醒你一句。”
“屁呢。”
丹塵子直勾勾的盯著玄衣老者,嗤笑一聲,罵道:“你這老鬼,打的什麽注意,別當我看不出來。”
“哈哈,這事我原本就沒瞞你。”
玄衣老者哈哈大笑,說道:“我的提議一直有效,只要桑梓願意和我家少主結成伉儷,藥王谷必然全力助她。你是知道我們的底蘊,有藥王谷相助,桑梓成仙希望,至少能夠增加兩成。”
丹塵子眼神微微閃爍,重新撿起黑子,眼睛微垂,說道:“此事不急,先等等在說。”
玄衣老者笑著點點頭,住口不在提。
他很清楚,自己這番話已經說過丹塵子心中,既然他進去了,時間會令它慢慢發酵,最終丹塵子會被他自己說服。
或許,未來不久,藥王谷會在出一尊真仙。
…………
千集釀,集千種靈萃融煉一體。
打開之後,滿屋飄香。
寧易喝了一口,直覺得一股酒氣充盈全身,從腳底到天靈,仿佛被酒氣破了個通透,上下透風。
這般感受,當真舒服透頂。
整個人飄飄蕩蕩,仿佛與天地融為一體。
不知過了多久,寧易在次醒來,天色已晚,
月上柳梢頭。 這一醉,竟然過了一天。
桑梓已經不在室內,那壇千集釀封著隨意的擺放在桌上。
站起身,寧易隻覺得身輕體鍵,兩腋生風,竟有種隨風而去的輕盈感。運轉真元,不知不覺間,修為已至修氣八層。
揮拳踢腿,虛空生雷。
肉身之氣,竟然增長了三成有余。
觀肌膚,汗毛孔中排出黑褐色雜質,如沙粒一般粘在皮膚上,細聞有股腥臭之味。
寧易駭然。
這是什麽靈酒,竟有如此奇效。
隻喝了一口,整個人卻仿佛脫胎換骨一般。在看桌上那壇酒,寧易眼睛中露出火熱之色。
“醒了。”
桑梓推門走進來,臉紅撲撲的,頭髮還粘著濕氣。生著雀斑的小臉兒,在燈光下乾淨紅潤,顯的極為誘人。
“剛醒。”
寧易點點頭,指著桌上的酒壇,問道:“這是什麽酒,也太帶勁了,喝了一口,就睡了一日。”
桑梓輕掩口鼻,臉上露出一絲羞意,低聲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小時候見師父搗弄,想來都是酒,應該都差不多,誰知……“
寧易眨了眨眼,半晌沒能說出話來。
“你要不先洗洗。”
桑梓提醒,寧易回過神來,忙轉身往外跑。剛出門口,又停了下來,轉身回屋,抱著酒壇往外跑,邊跑邊喊道:“女孩子喝什麽酒,沒收了。”
噗哧……
桑梓被寧易的樣子逗的笑出聲來,歪著腦袋,瞅著寧易消失在小院中。
第二天一早,又收了幾道初陽之氣。
剛剛融練完,劍十六騎著那頭龍馬尋上門來,約寧易一起去觀戰。
寧易欣然應允,牽來袋驢,跳上去,和劍十六一起往趕往城外,呂越荒屠約戰地方定在長安城外的龜靈山。
龍龜鎖大江。
說的便是長安附近,兩條山脈。
靈蛇山位於城中,被稷下學宮佔據。
龜靈山們於城南,是長安城附近著名的遊玩聖地。
山中多溫泉,山勢緩而矮,易攀行。
選在這兒,便是因為地形足夠開闊,便於兩人盡情發揮實力。
龍馬在山道上疾馳,袋驢也不落下分毫。
這些天,寧易出城少,偶爾出門,也是稷下學宮與產科醫院兩頭轉,距離近,很少騎袋驢。
所以,今天出來,寧易發現這畜生有點興奮。
奔跑時,兩雙銅鈴般驢眼盯著龍馬肥碩的臀部放光,似有一較長短的心思。
寧易心中不免覺得有點好笑,果然生靈都有爭強好勝之力,連獸類亦不能免俗。
荒屠與呂越之戰,說來與兩頭坐騎間的較量,又有何區別?
“恩啊恩啊……兒啊兒啊……”
跑的興起,袋驢湊到龍馬屁股上,一陣怪叫。
龍馬似是受驚,驚嗚一聲躥出數十米遠,差點把劍十六甩下馬。
寧易也被嚇了一跳,照著驢腦袋拍了兩巴掌。
“十六兄莫怪,這畜生今天有點過於興奮。說來也怪,都十幾日不進食了,怎麽精神頭還這般足。十六兄,你的龍馬平日都吃什麽?也是吃肉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