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吵醒還在睡覺中的嶽父,上杉櫂在洗手間裡,連放熱水的聲音都控制到了最小。
他呆呆地看著水裡面自己的倒影,回味著剛才嶽母對自己說的那一通話。
或許,真的是自己太不夠主動了?
自己應該強硬一點...有時候強硬一點反而更容易促成更好的結果?
因為花火本來就是個柔弱的女孩子,如果自己不夠主動的話,她反而會更加的為難。
上杉櫂用熱水洗了一把臉, 在此安靜了一小會兒。
“這個給你。”
上杉櫂被突然出現的嶽母大人嚇了一跳。
“被嚇到了?”
穿著睡衣的花丸太太微微一笑,將手中剛開封的毛巾遞給了他,“花火以前的毛巾我就沒保管了,她搬去你家的時候帶走了的,現在你就用這個幫她洗洗臉吧......卸妝就不用了,花火不喜歡化妝,一般也就是會打打粉之類,你幫她擦擦臉就行。”
“好...”上杉櫂拿著毛巾答應道。
“好了,”花丸太太拍拍自己的嘴唇,打了一個很長的哈欠,“我真的要睡著了,太困了,所以如果樓上有什麽動靜,我都聽不見哦。
“至於你嶽父嘛,他今天晚上也不在家~~有機會的話,記得一定要拉著花火醬...咳咳,作為她的母親,其實知道她有時候很需要那個安慰的。”
花丸太太一副我啥都不懂的表情,最後微笑著對上杉櫂眨了一隻眼,便轉身消失在了輿洗室的門口。
嶽母又在明目張膽的暗示自己了?
上杉櫂重新靜下心來,繼續等待熱水接滿盆子的一半。
“啊,對了,時間不要太長, 花火這孩子經不起你折騰。”
“伯母...”上杉櫂又被突然探出頭來的花丸太太嚇了一跳。
“哈哈,這下真睡了,記得我說過的話。”
上杉櫂望向空無一人的門口,直到腳步聲漸漸離開, 隨後的一聲哢嚓關門,他才確定花丸太太確實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所以...今天晚上她突然來找自己,就是因為想自己了嗎?
還是說,因為擔心?
上杉櫂帶著這個疑惑,端了一盆熱水來到二樓花火的房間。
月色朦朧,床邊的紗簾被月輝渲染上了一層淺淺的白色。
上杉櫂拉了一個凳子到床邊,再將剛才擱在地上的熱水盆放在凳子上。
他擔心花火被燈光刺激到,所以沒有選擇開燈,而是走到窗邊,直接拉開了被紗簾半掩著的窗戶。
頭上是被灰色的雲朵遮掩半身的彎月。
下方,就是以前自己的房間。
窗戶對著窗戶的青梅竹馬。
也是少見吧。
恍惚之間,上杉櫂又想起了婚禮的前夕,花丸花火微笑趴在窗邊朝自己微笑的樣子。
明明...明明那時候她笑得很開心,很幸福。
可上杉櫂回憶到那一幕,回憶到被月色籠罩的那一張可愛小臉,心頭就像是被什麽東西被觸動了一般。
心緒如同被驚起漣漪的水波,一片一片的在胸口處久久蕩漾, 難以平靜。
上杉櫂收起了念想, 回過了身,他轉而看向在床邊上睡覺的花丸花火。
其實, 在她的身邊這麽靜靜的呆著,就能切身體會到一陣令人安心的平和。
視線會不由自主地往她恬美的睡顏上看去。
她的鼻子,她的眉毛,她的呼吸,她似啟非啟飽滿水潤的嘴唇,她身上與生俱來的弱氣嬌小感,仿佛都在她這一張小小的臉蛋上駐留。
上杉櫂在熱水盆裡擰出一個熱毛巾,來到床邊,幫她側著睡覺的身子翻了一個面,為她輕輕擦拭著臉頰。
毛巾冒著熱氣,她臉龐邊上的發絲沾上了一些水氣,黏在了她圓潤可愛的小臉上,上杉櫂一邊幫她撥理著頭髮,一邊給她輕輕擦臉。
手指無意間觸碰道她臉上肌膚,那種軟滑心裡的溫暖便立即從指尖傳遞了上來,期間花丸花火懶洋洋地嗯了一聲,上杉櫂還以為她是要醒了,沒想到只是想翻身抱住被子。
“真是睡覺也不安穩。”
上杉櫂特意打開了空調,等到機器嗡嗡嗡響的時候,他才重新向床上睡覺的少女靠近。
似乎是聽到了她在喊什麽,上杉櫂將耳朵湊近到她粉糯的嘴唇邊。
聽不太真切,然如果認真的話,還是能把每個字符串接起來。
“櫂君...唔...大色狼...一點也不...知道心疼...不要...嗯...壞蛋...”
少女臉蛋微紅,她還喃喃地說著幾乎微不可聞的夢中囈語。
到最後甚至都快有了一些嬌羞感。
夢到了啥?
上杉櫂很好奇,但又不敢現在把她就這樣喊醒。
沒辦法,上杉櫂隻得耐住性子繼續下去——幫她脫絲襪。
花丸花火今天穿的依舊是裙子,冬季只不過是絲襪穿厚了一些罷了。
上杉櫂先是將花丸花火平放到床邊,然後將手伸到她的裙子底下,沿著大腿旁摸索了好久才找到了自己要扒拉的地方。
他,然後雙手抓住她裙子下方、白絲襪的邊緣,沿著她的兩隻大腿輕輕向下拉。
為啥絲襪都要穿這麽緊?
上杉櫂努力向下一點一點地下拉著。
雖然光線微弱,但是他還是能看見她兩隻細膩大腿像是剝開雞蛋殼一般緩緩展露,白皙而又朦朧,同時肉感十足。
上杉櫂忍住不住咽了兩下口水。
她的大白腿有著精致的肉感,恰到好處的適宜,可以說多一分怕粗,少一分又怕細,處於最讓人欣賞的那個階段。
果然大腿還是要有一點肉肉才有感覺。
強壓著想上去摸一下的想法,上杉櫂抓上她軟到入心的腳丫子,滾成圈的絲襪從她的腳踝滑到腳後跟,又從腳後跟滑至腳掌,最後脫離指尖。
沒有一絲贅肉,只有一點點朦朦朧朧的櫻粉,小巧的可愛,以及在手掌間軟到入心的舒適感。
好看是好看,可如果花火醬沒有醒的話,這樣的摸就沒有意義了。
上杉櫂把一旁的盆子拉了過來,把她的腳丫子並在一起放入溫度適宜的熱水中。
由於他的手掌貼著少女軟乎乎的腳掌,在入水的一瞬間,上杉櫂能感受到她五根粉色的腳趾輕輕地收縮抓撓了自己一下。
就好像那天躲貓貓她踩......
咳咳...非分之想不可取。
上杉櫂用熱水撫上她的腳踝,慢慢地幫她的腳丫子清洗一遍。
非但沒有奇怪的味道,反而有著一種清香。
唉,要不是親眼見過花丸花火上廁所,他甚至還以為她全身都是香香的。
上杉櫂端著盆子走下樓,將盆子裡依舊清澈的水倒掉,洗了個手,然後又換了一個洗臉盆,重新接了一盆熱水上去。
花丸花火的腳丫子還懸在床邊,看樣子她是睡死了,沒怎動過。
上杉櫂又來到床邊,將她的衣服脫下,脫得她只剩下兩件必須留下的衣服,上杉櫂又用剛才洗臉的帕子擰了道熱水,開始幫她擦拭身體。
脖子,肩膀,鎖骨,手臂,肚子,腰,腿...
只要是能擦到的地方,上杉櫂都擦了個遍,再次重申一下,絕對沒有要故意摸的意思。
等這些事情忙完,上杉櫂又下到一樓。
為了不讓花火醬嫌棄,給自己也稍微清理了一下,順便洗個腳,然後再拿著自己的外套頂著樓道間的寒冷快步走上去。
一進入花火的房間,熱氣撲面而來。
讓人不得不感歎,科技帶來的美好。
上杉櫂打開花丸花火家的衣櫃,裡面確實有幾套睡衣,可都是粉紅色的鯊魚睡衣。
伯母...就要自己穿這個?
先不管了,還是穿上吧。
上杉櫂左右伸手鼓搗一陣,穿上了花火的粉紅鯊魚睡衣。
怎麽說呢,有點小,但好歹睡衣本來就是非常寬松的設計,所以他穿在身上,也覺得還勉勉強強吧,至少不會難受。
只是自己這麽一個快滿20歲的男人穿這麽少女粉的鯊魚睡衣,真的沒事吧?
上杉櫂盯著鏡子裡的自己半晌,發現這就只是自己的多慮罷了。
又沒人看!
怕個勞什子!穿就穿,就算是花火的裙子自己現在也敢穿!
上杉櫂又取下一套睡衣,借著月光再次來到花丸花火的身邊,他彎下腰,剛把花丸花火的一隻手抬起,剛準備幫她穿衣服,少女就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由於女孩子天生對沒有衣服穿就有一種不安全感,加上她第一眼看到的又是一顆夜晚中的粉色鯊魚頭,花丸花火當即閉著眼睛尖叫了一聲,一巴掌向面前的人呼了過去。
“變態!”
上杉櫂本來是想躲的,可是突然意識到打自己的對象上花丸花火,自己這幾天又虧欠她,就一點兒也不想躲了,右臉結結實實地挨上了一巴掌。
“啪!”清脆的一聲響起。
花丸花火在看清楚自己打的是誰後,著急地收回兩隻小手,收攏卷在嘴邊,掩蓋住自己臉蛋上的驚訝之色。
“櫂君...?”花丸花火看著面前這顆粉色鯊魚頭試探著詢問。
“是我。”上杉櫂硬頂著臉上火辣辣的刺痛感微笑砍看她。
與其說是笑容,不如說是強顏歡笑。
畢竟她這一巴掌打得是真的痛。
“櫂君你的臉...沒事吧?”
本著關心,花丸花火向他伸出去一隻手指頭戳了戳他的臉頰,在他發出“嘶~”的一聲抽氣後,又連忙收了回去。
上杉櫂:“還行。”
“都變紅了,還說還行!”
花丸花火坐在床上,下意識地向放下雙手去抓自己的裙子,可是雙手往下一伸,才發現自己的衣服沒了。
她臉蛋瞬間一紅,連忙扒拉著一旁的被子遮掩住自己嬌小的身軀。
“櫂君偷偷對花火...做了什麽?”
上杉櫂笑著說:“我要是說我趁你睡著,然後偷偷在你身上揩油呢?”
“摸了多少?”
“胸都摸了。”
“那花火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櫂君!”雙手抱胸的花丸花火小臉忽然變得慌張,又收回了剛才那句話,“一整個星期都不會原諒櫂君!”
上杉櫂坐到了她的床邊,手還捂著剛才被打疼了的右臉:“說這些話就往大了說啊...說這些你還要想著我...我才是真的難受。”
“花火才沒有想著櫂君......”花丸花火說著說著,就低下了自己的腦袋,將自己的臉都埋進了被子裡,“花火這麽做都是為了自己......”
“花火醬...”
上杉櫂輕聲喊著她的親昵稱呼。
“櫂君...是不是覺得花火太小氣了...因為這種事情就感到傷感...”
“不要這麽想。”上杉櫂放柔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那只是他們沒有理解花火你。”
“花火真的不讓人喜歡嗎?”
“都說了...是他們沒有理解罷了。就像是你小時候受到排擠,明明那麽善良,卻還是不被大家關心,其他人沒有理解你不是他們的錯,而是他們的損失。”
上杉櫂慢慢向她靠近,然後輕和地抱住了她。
“就像是我有這麽漂亮好看的青梅竹馬老婆,而他們沒有一樣。”
“真的很好看嗎?”
“要有自信!我敢說,大街上隨便抓一個人,都得說花火漂亮!要乾說花火不漂亮,我抓著他提起來讓他說漂亮!”
花丸花火被他逗笑了:“又是這種好土好土的情話...櫂君一點也不會討女孩子的歡心...”
上杉櫂也緊跟著附和一句:
“對啊,要是花火醬不和我談戀愛的話,我指不定已經分手好幾個了吧。”
“不許櫂君出去找別的女生談戀愛!”
“約炮呢?”
“說什麽呢!”花丸花火拍了一下他,“更不準!!”
“還有,櫂君不應該只是單純送花火回家嗎?為什麽現在還沒有回去?”
“這個......我得幫你睡覺啊,洗臉,洗腳,擦擦身體再換上睡衣你才能睡得舒服啊。 ”
上杉櫂努力向床上抱著腿坐的少女解釋著。
“再比如,你在車上睡著了,總不能麻煩人家司機對吧,當然只能我照料你咯。”
“那櫂君覺得這種照料人的感覺怎麽樣?”
“說實話,很麻煩,我光是給你端水就來來回回上下跑了好幾趟。”
“櫂君覺得麻煩嗎?”
“不麻煩不麻煩,完全不麻煩。”上杉櫂重複兩遍。
花丸花火又捂著小嘴輕笑了起來:“花火又沒有責怪櫂君的意思,而且櫂君穿花火的這身睡衣,說的這些話...好有趣......”
“是嗎?”
上杉櫂倒不是被戳中了笑點,而是因為花丸花火感到開心,他的臉上也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