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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東京的我隻想鹹魚》第一百四十二章 誰有問題?
  “你們好,你是上杉同學對吧?”

  花丸花火趕緊躲在上杉櫂的身後,以回避面前突然從會場轉角冒出來的長槍短炮。

  ——雖然只有一個相機,兩個像前後輩關系的人。

  “有什麽事?”

  前輩胸口吊有工作牌,一旁青澀的女助手抱著相機。

  他們的身份就差把“記者”兩個字寫在臉上。

  “有傳聞說上杉同學的弓道經驗不足2月,我們是來向您求證事實。”

  看來是專門找他的。

  “你們相信這所謂的道聽途說嗎?”

  記者前輩對他的回答並無意外,“據我們報社打聽,上杉同學國中就讀的白丘附屬中學並未開設有弓道社團。”

  上杉櫂轉身離開。

  他們明顯有備而來,這種情況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不搭理他們。

  一名有素質的記者,必定帶有鍥而不舍的精神。

  他追了上去。

  “請問,這是事實嗎?”

  上杉櫂右手抱著黑色弓袋,仰面看一眼湛藍的蒼穹。

  “你覺得那朵白雲是不是黑的?”

  “...啊?”記者沒跟上他的腦回路。

  “意思是無聊的問題,我不想回你。”他又換個方向離開。

  花丸花火回頭看他們一眼,手扶腰間的小包,連忙跟在上杉櫂的身旁。

  一名記者,也要箱庭運動員的速度。

  他兩個踏步擋在花丸花火面前,面帶微笑:

  “小姐你好,請問你和這位上杉同學是有婚約對吧?我看你們戴著一樣的戒指。小姐您這麽漂亮,有沒有興趣讓我們報社為您拍幾張私房照片呢,作為寫真偶像出道一定大有前途。”

  “不、不用了。”

  被記者擋住的花丸花火趕緊背過手,擋住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

  上杉櫂皺了皺眉,雖然他也想看小花火寫真照什麽的,但發行在外面給一大堆人看,那還是算了吧。

  誘導一個有婚約的年輕女孩子去拍寫真,這也是嚴重的失禮行為!

  “讓開。”他放冷了聲線。

  拿相機的小助手慌張起來,但眼前這名記者,顯然是預料到了目前這種情況。

  “請允許我收回剛才那番話,向二位鄭重道個歉。”近三十歲的記者很誠懇地對他們行了一個90度鞠躬,“如果上杉同學還不滿意的話,在下也可以支付經濟賠償。”

  有錢拿當然樂意。

  但這什麽記者居然當他面說那種話,簡直不可理喻。

  “讓開。”他還是那句話。

  不料,這位年近三十歲的記者雙手舉起,直接蹲腰落身,一個土下座就爬在地上。

  要知道這可是眾目睽睽的會場入口啊。

  沒見過這麽快速的道歉三連,未免也太熟練了。

  不止花丸花火,連他的小助手都驚呆了。

  周圍的人群開始議論,究竟是什麽情況會讓一個年長者土下座。

  “有必要?”上杉櫂無語說。

  “我這膝蓋沒什麽值錢的了,短暫接觸,我知道這是對上杉同學最有效的方法。”

  上杉櫂明白他向花火搭話的目的就是為了攔住自己,討人厭,但職業性質就是如此。

  不過這人也太厲害了,動不動土下座。

  他抬起手腕看一眼表盤。

  12:12:25

  吃飯時間不算太晚。

  “行了,問吧。”

  “就剛才那個問題。”記者站起來,拍拍身上塵土說。

  “有那麽重要?”

  “上杉同學所在的神越弓道部已經拿到本次正鵠賽決賽的門票,很有希望擊敗大熱門的禦知高中。”

  記者慢條斯理說。

  “其中,他們十分亮眼的大前位是個接觸弓道兩個月的少年,而修習僅僅兩個月,就足以和他們同隊的天才高中生媲美。

  “天才中的天才,上杉同學不覺得很有噱頭嗎?”

  上杉櫂看他一眼,自己早該明白是這樣。

  “對,沒錯,我是4月1日接觸的弓道。”

  哢嚓一聲,小助理的相機拍下了他的照片。

  花丸花火不喜歡鏡頭,躲在上杉身後隻被拍到一個側臉。

  “這下就夠了吧?”上杉櫂看一眼正在檢查照片的小助理。

  “感謝。”年近三十的記者笑著向他低頭道謝一句。

  ————

  “那個人,好奇怪啊。”

  “估計是跪多了,對他來說無所謂。”

  “櫂君...是要上報紙了嗎?”花丸花火邁著平緩的小步踩在上杉櫂的身邊,圓頭小皮鞋有著亮黑的光澤。

  “奪冠的話,才有可能吧。”

  上杉櫂對這事兒沒什麽感覺,他要知名度做什麽?競選首相?

  “再說了,他們是哪家報社?報道我估計也沒什麽用,沒什麽名氣。”

  進入步行街,入口寫有車輛禁止進入的警告牌。

  “可是!花火真的覺得櫂君射箭的樣子好好看啊!”

  花丸花火露肩的雪白小禮服,襯托出她纖細柔美的身型。

  “櫂君拿竹弓的時候好像渾身有很奇怪的光,非常吸引人,嗚——花火不知道怎麽形容,但就是很好看。”

  她不知道該如何描述中靶時,心跳隨之一收,心動的感覺。

  這條步行街隔幾個店鋪就能看到「餃子」的招牌和掛幅。

  6個245円,12個490円。

  燒餃,水餃都有,水餃稍貴一些,價格還算可以,味道...上杉櫂已經適應了。

  在日本餃子算菜,所以會有餃子+拉麵,餃子+米飯之類的搭配。

  小花火一直在他身邊說他射箭好看。

  那副喜歡的樣子,就差那對眼睛變成星星了。

  “中午想吃什麽?”

  “不跟大家一起吃嗎?”花丸花火問。

  “傻瓜,”上杉櫂笑著敲了下她的額頭,“都走到這裡才發現?”

  花丸花火腦袋吃痛,雙手抱住額頭:“發現...什麽啊?”

  “我們準備回家了。”

  “櫂君不是還有比賽嗎?”

  “下午是禦知高中的比賽,和我們沒什麽太大的關系。”

  “可弓道部的大家都留在那裡了呀。”

  上杉櫂看到在她雪白肩上熠熠跳躍的陽光,笑了笑,“他們想看看禦知高中的比賽但我不想,現在我隻想陪小花火出來玩玩,利用這段不用訓練的休息時間。”

  花丸花火小擔心的說:“花火覺得櫂君還是和弓道部的大家在一起比較好一些。”

  “訓練和休息要成正比。”

  上杉櫂低頭附到她的耳邊,聞著她身上的香氣說,“昨天晚上花火在浴室幫櫂君揉肩的時候,知道他的肩膀有累。”

  聽到“浴室”這兩個字,花丸花火頓時小臉羞紅,瞬間回頭不去看他。

  兩人停在幾台自動售貨機前。

  上杉櫂指著她手上的戒指笑著說:“都成妻子了,還這麽害羞嗎?”

  “是...是未婚妻...”

  花丸花火努力抬起頭來,“花火還沒有和櫂君正式結婚。”

  小禮服的裙子不長,少女白嫩的細腿十分惹眼。

  上杉櫂還記得她小時候矮胖矮胖的小短腿。

  “要不是年齡不夠,我現在就帶小花火去申請結婚證。”

  “櫂君以前也對花火說過這些話。”

  “那不是開玩笑嘛。”上杉櫂笑了笑,隨手從口袋摸出幾枚硬幣在售貨機點了一瓶咖啡,一瓶牛奶。

  “小時候說的話而已。”

  仔細回想,那時候她經常撲倒他腿上說些小女孩才會說的天真話語。

  “花火一直都是認真的,”花丸花火卻搖搖頭,語氣堅定,然後仰面對他說,“花火說過只要長大了,就會嫁給櫂哥哥。”

  小女孩總是很憧憬大人之間所謂的夫妻關系,她們總是會對身旁感情要好的人說“長大了就嫁給你”之類的話。

  但長大之後回想起來,只會當做小孩子之間的玩笑話。

  對以前的玩伴,也再沒了那種深篤的感情。

  離得太遠,就會形同陌路。

  “那時候就是認真的了?”上杉櫂笑笑,認為她只是對自己的記憶有些混淆。

  聽到兩瓶飲料在售貨機裡掉落下來,他屈身去拿。

  “嗯!”

  花丸花火漂亮的臉龐露出曾經那份幼小的稚氣,語氣各位認真,“櫂君不知道,但花火一直都是認真的。”

  上杉櫂手拿兩瓶飲料站了起來。

  花丸花火繼續看向他說:

  “花火知道花火不被大家喜歡,花火能接近的也只有櫂哥哥一人,如果失去了櫂哥哥...就沒有同學朋友再關心花火了...

  “所以花火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會想怎麽讓櫂哥哥開心一些。”

  他以前不喜歡笑,對那群喜歡以大欺小的小屁孩也實在笑不出來。

  所以他們兩人經常在一塊兒,就是所謂被排擠的邊緣人。

  他好一些,對這些事都無所謂。

  但花火確確實實是個天真單純的小孩子,被大家討厭,被排擠就會格外傷心難過。

  上杉櫂半開玩笑說:“花火最近總是和我說些以前的事情啊。

  “所以你晚上思考出來讓我開心的方法就是長大了要嫁給我?”

  “花火...以前沒有機會和櫂君說這些話...”

  花丸花火低聲回答一句,然後緊接著點頭說,“嗯,但花火知道自己很討厭,很孤僻,很沉悶,還不怎麽好看...沒有資格做櫂哥哥的妻子。”

  上杉櫂微笑一下,將牛奶遞給她:“現在你不是做的很好了嗎?”

  花丸花火雙手接過那瓶牛奶,捧在手心,繽紫色的眼眸一直注視他的臉,流轉著溫潤的光澤。

  “花火,一直都在為那句話向媽媽努力學習。”

  “一直。”

  “哈哈,那你......”

  上杉櫂笑著笑著,突然停止了笑。

  看到她熟悉的臉龐,想想她最近為自己做的事情,早上的便當,晚間做的飯,為他手洗衣服,在他訓練勞累時,為他捏肩放松按摩。

  他突然意識到她那句“要嫁給他”真不是孩童時期的玩笑話。

  她每樣都做的精致用心,努力成為所謂“要嫁給他的妻子”。

  有的很早就為他做過,有的近期才學會。

  15歲的年齡,卻有著不像是女朋友的那種賢惠。

  她貌似,真的一直在默默努力。

  性格軟弱沉悶不討人喜,但真的一直在默默用心付出。

  從未奢求過稱讚,也從未有過怨言。

  這種長久陪伴又默默無聞注視你,關心你,為你無私付出的感覺...不知怎麽形容。

  “......”

  “我以前那麽遲鈍,值得嗎?”

  身著潔白小禮服的花丸花火笑了起來,“花火喜歡櫂君呀。”

  “如果櫂君不喜歡花火,花火在遠處也會一直偷偷看他的。但還好...櫂君有時候也會對花火澀澀的。”

  少女咬字說話時的笑容,非常清純。

  “咳咳...小花火怎麽能一本正經的說出這種話。”

  “以前櫂君偷偷看花火的胸,不就是澀澀的嗎?”

  “花火不討厭?”

  花丸花火小手拿起牛奶,插上吸管,“櫂君是男孩子,花火能理解的。”

  上杉櫂想起那天說自己喜歡偷看她的胸,她小腦袋燒到宕機的樣子。

  怎麽現在就這麽平靜了?

  “花火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麽不好的東西?”他莫名擔心純潔的小花火被汙染了。

  “不好的東西?”花丸花火歪歪頭。

  好,小花火還是那個小花火。

  “櫂君是想問花火為什麽說櫂君澀澀的嗎?”

  上杉櫂點頭,總覺得“澀”這個字,在小花火的嘴裡蹦出來十分怪異。

  花丸花火轉過身去,吮吸牛奶,蕩漾的小禮裙如白雲般柔軟,隻留給他一個雪白肩膀的背影:

  “櫂君...自己知道...”

  ——————

  吃午飯的時候,上杉櫂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那就是自己究竟是不是澀澀的人?

  最近或許是有那麽一點點的不好,但以往自己在外面可是冷面帥哥啊。

  除了無情就是無情,收到的第一封告白信直接丟到垃圾桶裡的那種。

  最終他還是只能將原因歸咎到青春期上。

  以前沒什麽感覺,但現在光是看小花火吃辣椒時臉紅紅的樣子,就想抱住她親一口。

  軟糯的唇,帶著少女的氣息,還有點淡淡的辣味。

  簡直不要太誘惑。

  上杉櫂右手撐著臉,看正對面吃菜吃得可開心的花丸花火。

  她小小的軟唇,紅紅的靈動,越看越難受。

  他在桌子下用腳勾了勾她的腿。

  “櫂君...?”少女停下了筷子。

  “我想親你。”

  “櫂君...又澀澀的了...”

  “不行嗎。”

  花丸花火打量四周吃飯的客人:“這裡...好多人的....”

  意思是可以,但這裡不行。

  “我們去住一晚上情侶酒店怎麽樣?”

  花丸花火吃一口滾辣的菜,臉蛋不知是辣紅,還是羞紅,埋頭偷偷瞅他一眼:

  “爸爸...不會同意花火這麽做的...花火還未成年...”

  “單純睡覺都不行嗎。”

  “爸爸不在的時候...櫂君來花火家就可以了...”

  今天嶽父大人要回家,沒辦法像昨天晚上那樣夾抱著小花火入眠。

  浴室揉肩洗背也沒了。

  都沒了!

  突然感覺今天的夜晚好難過。

  小花火十月份16歲,但自己明年也才17啊。

  這還是沒辦法結婚。

  怎麽日子突然就這麽難熬起來。

  “下午...不是還有時間嘛...”

  花丸花火突然小聲說一句,“櫂君也可以抱著花火睡覺的.....”

  “吃完飯,我們就回家...?”

  “嗯...花火知道櫂君是澀澀的男孩子...只要櫂君不要太壞就行...”

  上杉櫂:“花火。”

  花丸花火:“嗯...”

  上杉櫂:“以後小花火,能不能不要說‘澀澀的’這個詞了。”

  花丸花火羞赧著臉:“花火...也不想說的...但櫂君就是這樣的...”

  上杉櫂忍不住問:“小花火從哪裡學來的詞?”

  花丸花火:“以前...大家說的時候...就經常聊到這些...”

  她說的大家,是女同學。

  花丸花火:“最近花火在網上查了一下為什麽男孩子會喜歡摸腰...然後就知道櫂君是澀澀的那種...”

  “別說了,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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