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子還沒有改完,正在施工!晚上還有2000字)
從餐廳出來,在去上杉老爺子的橘子田前要去銀天街買點禮品。
老爺子的禮品就是幾條鰻魚,兩瓶清酒,老太太則是普通的苦茶。
這是上杉汐推薦的,鄉下人沒那麽多講究,送喜歡的東西就行。
商品的價格標簽也不用撕。
一般情況這種東西在日本是絕對要撕下來的,撕不下來也必須把價格用記號筆塗抹黑。
不然對方就會認為你是故意把價格留給他看,要他下次拿一份更高價格的回禮出來。
當然這只是一般交友會出現的情況,非常熟的人則完全沒有這個顧慮。
松山市松山站。
五人提著旅行箱,坐上了回去小鎮的巴士。
上杉櫂靠著車窗,遠眺高聳在市內的松山城漸漸遠去,腦海中不斷回想今天早上的一幕。
花丸花火自那之後是沒有再對自己說過話。
她低著頭,坐在自己身旁的位置。
不出聲,也沒有任何動作。
搖搖晃晃的巴士,即便是在明媚白天也有點兒令人昏昏欲睡。
潔白純淨的夏季連衣裙,襯托出更加清晰的少女肌膚,使得她有種出塵的美麗。
盡管現在這位可愛的少女沉默不語。
“小花火。”上杉櫂試著和她談話。
沉默良久之後,花丸花火弱氣地點頭回應:
“嗯......”
“沒事吧......?”
“沒事的......”花丸花火說。
上杉櫂覺得她比之昨天,與自己說話還是小心了許多。
“我那麽過分——”
“櫂君,不用說這些......”花丸花火腕白膚嫩的小手只能攥緊自己的裙子,“花火知道櫂君喜歡花火...的...胸......”
逆來順受,低聲說話的樣子,讓少女顯得的憐弱渺小。
“對不起。”這種奇異的愧疚感,使得上杉櫂向她道歉。
花丸花火抬頭看他的眼睛,交會許久之後,又低下頭羞澀說:
“沒關系的,只要是櫂君......花火都不會生氣。”
“畢竟花火...也沒有太多的事情可以幫助櫂君......”
“......”上杉櫂明白自己是欺負她,欺負過頭了。
又是這些不太自信的話。
花丸花火很多時候都有意無意地放低自己的位置身份。
這對他人來說很舒服,但對於少女自身而言一定是沒有太大好處的。
因為這樣會使她對自己很少有期望。
她只希望對方好,盡管自己會難受也會默默承擔。
這也是她將許多事情埋藏在心裡的原因。
於她而言。
只要自己喜歡的人好,就已經滿足了。
上杉櫂不希望她太過看低自己,這樣不利於治愈她從小深含於胸的自卑心。
“小花火,可以罵我幾句。”
“為、為什麽?”花丸花火慢吞吞地吐字問。
“人渣,變態,混蛋...都可以。”
花丸花火就這麽看著他,“櫂君...不要這麽說自己......”
巴士駛入樹林,綠蔭遮蓋得陽光羞怯舒逸。
“我對你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情,你不生氣嗎?”
花丸花火兩隻小手相合在一塊兒,拇指在不安分地糾纏亂動著:
“只是...只是摸摸摸摸...胸...而已,花火很早之前...就有準備了。”
“......”
她這麽一說,上杉想起她好像確實這麽講過,可以摸胸。
花丸花火一字一頓地繼續說:“只是花火希望櫂君想摸的話...要和花火說...花火應該會同意的......”
“......”
大概率會同意,但又不會完全同意,因為摸摸她的腳丫子,她都害羞地不行。
她不願,上杉櫂又要哄好久才好。
山林幽涼,葉隙間揮灑下的午後陽光,照射在大巴車內,搖搖晃晃的車廂有著搖籃一般的作用,使人昏昏欲睡。
上杉櫂又問了許多遍,發現花丸花火好像真的沒生氣。
只是在睜開眼睛時碰見自己在抓她的胸,害羞地直到中午都不想說話而已。
即便是這樣,阿櫂也覺得自己難以面對她,搞偷襲這事兒雖說刺激。
但結束之後就會有更深的愧疚感。
感歎自己太過罪惡的上杉櫂,努力端正態度說:
“想不想...靠著我睡會兒覺?到爺爺那邊還有一個小時的車程。”
花丸花火雖然沒有生氣,但上杉越是正經的提議,她就越是覺得他要欺負自己。
小心翼翼地試探問:
“櫂君...不會趁花火睡著的時候偷偷摸胸吧?”
“不會。”上杉櫂把她稚嫩的小手牽過來。
花丸花火感受到被牽住的感覺,很怕他又突然欺負自己。
不過猶豫一小下後還是放下心,將頭慢慢地靠在他的懷裡。
上杉櫂抱住她散發甜香的嬌小身子。
“你真的應該生氣一下。”
小腦袋開始在午後時光裡變得昏昏欲睡,被抱在懷裡的花丸花火靜心感受他胸口的溫度,與氣息。
悄然的話語,如做夢似的呢喃:“花火...不想離開櫂哥哥......”
去往小鎮晃晃悠悠的巴士,碾過公路上零碎道樹枝,帶起尾絮般的落葉,有條不紊地繼續前進著。
—————————
公車巴士駛入明媚的海岸線。
愛媛縣盛產蜜橘。
百裡挑一的蜜橘口感極為甜美,有的果皮薄到甚至連嬰兒都能吃得下去。
這是上杉老爺子忙活一輩子的驕傲所在。
松山市早見郡勝岡町,日本鄉下的沿海地區小鎮。
特點就是安靜,乾淨,橘子超級多。
橘子果汁,橘子酒,橘子點心,橘子飯。
反正什麽都和橘子有關。
上杉櫂聽奶奶說過,有好多年輕人因為不想再吃橘子,全跑到東京去了。
估計是玩笑話。
出了市區,景色變得如交接了藍天一般的平闊。
上杉櫂捏著腿上熟睡少女的小手,抬眼望向窗外。
名為櫻丘的大山上,全是綠油油的橘子樹。
電線杆,大山與森林,半山腰的梯田果園,映入眼簾。
那便是上杉老爺子的橘子園了,一顆625日元的高價橘子,就在這裡生長。
站在上方向內海望去,湛藍發亮的海平面鑲嵌著看不見盡頭的厚厚雲層。
天與海將雲層夾住,構成了海天一色。
在一個有自動售貨機的海邊車站下車。
“阿櫂,下來幫忙。”
“伯母我來吧。”上杉汐主動上去從車內提下行李箱。
穿平底鞋的花丸太太走下車,望一眼遼闊到沒有邊際的浩瀚藍天,閉上眼輕吸一口清新的空氣,露出少女般的感慨:
“嗯~~還是愛媛這邊的空氣好啊。”
取下行李箱的上杉太太也回頭看一眼這許多年都不曾變過的風景,想到自己第一次來這個地方的樣子,撩一撩自己被海風吹拂的發絲:
“畢竟靠著內海。”
上杉汐則是凝視這片從小看大的海平面,一言不發。
上杉櫂是最後下車的,花丸花火還躺在他的公主抱裡睡覺。
“小櫂你不叫醒她?”被海風吹起發絲的花丸太太回頭笑道。
“想讓她多睡一會兒。”
安然祥睡的花丸花火,在懷裡平穩的呼吸著,她的手還攥著自己的衣襟,偶爾說些什麽‘不要欺負花火...’的夢話。
花丸太太走過來,像逗孩子一般捏了捏小花火的臉,然後說:
“晚上太累了吧?小櫂打算什麽時候讓我抱到外孫?”
“嗯嗯,明年六月吧。”
“真的!?”嶽母大人故作驚訝地看他,“現在都懷上了?真是的,也不和我們說。”
上杉櫂明白嶽母聽出了自己的玩笑話。
“其實——”
“我知道。”
長發披肩的花丸太太打斷他的話,繽紫色的眼瞳瞅一眼他懷裡的花丸花火,臉上仍舊保持少女般的笑容。
“花火醬最近心情不好我是知道的,我也聽了爸爸他說的事情。年輕人有活力是好事,但也要注意一下照顧她的感受,花火醬這麽脆弱的女孩子,可是很容易受傷的。”
“我明白。”上杉櫂說。
“這麽多年了,相信小櫂你也清楚她有多喜歡你,自從你們談戀愛訂婚以後,她依靠的重心已經從我和爸爸的身上,完全轉移在你的身上。
“她的心不在是圍著我們轉,而是圍著你轉,她也會對你產生極大的依賴性,處處都為你著想。”
“不要因為她的逆來順受太過於欺負她的軟弱了,小櫂。”
花丸太太輕撫肩上的秀發轉過身,蔚藍色的瀲灩海平面,在太陽下泛出光。
目視前方站在海岸上的上杉太太上杉汐兩人,花丸美惠子用母親的聲音,對身後抱住花丸花火的上杉櫂緩緩說:
“這樣的話,你總有一天會失去她的。”
—————————
“嘟嘟...”
一輛貨車疾馳海岸線的公路上,吹風拂面的,說海洋與橘子的氣息。
花丸花火蹙了蹙好看的月牙眉,逐步睜開惺忪睡眼,努力適應午後的陽光。
海平面的遼闊,湧入眼簾。
“這裡...是哪兒?”
“二伯的貨車上。”上杉櫂對枕在腿上的少女說。
“那應該快到了吧...”花丸花火在他的手臂支撐下坐起來。
“花火醬還認識我不?”貨車對面,一名聲音響亮的中年女子笑道。
“允子阿姨...”
“哈哈,花火醬好看了那麽多,還是這麽粘阿櫂。”
坐在上杉允子旁的花丸太太笑著附和說:“以前是兄妹,現在是夫妻。”
“反正從小都是在一塊兒的,沒見分開過。”身上帶有淡淡香橘味的上杉允子帶著四國口音的日語說。
很像關西方言,但又不全是。
幾人都坐在貨車的貨箱內。
上杉汐:“姑母,爺爺那邊怎麽樣了?”
“還好還好,就是老爹他一直不讚成你們過來,不過來都來了嘛,他也不好說什麽。”上杉允子時刻都是笑呵呵的。
“我說的...是果園......”上杉汐很小心地問,臉上也沒平時的那種懶散勁。
“不用擔心不用擔心,小汐你看我和你老爹不都挺好的?”
“嗯。”上杉汐沒從姑母身上問出什麽,隻得點點頭。
上杉允子也是上杉櫂的姑母,是他父親上杉健一的妹妹。
上杉家一共三兄妹。
上杉櫂的老爹是老大。
上杉汐的老爹是老二。
上杉允子便是上杉家最小的妹妹了。
不過她的行事作風,對上杉家的兩兄弟來說,完全不像是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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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岡町這地方,相比說是鄉村,小鎮更加合適一些。
從東京來也算是周途勞頓,連續換了幾輛車才抵達。
上杉家是標準的日式傳統建築,很大的木質平房,下部架空。
有前庭,不過那裡被老爺子改成了屯裝橘子的倉庫。
值得慶幸,有池子的松樹庭院被保留了下來。
可以坐在屋簷支出的簷廊上,靜心品茶。
極簡、質樸、安靜、素雅,悠悠怡心。
年過七十的上杉老太太招待了從東京回來的眾人。
招待,自然就是橘子。
花丸花火很喜歡上杉家的橘子,細嫩化汁,清香爽口。
一嘴咬下去毫無纖維感,滿嘴都是甘甜的橘肉味。
她盤子裡由老太太切好的橘子很快就沒了。
送了各自的見面禮後,白發蒼蒼的上杉老太太還在和幾位長輩嘮家常,說些在東京的事情。
還想吃甜蜜蜜的花丸花火,拉了拉身旁上杉櫂的衣袖。
“以前也沒見你這麽愛吃啊?”上杉櫂笑著將自己的盤子遞過去。
給自家人吃的橘子,皮薄得可以忽略不計的那種。
“好久沒吃了......”花丸花火又吃一瓣蜜橘,慢聲說。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多了甜味,小花火說話聲比中午的時候要甜軟很多。
上杉老爺子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出現, 聽老太太說是去松山市中心找銷售商去了,剛剛走。
“阿櫂。”上杉老太太笑呵呵的喊道,對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客廳的榻榻米上的坐墊很軟,上杉櫂走在老太太的面前坐下。
如同任何一位奶奶看小孫子一樣,都是喜愛地不行。
作為大兒子生的第一個孫子,上杉櫂從小就沒少收過老太太給的零花錢。
如今,她似乎是又要給他什麽東西。
淡素和服的上杉老太太從懷裡摸出了一個禦守樣式的小袋子,拉住上杉櫂的手,放在了他的手心上。
“奶奶,這是?”上杉櫂沒有急著打開禦守袋子,但從入手的手感來判斷,裡面是一塊石頭。
“先打開看看再說。”
上杉老太太和他老爸一樣喜歡喝茶。
不過倒不如說是上杉健一繼承了老太太喜歡喝茶的傳統。
七十多歲的上杉老太太,四平八穩地端起茶杯,慢慢品味一口苦澀茶水,看著小孫子打開禦守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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