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人興奮的大喊一聲,而後從衣袖中滑出一錠金子落在桌上。
將金子留作酒錢,那人看了沈行知一眼,便身形一晃直接從二樓飛了出去,速度之快連街市上的人都沒有察覺到。
下一刻沈行知也跟著飛身而起,緊隨其後離開了酒樓。
兩人其實也沒離開酒樓多遠,如今還在壓龍城中,只是此刻正站在一座佛塔的頂端,這裡可以俯瞰整個壓龍城。
這是壓龍城中一座寺院裡最高的一處佛塔,寺院叫什麽名字沈行知沒在意,因為已是夜晚,到也沒人看到有兩個人站在塔頂。
現在沈行知還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不過從這人帶自己來了佛塔頂端,他倒是肯定了一點。
那就是此人絕對不是佛門中人,因為佛門中人不可能這樣踩在佛塔上。
“確實是個好地方!”沈行知由衷的說了一句,老實說他還從沒有試過在這樣的地方欣賞紅塵美景。
聽到沈行知的讚賞,那人臉上也露出得意的笑容,還毫不掩飾的說道:“那是當然,這地方我可是來了許多次,站在這佛塔之巔喝酒,再看著這塵世芸芸眾生,愜意舒坦呐......”
從對方的話中,沈行知也察覺到了一些信息,比如此人時常來壓龍城,愛在這佛塔上一邊喝酒一邊欣賞城中市井之象。
“呵呵,說了這麽多,你說的世間少有的美酒呢?”沈行知也不客氣的問道。
“哈哈,看你也不是嗜酒之人,怎麽還如此心急了?”那人身子靠在塔尖上,說話時手掌一翻,已然多了一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酒壇。
那酒壇好像就是普通的泥瓦酒壇,只是當那人將酒壇上的封口撕開,一股濃鬱的令人垂涎的酒香就飄散開來。
“好酒。”沈行知還未喝酒,他也不是嗜酒如命的人,但隻聞到這酒香也知道真是世間難得的好酒。
“嘗嘗。”那人大方的將酒壇拋給沈行知。
酒壇在空中劃過,卻沒有一滴灑落出來。
沈行知抓住酒壇,迫不及待的飲下一口。
這一口入喉,沈行知竟然就舍不得將酒壇拿開了,那酒順著喉嚨滑落,沈行知體會著從未有過的舒爽和愉悅。
待到差不多將壇中美酒喝了一半時,沈行知有些不舍的停下,而後將酒壇拋回給對方。
那人接住酒壇,輕輕的掂量了一下,沒有因為沈行知喝的太多而不悅,反倒一臉讚賞的說道:“沒想到你還給我留了一半,你可是第一個沒有一口喝完的人。”
沈行知也不得不承認,這人的酒確實令人沉迷,就算是他剛才也想一口喝完,但是出於禮貌沈行知還是克制了自己。
“這酒叫什麽名字?”沈行知問了一句,剛才那第一次品嘗,確實也讓他喜歡上了。
“醉生夢死。”那人當即回答道,說完這四個字後,他也迫不及待的提起酒壇喝了起來。
“好名字。”沈行知由衷的讚歎道。
此時那人還在豪飲著醉生夢死,沈行知雖然眼饞,卻也靜靜的等著對方。
直到那人將最後一滴醉生夢死喝掉,還倒轉酒壇搖了搖,確定真的沒有了。
這時沈行知才繼續問道:“什麽地方能買到?”
“買不到,這酒是我自己釀的,我已經許久沒有釀過了,這已經是最後幾壇之一了。”那人開口答道,而後將空壇輕輕一拋,刹時酒壇落在寺院中發出一陣脆響,奇怪的卻是連貓貓狗狗都沒驚動。
“釀造起來很麻煩嗎?是釀酒的材料珍惜,還是工序複雜?”沈行知是真的對醉生夢死有了興趣,這是他出於本心的詢問。
那人見沈行知如此感興趣,便很認真的答道:“你想要釀酒?可這醉生夢死不僅釀造材料稀有,工序也極其複雜,從釀造開始到成酒封壇,至少也要三年時間,而後至少還要再存放三十年,方才是最佳飲用時機。”
“光是材料就非常人能夠湊齊,普通人的一生恐怕也等不到這醉生夢死成酒。你便是富可敵國,恐怕也與它無緣......對了,還未請教閣下如何稱呼?”那人也是滿臉遺憾的說道,最後終於問了沈行知的名字。
“在下大唐商人王多魚,閣下若願意再釀一次,大可告訴我需要什麽?這世間有許多看似不可能的事,但是沒去做過,沒去嘗試過,又怎麽知道不能做到呢?”沈行知又扯出了王多魚的名字,看起來他也還不死心,想要再飲這醉生夢死。
只是從說到醉生夢死開始,兩人的話總有種打機鋒的味道,說的是酒更像是說的人生態度。
“王多魚......那你看看這些東西你可有?”那人低聲念了王多魚這個名字,而後衣袖輕輕一抖,一張泛黃的紙張射向沈行知。
沈行知輕松的接住紙張,看到了上面並不多的內容。
“九穗禾,朱雀花,黃中李,地靈根,扶桑葉,玄冥真水。”這些就是紙張上記載的內容,不多只有六樣。
只是看到這六種東西,沈行知隻感覺對方是在消遣自己,畢竟這上面好幾樣都是已經消失的混沌靈物,至於那地靈根,沈行知更是聽都沒聽說過。
於是沈行知揚了揚手中紙張,有些輕慢的說道:“先不說這幾樣東西世間再難尋,就是其中任何一樣,也足以讓普通人立地成仙,若是前五種被人服用,只怕大羅金仙都水到渠成了,閣下莫不是在消遣我?”
“哈哈哈哈,要不怎麽說這醉生夢死再難釀呢?集天地間最珍貴的五種靈物,再以玄冥真水釀造,又舍棄靈物精華,隻為醉一場,這樣的酒能不好嗎?”然而那人卻大笑著說道,並沒有在意沈行知的不理解。
沈行知聽到這種解釋也是一愣,回想起自己剛才喝那醉生夢死,確實隻覺好隻覺妙,除了酒該有的妙處,沒有一絲靈力,不會對修為道行有一絲增益。
如果這樣解釋的話,確實也說的通,只是如此手筆隻為單純的釀造美酒,如果這樣的人不是瘋了,那就隻說明真的了不起。
“還未請教閣下如何稱呼?”沈行知收起先前的輕慢,朝對方拱手一拜,很正式的詢問對方。
那人見狀也微微拱手,而後開口說道:“我叫張......虛聖。”
這人在說出自己的姓氏後明顯遲疑了一下,沈行知能感覺到,這並不是他不想說或者有所顧慮,而是對方真的快忘了自己名字。
只見那人目光之中露出些許回憶之色,終於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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