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聯大洗衣粉,信口胡謅——我是這位蘭度子爵的隨從。”
梅爾克莊園旁邊的一棵樹上,帶了一張人皮面具的張濟川看到諾麗絲女士即將從莊園裡出來時,正好有一輛掛著黑金雀符號的馬車駛了進去,立刻召喚出‘聯大洗衣粉’。
蘭度子爵是諾麗絲向他介紹過的一個貴族,品階不高,又是約爾頓生前的好友,最適合信口胡謅。
張濟川看到蘭度子爵的馬車駛進莊園裡,一個響指,打開一扇不存在的門直接到馬車後,自然而然地跟上了馬車後面的四個衛兵。
一個衛兵看了張濟川一眼,微微點了點頭,雖然這個家夥面生,又沒穿製式戰甲,但他一定是蘭度子爵的隨從,沒有錯……
蘭度子爵身形削瘦,眼窩發黑,年紀輕輕就有了白頭髮,一看就沒少縱情聲色,靈魂之力的品階又低,種種原因,令得他身體羸弱。
下馬車時,蘭度子爵腳下一滑,沒有踩實,險些就要溜倒,這個時候,一隻手忽然抓住他的手臂,將他穩穩地攙扶住。
“子爵閣下,讓仆攙您進去吧……”張濟川一臉真誠道。
蘭度子爵欣賞地看了一眼這個有些陌生的隨從,雖然沒見過,但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隨從嘛……
蘭度子爵想了想,昨天晚上約爾頓自殺的消息傳來之前自己就喝的酩酊大醉,早上酒還沒醒就聽到消息又痛哭了一場,確實需要有人攙著,於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可。”
四個衛兵和車夫都有些懊惱,為什麽自己就抓不住表現的機會呢?讓這個……咦,這家夥叫什麽名字來著?
五人還在摳著頭皮冥思苦想的時候,張濟川已經攙著蘭度子爵走進靈房。
“子爵閣下……”巴提夫人夫人捏著裙角微微欠身,紅著眼睛一邊抽泣一邊行禮道。
蘭度子爵看到豐腴的巴提夫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豔。
張濟川也看向這位夫人,按照諾麗絲女士所說,這位夫人發現約爾頓男爵七竅流血而死,竟查也不查,直接宣布約爾頓男爵是自殺身亡……
約爾頓自殺了,爵位和財富都將由巴提夫人繼承,而且巴提夫人和約爾頓沒有子嗣……蘭度子爵這個時候不虛弱了,掙脫了張濟川的攙扶三步並作兩走上前,緊接著又變得無比‘羸弱’,向著巴提夫人倒下,眼淚嘩地一下就流了出來:
“夫人呐,約爾頓兄弟死的好慘呐……”
“子……子爵閣下……”巴提夫人驚愕,下意識地扶住蘭度子爵,“子爵閣下,您,您沒事吧?”
蘭度子爵像是沉浸在濃濃的悲傷裡,聽不到巴提夫人的話似的,整個人壓在巴提夫人身上,聲情並茂地道:“我的約爾頓兄弟啊,到底是何事想不開啊……”
“子爵閣下……”巴提夫人又羞又惱,對方帶著酒氣的呼吸打在她滑膩雪白的天鵝頸上,讓她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呵!給蘭度子爵加個果盤兒......”張濟川嘴角抽搐了一下,趁著蘭度子爵將巴提夫人以及管家的注意力引開,徑直走向約爾頓男爵的棺槨。
啪!
他輕輕地打了個響指,指著棺槨低聲道:“聯大洗衣粉,信口胡謅,——這是一堆廢料。”
說罷,張濟川趁著蘭度子爵糾纏著巴提夫人的時候,扛起棺槨。
疲於應付蘭度子爵的巴提夫人匆匆看了張濟川一眼,便移開目光,一個隨從扛著一堆廢料而已……
蘭度子爵則早已忘了還有張濟川這個人,貪婪地嗅著巴提夫人身上的芬芳,一邊還要演戲……
“鎖寒窗,不存在的門。”
…………
…………
“再慢一些……”寬大豪華的馬車裡,諾麗絲一邊焦急地等待著,一邊吩咐車夫道。
“是,小姐。”車夫恭敬地回道。
“一會兒,不管裡面有什麽動靜,你們兩個都不準進來。”諾麗絲又叮囑道。
“哦,小姐……”車外的安莉有些委屈地道。
至於車夫,他就沒進過諾麗絲女士的車裡……
一股超凡力量由弱及強,讓眼前的虛空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擰了起來,諾麗絲精神一振,眼睛一眨的時候,虛空裡已經出現一扇漩渦狀的門。
扛著棺槨的張濟川從門中跳出。
“呵……”張濟川看了看馬車內的寬闊的空間,微笑著對有些愕然的少女傳音入密道,“這輛馬車,可不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服務生能買得起的,諾麗絲女士。”
“四兩先生……”諾麗絲想起自己撒過的小小謊言,不由得莞爾一笑,傳音入密道,“還請對巨人王先生保密哦。”
“當然。”張濟川點頭,坐在諾麗絲對面,將棺槨放在自己腿上。
上好的銀絲木做成的棺材,挺沉的……
諾麗絲的眼皮跳了跳,忍不住驚奇道:“我以為四兩先生你最多把約爾頓的遺體‘借’出來,沒想到你連棺槨都……”
張濟川笑了笑:“省事。”
“好吧……”諾麗絲想了想,也沒什麽不同,於是對外面道,“可以快些了。”
車夫:“好的,小姐。”
拉車的馬兒們甩開蹄子跑了起來,沒過多久,諾麗絲依山傍水的‘豐寧莊園’到了。
張濟川順著諾麗絲所指的方向,一個響指,打開不存在的門,先一步進入華麗的莊園裡。
…………
…………
梅爾克莊園,靈房裡,巴提夫人又羞又惱:“子爵閣下,請您自重。”
旁邊的管家面色難看,到了而今傻子都能看出蘭度子爵打得什麽主意。
巴提夫人遞來一個眼神,管家會意,眼中凶光一閃,一步上前,可就在這時,他注意到空空如也的前方……
轟!
管家如遭雷噬,尖叫道:“遺體呢?!”
“遺體?遺體怎麽了?”巴提夫人身體一顫,竟顧不得吃她豆腐的蘭度子爵,扭頭看向擺放棺槨的位置。
那裡空空蕩蕩……
“啊!——”巴提夫人花容失色,發出高分貝的驚叫,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將蘭度子爵推開,慌忙地衝向擺放棺槨的位置……
“子爵閣下,您的隨從,把我家男爵閣下的遺體偷哪兒去了?”管家忽然想起了什麽,上前一步,面色不善地盯著蘭度子爵。
“什麽隨從?什麽遺體?”蘭度子爵沉浸在指尖殘留的芬芳裡,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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