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壺翁的藥葫蘆,葫蘆裡賣的什麽藥啊?”
星夜下,張濟川一邊往丹尼爾先生的營地方向走,一邊開啟了今日份的‘盲盒’。
一個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真?肝腸寸斷藥。”
十個銀裡爾被扣,一部分靈魂之力經由‘壺翁的藥葫蘆’轉化成一顆漆黑的藥丸從葫蘆嘴裡噴出。
“真?肝腸寸斷藥。
“效果:服下後,服藥者的肝髒和大腸、小腸、十二指腸等一切腸將寸寸崩斷。”
張濟川腳步一停,身體僵硬。
“壺翁的藥葫蘆一個負面能力是每賣給我三種藥,我就必須吃下一種,現在已經三種藥了,強效瀉藥給了莫拉圖首領,真?肝腸寸斷藥顯然不能亂吃,那就只剩下……”
臥了個大槽……張濟川臉都木了,整個人被兩個字所支配:
“春春春春春……春藥!”
從‘壺翁的藥葫蘆’身上彌漫出一股超凡力量進入張濟川體內,接近二十四小時後,他若不從春藥和真?肝腸寸斷藥中選擇一種吃下,這股超凡力量將化作可怕的劇毒,無解的那種……
張濟川木雕泥塑一般,一動不動,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一天……
“剛剛,好像路過了一個湖……”他慢慢從晴天霹靂中恢復了思考能力,迅速開始想解決辦法。
“嗯,一定要在和羅傑尼老師他們匯合之前解決這件事!
“這件事,要永遠爛在肚子裡,誰也不能說……”
他退回記憶中的湖泊旁,嘴角抽搐著從‘壺翁的藥葫蘆’裡取出粉紅色小藥丸,帶著赴刑場般的決然吞下,然後一頭扎進湖泊裡……
…………
…………
“嗬,嗬,嗬!”
草地上,張濟川像鹹魚一般四仰八叉地躺著,喉嚨裡喘著粗氣。
“小張老師……”美麗的江芸芸在旁邊搓完衣裳(‘西施的紗衣’的負面能力),美目好奇地盯著張濟川,“你明明不會游泳的,為什麽要幾次三番往湖裡跳啊?”
一雙雙好奇的眼睛看向張濟川。
不久前,羅傑尼老師一行八人到了青石崗,卻被莫拉圖們比劃著告知張濟川已經離開,於是一行八人只能換了條路徒步尋找。
他們發現張濟川的時候,後者正在水裡撲騰,一副要溺水的樣子,羅傑尼老師當即和王孟跳下水將他拉上來。
誰料,被拉上岸的張濟川看了一眼眾人,紅著眼睛就往水裡跳。
幾人本以為他有什麽特殊癖好,打算不拉他了,誰知道不到一分鍾他又差點溺水,羅傑尼老師和王孟不得不再次將他拉上岸……
張濟川又跳進水裡……
如此循環,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張濟川終於安靜下來,眼睛也不再紅了,身體也不再燥了……
你不會想知道答案的……聽到江芸芸的問題,張濟川嘴角一抽,偏過頭去。
“走吧,回學校了。”羅傑尼老師道。
張濟川起身,和眾師生一起靠在羅傑尼老師身邊,後者召喚出‘玄奘的僧鞋’,一道金光湧現,將九人籠罩。可就在這時——
“約翰·馬歇爾的法官槌,法庭空間。”
一個夜鶯般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四周高樓起,並在瞬間形成了一個莊嚴肅穆的法庭,將張濟川他們囊括在內。
一位棕發女士坐在法官席,敲響法官槌,冷聲道:“禁止離場。”
‘玄奘的僧鞋’散發出的金光黯淡下去,
傳送失敗。 幾人面色微變,一起看向法官席上的女士,鄒宏圖率先問道:“你是誰?你想做什麽?”
而旁邊,張濟川和羅傑尼老師則沒有廢話,往前一躥,向著法官席上的女士衝去。
不管她想做什麽,至少有一點是明確的,她沒安好心,先製服她總是對的......兩人幾乎想著差不多的內容。
咚!
法官席上的女士又是一槌敲響:“法庭重地,禁止暴力衝突!”
羅傑尼老師面色微變,他發現自己的超凡物品中,所有攻擊類的能力都不能使用了!
同時,他和張濟川兩人向前衝的身體也被一股力量定住了。
“我的攻擊類能力不能使用了。”羅傑尼老師通報。
“我也是!”周心怡沉聲道。
“我的爪子都不能亮了,喵!”毛容容齜牙道。
......
“呵,我可沒有攻擊類的超凡能力!”張濟川低聲道,他此時身上綁定的三件超凡物品分別是‘壺翁的藥葫蘆’、‘鎖寒窗’以及‘聯大洗衣粉’。
啪!
“聯大洗衣粉,信口胡謅——我是個無關緊要的小透明。”
頓時,法官席上的女士舉起的手放了下來,她看到了張濟川拿起一塊窗格狀的鑰匙一插一擰,但心中卻有一股力量讓她忽略了對方。
下一瞬間,她猛然驚醒,擺脫了‘聯大洗衣粉’的影響,舉起法官錘,重重槌下。可是在法官槌敲下的時候,張濟川已經完成了‘開門’......
“鎖寒窗,不存在的門!”
一扇圓形的、黑色的門出現在法庭空間裡,張濟川沒有試圖離開,因為禁止離場的作用還在。
他屈指一彈,一顆黑色藥丸消失在門裡。
“禁止......”法官席上的女士開口制定律令時,一扇小小的門在她嘴邊打開,一顆藥丸飛進她的嘴裡。
“唔......”法官席上的女士面色微變,試圖吐出藥丸,但藥丸入口即化,化為一股超凡力量進入她體內。
“啊!——”刹那間,法官席上的女士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兒,胸腔和腹部傳來一陣劇烈的絞痛,讓她幾欲昏厥。
“呵,真?肝腸寸斷藥的滋味如何?”張濟川輕聲道。
“給我破!”羅傑尼老師抓住機會,趁著法官席上的女士虛弱時,強大的靈魂之力綻放,一鼓作氣將法庭空間掀翻。
所有人恢復了使用攻擊類超凡能力的權限。
周心怡召喚出‘歐冶子的煉器錘’、毛容容召喚出‘瓦哈比·塔不拉的阿拉伯銅手’將爪子銅質化、王孟捏緊了巨大的拳頭......
“不要戀戰,走!”耳朵一動的羅傑尼老師大喝,他毫不猶豫地發動了‘玄奘的僧鞋’,一股金光將所有人籠罩,刹那間消失不見。
被傳送的瞬間,眾人依稀聽到了急促的馬蹄聲......
兩分鍾後,騎著高頭大馬的盜匪團來到湖邊,看到了蜷縮成一團暈厥過去的女士。
恩黑度揮了揮手,後方一名盜匪禦馬而出,召喚出一件丹爐狀的超凡物品,發動了治療能力。
治療一直持續了半分鍾,女士悠悠轉醒。
“軍師......”恩黑度策馬而出,居高臨下地看著女士,“怎麽回事啊?挖出‘白袍軍的披風’的人呢?”
法官席上的女士、也即是白匪的軍師丹娜,她站起身來,抿著嘴唇,沉默了片刻後道:“我找到他們了,但......沒有留住他們。”
“呵!”
恩黑度冷笑道:“軍師,你第一次讓我失望了。”
丹娜沉默,沒有反駁。片刻後,她開口道:“我會把那件‘白袍軍的披風’帶給你的,首領。”
恩黑度看著她:“是嗎?”
丹娜眼神堅定:“請相信我。”
恩黑度看著她,看了很久很久,方才道:“丹娜,你知道的,我不喜歡讓我失望的人。”
丹娜抿唇:“我知道。”
說罷,丹娜轉身,默默消失在夜色裡。
恩黑度一直看著她離去,一動不動,直到一名下屬上前問道:“首領,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回帕拉索高原。”恩黑度淡淡地道。
一眾白匪調轉馬頭,可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從黑暗裡傳來:
“呵,這麽容易就輕言放棄,這就是傳說中的白匪首領恩黑度嗎?”
“誰?”一道道鋒利的眼神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白匪們看到了一個身披鬥篷的黑影,他隱匿在黑暗中,幾乎難以發現。他身上的鬥篷破破爛爛,隱約可見一張白淨、陰柔的臉。
“放肆,敢這麽對首領說話!”一眾白匪躍馬而出,向著黑影衝去。
“呵,要對付我哪需要這麽多人啊。”面對凶名在外的白匪,黑影不閃不避,道,“我重傷在身,隨便來個初入一品的超凡生物就能將我拿下了,不值得各位這麽興師動眾。”
“有意思。 ”恩黑度笑了笑,輕輕揮了揮手,白匪們得到指令,立刻約束著胯下戰馬停止衝鋒,把令行禁止四個字演繹的淋漓盡致。
恩黑度看向黑影,淡淡地道:“就憑你剛剛的話,就足夠死上十次了......給我個不殺你的理由。”
黑影嘶聲一笑,道:“我知道剛剛那些人的來歷,這個理由足夠了嗎?”
恩黑度來了興趣:“哦?”
“他們是玉京大學的師生......”黑影如數家珍一般娓娓道來,“領隊的叫羅傑尼·凡,三品超凡,即將三品大圓滿。其余人中,有一個叫張濟川的,雖然實力低微,但在鑒定秘法上很有天賦,深得玉京大學和考古學家協會玉京分會的重視,怎麽樣,夠了嗎?”
“玉京......”恩黑度眼中精光一閃。
黑影看著他道:“我已經把他們的來歷告訴首領了,怎麽樣,首領有信心去拿回想要的超凡物品嗎?”
“知道他們的來歷就行。”恩黑度的一個下屬說道,“監視起來,只要他們下次敢來覆土,準將他們抓住。”
“呵,下次?”黑影不屑地看著那名白匪,“那個羅傑尼·凡很聰明的,只怕他已經從你們的馬蹄聲中判斷出你們的身份了,畢竟,這世上還對馬情有獨鍾的,也就你們白匪了。我若是那羅傑尼·凡,下次帶學生歷練,就去玉京南境外的覆土了。”
恩黑度眯著眼睛:“那你有什麽好辦法?”
“當然有!比如......”黑影傲然,盯著恩黑度,一字一句道,“攻!打!玉!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