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作為市局刑偵大隊隊長的汪洪濤接到了一份今日的警情通報。
通報顯示,大約兩個多小時前,有人在銀湖社區附近的道路上劫持了一輛TT車,並向江城北的陂山縣城方向逃離。
被劫持車輛的司機在三環線上被釋放。
後據被劫持車輛的司機講述,嫌疑人大概身高176cm左右,女性裝束,長發,戴金絲眼鏡,但講話的聲音聽起來像男人。推測,可能是男性假扮。
“銀湖社區?男性假扮?”汪洪濤很快意識到,嫌疑人極可能就是陳凱。
但他為什麽要逃往陂山縣城方向?
汪洪濤沒有再多想,他立即通知專案組的警員,趕往陂山縣城方向,開始追查被劫持車輛的下落。
又過了一段時間,王藤前來報告汪洪濤,“汪隊,剛才我們在同陂山縣的警方聯系時,了解到一個新的情況。”
“什麽情況?”汪洪濤問道。
“今天上午,陂山縣城周邊的一條道路上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一輛農用三輪車翻倒在路邊,開車的是一名63歲的老人。老人因頭部撞擊昏迷了一段時間。
“在老人昏迷的這段時間內,陂山縣城警方對三輪車進行了勘驗。他們發現三輪車有新近發生的剮蹭痕跡。
“痕跡上有少量白色車漆類物質。所以,他們起初判斷是一輛白色小轎車撞翻老人的三輪車後逃逸。
“由於事發路段沒有交通監控,所以今天中午,警方通過當地新聞頻道,尋找目擊證人。”
“找到目擊證人沒有?”
“沒有!”
“你是想說這輛白色小轎車有可能是月明泉和馬川開的那輛白色小車嗎?”
“是的。”
“有什麽根據?”
“這個翻車的老人,一個小時前蘇醒。陂山縣城的警方向他了解了情況。原來老人不是被那輛白色小車撞翻的。其實是老人開的那輛農用三輪車刹車有問題才導致翻倒在路邊。沒有任何人將他撞倒後逃逸。
“據老人講述,他確實是在早些時候同一輛白色小轎車發生了剮蹭。但責任在他,是他刹車有問題才撞上了那輛車。
“車上下來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老人回憶,他們看起來,似乎有什麽急事要趕路,並沒有為難老人,也沒有要他任何賠償。他們僅僅下車查看了一下便匆匆離去。
“我們剛剛將馬川和月明泉的照片發給了陂山警方,拜托他們去向那老人確認,和他發生事故的兩人是否就是馬川和月明泉。結果,老人確認就是他們兩人。”王藤說道。
“老人在什麽地方和他們發生碰撞?”汪洪濤問道。
“陂山縣城近郊的錢王路上。”王藤回答道。
“錢王路?這條路我以前去過,很長啊!”
“哦,對了,老人還說他們是往下河灣的方向駛去。發生剮蹭的地點離下河灣大概不到5公裡左右的路程。”
“奇怪了!為什麽我們一直找不到他們出城的監控。他們是怎麽做到的?王藤,你沿路追查一下他們的白色小車,看看他們到底去了哪裡。”
“好的。”
“月明泉和馬川去陂山縣做什麽?還有,陳凱也去了陂山縣。。。難道他們約好了去什麽地方匯合嗎?”汪洪濤自言自語說道。
“對了,我還想起一件事!”
“什麽?”
“我昨天聽博物館的工作人員提過,楊文達是陂山人。
他經常說要請同事去陂山吃當地的名菜‘陂山三合’。” “楊文達是陂山人倒也沒有什麽奇怪的。陂山離江城的城區很近,江城市本來就有很多陂山人。但月明泉和馬川,還有陳凱為什麽都去了陂山,倒是有些奇怪。”
“會不會同楊文達有關?”
“楊文達死前曾給月明泉打過電話。”
“對,你這提醒我了。楊文達死前為什麽同月明泉有兩次通話記錄?他是不是向月明泉交代什麽事情?”
“這個看來只能找到月明泉才能了解他們的通話內容了。”
“王藤,你去查一下楊文達是陂山哪裡人?他在陂山還有沒有什麽親人?”
“是!”
。。。。。。
16點30分,月明泉和馬川終於等到楊文開老人和家人回到家中。
由於楊文達曾經對楊文開有交代,如果有一個叫馬川的人來找他,就把老宅的鑰匙交給這個叫馬川的人。
所以,馬川和月明泉很快從楊文開那裡拿到了老宅的鑰匙。
楊文達的老宅是一棟陂山縣城近郊常見的兩層樓的青磚瓦房。
房前有一個小庭院,適合養看家的狗,也能放的下一輛不大不小的雙輪摩托車。
房後有一個小菜園,可以種植一些家庭日常食用的蔬果,也能培植一些花草。
由於這裡長久沒有住人,房後小菜園已經是荒廢很久的樣子。
房內的一樓是一個40平米左右的客廳。
客廳迎門靠牆處是一個正方形的餐桌,餐桌兩邊各擺放了幾把椅子。看來,這裡除了會客,還兼具餐廳的功能。
兩人進入客廳後,馬川隨手摸了摸餐桌和椅子。他發現餐桌和椅子上竟是一塵不染,根本不像是長久沒有住人的樣子。這說明楊文開經常來這裡幫助楊文達打理房間。
客廳的後面有一間廚房和一間不大的衛生間。
月明泉好奇地看了一眼廚房,她發現裡面已經沒有擺放任何餐具。這說明楊文達離開這裡後,不僅很少回來,而且就算回來也沒有常住的打算。
一樓客廳除了餐桌和椅子外沒有其他的任何家具,也沒有任何資料一類的物品。所以,月明泉和馬川直接來到了老宅的二樓。
二樓一共有三間房,分別是一間主臥,一間客房和一間書房。
主臥和客房的門開著,兩間房內除了空空的床架和沒有存放任何物品的衣櫃外,沒有其他任何東西。
同臥室和客房不一樣,書房的門被一把密碼鎖鎖著。這是一把有四位數字的純銅機械密碼鎖。看起來,很結實,不太容易用蠻力打開。
“楊館長所說的資料肯定在這間房裡!”月明泉一邊查看著這把秘密鎖一邊說道。
“你知道密碼嗎?”馬川問道。
“密碼?楊館長沒有告訴我什麽密碼啊!他壓根都沒說過,這裡還有一把密碼鎖啊。”月明泉說道。
“去問問楊文開老人吧,興許他知道密碼。”馬川說道。
月明泉和馬川又找到楊文開老人,問他是否知道楊館長老宅二樓書房門上密碼鎖的密碼。
楊文開老人說道,“文達從不允許別人進入他的書房。就算是我也不例外。盡管,我有大門的鑰匙,但那個密碼鎖的密碼。。。。。我也不知道。。不過,既然是文達讓你們來的,你們可以打個電話問一下他密碼是多少啊!”
看來,楊文開也不知道楊文達已經出事了。月明泉並不想讓這個老人傷心,所以她撒了一個謊,說道,“楊館長,最近出國公幹了。我們一時聯系不到他。”
“哦,這樣子啊。那就不好辦了。”楊文開說道。
馬川追問道,“那您知道楊館長的生日嗎?他會不會用自己生日做密碼?”
“生日?我記得小時候,經常聽長輩說他是庚子鼠年生人,容易多災多難。”
“庚子鼠年。。。。。那應該是1960年。”馬川扳起指頭推算了一下說道。
“但他的具體月份日期,我記不得了。”楊文開說道。
“對了,馬博士,1960年的2月有29天嗎?”月明泉突然問道。
馬川想都沒想就肯定地說道,“有!”
“那就對了,我有一次過生日時,同事都來給我送賀卡。當時,楊館長開玩笑說他很可憐,他是閏日的生日,每4年才能收到一次生日卡。所以,他的生日應該就是1960年2月29日。”月明泉說道。
“好,那我們趕緊去試一下他的生日。”馬川說完和月明泉又趕回楊文達的老宅。
他們嘗試了1960、0229、0691、9220等各種組合,結果仍然無法打開密碼鎖。
月明泉隻好說,“我們去問下小白吧,它是人工智能,看它有沒有什麽好辦法。”
於是,馬川和月明泉回到車內。他們把打開密碼鎖的需求告訴了小白。
小白說道,“主人,如果你們想打開密碼鎖不是沒有辦法,只不過需要時間。”
“怎麽開?需要多久?”月明泉問道。
“4位數字,10000種組合,其實也還好。你們把每一組都嘗試一遍,肯定可以打開。假設每一組數字需要3秒鍾,那你們最多只需要8.33小時,就能打通關。如果運氣好,說不定,馬上就可以打開。”小白說道。
“我去。。。小白,你這是什麽辦法?”馬川說道。
“最多8個小時!實在不行,只能這個辦法了。”月明泉說道。
“8個小時,期間你不休息的嗎?”馬川說道。
“我們可以換著休息啊!”月明泉說道。
“暈。。。這8個小時,警察會不會找過來。。。”馬川說道。
“對了,這還真有可能。小白,黑魔方有沒有新的警方信息過來?”月明泉說道。
“有的。黑魔方剛才監聽到,由於早上我們同那個農用三輪車發生了剮蹭事故,警方現在已經順著這條線索,在陂山縣錢王路附近追蹤到我們的蹤跡。”小白說道。
“不好辦了,我們不可能再等8小時了。實在不行,我們去楊文開老人家借個錘子,把門砸開。”馬川說道。
“不行,那樣聲響太大,會把鄰居都驚動。你剛才不是見到了,這裡的鄰居似乎都很提防陌生人。如果有人偷偷報了警,我肯定跑不掉的。”月明泉阻止了馬川的衝動想法。
“這可怎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