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洪濤和王藤離開了陳凱的隔離室。王藤問道，“您覺得陳凱的嫌疑可以排除嗎?”

　　“我希望可以排除他的嫌疑。但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還不好說，他關鍵有20分鍾單獨離開監控室的時間。雖然，他確實是去了開水房泡麵，但仍然有時間去楊文達的辦公室。不過，陳凱剛才提到張楊有可能去過更衣室。走，我們現在到更衣室去看看。”汪洪濤說道。

　　隨後，汪洪濤和王藤去保衛科拿了更衣室的鑰匙，打開了更衣室內每個人的衣櫃。他們檢查了衣櫃，發現其他所有人的衣櫃內隻存放了一些衣服或其他個人物品。唯獨張楊的衣櫃內除了衣服外，還多了一根博物館安保人員使用的警棍。

　　“奇怪了，張隊長的衣櫃內為什麽還有一根警棍。安保人員離崗以後，警棍不是一般都放回監控室或設備間嗎?”王藤說道。

　　汪洪濤拿起警棍看了看，也沒發現什麽異常，然後又放回去了。“可能換衣服時隨手一放的吧。”

　　“汪隊，我們搜查失蹤文物時，曾搜查過這裡兩次，都沒有發現其他什麽疑點。”

　　“沒有發現凶器，也沒有發現無人車的遙控設備。難道是被死去的那兩個假警察帶出去了嗎?”

　　“凶器有可能被帶出去了，但遙控無人車有可能根本就沒有什麽單獨的遙控設備，只需在手機上安裝一個APP即可。”

　　“對啊，手機APP！王藤，你立刻檢查他們這四個人的手機，看有沒有這樣的一款APP。至於手機密碼，你就直接問他們。如果拒絕配合，就采用技術偵查手段。”

　　“好的，我這就去辦。”

　　一刻鍾後，王藤面露喜色地跑過來說，“汪隊，發現情況了。我們果然在張楊的手機中發現一款偽裝成閱讀軟件圖標的無人設備控制APP。我們的技術人員核實過，這款APP可同無人車的無線信號進行匹配。其他人的手機沒有異常。”

　　“張楊！真是他嗎?！快！王藤跟我過來！”汪洪濤突然想到什麽，帶著王藤就衝向更衣室。

　　“怎麽了汪隊！?”

　　“我突然想到，那個警棍可能有問題！”

　　汪洪濤衝到更衣室內，取出張楊衣櫃內的警棍。然後，又跑向監控室，拿出一根存放在監控室內的警棍。他將兩根警棍仔細對比了一下，它們都是警用電擊棒，而且外觀、型號、品牌、重量也都一模一樣，唯一不一樣的是監控室內的警棍電力充足，而張楊櫃中的警棍被打開開關後卻沒有任何電流顯示。

　　汪洪濤又仔細研究了一下張楊衣櫃內的警棍。警棍全長大約60厘米，分為電擊棍身和絕緣握把兩個部分。棍身45厘米，握把15厘米。

　　這時，汪洪濤一手抓緊握把，另一手抓住棒身，然後反向一旋，居然輕松地分離了握把和棒身。他再輕輕往外一抽，竟然從內抽出一根長達38厘米的鋼刺。汪洪濤一眼就認出這就是56式軍用三棱刺！

　　王藤看傻了眼，原來凶器被改裝成了警棍，而且還一直藏在他們眼皮底下。

　　王藤激動地說道，“現在看來一切問題都得到合理解釋了。

　　“首先，張揚在凌晨0點30分至1點間，以手電壞了需要更換為借口，離開監控室，直接前往楊文達辦公室。

　　“楊文達看到張揚到來，沒有任何防備，甚至還準備給他倒杯水。就在這時，張揚從隨身攜帶的警棍中抽出三棱刺，刺殺了楊文達。

　　“張揚在楊文達身上找到打開臨時庫房的鑰匙後，

立即回到更衣室，將警棍藏在衣櫃內。在他離開更衣室回監控室的路上，遇見了陳凱。　　“1點整，安保隊四人出發，開始新一輪的整點巡查。完成1點整的巡查後，大約在2點至3點間，張揚尋找到一個機會再一次離開監控室，然後從臨時庫房盜取了文物。

　　“文物分兩批處理，他先是將鑲嵌龍鳳紋樽和越王劍放在事先約定好的某個地方，由兩名假警察直接帶走。然後，為轉移警方視線，他在去水泵房旁邊，打開出流井的井蓋，將另外4件文物固定在事先已經放在井內的無人車上，再通過手機遙控無人車，將文物送到博物館外。”

　　汪洪濤還是有些猶豫不決，他說，“你還是有幾個問題沒有說清楚。”

　　“什麽沒說清楚?”

　　“第一，按馬川的說法，張揚進入臨時庫房後，他還需要一個手持掃碼儀。我想問的是，他的手持掃碼儀從哪裡來的?

　　“第二，張揚將4件文物從地下管道轉移到博物館外，博物館外是需要有人接應的。那麽，到底誰接應了這4件文物，並將它們放在藝美咖啡的後廚內?

　　“第三，我們已經調查了張揚的背景資料，他的工作經歷、社會關系、家庭狀況、經濟情況都非常簡單、乾淨。那麽，張揚作案的動機到底是什麽?

　　“在這幾個問題沒有弄清楚前，我們還不好下結論。”

　　汪洪濤想了想又說道，“王藤，在對張揚開展詢問前，你先通知刑事科學技術研究所的人對這把三棱刺檢驗一下，確認是否為凶器。”

　　“好的。”

　　沒多久，刑事科學技術研究所傳來話，在這把三棱刺上發現被害人血跡及DNA物質，可以確認就是凶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