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沒嘗到禁果的滋味兒。
這個清晨在狐瑾煙看來不太美妙。
剛想睡個回籠覺緩解下心情,猝然間...
只聽“噗”的一聲,一口金燦帝血,噴在了潔白的床單上。
狐瑾煙一驚,猛的朝身旁望去:
卻見那帝君,臉色蒼白,嘴唇發紫,表情痛苦,捂著胸口,手指,竟隱隱顫抖!
這得是多麽重的傷勢啊!
“夫君,夫君你怎麽了。”
女子頓時手足無措,一邊往李長生體內輸送著道力,一邊焦急的喚道:
“你別嚇我啊,受了這麽重的傷,你怎麽不早說啊,這,這可怎麽辦啊。”
“別...別碰我!”
李長生咬著牙,一把推開狐瑾煙,隔斷妖力的輸送;
他掀開被褥,顫顫巍巍的站在地上,倚著床榻,道:
“這是道傷...你治不好的...等會...別給你反噬了...扶我...去後山。”
去後山?
去後山幹嘛?
雖然一肚子狐疑,但狐瑾煙也曉得,此刻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眼看少年臉上痛苦越來越明顯,她只能穿好衣裳,攙起少年,朝後山走去。
路上。
兩人還遇到了不少李家弟子。
當他們看見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居然攙著一具“病秧子”時,不禁側目。
竊竊私語道:
“這男的誰啊?”
“不會是那男嬰吧?”
“女神的夫君?”
“好像受傷了啊。”
“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哦。”
“好有愛,女神真是人美心善啊。”
...
對於這些言論,兩人一概選擇無視。
一路無言。
走了半個時辰,兩人總算走到後山。
輕輕把李長生靠在棵槐樹下,狐瑾煙拿出手帕,擦去少年額頭上黃豆大小的汗珠;
眼含淚花,靠在少年胸口,柔聲問道:
“痛嗎?”
“不痛,沒事,習慣了。”
李長生安之若素的答道。
這平靜的語氣,令狐瑾煙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揪住了似的...
疼到窒息!
“夫君...”
“好啦,把眼淚擦了。”
捋了捋狐瑾煙額前的縷縷青絲,李長生望著天邊,喃道:
“等會有兩位朋友過來,堂堂狐帝,別哭哭啼啼的,叫人看了笑話。”
“朋友?誰啊?”
狐瑾煙怔怔的問道。
李長生未答,仍然望著天邊。
女子還想追問...
陡然。
天,裂了道大口。
一男一女,踏出大口,駐足大地。
倏時。
藍星天道避退;
無上劍意直衝雲霄;
竟使一座普通後山...
頃刻成了劍道聖地!
“好厲害的劍。”
看著從天而降的倆劍仙,狐瑾煙喃道。
大千世界,億萬劍修,百萬劍道,在他們面前,都顯得那麽平庸無奇,不堪入目!
仿佛在他們之前,世上無劍道;
而在他們之後,世上亦無劍道。
他們,代表了世間劍道的起源,為不見天日的劍道,撥雲見日,從此,劍道大興;
他們,就是劍道最高鋒,後人只能追逐著他們的腳步前進,絕無超越他們的可能;
他們,
當稱人間劍祖:問修劍路,何處何地是盡頭,一見劍祖,平生劍道終成空! 這,便是二人帶給狐瑾煙最直觀的感觸!
“青靈姐,寧凡道友,你們來了。”
見此二人,李長生似回光返照般,蒼白的臉色中,出現了一抹紅潤。
巨大槐樹下,他坐直了身子, 笑著拉過狐瑾煙,為二人介紹道:
“看看,我媳婦,狐瑾煙,天狐族,不,九天十地第一美人兒,漂亮吧?”
“漂亮。”
瞅了眼狐瑾煙,寧凡淡淡吐出兩個字。
嗯。
他不太喜歡說話,能誇狐瑾煙一句,已經算是給足李長生面子了!
倒是姬青靈,親昵的拉過狐瑾煙的手,認真端詳一番,誇道:
“妹妹芳名傳遍九州,就連姐姐在世外之地都略有耳聞呢。”
“瞧瞧,這眼睛,這雙腿,這蠻腰,妹妹哪裡是生靈,純純的一件藝術品呐。”
“九界第一美人,果真名不虛傳。”
姬青靈毫不吝嗇的讚美,誇的狐瑾煙羞澀的低下了頭,小聲道:
“瑾煙哪有姐姐說的那般好,姐姐這樣誇瑾煙,瑾煙都不好意思了。”
“不用不好意思,你的確很美。”
話及於此,劍祖臉色卻倏忽一沉,突然發難,掐住狐瑾煙的玉頸,聲音宛如從九幽地獄傳來,殺氣騰騰,道:
“但,你為什麽要招惹李長生!”
“上一世,他為了復活你,觸怒道尊,被迫輪回,這事,本座不跟你計較。”
“可這一世,他又是因為你,受了如此嚴重的道傷,即將淪為凡人...”
“他每次涉險都是因為你!”
“你,接近他究竟是何居心?”
“你,以為李長生背後沒有靠山是麽?”
“今日,你若不給本座個合理的解釋,本座便讓你這九界第一美人,香消玉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