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柳慣大笑剛落下,戰鬥瞬間爆發。
趴在他身邊的戰熊,一聲爆吼,拿起大斧子,大跨步的就衝動下去。
而上千名巨獸軍團巨人士兵,也紛紛仰天大吼,甩掉身上的偽裝,從坑中爬出來,拿起旁邊的戰斧,跟著自己的師團長發動了衝鋒!
戰鬥一觸爆發,兩邊的埋伏點的士兵,發出震天的呐喊,向著發懵的金人士兵,發動了凶猛的衝鋒。
這段時間沒有仗打,別說戰熊這個家夥了,普通士兵其實也是憋的難受。
但身為軍人就要服從命令,他們的使命是守護營地,保衛主帥的安全,所以只能在後面看著別的軍團衝鋒殺敵。
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了打仗的機會,他們如何不興奮。
一名名士兵興奮的仰天怒吼,他們揮舞的兵器,拿著盾牌,如潮水一般,瞬間淹沒了金人的兩邊部隊。
一聲聲慘叫,一聲聲怒吼,一聲聲兵器碰撞的聲音不斷響起。
而整個戰鬥最吸引人的,就數戰熊帶的巨人軍團。
此時的他們化成了殺戮收割機,手中的戰斧猶如鐮刀一般,不停的收割生命。
而最凶猛的,就是他們的師團戰熊。
手持近七米長,斧頭如一個門板的戰熊,每一次揮舞就能帶著十幾條來自數十條生命。
那些被打懵的金人,被這些大高個們殺的是狼奔豕突。
而更讓人無語的事,金人的指揮官鐵塔,在戰鬥剛爆發的時候,就被戰熊一斧子拍成了肉餅。
沒有了指揮官統籌指揮,前來偷襲的金人部隊,一瞬間就崩潰了。
他們尖叫呐喊著,丟掉手中的兵器,然後狼狽的轉身就跑。
而唐人士兵,則是興奮的在後面瘋狂的追砍。
可跑這些金人能跑的了嗎,作為唐國大將軍的弟子,柳慣不說本身武藝多強,但在軍事指揮方面,絕對是繼承了程武所有的本事。
早在戰鬥部署的時候,他就做好了全部的計劃。
那些遊弋在外的遊騎兵,可不是光當驅趕金人部隊的作用的。
他們的任務除了驅趕金人部隊之外,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把埋伏的口子給收住。
其實在金人進入伏擊圈的那一刻,騎兵們就堵住了所有的口子。
當這些金人部隊逃到這裡的時候,就驚恐地發現在他們前面,早已經有裝備齊全的騎兵在那裡等著他們。
“殺!”
當等待許久的騎兵看到逃跑的金兵後,領軍的校尉一聲怒吼,帶著身後的騎兵,立刻發動了衝鋒。
戰爭是沒有任何仁慈的。
面對自己的敵人,士兵們在沒有確認他們徹底投降之前,亦或者指揮官下令之前,是不會輕易停止殺戮的。
而作為指揮官的柳慣,也沒有下留俘虜的命令,所以整場戰鬥從開始到結束,唐軍手中的兵器都沒有停止過揮舞。
當最後一名敵人被砍倒在地,玄武軍第二師團以及巨獸軍團的士兵們,興奮的仰天呐喊。
沒辦法,實在太不容易了。
作為親衛軍的部隊,他們能上戰場的機會真的很少很少,今天終於讓他們過把癮了。
本次伏擊戰,前來偷襲的一萬多敵人全部撩在了這裡。
唐軍這邊陣亡受傷的人數還不到500人,差別如此大的傷亡比例,讓身為臨時指揮官柳慣,非常滿意。
很快勝利的消息就傳到了軍營,等了一夜的程武,在聽到勝利的消息後,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便去吃早飯。
畢竟他弟子的本事,他心裡還是清楚的。
如果在如此優勢下,還打了敗仗,又或者是傷亡慘重,那自己就要考慮考慮,自己選的這個繼承人到底合不合適。
而剛剛起床的李源,聽到這個勝利消息後,心情也是非常好,好到今天早上還多吃了兩碗飯。
唐軍這邊是高興了,金人那邊卻是一片壓抑的氣氛。
金皇在知道這個消息後,氣的是把屋中的東西,全部砸了一遍。
他一邊砸還一邊破口大罵,他一會兒罵鐵塔是廢物,一會兒罵唐軍狡猾,然後過了一會兒,又轉身把身後的將領們又罵了一頓,說他們個個都是廢物。
對於金皇的喝罵,他手下的將領們,全部選擇了低頭默默的承受。
最終砸累了罵累了的金皇,讓所有的人都滾了出去,並且在門口高掛免戰牌。
對於金人掛免戰牌,程武也沒太在意,反正他今天也不打算發動進攻,既然對方掛免戰牌了,那自己正好昨天晚上一夜沒睡,趁這個機會正好回去休息休息。
就這樣,兩方主力的部隊,就這樣對峙了起來。
一天,兩天,三天。
雖然兩方主力在對峙,但小規模的戰鬥並沒有停止。
兩方人馬的遊騎兵,每天都在空曠草原上進行戰鬥。
僅僅兩方遊騎兵之間的戰鬥,每天都會造成雙方不小的傷亡。
至於唐軍這邊有這麽大的優勢,為什麽還選擇與對方僵持,其實他們是在等一個時機,將對方一舉打垮,而這個時機,就是直奔敵方京師的寧遠部隊的消息。
早在當初李源和寧遠分別時,寧遠就提出了一個想法,那就是讓李源把所有步兵帶走,他則帶著精銳的騎兵,繞一個大圈子,直接奇襲金人的國都。
對於寧遠的建議,李源當時只是考慮了一下,便批準了。
在臨出發的時候,李源看著整裝待發的寧遠,告訴他,如果他這個計劃成功了,那將來唐國國公之位必有他一席。
對此,寧願只是表情嚴肅的回了一句。
“如果此次臣不幸失敗,陣亡於疆場,還請看在微臣為國殺過敵的份上,照顧一下吾之妻兒老小。”
聽到此言,李源表情鄭重的點點頭,隨後與對方行禮告別。
在此之間,他也看到了藍離,說實話,他挺看好這個年輕人的。
勇敢,忠誠,以及心懷正義,而且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什麽不良的嗜好,更沒有那些紈絝子弟們與自家丫鬟那些苟且之事。
從小到大,這個青年都是別人誇獎的對象。
雖然明陽看不上他,但李源確實非常想讓他們兩個在一起。
作為一個哥哥,是非常希望自己妹妹未來的生活非常美好的。
可不知道為什麽,明陽就是看不上藍離。
後來李源好奇之下,想要打聽打聽,這小丫頭到底喜歡什麽樣的男孩子?
結果這一打聽,李源當場肺都氣炸了。
自己的妹妹,竟然對唱戲曲的戲子,非常喜歡,特別是那種唱情情愛愛的小生,那簡直是每場都會聽。
其中她最喜歡的,就是一個叫小玉郎的戲子。
而且那個戲子似乎也有攀高枝的想法,每次唱戲的時候,都是有意無意的,在明陽面前晃悠。
當李源知道這個消息以後,直接下令那錦衣衛,把那個叫小玉郎的戲子直接抓進了詔獄。
等經過錦衣衛的審問之後,李源徹底的是震驚了。
這個叫小玉郎的戲子,簡直就是古代版的海王。
他憑借優雅的唱腔,以及他出眾的外表,跟很多深閨中的大小姐都保持著不清不楚的關系,據他供出人數高達50多人。
看到這些供詞的李源,直接下令,把這個小郎君壓上菜市口,直接斬首。
可他沒想到的是,這個消息也不知道怎麽了,讓明陽這丫頭知道。
一向聽他話的小丫頭,竟然跑到了禦書房的大鬧一場,要求李源放了這個小玉郎。
堂堂一國公主,為了一個戲子,大鬧皇帝的禦書房,這讓李源氣的臉都發青。
要知道當時六部尚書,可都在禦書房裡商議國事呢。
心中暴怒之下的李源,當場打了依依不饒的明陽一巴掌。
同時,李源心中也暗下決心,自己這些妹妹們,不能這樣放養了。
再這樣下去,前世唐朝高陽公主的案例,很可能會在本朝再次發生。
要知道這種事情丟的可不是公主一個人的臉,而是整個皇室的。
所以為了讓自己這些妹妹們,有個皇家公主的樣,李源無論大小,全部打包送進了新開的皇家書院當中。
這些丫頭們不是整天閑著無所事事嘛,好,那我就讓你們體驗一下作業多的煩惱。
而且李源還給那些女夫子們,每人發了一個戒尺,誰的書沒背好?誰的作業沒寫完,就給我狠狠的打?
果然幾天下來,這幫整天閑的無所事事,快要發霉的公主們終於老實了。
沒辦法,她們就算是不想老實也不行了,每天女夫子們交代的功課堆得跟山一樣。
啥,你不想寫?
沒問題啊,你不寫可以,這個月的月俸全部沒有,夥食方面,肉食全部取消,天天給你喝米湯,看你老實不老實。
你不是想當腦殘粉嗎?
為了一個戲子,你竟然敢公然頂撞我這個皇兄,不給你點教訓,你真以為皇帝是吃素的。
想到那些公主們皇子們,每天面對那麽多功課,愁眉苦臉,痛苦不堪的樣子,李源嘴角就露出了慈父的笑容。
畢竟長兄如父,作為他們的兄長,應該給他們一個快樂的童年。
至於這些小家夥們,快樂不快樂,那李源就不知道了,反正他是挺快樂的。
…………
極北之方,一片蒼茫的雪原當中,一隻一望無盡頭的騎兵軍隊,正在頂著猛烈的風雪緩緩前行。
狂暴的北風吹發出嗚嗚的響聲,吹得隊伍中的軍旗東倒西歪。
“撲通!”
一陣猛烈的寒風刮過,一名騎兵再也支撐不住,的從馬上掉了下來,重重的砸在雪地上。
“唏律律!”
夥伴從身上掉了下來,戰馬一聲嘶鳴,提醒其他人,趕緊救它的夥伴。
周圍正在頂著風雪,緩緩前進的士兵,只是默默的看了一眼,就繼續往前行。
不是他們冷漠無情,而是他們不能下馬。
一旦下去了,恐怕他們也會爬不上來,也會跟這位兄弟一樣,躺在這裡,有可能在也起不來。
而且主帥也吩咐過,這種情況會有專門的醫官處理,其他人盡量不要插手,以防止拯救不當,白白送了兄弟們的生命。
見到周圍沒有人舉手救援,戰馬悲鳴一聲,默默的臥在自己夥伴的身邊,用自己的身體給自己的夥伴擋著風雪。
不一會兒,一名醫官深一腳淺一腳的,牽著自己的戰馬趕了過來。
他現在拍了拍為士兵擋住風雪的戰馬的腦袋,從口袋裡摸出一把豆子,塞到了馬嘴裡,然後便開始檢查,倒在地上的士兵。
過了一會兒,只見這個醫官從懷中摸出一根銀針,然後在士兵身上的某個穴道,輕輕的刺了一下。
只聽見一聲,嗯哼!這名士兵慢慢的蘇醒了過來。
見到士兵蘇醒了過來,醫官從旁邊馬上拿下一個皮囊,然後拔開塞子,遞到了士兵的嘴邊。
“喝口,暖暖身子吧!”
聞著那口子裡散發出來的酒味,這名士兵眼睛一亮,快速搶過袋子就猛灌了起來。
“臥槽,你個臭小子,給老子省點,還有那麽多兄弟,等著這玩意兒救命呢。”
見到這名士兵,搶過皮袋子就猛灌,醫官氣的罵了起來。
不過雖然嘴上罵的凶,但他手上並沒有把皮帶子搶回來。
這名士兵連喝了幾大口,等酒氣從腹中升起的時候,才滿足的打了一個酒嗝。
“謝了,六爺,您老人家又救了我一命。”
士兵把皮袋子遞給了醫官,感激的道謝道。
“哼!你個臭小子,少喝我幾口酒,就算是感謝我了。”
醫官接過皮袋子,感受著那減輕的重量,頓時心疼的道。
士兵聞言咧了咧嘴,然後在對方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牽起旁邊的夥伴,和醫官一起,慢慢的跟著隊伍往前走。
畢竟他剛才差點過去了,如果不走走活動活動,恐怕一會兒還要從馬上掉下來。
隊伍的最前方的寧遠,看著一望無際的雪原,感受著迎面撲來的鵝毛大雪,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他已經帶著隊伍在這片雪原上走了五天了,這五天來,他們按照預定的方向,一直往前走,可這道路卻是不知道為什麽,一直走不到盡頭。
這幾天來,每天都有士兵凍死的名單,送到他的手中,
從剛開始的每天幾人,發展到現在每天至少有上百人凍死,而更讓他心痛的是,失蹤人數比死亡的人數更多。
就在昨天他們路過一片雪山的時候,有一隻上千人的隊伍,不知道為什麽,有可能是因為大雪迷了路,還是別的原因,直接失蹤了,到現在還沒找到人影。
說實話,如果不是他帶來的這批部隊,大部分都是轉換來的士兵和作戰經驗豐富的老兵,恐怕現在隊伍早已經崩潰了。
“寧帥,找個地方扎營吧,兄弟們實在撐不住了,再這樣下去,恐怕不少兄弟都要爬不起來了。”
跟在寧遠身後的藍離,看著緩慢前行的隊伍,以及那些趴在戰馬上連動彈都懶得動彈的士兵,眼中閃過一絲擔心,看著寧遠小聲的說道。
回頭看了一眼,緩緩行進的隊伍,寧遠沉默了一會,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見到寧願點頭,藍離心中松了一口氣,便要轉身去通知士兵們,停下來安營扎寨。
“寧帥,寧帥,天雲山,天雲山,我們看到天雲山了。”
突然一聲興奮的大吼,從前面傳來。
剛轉身的藍離和正在看著遠方的寧遠, 突然神情一陣看向了聲音傳來的地方。
只見在一片風雪中,上百名士兵興奮的駕著馬,奔了過來。
等他們到面前以後,前面的一名士兵直接從馬上跳下來,連滾帶爬跑到寧遠身邊,大聲的吼道:“寧帥!天雲山!天雲山,我們看到天雲山了。”
“你們看到了。”
聽到士兵的大喊,寧遠喉嚨仿佛被什麽堵住一般,廢了好大力氣才問了出來。
那名士兵用力的點點頭,聲音帶著一絲哽咽道:“是的寧帥,我們到了,我們到了。”
周圍正在行進的士兵,以及寧遠身邊的藍離,心情也激動了起來,然後就是震天的歡呼。
“我們到了,我們到天雲山了啦!”
天雲山,是金人的聖山。
它距離金人的京都不到五百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