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得不說,做人呢,還是有些區別對待的。
之前莫無恙對項天行出手,還會出言提醒一句。
如今對戰江映文,莫無恙完全沒有理會對方在說什麽陳家拳。
莫無恙以意行氣,身隨心動,一動則四肢相隨。
一道掌風頓時爆發出堅無不催之勢,直逼江映文!
勁風撲來,江映文還真就沒想到,這使用陳家拳的小年輕。
竟如此不講武德,也不報個家門就出手了?
江映文好歹也是劈掛門的掌門人,要不是忌憚陳家拳背後的山門,他又豈會開口詢問?
江映文如是想道,卻也不敢下狠手。
對待迎面而來的一掌,他選擇了一招近抽橫拳。
砰的一聲。
拳掌相加,內力交織,一股勁風從中爆發開來,激起一陣煙塵。
雖說莫無恙內力不足,可是江映文有心留手。
這對擊之下,她倒也不至於受傷。
兩人各退一步,皆是一臉訝然。
雖說江映文只出了三分力,但是沒想到這小年輕,竟然也能與他拚個平分秋色。
陳家拳果然名不虛傳!
江映文為了避免打了小的,引來一群陳家拳高手圍堵,隻好繼續問道:
“這位小兄弟,你這拳法是從哪裡學來的?據說陳家拳從不外傳...”
莫無恙暗自叫苦,剛才那一招她已經拚盡全力。
這時她氣血都有些翻湧,沒想到對方卻是遊刃有余。
珠璣和景明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明顯了。
聽到對方在盤道,莫無恙不敢露底。
畢竟她這掌法,只是縱橫府中一位陳姓供奉,隨意教導的三腳貓功夫。
按照陳供奉的說法,小小掌技何足掛齒。
學了這一招半式,已經足夠你在江湖闖蕩了。
“什麽哪裡學來?”
但是為了拖延時間,莫無恙裝模作樣的胡謅道。
“這是我們陳家獨有的內家拳,你什麽意思,想偷學我家武功啊?”
這裡的動靜挺大的,只要等到那個人趕來...
莫無恙心裡對項天行莫名的信任,有一種只要他來,便可得救的盲目自信。
聞言,江映文直呼慶幸。
這陳家溝的拳法向來不外傳,而且很少涉足江湖。
是二十多年前,江湖上罕有不被“遊龍斷江湖”牽連的山門。
哪像他們劈掛一脈,不但被戰馬踐踏山門。
還慘遭原地遣散,無數山門子弟不得不流離江湖。
就連江映文這個劈掛掌門,都被迫接受關隴趙家的招攬,成為他們的看門狗。
沒錯,大供奉又何如,還不是受人錢財,行那保鏢之事。
堂堂一門之主,竟淪為看家護院,何其悲哉!
眼下可不是什麽傷春悲秋的時候,江映文暗歎了口氣。
要想一個既不能開罪陳家溝,亦不能違背趙文林命令的辦法啊。
轉念一想,江映文心道這陳家溝不是從不在江湖遊走的嗎,否則憑什麽免去了踐踏山門?
“聽說陳家溝的傳人,從不踏足江湖。”
江映文難得耐心詢問,讓一旁的趙家兄弟都有些奇怪,頻頻側目。
“不知這位陳公子,為何千裡迢迢來到涼州,最偏遠的永昌郡?”
莫無恙臉上不漏山水,心下卻很是奇怪。
本姑娘土生土長的涼州人啊,哪來的千裡迢迢一說?
為了不露餡,
她隻好學著小蛇的語氣道: “本公子想要去哪裡就去哪裡,又何須向外人解釋?”
還真別說,不看模樣單憑氣勢,還真有幾分小蛇囂張跋扈的神態。
“撲哧。”
項之伃沒能忍住,一下子被逗樂了。
她這一笑,宛如曇花綻放。
讓周圍緊張的氣氛,一下子融雪於無形。
眾人都被項之伃這嫣然一笑驚豔到了,並為之傾倒。
“哎,這小姑娘長得可真俊啊。”
“可不是嘛,這一笑,可叫老子肝膽都顫了。”
“哎喲,你掐我做什麽,別個長得還看還不容我瞅一眼嗎?”
“哪家婆娘這麽潑辣啊,這種仙女,你家男人看一眼就算了,難不成還想癩蛤蟆吃天鵝肉啊?”
“嘿哈哈哈哈哈哈...”
圍觀的路人頓時笑作一團。
趙文樹可受不了被人當猴子一樣看戲,頓時大罵道:
“你們這群雜碎,趕緊給老子滾蛋!本少爺可是趙家的公子,爾等如是不速速退去,待會懷安營的府兵來了,你們一個也別想跑!”
圍觀的百姓聞言,一個個都嚇壞了。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巡城營的官兵來啦,大家快跑~!”
頓時,集市上雞飛狗跳,亂作一團。
一眾百姓忙於逃跑,就連那些店鋪商販都紛紛關門大吉。
地攤走販更是混入人群,消失在大街小巷之中。
不消一會,原本熱鬧的集市只剩下一地雞毛,異常冷清。
趙文林走前看向江映文,詢問道:
“江叔怎麽了,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江映文苦笑一聲,一時間竟是不知從何說起:
“讓大少爺見笑了,事出有因,在下也是進退兩難。”
趙文林緊皺眉頭,略有所思,難道是與這甚麽陳家拳有關?
趙文樹可管不了那麽多, 看見五個巡防官兵趕來,便盛氣凌人道:
“爾等是歸屬哪個府兵營?我是趙家二公子,趕緊糾集一個卒的曲部來此聽令!”
帶領巡防兵卒的伍長也被嚇了一跳,府兵進城可是一件大事,他哪敢做主?
“趙、趙公子,您可別開玩笑了。有什麽事您盡管吩咐我等就好,我們是懷安鎮官府的士卒,可不是府兵營的。”
“文樹!”趙文林可不能讓他弟弟亂來,“本就是一件小事,豈能勞師動眾,驚動府兵出馬!”
趙文樹見兄長的臉色不虞,便看向那些巡防官兵,冷哼一聲道:
“罷了,既然你們是官府的人,那就把那個臭小子給本少爺抓進大牢,讓他好好嘗嘗這牢獄之災!”
“這...”那伍長看向趙文林,倒不是質疑他們的身份。
只是要抓那人衣冠顯貴,無緣無故怎可輕易抓人?
“無妨,你們可以走了。”
趙文林擺擺手道。
“有什麽事,待會我會跟你們的知府交代的。”
那伍長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直呼倒霉,怎麽就碰上這等事了呢。
這些關隴子弟可真肆無忌憚,當街當巷就敢動手鬧事。
這樣一想,那五個巡防官兵連走帶跑,一轉彎,消失在另街口了。
莫無恙對此也是咬牙切齒的,她沒辦法了,隻得恨恨道:
“我可是縱橫幫的行走,就算你們是趙家的公子,也得給幾分薄面我們幫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