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麽8000萬隻買影視版權，要麽簽保底+分成的合同。”

曹錕聽到孫吳這句話，他的第一反應是憤怒，認為面前這個年輕人太不知道天高地厚。

就一個影視版權就想賣8000萬，你怎麽不去搶?

深深呼吸一口氣，曹錕拿起杓子在咖啡杯裡來回攪拌，又端起精美的陶瓷杯子低頭喝了一口咖啡。

已經涼了。

把杯子放下，他抬起頭來看著孫吳，用無比認真地表情說道:“一個億，答應了你就是企鵝文娛的朋友。”

曹錕這裡沒有用“我”或者“我們”，他隻想讓這位作者明白“企鵝文娛”這四個字的含量。

“如果不答應是不是就是敵人了?”孫吳平靜地問道。

如果是其他作者這麽問，曹錕會以沉默應對。

只是因為這人是孫吳，寫出了《獵魔人》，又寫出了《我的西遊學園》的孫吳，他便左右來回搖了搖腦袋，笑著說道:“不會，只是今後很長一段時間裡不會是朋友。”

“那就好，我這人也挺挑剔的。”孫吳笑了笑。

聽到孫吳這話，曹錕眉頭皺了起來又緩緩松開，對著孫吳說道:“這個價格已經是天價了，即使阿裡也給不出來。”

不等孫吳回答，他繼續說道:“至於保底+分成，這裡是國內，不是好萊塢，沒有那個公司會簽訂這樣的合同，我們不會，阿裡也不會。”

“曹總監，要不我拍出來賣給你們怎麽樣?”孫吳沒有接著曹錕鋪好的話題往下聊，而是重新開辟了一個戰場。

同樣也不給對方接話的機會，他接著說道:“我既然已經準備自己把《我的西遊學園》動畫拍出來，再把電視劇拍出來也未嘗不可。”

孫吳的話讓曹錕沉默了，因為他知道面前這位作者不是一般的作者，他確實有錢這麽做，剛剛這話也不是信口開河。

又端起咖啡杯喝了兩口冰涼的咖啡，曹錕凝視著孫吳的眼睛說道:“孫先生，做動畫和拍電影並不是寫小說，只怕到時候你不僅打不起來水，反倒連自己的竹籃子也會掉在深井裡。”

“謝謝曹總監的提醒，只是我不是竹子編成的籃子，而是鐵打成的桶。”孫吳的表情無比自信。

見孫吳這樣，曹錕喉忍不住在心中罵了一句:“好言難勸該死鬼。”

喉結動了動，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孫先生，我出去打個電話。”

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已經不是他自己能做主了。

“好。”

=

曹錕離開了這件暖和的咖啡館，等到他再次坐到他的座位上時，孫吳發現他的臉色比先前蒼白了許多。

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也不說多余的廢話，曹錕看著孫吳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8000萬，我們可以也不要動畫版權。”

這一次輪到孫吳沉默了，

他開始在腦海裡想象各種情景。自己加價企鵝文娛會是什麽反應?

阿裡文娛的條件會不會更好?

如果現在拒絕，這位曹總監會不會一走不複回?

假如自己來拍，結果會不會更好，順便也好積累相關經驗。

......

數十個不同的結局從孫吳腦海中湧了出來，他把它們排成光譜之後，心中也有了決定。

“曹總監我還是之前的條件。”

聽到孫吳這話，曹錕知道這件事已經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剛剛才坐下的他再一次站了起來。

“既然孫先生執意堅持，我們就只能期待以後的合作了。”

“好。”

=

回到家，不等妻子開口，孫吳就主動把事情結果告訴給了她，然後說道:“牛魔王也覺得我們應該跟阿裡文娛談了再做決定。”

“我也讚同，你的小說這麽火，他們給不出價格，別人給得出。”白晶晶支持丈夫的決定。

第二天，還是昨天那家咖啡館，孫吳見到了阿裡文娛的副總裁陶琳。

雖然還是昨天那位黑裙姑娘彈鋼琴，不過曲子變成了《秋日私語》。

該曲旋律動聽優美，仿佛秋天還沒有離開濱海，至少在這家咖啡館你是這樣。

大概是因為天晴了的緣故，街上的行人也比昨天多了很多。

陶琳穿著妮子大衣，將外套脫下來放到旁邊的座椅上後笑著說道:“今天天氣不錯。”

“嗯，終於出太陽了。”孫吳微笑著點了一下頭。

“看來我運氣不錯，這是一個好兆頭。”陶琳臉上笑容更盛。

而後又主動說道:“我喜歡摩卡。”

“巧了，我也喜歡。”孫吳有些驚訝地說道。

說罷，招手把服務員喊過來:“兩杯摩卡。”

“我的那杯少加糖。”

等到服務員離開，陶琳用手指捋了一下頭髮，輕輕笑著說道:“其實這不是巧合，我來之前把互聯網上和你相關的資料都詳細看了個遍。”

聽到陶琳這話，孫吳頓時明白了這位陶總先前的鋪墊就是為了說出這句話， 輕微歎了一口氣。“陶總你可真看得我。”

“不得不認真對待，因為我這次不打算空手而歸。”陶琳也跟著歎了一口氣。

說完，又直直白白的問道:“他們那邊給你出了多少?”

“因為我要自己把動畫拍出來，企鵝文娛就只打算給8000萬。”孫吳沒有隱瞞。

他知道自己撒謊的本領不高，就不想在這位高手面前班門弄斧。

“8000萬確實少了，你既然想自己製作《我的西遊學園》的動畫，肯定舍得花錢，質量自然也能得到保障，到時候這個IP也會更值錢，那位王總短視了。”

陶琳這話說完，明知道對方是虛情假意，孫吳對她的印象卻好了不少。

看到孫吳向後微微翹起的嘴角，陶琳臉上也有了淺笑，繼續說道:“不過企鵝文娛現在重心都在你的《獵魔人》上，他們會有所保留也能理解。”

說罷，陶琳端起咖啡杯子喝了一小口，輕輕放下後抬頭定睛凝視著孫吳的眼眸，微笑著說道:“一個億，我們交個朋友。”

孫吳雖然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好友位有一天能這個值錢，但是他不是那種會為錢賣身的人，於是便輕微地搖了搖頭

“陶總，我交朋友不是看錢，而是看能不能一起吃肉喝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