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瞞不過五哥!”
趙襄齊歎了一口氣,看了眼帝辛後,說道:“首先說好,我也沒想到會成為這樣,我真不是故意的。”
帝辛眯起了眼睛,問道:“怎麽回事?”
趙襄齊說道:“也不是什麽大事,還不就是商隊那回事!”
“商隊?”
帝辛皺眉。
除了書信中的內容,趙襄齊並未直接參與商隊與北疆的事情,這一切都是他兩個舅舅子啊操作的,應當不會影響到他才是。
按捺下心中的疑惑,帝辛走到主位坐下後,開口問道:“具體是什麽情況?”
“還不就是我們那位好大哥嘍!”
趙襄齊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他懷疑我在助你成事,三番兩頭派人來試探,所以我就只能這樣了。”
“成王?”
帝辛眼中是閃過一道寒光。
這一切果然和他有關系。
其實不用想也知道,以趙襄齊那兩位舅舅的身家,他們派往北疆的商隊,那動靜根本隱瞞不住。
縱然已經編好了理由,但本就是過渡用的理由,也並非無懈可擊。
再加上北疆的發展速度,也就由不得別人產生懷疑了。
產生懷疑之後,又會選擇出手查探的,也就只有那麽幾個人。
這其中,如今勢大的成王,自然就是嫌疑最大的了。
而現在,趙襄齊的話也解釋了這一點。
在王五送上茶,並退下之後,趙襄齊也開始了詳細的解釋。
……
事情的發展其實很簡單。
在幾年前,趙襄齊雖然在帝辛面前公開表示了對於他爭奪皇位的支持,但卻不能公之於眾。
究其原因,當時帝辛剛剛降臨而來,雖然有爭奪大離下一任皇位的想法,但因為勢弱的關系,仍然要選擇隱瞞。
而也是這個原因,在老皇帝的聖旨下來之後,他便馬不停蹄地收拾行裝,也最快的速度離開了京城,避開了這個旋渦的最中心位置,選擇在北疆打造自己的勢力。
而帝辛都要隱瞞自己的想法,趙襄齊要是在這個時候將自己支持裕王的事情公之於眾,那就是直接將帝辛給暴露了出來。
那不是在幫帝辛,是在害他。
因此,他就算要幫助帝辛在北疆打造勢力,也只能讓兩個舅舅以“送禮”的方式,將自家生意的“重心”往北疆轉移。
可是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
當帝辛的“賢王”之稱在北疆傳來,並且蔓延向全境的時候;當他訓練軍地,滅掉突厥之後……
當裕王對於那個皇位也有著意圖,這件事漸漸地暴露了出來。
此時此刻,暗中讓兩個舅舅幫助過帝辛的齊王,就算明面上什麽都沒有做,又怎麽會不引起別人的懷疑。
當時,還勉強能和成王有著一爭之力的三王爺景王,都派人試探過齊王一次,就更不用說成王了。
剛開始的時候,幾乎每一次商隊前往大離,都會有人以各種方式來試探趙襄齊。
甚至於,他發往北疆的書信,都被人暗中截下來過幾次,若非那兩次書信之中並未提及相關的內容,這件事就直接暴露了。
而後,趙襄齊再送信的時候用的就都是自家人了,不用擔心被人劫走。
有的時候,窗戶紙是很重要的東西。
縱然被懷疑的再多,若是不能實質性的確定這一點,那麽有很多手段就不能用。
趙襄齊的兩個舅舅,在京城可是被稱為財神爺的存在,不知道多少官員受過他們的恩惠。
再加上從沐貴妃那邊而來的身份。
除非確定了他們將商隊派往北疆,其目的是幫助帝辛積攢爭奪下一任皇位的力量,否則的話想要動他們,必然會引來許多的阻力。
在不能肯定這兩人會帶來更大損失的前提之下,沒有人願意放棄眼前能夠到手的好處。
這一點,成王勢力中的很多成員同樣如此。
因此直接查他們是不現實的。
公開的說法中,這兩人是因為齊王與裕王親近的緣故,本著寵自家外甥的原因,所以就讓一些商隊,以走商的名義去往北疆,給與自己外甥關系不錯的裕王送上一些“賦稅”。
在老皇帝一開始的聖旨中,被封為鎮關大將軍的帝辛,就有著食邑萬萬戶的權利,而在後續的追賞中,這個數目還在進一步加。
因此,這些商隊所交的賦稅,是能夠實實在在落在帝辛自己的荷包裡的。
帝辛被一旨“打發”到遠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後,這是兩位舅舅代自己外甥,給與裕王這個小輩的一點安慰。
有了錢,在那種偏僻之地,也能改善一下日子。
至於後來,前往北疆的商隊不僅沒賠錢,反而還賺了,那麽利益驅使,繼續往那裡派遣更多的商隊,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明面上,這是可以說得過去的,而齊王的這兩位舅舅,除了派遣商隊來往北疆行商之外,也的確沒有其他的動作了。
可是既然成王覺得不止是如此,自然就需要查探一番了。
若有證據表明,齊王的那兩個舅舅,這幾年的所有行為,都是為了幫助裕王爭奪皇位,那麽他就有了打壓的理由。
相比起一些錢財,政治上的前途自然是跟更為重要的。
這個時候,即便是受到這兩位外戚侯爵恩惠的官員,只要是屬於成王一系的,都不會阻止他,反而一同出手。
而要證明這一點, 唯一也是最關鍵的突破口,就自然是這兩位外戚侯爵與裕王之間的唯一紐帶,八王爺趙襄齊了。
只要證明了齊王有著助裕王爭奪皇位的想法,那麽身為他的舅舅,這兩個外戚侯爵自然少不了嫌疑。
而趙襄齊,又怎麽可能讓成王抓到把柄。
而想要不讓他們抓到證據,他最好的辦法就是什麽都不要做。
不要試著反抗,也不要尋求幫助,而是如往常一樣,做出那副紈絝自己的形象就是了。
皇位,那是多麽尊貴的位置。
是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還是真的不止天高地厚?
一個商戶之女誕下的皇子,身份本就低微,又怎麽會去摻和天下共主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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