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已經在轉涼,即使是正午時分,太陽也並不炎熱。
小溪旁邊,已經休整完畢,收拾東西準備再次出發的車隊並不知道,在離他們不遠處的一片林中,有七個能夠將他們團滅的強大存在。
而此刻這七名存在,臉色卻都不怎麽好。
面對那位蠻夷大宗師的插話,明月樓女子神使微微點頭說道:“沒錯。”
“雖然那十個人隻消失了不到半個時辰,而再出現的時候人數也並沒有減少,但是……”
她環視著眾人說道:“只是一路之上,唯一有人脫離我們監測的時候,除非裕王幾人一開始就不在車隊之中,否則的話他們也只有這個機會,才能夠在我們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暗中脫離隊伍。”
而裕王一開始就不在車隊之中,這一點直接可以被排除掉。
這一路上,裕王不可能時刻待在車廂之中,而在他下車活動的時候,他們的暗子就曾隔著距離親眼看見過裕王。
不知是他。
裕王的那兩名女人,以及曾弘深這一路上都有過下車活動的時候。
所以他們只能是半路偷偷離開的車隊。
排除掉所有的錯誤答案之後,剩下的那個不論看起來是否合理,都是唯一的正確答案。
在那些情報中,既然只有那一段時間有人脫離他們的視線的話,那麽很明顯就只能是這個時候了。
而且,這也不算完全不合理。
這裡是哪裡?
大離境內!
裕王是誰?
現今大離皇帝的第五個皇子,真正的皇室中人。
整個大離都是都是他們家的,想要找那麽幾個人頂替他們,那根本不是什麽難事。
若是他們所料不差,當初裕王四人就在那十人的隊伍之中。
在進入小鎮之後,他們就迅速隱匿了蹤跡,然後讓事先安排好的人手換上他們的衣服,從而冒出離開的人一並返回了車隊之中。
而裕王四人,則是趁著這個機會,從另一個方向悄然離開了小鎮。
以這個時代的局限性,只要喬裝打扮一番,就足以讓那些只見過畫像的人認不出來。
……
在確認了這一點之後,眾人臉色都好轉了一些。
還好,那位裕王殿下離開車隊的時間不算太早。
而以那條小鎮開始,到京城的路線就只剩下了兩條。
當然,這兩條是公認的兩條大道,至於一些偏僻的小路還是有的。
在這種生產力低下的時代,除了城鎮村等許多人聚居的地方之外,大部分地方平時都沒什麽人問津。
這樣的地方,即便是京城附近都有。
這樣偏僻的野外之地,想怎麽走其實都可以。
如果不擔心意外的話。
曾弘深乃是一位先天大宗師,如果只有他一個人的話那自然是想怎麽都都行。
但是根基被毀的裕王,卻絕對受不了翻山越嶺以及過澗穿林的顛簸。
所以他能夠選擇的,只能是這兩條平坦的大道。
而眼前他們追上來的這條,顯然是錯誤的,因此只能是剩下的那一條大道了。
“事不宜遲,我們這便出發!”
明確了真正的路線之後,天字九號甕聲說道。
他們自然不能橫穿到另一條大道之上,以那四個人的腳程,現在走到哪裡誰都說不準,萬一他們要追過頭了那笑話可就大了。
因此,眾人只能先返回那個小鎮,然後再沿著大道一路追趕。
另一條道路到京城的距離並不比這條大道更遠。
而以裕王幾人的腳程,就算要比車隊慢一些,也最多遲那麽一兩天。
也就是說,他們最多也只有五六天的時間了。
以七人的速度返回小鎮自然用不了兩天,可再加上之後追趕所需的時間,如今卻也剩不下多少時間了。
這一次,時間算是真正的緊張起來了。
“那這些人呢?”
一名蠻夷大宗師指著已經收拾完畢的車隊,言語間已經露出了殺意。
顯然這一次的撲空,讓他心中積攢了不少的怒火,現在想要通過殺戮卻發泄一番。
“這些人可不是那些平民了,我殺了應該也沒關系吧?”
不僅是他,另外兩名異族強者眼神中也透露出了殺戮的欲望。
“莫要多事!”
天字九號狠狠瞪了三人一眼,警告說道:“現在他們並不知道我們的到來,那位裕王脫離車隊也很有可能只是謹慎行事,若是因為你們的魯莽打草驚蛇,導致這次行動失敗的,這個責任你們可擔不起!”
“你……”
那名蠻夷大宗師眼神一凝,下意識就要反駁。
但是下一瞬間,他看到天字九號遠比自己魁梧的身軀,以及隱隱湧動之後,比在場所有人都要渾厚的氣血,卻硬生生抑製住了自己的衝動。
這裡畢竟是大離境內,不是在他們的地盤,容不得他們太過囂張。
而且他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但是輸人不輸陣,這名蠻夷大宗師最後還是冷哼了一聲。
天字九號也不介意,只要不會影響到他們的行動,這些蠻夷究竟是什麽態度,他並不關心。
反正他也沒想和這些蠻夷成為朋友。
只要他們識相就好。
還是那句話,如果他們不想體面,他也不介意幫他們體面。
那些北疆軍中流傳出來的武道理念雖然支離破碎, 但是這幾個月的修煉之中,天字九號依然研究出了一些東西,正巴不得尋人試驗一番呢!
事實上,若不是任務所致,天字九號對於擊殺那位裕王並沒有什麽興趣。
每個天字號成員加入明月樓的理由都不一樣。
他加入明月樓,原因就是當初那位神君提供給他的某個功法,而條件就是需要完成一些明月樓的任務。
因此,與其說他加入了明月樓,倒不如說他和明月樓是雇傭關系。
拿錢辦事而已。
這次任務,他更感興趣的,其實是和裕王身邊的先天大宗師交手。
不過,究竟是用這些蠻夷先試驗他這幾個月的所得,還是用裕王身邊的那位先天大宗師試驗,他並不介意。
反正也沒有人規定只能找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