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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每一次，虛影不論是出現還是消失，饒是以夏的能力都無法從中看出什麽端倪。

就好像是憑空冒出然後憑空又消失一樣。

然而夏卻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在藍星之上，有一種現象就做海市蜃樓。就和虛空海中那些不同光點代表的大世界一樣，都是通過某種方式投影而成。

看起來並不存在，但卻有一個源頭存在。

而虛影的背後，夏也相信有著其對應的存在。

蓋因為，不論是海市蜃樓還是那些虛空海中的那些光點，雖然能夠看到，但本就只是投影的它們，也不會和任何人或者物產生額外的反應。

然而，那道虛影但是出現之後，帝辛卻會出現真實不虛的反應。

因此，虛影在感知中雖然比那些海市蜃樓以及代表著不同世界的光點更加的虛無，但反而更像是一個有著“實體”的存在。

說來有趣，到了界主這一層次，在對於世界有了更深層次的了解之後，對於“萬物守恆”這一概念反而更加的認同。

等價交換這樣的潛規則也是基於“萬物守恆”這一虛空海亙古不變的規則而衍生出來的。

因此，那道虛影既然是“實體”的存在，那必然不可能憑空冒出又憑空消失。

之前的時候，因為尋不到隱藏起來的帝辛，那道虛影的出現以及消失的過程，即便是夏都捕捉不到。

但是這一次多了帝辛的“屍體”之後，說不得就會露出什麽端倪。

夏並不指望通過這一次就知道虛影背後真正的存在，但能夠發現一些確切的線索還是有著信心的。

最起碼，即便虛影在得到帝辛的身體後不再出現了，等到帝辛實力大成之後想要了解這番因果，也有一個找尋的方向。

夏雖然不一定會陪帝辛一同出手，但是這些調查出來的信息卻不會瞞著他。

……

時間就在這樣的等待中一分一秒的過去。

機械義眼007中，精密繁複的瞳孔之中，無數齒輪在微微轉動，然而記錄下的畫面之中，虛空海中卻沒有任何的動靜。

距離計算中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但是帝辛的“屍體”依然靜靜地漂浮在虛空海之中，虛影一直都沒有出現。

“莫非，上一次在感知不到帝辛的存在之後，虛影背後的存在認為帝辛已經隕落了，所以放棄了行動?”

夏的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但馬上就讓他否定了。

上一次虛影之所以沒有出現，的確是因為帝辛將自己的身體和神魂都碾成了齏粉，意識也落入了墟界當中。

說是他隕落了也不為過。

但是，對於界主來說，只要主世界仍然存在，就隨時可以從墟界返回現世重生。

這在虛空海中並不是秘密，不論虛影背後的存在究竟是誰，都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當然，夏並未失去耐心。

在之前的交流之中，帝辛就已經告訴過他，虛影出現的時間雖然是千年一次，但偶爾的時候也會產生一定的誤差。

而這個誤差所造成的的時間，也不會太長。

只不過……

出租屋內，夏的本尊睜開了眼睛。

“虛影也不知道何時出現，我喝一口肥宅水應該也沒什麽吧！”

說著，他的手就探向了桌子上那瓶已經開口的肥宅快樂水。

然而也就在這時，他的動作突然一滯。

……

夏雖然忍不住準備喝一口肥宅快樂水，但其實大部分意識仍然在虛空海中的機械義眼007之上，並時刻關注著四周的變化。

而就在他的本尊即便碰到那瓶肥宅快樂水的時候，

機械機械007的瞳孔突然捕捉到了一道虛影。就仿佛祂一直在那裡一樣，夏這次同樣沒有察覺到虛影如何出現的。

不過對此夏早有預料，他只是停下了本尊去取快樂水的動作，轉而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虛影的身上。

這一次，因為沒有秘術的遮掩，虛影幾乎是出現在了帝辛的面前，並且也不像夏之前見過的那次一樣轉瞬即逝。

而且，似乎虛影也有一點這次居然這麽“容易”就找到目標的詫異，在機械義眼007的觀察中，那虛影出現之後，似乎微微愣了一下。

然而之後，虛影卻再沒有任何的猶豫。

面對著毫無反應的帝辛“屍體”，虛影抬起了宛若虎爪的右手。

“來了。”

夏的精神一震，隱藏在暗中的機械義眼007更是目不轉睛地盯著。

只要虛影這次離開的時候帶上帝辛，他就有五成的把握察覺到祂是如何消失不見的。即使失敗，也有九成八的信心察覺到一些端倪， 然後進行推演。

以夏這種老牌界主的能力，只要給他一些線索，他就能抽絲剝繭般將整個過程還原出來。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大大出乎了夏的意料。

除了意識之外，帝辛的身體和神魂都安然無恙地留在原地，甚至於，他在自殺之前，還可以刺激了一番神魂，使得即便他的意識已經歸入墟界了，那變成空殼的神魂依然存在著一些波動。

只要不仔細觀察，任誰都無法第一時間發現這是一具“屍體”。

虛影的虎爪高高抬起之後，面對似乎只是陷入沉眠的帝辛，直接揮了下去。

夏並未從虛影的身上察覺到什麽異常，仿佛祂只是揮了一下手，帝辛的身體連帶著體內的神魂就被從上到下變成了兩半。

夏頓感震驚，差一點就將機械義眼007的存在暴露出來。

而虛影的動作卻依然沒有停下，形似虎爪的右手不停地左右上下揮動。

每一次揮爪祂似乎都沒有用上什麽力氣，但是帝辛的“屍體”卻在這個過程中被撕裂成為了無數大小不一的碎塊。

至於身體之內的神魂，早就因為分裂的太多而消散開來。

哪怕已經死去，堂堂界主的“屍體”也不可能如此脆弱，只能說那道虛影的所有動作之中，夏只是沒有感覺到異常，卻不代表著虛影沒有使用力量。

聯想到虛影的種種讓人無法理解的異常，夏很快便接受了這個事實。

在這個過程之中，機械義眼007卻一直沒有停下對虛影“虐屍”的觀察。

突然，那由無數緊密齒輪組成的瞳孔，猛然收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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