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要繼續追嘛?”羅穆路斯臉上的神色也不好看,雖說這次打起來差距好像沒那麽大了,但是差距還是實打實的存在著。
而且那個叫馬超的家夥,是不是有點強過頭了,打起來的時候,他感覺自己不論是從氣勢上,還是武力上都完全被對方壓製了啊。
“繼續追,馬爾凱給我們下達的命令就是咬住漢室大部隊,我們繼續追!”盧修斯堅定地點了點頭。
打不過是打不過的事情,現在局勢站在羅馬這一邊,作為羅馬的將士,他們必須要執行軍令,既然馬爾凱這個臨時統帥下達了追擊的命令,那他們就繼續追。
“沒攔住嘛?”阿弗裡卡納斯帶著一隻蠻子部隊跑了過來,遠遠地給兩人打招呼。
“被他們跑了,袁家裡有不少禁衛軍,你們那邊怎麽樣?”盧修斯隨口問道。
“馬爾凱已經帶著人進城去接手城池了,他的命令是讓我們追擊到阿爾努比斯公爵抵達,務必要死死地咬住對方得尾巴!”
“好!我們一起出發!”盧修斯點了點頭,下令繼續追擊。
三夥人帶著兩萬余蠻子,一路急行軍地追逐著撤走得袁家軍隊。
“文醜和張郃那邊,我已經派人發出信號了,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抵達這附近,你小心保重!”徐榮看了一眼身後出現得羅馬大軍身影,對著鞠義說道。
“交給我吧!”鞠義很清楚,他們這邊還有一大堆傷兵,如果舍棄這些傷兵倒是可以快速擺脫後續得羅馬追擊。
不過如果要舍棄這些人的話,他們也就不會將這些人帶出來了。
“你們速速離開,我會和文醜他們一同撤離的!”鞠義帶著大戟士和重弩兵停下了腳步,開始掉頭列陣。
徐榮伸手將大軍的雲氣往鞠義等人身上套了一層,雖然會滿滿衰減下去,但是多少能提供一點防護的效果,聊勝於無,這也是他最後能給予鞠義的幫助了。
“嗖!”就在盧修斯他們看到鞠義的時候,一隻弩箭扎在了他們的面前。
“小心,這是漢室軍魂軍團先登死士的軍團長鞠義,他很有可能會爆發出難以想象的攻擊!”阿弗裡卡納斯童孔一縮,連忙喊停。
他可是見證過先登的箭失洪流的,那種和帕提亞神騎一樣,能直接將三天賦、禁衛軍直接抹去的箭失洪流實在是太可怕了。
沒有第十騎士那種實力,薔薇軍團那種防護力,還是不要往上湊了,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讓蠻子上,看能不能把對方的大招給騙出來!”短暫的忌憚之後,阿弗裡卡納斯主動提出了一個對策。
盧修斯頗為驚奇地看了阿弗裡卡納斯一眼,沒想到學的最快的居然是這個一直以來將蠻子視為垃圾的家夥。
阿弗裡卡納斯當然明白盧修斯的眼神是什麽意思,但是他是真的忌憚鞠義,那種直接抹除一個軍團的力量,完全就不是正常人應該面對的。
而且馬爾凱的開導對於他而言很有效,蠻子是工具,是獵狗這一套,對於他而言接受起來也十分容易,和他本來的意志並不違背。
所以他很容易就接受了這種設定。
“給我放箭!”阿弗裡卡納斯擺脫了牛角尖,那一身佩尼倫斯耳濡目染之下的軍事素養當即發揮了十成十。
蠻子很自然的被阿弗裡卡納斯擺成一個三叉戟的造型,從三個角度朝著鞠義的方向包圍了過去。
正面的騎兵,以及兩翼的步兵,就是要打鞠義一個防禦無法及時轉向的時間差,也是為了給騎兵騰出朝著兩翼散開的空間。
同時蠻子當中的弓箭手軍團也開始發力,密密麻麻的箭失朝著鞠義的方向拋射而來。
不需要鞠義之後,有盾牌的大戟士自然的邁步到最前列,在後撤的時候傾斜著高舉盾牌擋住拋射過來的箭失,即保護了隊友,也保護了自己的安全。
同時重弩兵,自然的前跨射擊,而大戟士士卒在後退的時候卻又像是後腦杓長了眼睛一般讓開一條供重弩兵射擊的通道。
射出的箭失都不是很多,但就戰果而言,幾乎達到了兩箭一個蠻子的殺傷性。
蠻子騎兵如雷一般的狂奔而來,重弩兵後撤,大戟士自然的頂上。
只是很自然的在正面形成了一支數百人組成了的密集槍陣。
蠻子的騎兵一頭撞在槍陣上,完全無法衝垮大戟士的陣型,在大戟和刀盾的攻擊下,狼狽地在丟下了數百具屍體,朝著兩側散開,打算從鞠義的後方發動圍剿。
“射擊!”鞠義平靜地將重弩兵分為兩個陣營,朝著兩側的蠻子騎兵射擊。
如此靠近的距離,對於重弩兵來說,就像是在訓練打靶子一樣輕松,平靜地射擊,上弦,射擊,上弦。
幾乎九成的弩箭都能精確的帶走一個蠻子。
對於將兩隻禁衛軍混編在一起的鞠義來說,這些蠻子完全就是開胃小菜,他們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消耗弩箭的數量。
阿弗裡卡納斯心寒無比,感覺這種模式很眼熟,但是一時間又想不到在哪裡見到過。
知道看到後面趕上來的裡昂那多才反應過來,這不就是第四鷹旗理想的作戰方式嗎?
只可惜第四鷹旗的兩個軍團長根本不對付,別說精妙的配合了,平時在一起不看著,搞不好都能打起來。
以至於阿弗裡卡納斯看著眼熟,但是根本沒有往第四鷹旗的方面想。
裡昂那多看到大戟士和重弩兵的配合之後,火氣止不住的從心頭升起,如果菲利波能夠配合他打出這樣的配合。
不說排進羅馬前五了,至少硬懟三天賦沒有任何的問題,就算奇跡來了也未嘗不能打一打。
然而他和菲利波就像是八字犯衝一樣,根本不對付,以至於第四鷹旗,大多數情況下都是以分裂的形態出現的。
“嘖,就應該把菲利波那家夥也調過來,讓他們兩好好磨合磨合!”
馬爾凱感到之後,看到在蠻子之中屹立不倒的鞠義,已有所指的說道。
裡昂那多臉色一黑,但是也沒辦法反駁,他和菲利波的配合真的稀爛,當初在帕提亞戰場之上,要是有人家這種配合,打穿巴巴克都不是夢想。
“嘖,重頭戲來了啊!”
一直以來輕松的鞠義臉色終於認真了起來,羅馬那邊人越來越多了,他的壓力也在與日俱增。
看到馬爾凱的一瞬間,他就知道這是個能把蠻子組合起來的軍團指揮,對方如果真的要殺他,文醜和張郃不到的情況下,他還是老老實實跑路比較好。
他要的是九死一生的絕境,而不是十死無生的找死。
不過馬爾凱並沒有指揮部隊,就這麽死點蠻子也是極好的,而且他覺得鞠義跑不掉,袁家丟了兩個禁衛軍斷後,拿下這兩個禁衛軍,就已經算是大賺了,犯不著在繼續追下去。
冰天雪地的,他一把老骨頭了,可不像再折騰了。
他進城一看,沒有一個平民,心裡多多少少就已經明白了漢室這邊的打算了。
他們要再不識趣的追下去,萬一被袁家一波反推給揚了骨灰怎麽辦。
就算羅馬後面能夠他們報仇,他們可活不過來了,他可不想死在這種完全沒意義的戰場上。
馬爾凱就這麽看著阿弗裡卡納斯指揮,時不時提點兩句,對於佩尼倫斯擺脫給他的事情,他還是很上心的。
這麽好的現場教學機會,他可不會錯過。
等阿爾努比斯過來的時候,蠻子這邊已經血流成河,把冰天雪地都染成了紅色,給戰場平添了一份妖冶。
“怎麽來的這麽慢?”馬爾凱惡人先告狀,當即倒打一耙質問阿爾努比斯速度慢。
阿爾努比斯臉黑了一下,總不能說他們被一隻騎兵給壓住了,以至於半天跑步過來吧。
“你們現在是什麽情況?”阿爾努比斯完全不正面回答,直接岔開話題。
“如你所見,袁家跑了,城裡一個平民都沒有,這隻部隊是斷後的!”馬爾凱三言兩語就讓阿爾努比斯也聽明白了。
“難怪我一直感覺到危險!”阿爾努比斯搖了搖頭,看向鞠義“哼哼,這次落在我手裡啊!”
當初他帶著親衛隊被鞠義帶著先登差點一波直接帶走,也算是直接斬斷了他競爭皇帝位置的機會,和鞠義那可以說是仇深似海。
現在鞠義就要落在他手裡了,怎麽看都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雖然不一定能宰了鞠義,但是直接斬了鞠義精心培育的軍團,也算是報仇雪恨了。
他當時折了大半個禁衛軍親衛隊,現在斬兩個禁衛軍,也算是說的過去。
“報,公爵,北方、南方、西北方向都發現有騎兵部隊正在接近!”貝尼托的匯報讓阿爾努比斯神色一愣。
“居然連兩個禁衛軍都不想留下,看來我們的追殺要認真一點了啊!”阿爾努比斯笑了起來。
正合他意,既然你棄城是主動的,那麽就讓他看看徐榮真正的水平吧。
五隻禁衛軍配合就像從他們這麽多人手裡平安下場,未免有些太小瞧人了吧。
“先擊破他們,再說其他的!”阿爾努比斯打算公報私仇,直接大手一揮,直接接替了阿弗裡卡納斯的指揮。
鞠義幾乎是瞬間就感受到了進攻的壓力,如果說之前戰鬥的節奏在他手裡,那麽現在就已經跑到對面手裡了。
“文醜他們應該已經到了,看來這就是最後的時刻了!”鞠義深吸一口氣,知道這是九死一生的時候到了。
只要能撐過去,就是天明,撐不過去,明年的今天搞不好會成為自己的忌日。
“為了榮耀!”
“以北境之名,絕殺面前的敵人!”
阿爾努比斯面對仇敵,那是一點藏拙的意思都沒有,直接展開自己的君主天賦。
高舉的羅馬的短劍綻放出摧殘的光輝。
在這一瞬間,所有人都被蒼白而又暗澹的光輝所吞噬,緊跟著鞠義兵敗被殺的未來落在了所有人的記憶之中。
“擊潰他們!”
阿爾努比斯冰冷地下達命令,雖然在這個未來裡,鞠義臨死反撲一如既往的犀利,但是終究是死了。
數道軍團攻擊從四面八方砸向大戟士,面對蠻子如同銅牆鐵壁一般的大戟士瞬間折損了數百人。
大軍之間的數量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以至於蠻子這邊在氣息連成一片之後,可以把多余的雲氣調動起來,對鞠義他們發動打擊。
即便是有雲氣削弱,落在大戟士的方陣之中,也瞬間折損了數百人。
“死戰不退,先登死士,有死無生!”
巨大的損失之下,大戟士和重弩兵都心思飄蕩,士氣不自覺地開始滑落。
雖然一開始就知道他們會面對絕無僅有的絕境,但是當軍團攻擊落下帶走數百人的那一刻,他們的心中還是難以自控的湧現出恐懼的念頭。
不過鞠義的意志在這一刻傳達給了他們,以至於他們剛產生恐懼,就瞬間煙消雲散。
“殺!”
怒吼出聲,大戟士發起了反衝鋒,而重弩兵也開始急速爆發,箭失如同不要錢一樣撒進蠻子當中,
“報,箭失消耗完畢!”很快重弩兵的箭失徹底打完了,他們沒有補給,也就徹底意味著他們開始啞火了。
“跟我衝!”鞠義等的就是這一刻,能不能成就看這一下了。
“衝!”重弩兵緊跟著鞠義發動了衝鋒,追隨在鞠義身後他們就感覺到自己身上有無窮的力量湧出。
不,不是感覺,是真的,他們的身上用湧出了無窮的力量。
“成了!成了!”鞠義狂笑起來。
他成了。
與不可能之中完成可能,此為奇跡。
他居然將遠在千裡之外的先登軍魂,以自身為落點,直接牽引了過來,把先登的軍魂從先登身上,通過它這個落點,直接覆蓋在現在的大戟士和重弩兵身上。
“這……這到底是什麽鬼東西!”阿爾努比斯頭皮發麻,仿佛有一次回到了那一天,先登的爆發對準了他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