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家的老弟,你們家不去看看?”
正在酒樓喝茶的雍闓聽到別人這麽對自己招呼道,扭頭看了一眼,不認識,繼續裝死,不和任何人接觸,也不和任何人說話,這樣別人就會默認自己不存在。
說實在的他是一個社恐,實在是不喜歡和別人交流。
“其他家族都去做準備了,你不去準備嗎?”許子將笑著對雍闓招呼道,“明天就該姬氏搞那個召喚術了,你不去圍觀嗎?”
雍闓從一旁摸了一柄牌子舉起來,上面就一行字——你面前的人只是一個工具人,不會回答任何的問題。
許子將和劉良面面相覷,雍家這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真羨慕啊,這種拒絕力度,足夠讓絕大多數人直接放棄和對方交流了,能清淨不少。
“你不參加明天那個召喚儀式嗎?”繁良不解的詢問道。
雍闓歎了口氣,他真的不想和任何的人類進行交流,但是有些事情你真的是躲不過,就像對面兩個家夥,這可是非常出名的相師二人組,以前他們都是單乾,現在搞到一起,簡直就是災難。
兩個人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盯上他,但是他本能的就感覺到麻煩,對方絕對是來找事的。
“見過兩位相師。”雍闓蔫了吧唧的說道,“兩位有沒有想吃的,我請你們怎麽樣?咱們一起當混子好不好?”
許子將和劉良都沒話說,遇到這種態度很明確,也不要臉,人還懶的家夥,你還真的沒有一點拱火的辦法。
“明天會有一場大戲的,你不去嗎?”劉良吃著菜,嘗試著最後的努力。
“回家睡覺。”雍闓表示他對於什麽東西都不感興趣,隻想開完大朝會,回家蓋著厚棉被,在暖氣之中美美的休息,誰叫也不出門,回去就卸任,誰愛當誰當去吧。
“您這也有點太不合群了吧。”劉良無可奈何的說道,您好歹也是個開國侯後裔啊,有點動力行不行。
雍闓就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劉良,那神色就差再說,你怕不是個智障,我雍家不都是一直掛機嗎?
大朝會我們都不來參加的那種?我們一直以來都是列侯完蛋,嫡子繼位來一次,先帝駕崩和新皇登基來一次,其他時候你們見過我家人?
堅決不去,不圍觀,不湊熱鬧,死宅的被子甚至足以防核輻射。
許子將和劉良對視一眼,不好搞啊,你雍闓不去,我們兩個實在是沒有把握從明天的混亂裡全身而退啊。
是的,現在所有世家和百家流派,都已經默認了明天的召喚儀式會出大亂子,至於會出多大的亂子,所有人都沒有把握。
但是都到了這一步了,誰不去那不就是認慫了麽,所以即便大家知道危險,大家也不想退讓。
甚至於很多家已經換掉了原來的參會人員,換上了自家真正的頂梁柱。
例如華佗已經把自己兒子頂掉了,打算親自上場,實在是危險了。
如果說之前是怕麻煩,去了湊湊熱鬧,給點手段防止意外就行了,但是現在那真的是玩命了,如果真的讓華倫去,華佗都擔心華倫沒辦法活著回來。
雍闓大搖大擺的走了,許子將和劉良想挽留,最後還是沒有開口。
“真羨慕他啊,什麽都可以不參與,活自己的就好!”
“所以你不去看?”劉良伸手用快子夾了一塊肉,隨意的開口道。
“不去能行嘛?”許子將苦笑一聲。
“我們已經深陷其中,爬不出來嘍。”劉良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歎息道,不是不想,而是已經很難斷掉了,和雍家這種幾百年沒參與過這種人脈交際活動的家族不同,他們都綁的太深了。
這滾滾紅塵,他們根本沒辦法脫身了,現在只剩下在紅塵中掙扎的份了。
“這不是趕上好時代了嗎?”許子將看著下面路過的馬車,隱約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而劉良也條件反射的看向那架馬車。
“有問題是吧。”許子將有些唏噓的說道。
“是的,問題很大,我覺得他們這不是在召喚異獸,是想來個魚死網破,都不想過了是吧。”劉良看著車架幽幽的說道,“話說剛剛過去的車架是衛家的車架是吧。”
“是的,就是那個倒霉的衛家,他們家這是搞出來什麽東西嗎?”許子將頗為平靜的問道。
“呵呵,他們家還能搞什麽,當然是想讓老祖宗庇佑了!”劉良冷笑兩聲。
雖然當時聽到消息的時候,覺得衛家很蠢,但是伴隨著三軍神的影響力,他笑不出來了。
這年頭搞狗屁秘術,不如直接拉個老祖宗起來,霍去病隨手漏的東西,都快比的上他們這些世家研究,如果衛家真的能把衛大將軍拉起來,那還真是一個絕對的底牌。
“看情況,估計是玄乎了!”許子將搖搖頭。
“要不是有那位頂著,就衛家這些二把刀早被天雷全劈死了!”劉良冷笑一聲。
真的就是祖上積德,霍去病也想讓舅舅復活,所以不留痕跡的支持衛家,要不是霍去病的存在,衛家那麽瞎搞,十個衛家都死光了。
“把這個埋到上林苑。”衛家家主冷漠的看著自家的家臣,自從衛家接連出現問題之後,衛家搖搖欲墜。
所以他這個衛家家主也是壓力倍增,現在已經打算放手一搏了,只要能拉回老祖宗,他們反了眾怒也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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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真的要將這個埋在這裡嗎?”家臣半跪在地上很是敬重的問道,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東西埋下去會有什麽後果。
萬一失敗了,衛家真的就要陷落到無底深淵當中去了啊。
“埋吧。”衛家家主冷漠地說道,他明天參會就沒打算活著回去,到時候不論成敗,他都將以死亡給其他人一個交代。
“請冠軍侯相助!”衛家家主摩梭著手裡的短劍,喃喃地呢喃著。
一團澹金色的光球被家臣強行按入到陣基之中,在強大的意志下,這東西以軍陣的形式滲入上林苑。
“喂,小子,你這有點過分了吧!”韓信皺了皺眉頭,看向霍去病。
此刻的霍去病手中璀璨的意志光芒正在閃爍,幫助衛家家主將東西融入上林苑之中。
“不會的,明天由我在,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霍去病語氣中透露出濃濃的自信。
他自信他可以鎮壓一切問題。
復活舅舅的希望就在眼前,他不可能不搏一搏。
就在韓信和霍去病對視的時候,白起微微一笑。
“幫你一把,我也想看看衛大將軍究竟是個怎樣的人!”白起的手中通同樣出現璀璨的意志光芒,澹澹的血色開始籠罩上林苑。
“你們兩個……真的是!”韓信有點苦惱,然後手上也出現了璀璨的意志光芒。
雖然不是主修神修,但是上林苑的設計大多數都是以雲氣內氣為主,所以他可以很輕松的調動起來。
“就幫你一把,我倒是也想見一見衛大將軍!”韓信本身也不是什麽安定分子。
既然你插得了手,那我韓信為什麽插不得。
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把水直接搞混算了。
……
次日,上林苑打掃的乾乾淨淨,韓信和白起親自進入軍營,帶著未央宮三個軍團飽食了一頓,然後分批次進入上林苑,做好以防萬一的準備,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從帶兵進入上林苑,白起和韓信就隱隱有壓抑的感覺。
“你感覺到沒有?”韓信隨口詢問道。
“哦,傳令下去,做好戰鬥的準備,我主意志防護,你主雲氣防護。”白起平靜的說道,多年戰場鍛煉出來的,可不是吹的。
“霍去病那小子呢?”韓信打了個哈哈說道,壓抑歸壓抑,但是這點壓力可還不夠看啊。
“他會帶著羽林軍過來,現在大概正在做動員吧!”白起平靜地說著。
“哦?真的要動真本事了?”韓信露出一個感興趣的笑容。
幻境終究是禁不起他們的璀璨,只能有個大概的了解,但是光是了解就已經能摸到一些底子。
雖然說霍去病在他們二者面前算弱半籌,但是韓信深知他們的差距是行軍打仗,而不是其他的。
兵形勢可不是說說而已,能作為四大流派之一,必然是有可取之處的。
霍去病帶著羽林軍,同時代平移,可不一定會比當年的項羽弱。
而現在的霍去病要動全力了,他也有點好奇,究竟能做到那一步。
他對於能夠正面懟死一個帝國的奇跡力量很感興趣。
說實在的,李榷他們帶著奇跡軍團,他就算手裡全是雜兵也有信心打一打,如果給他一兩隻精銳,就能反圍剿將其磨死,如果再給他一只能擋住奇跡的軍團,他反手就能把奇跡拍死在溝裡。
奇跡軍團在他們眼裡就是銳利的劍,但是再銳利也要看誰用。
李榷和霍去病都帶著奇跡,但是兩者完全沒有可比性。
所以韓信很期待,白起也很期待。
韓信和白起那都是真正意義上橫壓一世的軍神,很多時候根本不需要什麽分析和查證,靠直覺就能判斷出非常多的東西。
更何況兩人都是這麽一個感覺,那還說啥呢?這地方肯定有問題,只不過對於軍神而言,只要大軍在側,什麽問題都能給你鏟平了,反正戰爭能解決的問題,對於這些人而言都不是問題。
“給那些家夥說嗎?”韓信指著遠處已經朝著這邊走過來的各大主事人,隨口詢問道。
“圍觀是有危險的。”白起平靜的說道“你看他們身上的波動,想必已經做好了準備了。”
“東西給我。”墨家老爺子從未央宮那邊過來,來到上林苑這邊的空地就感覺到氣氛不對,怎麽形容這個氛圍呢,就跟當年大家一起搞死梁冀,之後又遭遇桓帝黨錮時的感覺一樣。
故而墨家老爺子條件反射的就伸手問自己孫子要底牌,這種情況甭管啥原因,先將武器準備好,那樣就算是出事了也能自保,或者自爆。
墨家子弟不明所以,將武器掏出來遞給墨家老爺子,東西到手墨家老爺子才松了口氣。
“祖父,這東西這樣激發了的話,蝕刻會進入崩解狀態,我們製造的器靈,畢竟不是真靈啊。”墨家子弟有些可惜的看著墨家老爺子手上的東西。
這玩意他們墨家的最高傑作了,是所有人一起努力的成果,雖然還能做,不過大家都沒時間,算是絕跡的珍品了。
“造出來就是拿來用的。”墨家老爺子平靜的將短矛拿起來,眸中甚至能看到光矛內部無限流轉的比粟米還小的如同字符一樣的東西,從一開始這誅神矛就沒有實體,是純粹能量化的神器。
現在還能顧的上瓶瓶罐罐,今天能不能走出去都是問題。
“一會你們不用進去了,直接回家搞研究去。”
“啊?”
“啊什麽啊,都給我滾回去研究去,你們還不夠格參與這種盛會!”墨家老爺子冷笑著看向四周。
墨家子弟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辯駁,墨家老爺子的命令他們得聽,他們只是有些可惜而已,明明看起來是很重要得盛會來著。
不過能直接回去搞自己得研究也是挺好的,出來總是會浪費他們研究的時間。
荀氏、陳氏、司馬氏三家聯袂到來,三人從進入這個破場子就不想扭身而走,直覺告訴他們,這就是個天坑,但是不能走。
走了這就是打自家的臉,也是打漢室的臉。
走了這不就是不信任諸子百家,不信任漢室禁衛軍嗎?
而且還有羽林軍, 走了我漢室的面子往哪裡擱。
於是三人默默的用精神量掛載長安雲氣,再次感謝呂布沒事就精煉長安雲氣,至少現在掛載上之後,安全性大幅提升,但是他們心裡還是沒底。
“你們這些混球,到底往裡面加了什麽東西!”幾個人都再心中罵對方。
既然不是自家的問題,那麽一定就是別人家搞得。
很快孔融、華佗、朱儁這些人也都陸陸續續的來了,當然來的時候臉都黑了一下,但隨著來的人多了之後,心態反倒平穩下來了,可能也是認識到了,在場這麽多人,不可能炸飛的。
汝南袁氏,弘農楊氏在進來的時候同樣臉色發青,但是看到陳荀司馬三個老貨帶著一群人站在宮台,趴在護欄上觀察,也黑著臉跟了上來,這年頭講的就是氣勢,輸人不輸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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