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鬥!
”劉備驚駭無比地看著押送拉胡爾和目犍連回來的劉禪。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他記憶中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的劉禪,居然立下如此大功。
“玄德公,可莫要輕視了劉禪將軍啊!”諸葛亮笑眯眯地說著,心中的大石頭也終於落地。
贏了!徹底贏了!
沒過多久,劉禪就帶著拉胡爾來到了眾人的面前。
“哈哈哈,乾得好阿鬥!乾得好啊!”張飛聲如洪鍾,聲音中的興奮溢於言表。
“好!做的好!”關羽言簡意賅,鄭重地看著劉禪,大哥的兒子出息了啊!
但是從不斷撫摸著自己的胡須就可以看出,關羽的內心也並不平靜。
“幸不辱命,將敵將拉胡爾擒回!”劉禪抱拳行禮,但是整個人都顯露出無比的自信之色。
“好!”劉備激動的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吾兒這一路可有波瀾?”
“諸葛統帥神機妙算,我等埋伏並未被發現!”
“當時我等一湧而出,拉胡爾束手就擒,但是提出想見諸葛統帥一面!”劉禪如實的匯報道。
“哦?快快有請,不得無禮!”
諸葛亮連忙吩咐道,拉胡爾是個有能力的人,若是能說服拉胡爾投降漢室,那麽攻略貴霜的難度會再降低一大截。
沒過多時,拉胡爾和目犍連被帶了上來,繩索盡除。
但是此刻早已沒有了意義,張飛、關羽、趙雲皆在,而且還是身處於漢室大軍之中,鎮壓目犍連這個雙破界都是易如反掌,更不要說拉胡爾了。
“不知哪一位是諸葛孔明?”拉胡爾提出疑惑,環視著漢室眾將校的面孔。
拉胡爾只有一個念頭,年輕。
眼前的漢室眾將校都太年輕了,唯一一個看起來蒼老的將軍,之前的戰鬥根本沒有出手。
“在下就是!”諸葛亮輕搖羽扇,神態自如。
“年少如龍,自愧不如!”拉胡爾怔怔地看著諸葛亮,太年輕了,這麽年輕就正面擊敗了自己,未來估計更加不可限量。
“之前是你一個人指揮的?”
拉胡爾不死心地問道,因為他從唯一老將的身上感受到了強者的氣息,不是單體強者,而是指對方身上那種統帥三軍的氣勢,一看就知道不簡單,是真正強大的大軍團統帥。
而諸葛亮,他在諸葛亮身上看到的,更多的是智慧。
“正是!”諸葛亮笑著,他從拉胡爾的眼裡看到了不相信,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那這位將軍,可是皇甫嵩?”
拉胡爾是知道皇甫嵩的,雖然沒有交過手,但是他也知道當初漢室把皇甫嵩調到這邊,就是為了防備貴霜發難,絕對是一個靠譜的大軍團指揮。
“老夫是皇甫嵩,我可以作證,之前是諸葛孔明擊敗的你!”
皇甫嵩看著精神萎靡的拉胡爾搖了搖頭,對方的狀態,他很熟悉,一如當年他磕了藥去和韓信對決一般。
贏不了,就是贏不了。
很難讓人相信,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他現在比諸葛亮多的,也就剩下經驗了,其他的領先的太小了,而且在兵陰陽方面說不定他還不如諸葛亮。
年老終究是拖了他的後腿,即便是他現在被強行灌輸內氣,成為了內氣離體也是一樣的。
“漢室,底蘊真是深厚啊!”拉胡爾仰天長歎。
他明白,皇甫嵩的意義在於兜底,他拉胡爾只是諸葛亮試煉的墊腳石。
除非他能挫敗諸葛亮,皇甫嵩才會豁出性命來力挽狂瀾。
他和皇甫嵩兩者之間的戰鬥結果尚未可知,但結果皇甫嵩根本沒有上場,他就被漢室年輕人擊潰。
“可願降!”劉備已經看出了拉胡爾心存死志,但是還是出言招降。
“閣下是漢室宗親,蜀侯劉備?”拉胡爾長歎一聲,贏不了啊,從上倒下都贏不了啊。
“敗軍之將,豈可有臉苟活!”
說著拉胡爾一掌拍在胸口,震碎了自己的心脈!
“貴霜……貴霜啊……”
“死了啊。”關羽看著血泊之中的拉胡爾,人死如燈滅,雙方的仇恨自此煙消雲散“是條漢子,下輩子別生在婆羅門了。”
“厚葬吧!終究是一員人傑,不可折辱!”劉備搖搖頭示意侍衛將拉胡爾屍體收斂起來。
“目犍連,可願降?”張飛站到目犍連面前問道。
“善哉,貴霜生我養我,我等又如何能夠背棄!”
“你自伐吧!”劉備歎了口氣說道。
“多謝施主!”目犍連盤膝而坐,瞬息之間失去了生息,對方主動入滅了。
“為之奈何?厚葬之!”劉備搖搖頭,也沒有多說什麽,不願意投降,那就只能殺掉了。
欣賞歸欣賞,可這種人物不歸順,那就只能殺。
熟輕熟重,劉備心如明鏡。
“此戰結束,全賴諸君盡力,我將向朝廷休書,為諸位請功!”劉備舉起一杯酒。
請功這是一個肥差,這等大功,隨便畫幾筆,就足夠安排很多人的職位了,所以劉備也不能交給其他人,只能自己來。
也只有他才能做到不偏不倚,本身劉禪、關羽等人的功勞就是無可抹殺的,他只需要如實上報就可以了,根本不存在任何私心。
“喏!”眾人也同樣舉起酒杯。
“為諸君喝彩!”
戰時不許喝酒,但是都打贏了,就沒那麽多顧及了,所以就連諸葛亮都飲下了杯中的美酒。
眾人都很興奮,打仗為了國家,但是也為了封侯拜相啊!
要知道現在的漢室在這一方面特別大氣,冊封什麽的,都是實封,就是那種,說封你五十裡大小的一縣之地,那就真的會給你實封這麽多。
以前還會出現食邑萬戶,實封一千多的那種情況,但現在就不同了,統一管理基本算是完蛋了,但土地是真的,人你自己想辦法吧。
誰讓現在漢室版圖過於喪心病狂。
大多數地方都屬於是管不了,只能分封下去,你們自己想辦法搞點啥都行,反正這地方是劃給你了。
你要是不願意自己開發也行,直接交給國家,國家幫你開發著,轉化為固定的食邑給你分紅。
至於能開發成什麽樣子,那就要看陳曦的計劃鋪到那裡了。
絕大多數將校覺得麻煩,都是隻領食邑。
開玩笑,你很會賺錢?你賺錢能賺過陳曦?
賺不過?那你說個屁,管理領地還麻煩,還不如直接交給中央管理,領點錢算了,反正那個爵位是實打實。
戰報很快就傳回了洛陽,這等大勝振奮人心。
清晨,未央宮召開大早朝。
“姐姐開門。”陳芸敲了敲陳曦的房門,小聲的叫道。
“什麽事?”蔡文姬披著外衣小心的打開了房門,門外的冷風讓陳芸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陳老伯送來的口信,軍情司那邊說是恆河大勝,請家主前往未央宮主持政務。”陳芸墊腳往裡面看了看,陳曦還窩在被窩之中。
蔡文姬聞言不敢耽擱,趕緊將陳曦叫醒。
“子川,醒醒,未央宮請你去主持政務。”蔡文姬伸手搖了搖陳曦,將陳曦搖醒。
“發生了什麽事嗎?未央宮今天不是有人坐鎮嗎?”陳曦揉了揉眼睛,蔡文姬已經伸手開始給陳曦拿衣服。
“恆河大勝。”蔡文姬言簡意賅的說道,瞬間陳曦就清醒了過來。
“等了這麽久,終於等到了好消息,我之前都有些擔心出事了。”
陳曦直接站了起來,伸手接過衣服迅速的穿了起來,而這個時候陳芸已經翻出洗漱的物品,快速給陳曦打理好。
陳曦剛出門郭昊的車架就出現在了門口。
“上來吧,子川,我還以為我要等你呢,沒想到這次居然這麽積極!”
郭昊笑著說道,這話不是假話,郭昊原以為自己過來的時候陳曦可能都沒起床,不想陳曦居然已經穿戴完畢,準備登車。
“輕重緩急我還是知道的。”陳曦笑著說道。“話說你居然能起來才是出人意料的吧?”
誰不知道大將軍和丞相幾乎是一個比一個懶,郭昊能起來,簡直讓人意外。
“不是我起的早,而是我壓根就沒睡!我等習武之人,熬一熬沒什麽的。”
郭昊笑著搖搖頭,他才剛從皇宮出來,轉頭就碰上了送情報的。
“哼,真羨慕你們這些武力側的,精力充沛!”
陳曦無言,差點忘了郭昊也是個內氣離體,再弱,那也是內氣離體啊。
“不是我說,子川,你也練練吧,那麽多天才地寶,凶獸大餐下去,你現在還在內氣凝練晃悠,也是沒誰了!”
郭昊看著宛如細狗的陳曦,開起了玩笑。
“滾滾滾!”陳曦連連擺手,練武是不可能的,寧願嗑藥都不練武。
正經人誰練那玩意,純粹自己找罪受。
躺著他不香嘛?
“不過,終於出結果了啊。”見陳曦拒絕,郭昊也沒多說什麽,帶著幾分感慨說道。
“再不出結果,我都懷疑要出事了。”陳曦翻了翻白眼說道,“不過贏了就好,將拉胡爾打死了,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來恆河中下遊也就剩治安戰了,這不是啥大問題。”
“嗯,接下來,重點就在帕提亞了!”郭昊的雙眼閃過一絲精芒。
帕提亞不知死活,敢接納匈奴後裔,簡直是找死。
蘭池宮中,抱著枕頭來回蹭就是不想起床的劉穎,最後還是被貂蟬給叫醒了。
“困死了!我才剛睡下,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居然這麽早開朝會!”劉穎眼睛都睜不開。
她才剛睡下啊,折騰了一晚上,根本睜不開眼睛。
“啊,貂蟬啊,我再睡一會兒。”劉穎睜開迷湖的雙眼,發現是貂蟬,於是闔眼努力的準備進入夢鄉。
“恆河大勝,請您去主持朝會!”貂蟬看著迷迷湖湖的劉穎,聲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了一截。
迷迷湖湖的劉穎聽到這話,腦子微微轉動了一下,之後像是陡然反應過來一樣猛地清醒了過來。
但是緊接著,劉穎再一次合上了雙眼。
“都交給大將軍就行了,這是軍國大事,都交給他,都交給他!”
看著再一次熟睡的劉穎,貂蟬有點懷疑人生,嫁得好就是可以為所欲為是吧。
努力無果的貂蟬來到未央宮找到了郭昊。
“大將軍,長公主殿下說此乃軍國大事,全權交給你負責!”
“唉,我知道了!”郭昊揉了揉腦袋,他也知道劉穎為啥不想起床,說白了還是怪他自己。
直到月上枝頭,這一次朝會才徹底結束。
“累死了,朝會可算是結束了,明明沒有什麽好談的地方,居然還是扯出來這麽多的問題。”郭昊有些疲累的說道。
要知道漢室的朝會可是有座位和茶水的,開完陳曦都累得夠嗆,換成那種站著的朝會,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怎麽撐過去的。
“戰死士卒的撫恤,傷殘士卒的安置,歸來人員的安排,入廟祭祀,以及爵位賞賜這些,每一條都需要核實的。”陳曦在一旁打了個哈欠說道。
“這些都是大事,哪怕是有章程,也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而且還有那些老臣,希望前往貴霜。”
“去了就回不來了。”郭昊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他們就沒打算回來,可正因為他們葬在了那裡,他們的子孫才會留在那裡,至少會留下一支。”陳曦搖搖頭。
這種行為算是一種既能滿足自身欲望, 又能托付家國,還能安置家族子嗣的一種方式,畢竟不是每家每姓都有適合的扛旗人,而這些老人葬在那邊的話,他們家族留在那邊的那一支,以南貴目前漢室官僚系統的缺憾,必然會直接賜官。
一舉數得的事情,為何不做,到了他們那個年齡,經歷了那麽多世事人情,早已洞察的差不多了。
更何況,他們也算是為國家盡了最後一份力量。
故土難離,這可不是說說而已,只有他們率先領頭,才能化為薪柴讓漢室的火焰燃燒在打下來的疆土之上。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郭昊歎了口氣也不在說什麽。
對於國家而言,這種行為確實是有利的,但是放在個人身上,真的能感受到那種遠渡他鄉的艱難。
當所有百姓把國家放在心上的時候,這個國家必然是強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