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吼聲讓莫塵神色恍惚,但也只是幾個呼吸間,當吼聲消失之後他們趕緊來到孟繁景身邊。
這時孟繁景前面的那個太極圖已經不再發光了,莫塵等人看去隻覺得那是一個普通的圖罷了。可是看著雙眼發直站在那裡的孟繁景,他們剛才肯定發生了什麽。
“他怎麽……”一直沒怎麽說話的韓籠月突然指著孟繁景耳後,“他頭髮怎麽白了?”
莫塵幾人驚訝地看向孟繁景耳後,盡管孟繁景帶著帽子,但是還是可以看見一點頭髮的。就是這麽一點本來還是黑色的頭髮,現在已然變成了白色。
“他這是做了什麽透支生命力的事嗎?”顧南淮想起之前孟繁景在豎眼廣場對她說的話。
“看著不像。”魏九妹搖搖頭,“就這麽大一地方他就走了兩圈,能有什麽事需要他透支生命力?”
莫塵看著那個太極圖,他覺得可能是這個太極圖有問題,但是現在又看不出來什麽。除非……孟繁景觸碰了這個太極圖,然後被吸收了自己的生命力。
莫塵心裡產生一個這樣的猜測,這是他以前看網絡小說的套路,一個人碰到了什麽東西,那個東西吸收生命力啊或者什麽其他能量,然後帶個觸碰的這個人一些記憶或者什麽功法之類的。
莫塵覺得這個猜測很扯淡,但是又感覺合理。然而這個猜測……真的合理。
此時的孟繁景正在一片虛無的空間裡看著一個個人影從自己的眼前快速閃過,這些身影都是在他生命裡走過的人。他本是上世紀九十年代生人,卻在新世紀一十年代末的某一天突然來到了兩千年前,在經歷過很多不可言說的神奇的事件之後,他活到了現在。
兩千年來,孟繁景經歷了很多的人和事,看慣了人的生老病死,王朝的更迭換代。活著活著他麻木了,直到重新回到了熟悉的年代。
他在兩千年前拿到了一個人出海之前留下的手劄,根據上面的記載設計了如今的一切。
但是所有的事情並不是一帆風順。
兩千年的時間裡還有一個神秘的人或者說一個神秘的組織在暗中阻撓著他,嗯……也有可能是在借他之手打開九轉巷然後取得裡面的東西。
要說這裡面的東西,孟繁景也不知道,手劄上並沒有描述,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裡面的東西可以讓孟繁景更好地活著。至少,他進來這裡之後感覺自己整個人年輕了很多,整個身體的血液似乎都在活躍著。
孟繁景眼前的人影閃動的速度逐漸緩慢,上面出現的人也慢慢清晰了起來,這是他近幾年見到的人。但是這些人對孟繁景的心境沒有絲毫影響,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直到人影不再閃動停留在一幅畫面上。
只見畫面上是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正站在與他同樣的位置上,那個男人抬起頭望向孟繁景這邊,這一望似乎是跨越了時間和空間,讓孟繁景感到那個男人就在他面前。
孟繁景看清了男人的面容,他的雙眼微微眯起,表情冷峻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猛獸。
“啪!”
眼前的畫面突然像鏡子一樣裂開,然後一道白光閃過。孟繁景緩緩睜開了眼,看著正在討論他怎麽樣了的莫塵等人。
他微微一笑,似乎進了這扇門以後他變得更像年輕人了。
“在聊什麽?”
“沒聊……”顧南淮正想搭茬卻發現聲音不對,一抬頭就看見了笑呵呵的孟繁景,“孟哥你好了啊!”
“剛才有點困了,
睡著了。”孟繁景點點頭,給自己找了個蹩腳的理由。 “睡著了會把自己的頭髮睡白嗎?”韓籠月冷哼一聲說道。
韓籠月是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對孟繁景說話,以前都是挺禮貌的。韓籠月其實和孟繁景也是相識多年了,只不過是不能在莫塵和顧南淮面前表現出來而已。
孟繁景有點驚訝韓籠月的語氣,但也沒有說什麽,畢竟一個女人有點小脾氣是可以理解的,尤其還是一個長得好看的女人。
只不過相比韓籠月的語氣,他更驚訝的是韓籠月說話的內容。頭髮,白了?
孟繁景先是掏出手機,雖然這裡沒有信號但是做個鏡子還是沒問題的。把手機舉在面前,然後摘下帽子,頓時一頭雪白的頭髮出現在手機屏幕裡,也出現在莫塵等人的視野中。
孟繁景看著自己滿頭的白發良久無言。
“唉……”
他搖搖頭歎了口氣,默默戴上帽子。還說什麽越來越像年輕人,看來都是自己的心理因素,這頭髮都白了明顯是在提醒我時日不多了啊!
“我沒什麽事,這裡說不清道不明的事還少嗎?”
孟繁景看著韓籠月笑道,然後又對莫塵說道, “莫塵,你來前面領路吧!”
“我?”莫塵擺擺手,“我就不必了吧孟哥。”
“我有點累,想在後邊歇著。”
“那……那行吧!”
莫塵想著孟繁景那突然白了的頭髮,還是覺得自己的猜測沒什麽問題,盡管荒謬,可是就像孟繁景說的那樣,這裡說不清道不明的事還少嗎?
“那我們繼續沿著這條小道往前走吧!”
莫塵指著林間的那條小路就走了過去,其他四人緊隨其後。這小道還是如之前的那樣坑坑窪窪,很不好走。
他們走了大約三四十米,在一條溪流面前停下。這溪流約莫三米寬,雖不湍急但卻看不見底,上面有兩根並排放著的樹乾可以使人通過。
這條溪流莫塵是記得的,只不過他記憶中的溪流似乎沒有那麽寬,與其說是溪流都不如水溝來的合適。
可是眼前的這條溪流明顯不是記憶中的那個,三米多的寬度,又看不見底。這溪流自西向東流,東面是一處山溝,看不到下面是什麽情況,只能看見一片樹林。
“咱們住進過去吧!這上面的兩根樹乾還算寬,咱們小心一點應該沒有問題。”
莫塵說著就身先士卒踏上樹乾,很輕松地走了過去。其他人也沒什麽問題,直到最後一個走的顧南淮的時候,變故陡生。
在顧南淮就要走過這條溪流的時候,一塊石頭從溪流上遊被衝下來,石頭裝到樹乾,讓樹乾顫動了一下。也就是這一下顫動讓顧南淮失去了自身的平衡,從樹乾上掉進了溪流裡。
“南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