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目湖邊,在血蟒魔尊身影離開後大約半柱香不到,神目湖水面上的紫色火焰瀑布也終於慢慢落幕。
那蠻獸群與眾位雪舞修士慢慢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蠻獸中有不少昂頭長吼一聲,似乎要將心中壓抑與震驚情緒驅散。
長吼之後,整個蠻獸群在剩余的兩頭八級蠻獸的帶領下又再次慢慢朝雪舞修士包圍過去。
就在這時,突然從湖邊的密林上空出現一隻巨雕的身影,而在那銀雕背上竟然站立著一個穿著奇怪古樸道袍的童子,這童子模樣的修士竟然面帶笑意馭使著巨雕朝蠻獸群急速飛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白俊彥!
“從跟那小子出了‘太白山’,就從來沒怎麽大賺過,這次我要發一回,一五,一十,十五,二十,二十五,三十……竟然六級左右的蠻獸有近百隻,還有兩隻八級,這麽多,沒地方裝啊,怎麽辦?”白俊彥站在密林邊緣的上空,一邊用手撓了撓頭,一邊自言自語地點數,神情略帶苦惱。
神目湖岸邊的蠻獸再次停止攻擊,同時慢慢朝密林附近撤退匯集在一起,其他所有修士也看到密林上空奇怪模樣一臉苦惱的白俊彥,還有那隻銀雕。
所有人中只有公孫慕雪知道這人是誰,只是此刻站立在落雲宗弟子人群中的公孫慕雪除了臉上的吃驚之外,也沒有對任何人說出此人是誰。
可是這銀雕認識的人卻是不少,除了厲谷,陳一刀之外,落雲宗的人大多認識。
為了白俊彥的靈石夢,許衝又再次暴露了不少本該掩藏的事情。
是對是錯,在生死未卜之際,許衝也來不及考慮了。
那白俊彥在樹木頂下又獨自思索一會後,忽然雙目一睜,老氣橫秋的小臉上露出喜色。
“先把六級以上全抓了,小的再讓這群修士抓,抓完後,老夫救了他們五十條命,再讓他們一人貢獻一個小乾坤袋,幫我裝,裝完後每人再送我一萬靈石,當報恩!聰明,比那傻小子聰明多了,不過這次屬於單乾,所有靈石應該都屬於我,可是那臭小子目前被火鵬融體在拚命,白俊彥,你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夠意思呢,唉,三七開,我七他三,行了吧,希望他還有命在,不然以後就得靠這頭倔驢般的小雕駝著我,也挺沒意思!”
白俊彥又自言自語地說了幾句,然後似乎痛下了決心,催著銀目銳利無比的小銀朝那群蠻獸笑嘻嘻地飛過去,好像看到寶藏一般。
“白前輩,你快點辦事,我還有去看護主人!”小銀在聽到白俊彥的自語後略帶不屑地傳音道。
“老夫辦事要你催啊,再說你就算過去能幫個屁忙,你去添亂還差不多,即使老夫去,想插手都不容易,小雕,你可聽清楚了!”白俊彥回敬地也毫不客氣。
“你剛才數數,分成的話我聽的清清楚楚,你要抓蠻獸換靈石,我鼎力相助,但是主人在拚命,至少要五五分,不然這個忙,說實話我不想幫!”
銀雕背上的白俊彥聽到這話,雙目猛睜,也不顧此刻下方的雪舞修士與那幾百天外蠻獸的關注,竟然猛地飛到銀雕前方兩丈外,轉頭雙目圓睜地看著小銀。
“小雕,你不要逼我,我要是喊一聲,過來幫忙的多了去,那群雪舞修士對我一臉崇拜,看到沒,別以為我少了你,就不能單乾!”
“你去找啊,找了後你藏身‘小九重天’的秘密路人皆知,你仇家說不定很快上門,最後你為這些靈石丟了老命,我先提醒下!”銀雕略帶威脅地回敬。
“算你狠,四六,老夫的底限!”白俊彥咬牙讓了一步。
“五五,沒商量!”小銀銳目一閃,繼續傳音。
“跟你主人一個德行,倔起來像頭驢,一點風度都沒有!”白俊彥白眼一翻,然後又飛縱一下,轉身落在銀雕背上。
“怎麽說?”
“成交,怎麽說!”白俊彥最後的傳音,除了不滿,已經有些出離憤怒的感覺。
此刻那下方的雪舞修士與那群天外蠻獸看著密林邊緣的這一人一雕,在空中一會前一會後,動作奇怪,兩不相幫,也不知在忙什麽,神情中都多少露出疑惑之色。
……
‘天怒盆地’最中心的那片草地上空,血蟒魔尊與融體後的許衝彼此間隔四五十丈對視而立。
此刻的許衝處於一種奇怪的狀態中,他的靈識雖然依然保持著清明,可是靈識隻可以探查到身邊五六丈的范圍情況,身體中雖然蘊含著一股似乎驚天動地的力量,自己卻完全無法催動,而且整個身體也完全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下,自己唯一做到就是依然可以通過眼睛看到外界,同時還可以用靈識與火鵬元神傳音。
真正掌控許衝身體的是將元神融入到許衝身體中的火鵬,也只有火鵬可以調動此處許衝身體中的所有力量。
“你會後悔,選擇我血蟒魔尊這樣的對手!”血蟒魔尊臉上露出慣常的冷酷笑意,同時一柄赤紅色的古樸近丈長刀很快從其身體側腰處電閃而出。
那古樸長刀在飛到血蟒魔尊身邊的同時,整個刀身上閃出讓人驚心動魄的氣勢,無法分辨出這法器到底是什麽等級的法器。
“我做事從不後悔!”
火鵬的滄桑聲音傳出,身前浮現出四五團紫色光焰,那每個光焰中似乎都有一團跳動不息的溫度驚人之極的火團,每個紫色光焰在出現的時候,都發出讓人炫目的光芒,那光芒勝過空中的驕陽。
在那斷裂的青石碑的上空四五十丈高,一個紅發如刺的魁梧之極的身影,與一個青色身影很快在這片空間戰成一團。
那赤紅長刀的絕強法器與紫色光焰的每次撞擊所形成的轟鳴聲, 傳出近二三十裡不止,即使此刻距離兩道身影鬥法區域頗遠的下方密林,也在這衝擊波的影響下,被毀損大半,無數的百年老樹原本蒼鬱濃密的枝葉,如同被狂風吹刮或者熔岩燒烤過一般,狼藉一片。
每次撞擊,許衝此刻被火鵬基本封閉的靈識依然有種微微一震的感覺,而且在火鵬催動此刻蘊含在許衝體內的巨大奇怪能量時,許衝隱約感覺到自己的經脈有種微微的灼燒感,自己身體此刻雖然每個細微的部分被那種奇異的能量包裹和保護,可是在這能量慢慢減弱後,許衝的感覺也似乎變得稍稍明銳起來。
此刻這在‘天怒盆地’東面的三四十裡外的一座山峰的隱秘山腰附近,站立著一對男女。
男的正是那在神目湖邊許衝遇到的神秘修士的領隊修士,而那女子,卻是一個身材曼妙的絕美女修。
這女修此刻竟然沒有戴任何面具,與那看起來相貌尊貴的男修,都目光專注地朝那天怒湓地的中心區域望去。
“那裡的鬥法驚天動地,絕不是結丹修士可以做到,而這被古階大陣籠蓋的‘萬獸谷’一甲子開啟一次,怎麽會突然出現兩個元嬰級別的修士,真是不可思議!紫雅姑娘,不知道你對此有何高見?”尊貴氣質的男修詢問說,語氣也帶著難得的尊重。
“如果都是從空間裂縫中而來,應該不會如此激烈鬥法,如果有一個是從古階大陣之外而來那更是不可思議,只是我憑直覺判斷,至少有一個應當不是從空間裂縫而來!”那絕美女修淡淡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