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南,這可不能怪我,是他們給臉不要臉。”牛志風鐵青著臉道,這幾個家夥,不僅打了自己的人,還要跟自己搶奪黃小雅,實在是逼人太甚。
張斌南鬱悶至極,走過去,掏出煙來給眾人發了一圈,走到王忠鑫旁邊道:“王總,這事你看能不能各退一步,畢竟明月酒樓現在客人多著呢,要是警察來了,事情弄大,影響不好啊。”
王忠鑫淡淡地笑了笑道:“張胖子,你放心,事情弄不大的,警察來了,也一樣要講道理。不就是仗著天都市有人嗎,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竟然可以讓這小子這麽囂張。張胖子,這酒樓的幕後老板,我也知道,你放心吧,我會給他面子的,對了,還請你向他轉告一下我的問候,說有空我請他喝茶。”
“這……”張斌南頓時遲疑了,很顯然,王忠鑫是知道這明月酒樓的老板具體身份的,而且還說出這樣的大話來,很顯然是根本不懼王逸亮,至少背後也有一個省級領導撐腰啊。
牛志風也聽到了王忠鑫的話,臉色也有些變了,這囂張的家夥,原來也知道明月酒樓的幕後真正老板,但是聽他的話,似乎跟那王逸亮的身份差不多,真的有那麽大的來頭。
只是這個時侯,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再說了,誰知道那姓王的家夥是不是虛張聲勢,或許他是因為聽到了剛才張斌南和自己的對話,知道這酒樓背後還有真正的老板,所以才口出狂言,實際上卻是什麽都沒有呢。
正在這個時侯,幾個警察從外面走了進來,為首的中年警察看到牛志風,臉上便露出了笑容,上前道:“志風。發生了什麽事,你沒事吧?”
他其實看到牛志風站在那裡,肯定是沒有什麽事的,故意這麽問,也是表達自己對牛志風的關心之意而已。
這人正是天都市金羊區公安分局副局長竇元利,就是靠著牛志風的父親牛平上位的,所以對牛志風簡直就像是對待親爹一樣,有求必應。
牛志風瞪著李南等人,惡狠狠地道:“竇局長,我沒事。但是我這些朋友,都被打傷了。”
“竟然行凶打人,全都給我帶回去,好好地處理。”竇元利自然是毫不猶豫,直接吩咐手下將李南等人帶回派出所。
“竇局長是吧,事情是雙方的一場誤會,我看這事,沒有必要搞那麽嚴重啊。”張斌南上前對竇元利道。
他這個時侯,其實也是在保護牛志風。之前王忠鑫已經表現出很強的自信心,如果竇元利很輕率地將這些人帶回去,只怕到時候騎虎難下,而牛志風也會受到更大的牽連。
張斌南絕對不認為王忠鑫是在虛張聲勢。他表現出來的篤定,絕對不是假的。
竇元利疑惑地看了張斌南一眼,問道:“你是……”
“我叫張斌南,是這明月酒樓的老板。竇局長。年輕人有點火氣是很正常的,有點衝突,大家坐下來好好地說一下。也就過去了,沒有必要弄得太大,到時候不好收場啊。”張斌南道,他相信竇元利絕對不是一個傻子,應該能夠聽懂自己的話。
竇元利一下子就聽明白了張斌南話中的意思,朝李南他們看了看,見大家都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裡,一點都沒有因為自己的到來而有半分的緊張。再看看地上躺著的人,雖然都看不到什麽傷,但是都沒有了戰鬥力。
“看來這一夥人絕對不簡單啊。”竇元利心中暗想道,“能夠開起明月酒樓這樣大的酒店,沒有背景是不太可能的。這張斌南既然特意提醒我不能把事情搞大,肯定是有原因的。”
想到這裡,竇元利轉頭看向牛志風,心想這個事情,一方面要讓張斌南滿意,另外一方面,要盡量地把事情的影響控制在一定的范圍之內,這樣自己才不會引火燒身啊。
如果真如張斌南所說,這一夥人真的有強大的背景的話,那麽他幫著牛志風對付他們,到時候只怕自己也脫不了身啊。
見竇元利有些猶豫了,牛志風便很有些不高興,他道:“竇局長,你抓點時間啊,剛才張總也說了,不要影響明月酒樓的生意啊。放心,這些人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的,我諒他們也不敢襲警。”
“呵呵,警察就很了不起啊,三級警督嗎,很厲害的樣子。”肖君冷笑著道。
朱獻便問道:“你老爸,好像是二級警監吧,誰大?”
“呵呵,那還用問,肯定是三級監督厲害嘛。三大於二啊,你看人家多囂張。”許樂為笑呵呵地道。
他們這三個人一唱一和,頓時讓竇元利的臉色都變得無比的蒼白了。
看起來好像三級監督跟二級警監差別不是很大,但是金羊區公安分局的局長,也只是一個二級警督,跟二級警監差了很遠啊。
就算是天都市公安局局長以及排名靠前的兩個副局長,也僅僅只是二級警監。
那小子的父親,竟然是二級警監,難道是市局的領導,或者是省公安廳的領導。
如果對方背後站的是一般的行政幹部,竇元利倒也不是很怕,畢竟公安系統也不是什麽人都可以插手的。
但是,對方一人的父親,竟然是二級警監,至少是副廳級別的領導,要想收拾他這個副處級的公安分局副局長,實在是小事一樁啊。
難怪對方這麽囂張的,看來果然是有所依仗啊。
不過,很快竇元利便穩下心神來,雖然對方背後有一個二級警監,但是牛志風的父親可是天都市市委常委、副市長牛平啊,也不比對方的背景差。
那麽在背景差不多的情況下,就要看誰佔著理了。
想到這裡,竇元利恢復了平靜,他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現在他絕對不是完全站在牛志風一邊了,他要以一個中立者的態度來處理此事。
從現場的情況來看,對方一點虧都沒有吃。相反是牛志風一方的人被打倒了好幾個。僅僅從這一點,至少對方就跑不掉責任。
“只不過,今天這個事情,能夠私了和解的話,那是最好的,免得到時候得罪了對方,吃力不討好。關鍵還是要看看對方是怎麽想的,至於牛志風那裡,只要給他講清楚,想必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是強求不得的。”竇元利心中暗想道。
這個時侯。牛志風也終於明白了,原來對方果然是有背景的,雖然不是特別清楚二級警監跟三級警督到底有多大的區別,但是看竇元利的神情,便知道這個差距還是很大的。
只是,這口氣他怎麽也咽不下去,在天都市混了那麽久,還從來沒有吃這麽大的虧,今天不找回這場子。以後還有誰會跟著自己混呢?
“哼,不管有什麽背景,打了人,總得拿話來說。”牛志風道。
當然。他的語氣就沒有先前那麽囂張了,現在已經證明對方絕對不是虛張聲勢。
王忠鑫這時候冷笑了一聲道:“話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一、以後不許騷擾小雅,不然看見你一次收拾你一次。二、老老實實給我們道歉,打擾我們吃飯,我這已經是很寬容的。然後給我立即滾蛋就行了。”
“你……”牛志風氣得臉色鐵青,到了這個時侯,王忠鑫都這麽囂張,實在是太不把他放在眼中了。
竇元利臉色一沉,很快他便發現了一個問題,那便是肖君竟然是陪坐的人,而說話無比囂張的王忠鑫做的則是次位,坐在主位的,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沉穩如山,不知道是什麽身份。
但是僅僅從這座位情況,就看得出來,父親是二級警監的肖君,並不是幾人的中心,那麽另外兩人的身份,便更加不一般了。
“看來,那兩個才是正主啊,不知道是什麽來頭,竟然這麽囂張。”竇元利有些頭痛,雖然說打人肯定是不對的,但是也要看是什麽人打的人,如果只是普通人打人,那麽肯定要受到嚴厲的處罰。甚至如果是普通人被打了,也會比打人的人還要受到更多的懲罰。
而現在,打人的一方,有著強大的背景,只要足夠強大,那麽打了也就是打了。雖然說牛志風的父親是天都市委常委,但是越是因為身份敏感,可能在這個事情上面反而不會出手。當然,這也在事情鬧大了的時候,如果事情還沒有鬧大,可能也會暗中使一些力。
“王總,看在我的面子上,大家都退一步可好。”張斌南苦笑著道,事情雖然讓他頭痛,但是他還是想盡量化解此事。
王忠鑫臉色一沉,道:“張胖子,我剛才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不想再說第二次。今天這個事情,我既然已經出手了,那就沒有收手的道理,你如果要插手,就讓王逸亮過來跟我說。”
這一下,他直接就點出了王逸亮的名字,張斌南的臉色便變了,王忠鑫的態度,表明了兩點,一是他現在很不爽,誰攔著他都沒有用,而且事情很顯然是因為難彈奏古箏的女孩子引起的,估計在美女面前,一般人是不會輕易退讓的。二是他毫不客氣地點出了王逸亮的面子,很顯然不僅知道他是這酒樓的真正老板,而且根本就不怕他。
這種時候,張斌南便不好再多說了,他可不想給王逸亮招來太大的麻煩。
歎了一口氣,張斌南道:“王總,我不摻和這事了,但是我還是希望王總給點面子,不要弄得太大。”
雖然王忠鑫看起來一直很和氣的,但是這個時侯張斌南對他有了一種深深的畏懼,這個一臉溫和表情的男子,身份肯定不一般,發起飆來也是很不好相處的啊。
牛志風的眼角也緊皺了一下,王忠鑫的囂張超出了他的估量,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在王逸亮面前那麽囂張,而看王忠鑫的意思,似乎也不把王逸亮放在眼中啊。
“靠,這家夥是什麽背景?竟然連王逸亮都不怕,難怪這麽囂張的。”牛志風心中鬱悶至極,事情是越來越複雜了,除了那一個有著二級警監父親的小子以外。竟然還有另外一個隱藏著更深背景的家夥。
難道今天這頓辱就白挨了嗎?牛志風很不甘心,如果是吃一個啞巴虧,那也就罷了,反正別人不知道,但是王忠鑫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毫不留情地提出兩點,不讓自己以後接近黃什麽也咽不下。
目光之中,似乎要噴出無盡的怒火。牛志風這個時侯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心中更是隱隱有一些後悔,只是這後悔他也不會表現出來,不然的話在幾個兄弟面前就丟臉丟大了。
一想起這個,他心中頓時對那個倒在地上的壯漢充滿了氣憤,一個個吹噓自己多麽厲害,結果被對方一個人就單挑了,現在還好意思躺在地上裝死!
“嗯,這個事情。既然是誤會,我建議大家還是和解為好。有什麽誤會,大家說清楚,也就是沒什麽了。以後說不定還能成為朋友呢。”竇元利硬著頭皮站出來,這個時侯他隻想盡快將這個事情處理好就走,對方的底細他沒有搞清楚,但是有點是很明白的。那就是對方來頭不小,牛志風今天晚上是討不到好的,還是息事寧人。盡快解決事情為好。
至於被打的人,那麽就只能自認倒霉了。
王忠鑫冷笑了一下,“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就兩點,那姓牛的,你之前不是很囂張嗎,今天我把話放在這裡了,兩點,你做得到,我就放你一馬,不然的話,我倒要看看你背後有多深的關系網。”
這個時侯,一個壯實的中年男子從外面走了過來,笑呵呵地道:“很熱鬧啊。”
竇元利回頭一看,頓時就傻眼了,來的人他可是認識的,竟然是天都市公安局長伏曉永。
“伏局長好。”竇元利立即雙腿並攏,恭敬地打招呼。
“哦,你是……”伏曉永淡淡地看了一眼,他之前接到王忠鑫的電話,讓他來喝酒,說給他介紹朋友,現在卻看到幾個警察在這裡,很顯然王忠鑫叫他來,不僅僅只是喝酒那麽簡單,還要幫忙解決問題。
“伏局長,我是金洋分局的竇元利,我們接到通知,這裡有點小糾紛,過來看看,現在正在調解。”竇元利是接到牛志風的電話趕來給他撐腰的。
對方能夠將天都市公安局長弄來,可想而知其背後的靠山多麽的厲害。
“是嗎?”伏曉永淡淡地道,抬頭看去,便看到了跟王忠鑫坐在一起的李南,愣了一下,隨即臉上便露出了笑容。
李南看到伏曉永,也是有點意外,不夠很快便明白了,王忠鑫在天都市混了那麽久,跟伏曉永關系不錯也是很正常的。
之前李南可是跟伏曉永一起吃過飯,伏曉永跟謝小波的關系也很不錯。
“伏局長,好久不見。”李南站起來,伸手出去。
伏曉永伸手和李南的手相握,笑著道:“李主任,我還沒有恭喜你呢,今天晚上,我就借花獻佛,好好敬你幾杯酒了。”
李南請伏曉永坐下來,道:“知道伏局長是大忙人,一般情況下也不敢打擾啊。”
王忠鑫疑惑地道:“你們兩個原來認識?”
李南呵呵一笑道:“是啊,我們可是老熟人了。”
“我還說要介紹你們認識呢,看來不用了。”王忠鑫笑著道,“不過喝酒之前,還是先將這裡的蒼蠅趕走再說。”
“對、對,先清場,再好好地喝酒。”伏曉永道,然後他沉聲道:“竇元利是吧,帶著人趕緊離開,沒看到我要陪李主任、王總喝酒嗎?”
雖然論級別,他是實打實的副廳級,而且很有希望再進一步,提拔為天都市副市長兼任公安局局長,那就是正廳級幹部了,而李南現在僅僅只是一個副巡視員。但是兩人之間的年齡差距那麽大,李南的發展潛力,更是大了無數倍,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李南到了他這個年齡,級別肯定比他高。所以他對李南是十分地客氣的,甚至將李南看得比王忠鑫更重。
竇元利心中松了一口氣,趕緊道:“是。是,我們這就走。”
伏曉永的出現,正好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台階,剛剛他已經小聲地將伏曉永的身份告訴給了牛志風,估計牛志風這個時侯也應該明白,對方是惹不起的。
雖然伏曉永的級別,比牛志風的父親牛平的級別低,但是十個牛志風,也不可能電話召來一個副廳級幹部啊。
張斌南這個時侯一直默默地站在一旁,現在王忠鑫已經放出話來了的。他自然不想進一步激怒他,現在見王忠鑫叫來的人,一下子就竇元利鎮住了,連牛志風也沒了脾氣,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事情能夠這麽解決也是好事情。
只是王忠鑫的事情,他肯定是要給王逸亮匯報的,估計王逸亮應該能夠知道王忠鑫的背景,他們是一個層次的人。就讓他們之間高層對話吧。
“姓牛的,我剛才說的亮點,你還沒有交代吧?想就這麽走了?”王忠鑫看到牛志風跟著那幾個警察一起,準備扶著躺在地上的人離開。便冷哼著道。
他好不容易發一次飆,絕對不會半途而廢。
牛志風的腳步頓時僵住了,他回過頭來,眼中充滿了無比的憤怒。這家夥實在是太狠了。
他有心不管不顧地離開,畢竟有警察在這裡,諒對方也不敢將自己怎麽樣。但是一想想對方的囂張,如果自己甩手走了,那被他們打聽出來自己的情況,接下來肯定會有更多的麻煩。
他心中既是無比的憤怒,又充滿了後悔。
只是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的,有時候惡人還需惡人磨,一向以來,都是牛志風欺負別人。
今天他終於遭受到了別人的欺負了。
這種滋味,當然很不好受。
“伏局長,那個姓牛的很囂張,據說是天都市的領導的兒子啊。”王忠鑫沒有去看牛志風,而是轉頭問伏曉永。
伏曉永自然看出來王忠鑫是在針對牛志風,他想了想道:“姓牛的領導,天都市只有一位啊,是牛市長吧。王總,這中間有什麽誤會吧,我可是聽說牛市長對家裡管得很嚴啊,嗯,我等會打個電話給牛市長匯報一下……”
牛志風的臉色,青中帶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咬了一咬牙,道:“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找黃小雅了。”
說完,他直接就氣衝衝地跑了出去,也顧不得再去幫忙扶受傷的兄弟。那幾個受傷的人,除了一個骨折,其他的都看不出什麽傷,在地上躺了一陣子,已經緩過氣來,在別人的攙扶下,基本上可以慢慢走動了。
牛志風的臉面已經丟光了,以後要想再帶著這一幫兄弟夥出去囂張,都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一呼百應了。
王忠鑫呵呵笑了笑道:“早知這樣,何必當初呢!好了,現在蒼蠅都已經趕走了,我們可以繼續吃了,伏局長, 我先敬你一杯酒。”
此刻,一曲優雅的古箏緩緩響起,顯得十分地歡快,行雲流水,讓人聽得心情舒暢無比。
黃小雅的心情十分地驚喜,事情發展到現在,那牛志風被王忠鑫一桌給吃得死死的,相信以後他再也不會來騷擾自己了。
她的心中,自然是對王忠鑫充滿了無比的感激,同時又對李南充滿了無限的好奇,這個看起來跟自己年齡差不多的男子,到底是什麽人呢,竟然一個人輕輕松松地打倒了那麽多的人。
“這環境很不錯啊。”伏曉永感歎道,“王總這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啊。”
王忠鑫笑了笑道:“主要是那姓牛的太囂張了,今天我們本來是給李南慶祝的,他來打擾我們高興,那我就要讓他不高興了。”
伏曉永道:“我也聽說了牛平那兒子,很是不堪,跟社會上一些人混在一起,還參與地下賽車,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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