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輝成氣得肺都要炸了,他怎麽也想不到事情演變成為這樣,好像自己成為了肇事者一樣。☆→☆→,
更何況,這也就是一個交通事故,又不是殺人放火,犯得著鬧得這麽厲害嗎?
剛才他被人扇了一耳光,一怒之下,又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來了,心中頗為後悔。
現在他已經是騎虎難下,圍觀之人將他團團地圍住,與此同時大家都在紛紛議論他的身份,甚至還有人在猜測是不是本來就是柴輝成開的車子,結果出事以後讓人頂缸。
“媽的,早知道這樣,先前就不要下車了,直接在車子上呆著也行啊。”柴輝成心中鬱悶地想著。
隨即,他又想到開車的可是馮遠建,現在馮遠建下車去取錢去了,結果將自己丟在這裡,矛盾全都交給自己了,早知道讓馮遠建留在這裡,自己去取錢好了,或者讓司機送錢過來也行啊。
圍觀之人知道了柴輝成的身份,有些人便有些畏懼了,慢慢地往後退去,畢竟民不與官鬥,柴輝成是市委領導的話,得罪了他也沒有什麽好事情。
而還有些人,本身心中就有些憤憤不平的,在知道了柴輝成的身份以後,就越發地氣憤了,好像柴輝成侵犯了自己的利益一般,特別是幾個憤親,更是臉色猙獰,恨不得上前直接就按著柴輝成一陣猛揍。這些人大都是一些平時生活中不怎麽如意的人,覺得好像世界都欠著他們很多錢一樣,看誰都不順眼。
此外還有一些人,則是純粹以一種圍觀群眾的心態看熱鬧,在他們看來反正是法不責眾,只要自己不衝在最前面,不是第一個人動手的,那麽到時候警察追究起來。也沒自己什麽事情,大不了受到點批評教育,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在華夏國,只要不當出頭鳥,那就沒有什麽事情。這一些人,他們習慣了渾水摸魚,乘機佔便宜,感覺又便宜不佔就是吃虧,感覺不乘機湊熱鬧就十分地失落。
看到前面幾個壯漢越走越近。眼神也是不懷好意,柴輝成心中就有些發怯了,這些人顯然就是不講道理的,而動手的話也不是柴輝成的長處啊。
“你們……你們幹什麽?”柴輝成色厲內荏地道,“我警告你們啊,不要亂來,交警馬上就要來了,怎麽處理聽警察的。”
“聽警察的,那還不是你說了算!”走在最前面的一個男子。額頭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就像是一條蜈蚣一樣,讓人看得心中發怵。
“對,這個事情必須搞清楚。到底是誰撞的人,責任怎麽劃分,誰來負責任?”
“絕對不能輕饒了這個家夥。”
旁邊的人紛紛地叫嚷起來。
這個時候,柴輝成是一個人。而他們則是人多勢眾,而且心理上佔有優勢,覺得這是路見不平。紛紛對柴輝成進行指責。
柴輝成見狀,趕緊一扭身,打開車門就鑽進了車裡面。
如今群情激奮,他也沒有必要在這裡硬扛著,先前已經被扇了一巴掌,看這架勢這些家夥說不定會真的暴打一頓,那可就不值得了,就算到時候讓警察將他們抓起來,但是自己挨的揍是白挨了的,不僅身體受傷,而且面子上也過不去啊。
“給我下來,躲在車上想跑啊。”當即就有人怒吼起來,顯得十分地氣憤,好像被撞的是他們的親人一樣。
旁邊立即有人大喊道:“對,趕緊下來,不能躲在車上,等會趁大家不注意就跑了怎麽辦?”
“我敢肯定,他跑了的啊,肯定會讓其他的人來頂缸。”
“他們就習慣用這一套。”
眾人群情激奮,紛紛叫嚷著。
有人甚至上千,嘭嘭地錘著車門。
然而越是這樣,柴輝成越是不敢下車,他擔心這些人失去理智,那自己就有可能吃大虧。
現在時間過去了這麽久,交警竟然還沒有來,救護車也沒有到,這讓柴輝成十分地氣憤。交警來了至少可以解他的圍啊,不然老是這麽困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
而馮遠建,說是去取錢,卻是也沒有回來。柴輝成記得這附近就有一家銀行的,不到五百米的距離,按說馮遠建也該回來了啊。
想到這裡,柴輝成拿起手機,撥通了馮遠建的電話,結果竟然關機了。
這下柴輝成有些傻眼了,記得吃飯的時候,馮遠建的手機一直在充電,這個時侯怎麽會關機了。
唯一的一個解釋,那就是馮遠建那家夥,竟然趁此機會溜之大吉了。
這也不至於吧,一個交通事故而已,用得著跑路嗎?柴輝成心中極為地氣憤,因為馮遠建一跑,那就直接將他推到了風口浪尖上了。
畢竟發生交通事故的時候,車上就他和馮遠建在,如今馮遠建已經跑了,車外那些人肯定會盯著自己,而且先前自己一怒之下暴露了身份,那些人肯定會緊盯不放。
“媽的,馮遠建那狗日的太無恥了。”柴輝成心中氣憤地想著,隨即拿起手機撥通了秘書的電話,將情況快速地說了一下,讓他立即通知公安局的人到現場來。
看到柴輝成在車子裡面不停地打電話,隔著窗玻璃大家也聽不清楚說的是什麽,但是大家直接就發揮自己的想象力,覺得他肯定在安排人處理此事,肯定是要推脫責任。
於是在幾個人的帶領下,一夥人便圍著這個車子不停地敲打著,叫嚷著。
不知道是誰從路邊找來了一個磚頭,哐當幾下,把車玻璃給砸碎了。兩個壯漢一左一右,抓著柴輝成的手臂,將他從車子裡面硬生生地拖了出來,窗子上還殘留著一些玻璃碎片,頓時將柴輝成的衣服劃破,身上也被劃出幾道長長的口子,雖然傷口不深,但是卻是滲透出縷縷血跡。
一股刺痛傳來,柴輝成可是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苦,頓時大叫大嚷起來,“大家不要衝動,放開我……”
兩個壯漢將柴輝成從車子裡面拖了出來,直接往地上一扔,其中一人抬腳就踢,一邊氣憤地道:“我最討厭這種當官了,好事不乾,壞事乾絕了。”
有人帶了頭,頓時其他人也就跟著動起手來,拳打腳踢,一些原本在後面圍觀看熱鬧的人,也上前去湊熱鬧揍了幾下。
剛開始柴輝成還在呵斥大家,後面則是不停地求饒,身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拳多少腳,感覺渾身上下都在疼痛,眼鏡也不知道丟在什麽地方去了,鼻子也被打破,鮮血不停地留著,臉上被弄得髒兮兮的。
“把車子掀了。”有人大吼一聲,其他人應聲而上,三兩下便將車子也給掀翻過來。
這麽一鬧,圍觀的人就越來越多了,將整個路都堵得死死的,被堵住路的車子也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麽事情,不停地按著喇叭,顯得無比的混亂。
一陣尖利刺耳的警笛聲傳來,警察終於出現了,由於柴輝成在電話中給秘書說明了這裡的情況,所以他的秘書直接就給公安局長閔元德打電話,讓他立即安排人去營救柴輝成。
公安局長閔元德接到柴輝成的秘書打來的電話以後,在辦公室遲疑了片刻,雖然秘書並沒有說得十分地明顯,但是他還是感覺到,這次柴輝成遇到了麻煩,如果這個事情鬧大的話,對柴輝成十分地不利,而如果柴輝成的位置發生變化,那麽自己的機會是不是就來了呢?
閔元德現在是市委政法委副書記兼任市公安局長,如果柴輝成因為這次的事情丟掉了市委政法委書記的位置,那麽閔元德也是有資格取代的。
只是閔元德現在還不確定事情到底有多嚴重,所以他雖然怦然心動,但是還是有些猶豫。
然而機會擺在那裡,閔元德十分地動心,猶豫了一會兒,當即便打電話給副局長兼刑偵支隊支隊長席良工,讓他多帶一些人去處理此事。
席良工跟柴輝成的關系不怎麽好,曾經柴輝成當眾狠狠地批評過席良工,這一次閔元德讓席良工去處理此事,就是希望席良工將這個事情弄大。
席良工到了現場以後,發現現場一片混亂,乘機鬧事情的人很多,而且隱隱聽到打砸的聲音,大家一聲令下,讓急匆匆趕來的警察們盡快將人驅散,將打砸之人全都抓起來。
有了警察出現, 無論是看熱鬧的還是乘機起哄的人,大部分都有些發怵了,有些人便腳底抹油溜之大吉,還有些人意猶未盡,於是被警察給銬了起來。
現場很快便少了很多人,交通也終於恢復了,這個時侯一輛救護車終於開了過來,醫護人員下車對兩個傷者稍一檢查,隨即便宣布他們兩人已經沒救了。
旁邊剩下的人雖然不敢像先前那樣鬧了,但是對於這種狀況還是十分地義憤填膺,有人拿出手機來拍攝著。
這個時侯,坐在警車裡面的柴輝成,一臉的狼狽,身上衣物都已經被扯破了,鼻青臉腫,嘴巴都被打歪了。
然而看到外面的情況,柴輝成不僅僅氣憤,還十分地擔心,事情鬧得這麽大了,肯定會對自己產生極為不利的影響啊。
“柴書記,你沒事吧?”這個時侯,席良工走過來,一臉關心地問道,不過他的關心,在柴輝成看來顯得極為地虛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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