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寒沿著公路行走了一段時間,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著身後緩慢駛來的一輛鄉鎮客車。
客車停在雲寒身邊,一個染著黃毛的青年,從車窗裡探出腦袋,看著雲寒說道:“哥們,坐車不?”
“坐”
雲寒點了點頭,站在了客車門前,隨著客車門緩慢打開,他邁步走了上去,上到客車後,雲寒掃了一眼客車裡的座位,走到了一處靠窗的位置坐下。
“哥們,到祁縣十塊,到南陽市區三十,你到哪?”黃毛走到雲寒身邊,手裡捏著一遝車票,等待著雲寒說出地址。
“到祁縣。”
雲寒從兜裡掏出十塊錢遞給黃毛,黃毛接過錢後,撕下一張車票遞給了雲寒,轉身剛要回到自己的座位,又猛然停下了腳步。
看著雲寒說道:“哥們,看你的面相,不是本地人吧?兄弟給你個忠告,到了縣城以後,晚上千萬別出門。”
雲寒眼神閃過一絲疑惑,眨了眨眼睛,問道:“縣城裡怎麽了?”
黃毛聽到雲寒詢問,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雲寒旁邊的座位上,低聲道:“縣城裡最近發生了連環殺人案,聽說嫌疑犯就藏在縣城裡,警察已經找了一個多星期了,都沒有找到人。”
黃毛停頓了一下,從兜裡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叼在嘴裡,忽然想起身邊的雲寒,又抽出一根遞到了雲寒面前。
看到雲寒搖頭,黃毛把煙塞回了煙盒內,自顧點燃嘴上的香煙,狠狠的抽了一口,吐出濃烈的煙霧,繼續道:“我聽一個朋友說,那個殺人犯,專門殺二十左右的青年,而且手段異常地殘忍,目前都有七人遇害了。”
聽到黃毛的話,雲寒的眉毛挑動了幾下,他轉頭看了一眼窗外的麥田,開口道:“縣城也就那麽大,就算嫌疑犯藏起來,也並不難找吧?”
“怪就怪在這裡了。”黃毛又抽了一口煙,彈了下煙灰,說道:“聽說警察每次得到消息的時候,那個嫌疑犯都會提前逃跑,警察都撲空好幾次了......”
就在兩人說著話的時候,客車突然急刹車了一下,“你不要命啦?擋大道中央,撞到你怎整?”
開車司機打開車窗,朝著車外喊了一聲,黃毛聽到司機的喊聲,從座位上站起,邁步走到司機旁邊,眯著眼睛看著站在車頭前,身穿棉襖的老頭。
“李哥,這什麽情況啊?”
司機嘴裡罵罵咧咧的嘟囔了幾句,臉色無奈的說道:“我哪知道這是什麽情況,你下去問問,他要幹啥。”
隨著車門打開,車頭前的老頭突然邁步朝著車門的方向走去,黃毛站在車門口,看著出現在眼前的老頭,“大爺,你是要坐車麽?”
老頭沒有說話,而是輕微的點了點頭,黃毛看到老頭點頭,微微呼出一口氣道:“大爺,那你上來吧,下次可別這麽弄了,你以後在坐車,站在路邊招手就行,像你那樣突然擋在車前,萬一撞到你怎辦。”
老頭始終都是一言不發,當老頭上到客車上以後,正在看著門口方向的雲寒,眼神中猛然流露出詫異的神情。
只因他在老頭背後看到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而這個女人的形象根本就不像一個人類,滿臉腐爛的皮肉,一雙猶如雞爪般的手掌緊緊的抓著老頭的脖子。
老頭上車後,直接坐在了車門旁邊的位置上,黃毛手裡掐著車票,走到老頭身邊:“大爺,你要到哪啊?縣城還是市區?”
老頭依舊不言語,
而是從兜裡掏出十塊錢遞給了黃毛,黃毛撕下一張車票遞給老頭,撇了撇嘴,坐回到了雲寒旁邊的座位上。 “你有沒有發現,那老頭很奇怪,這麽熱的天,他盡然還穿的那麽厚,不熱麽?”黃毛坐下身體後,低聲的對雲寒說道。
雲寒並未第一時間回話,而是緊緊的盯著老頭的身後,思量了片刻,低聲道:“你有沒有發現,那老頭身上有東西?”
黃毛微楞了一下,目光掃了一眼老頭的方向,說道:“他身上有什麽東西?你看到什麽了?”
黃毛的話,讓雲寒的臉色微微凝重起來,他再次看了一眼老頭身後,那個披頭散發的女人依舊還趴在老頭背後。
“沒什麽,可能是我看錯了。”
雲寒並未把自己看到的女人說出來,而是轉頭看向了車窗外,隨著客車顛婆的行駛著,坐在車門口座位上的老頭,猛然站起了身體。
“啊......”
老頭突然大吼了一聲,雙手死死的掐著自己的脖子,也許是因為缺氧,老頭的臉色正一點點漲的通紅。
“我靠!!”
黃毛猛然從座位上蹦起,一溜煙的跑到老頭身邊,伸出雙手掰著老頭掐著自己脖子的手,可是,無論他如何使勁,老頭的手就像被黏在脖子上一樣,怎麽也拉不開。
“都別看了,快來幫忙啊。”
黃毛衝著客車裡的乘客喊了一聲,額頭的汗珠直冒,司機也發現異樣,他把車停到了道邊,從座位上站起,跑到老頭身邊和黃毛一起掰著老頭的手。
坐在座位上的雲寒並沒有動,他眯著眼睛看著老頭的方向,發現,老頭的手並不是自己要掐在脖子上的,而是被他背後的女人控制著掐住的。
眼看著老頭已經開始翻白眼,司機和黃毛早已是滿頭大汗,卻又不能為力,只因兩人合力都沒有掰開老頭的手。
就在這時,一個老太太突然從座位上站起,顫顫巍巍的走到老頭身邊,嘴裡念念有詞,猛然抬起右手,扇在了老頭臉上。
“啪~~”
清脆的響聲在客車內響起,老頭抓著脖子的手,突然松動了一下,黃毛眼神流露出一絲驚愕,轉頭看著站在一邊的老太太說道:“大娘,你快多扇他幾下,他的手剛剛松了一下。”
老太太並沒有在抬起手,而是微微搖了搖頭,歎氣道:“他這是中邪了,我剛剛也只是試試看,如果能打醒最好,打不醒,我也沒有辦法了。”
客車裡的乘客聽到老太太的話語,全都小聲的議論著,雲寒聽到中邪兩個字,略微沉思了片刻,自言自語的嘀咕道:“難道那個女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