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襲來,帶著柔順的黑色發絲輕輕起舞。
湛藍的天空中幾朵白雲悠悠飄蕩,蒼茫的大草原中,一群群牛羊掠過。
空氣帶有一股青草特有的清香味,蘇玉珂站在一處丘陵之上,手中悄然浮現出一把細劍。
清冷的劍身反射出一抹寒光,劍柄上雕刻著黛綠色的鳳凰,在長劍出鞘的瞬間,仿佛能聽到一聲若有若無的鳳鳴聲。
“白骨道觀的第四真傳,看樣子也沒有那麽弱嘛。”天邊忽然出現了兩個黑袍修士。
“哦,真不錯,還是個小美人。”童磊從天上下來,一臉淫邪的笑道。
蘇玉珂皺了皺清冷的柳眉,丹唇外朗,明眸善睞。
清風扶起蘇玉珂白色的裙擺與衣袖,黑發飄揚,儀態雅靜。
“之前那個什麽第二真傳臨死前還跪著求饒,那樣子,真是淒慘。不過美人啊,莫怕,我會好好疼愛你的。”童磊看著蘇玉珂,色心表露無疑。
之前他們兄弟二人去殺白骨道觀的第二真傳之時,跟殺雞一般,兩個打一個沒有絲毫困難。
所以他們自忖能拿下蘇玉珂,還妄言白骨道觀的真傳都是殘廢。
蘇玉珂饒有興趣的看著兩人,一個面露淫色,話語濤濤不絕,另一個沉默寡言,冷著張臉。
“真是有趣,不過還是先接我一招。”
蘇玉珂揚起長劍,一道鳳鳴響起,一對若有若無的藍色雙翼長在劍柄兩側。
蘇玉珂的身影陡然變得虛幻,一道狂風突然席卷,將野草拔起,卷入空中。
再現身時,已然到了童磊身邊,童磊大喝一聲,整個人身軀膨脹,陡然變成一個滿身綠毛的噬魂屍。
劍光凌然,伴隨著鳳鳴聲,隻這一劍,噬魂屍的身軀變變成兩半,劍光余勢不減,將遠處的丘陵攔腰截斷。
另一黑袍人古阿,便是冷著一張臉的那人,掏出一個草人,草人眨眼間化作蘇玉珂的模樣,十幾根泛著綠光的細長銀針從他的指尖鑽出。
銀針扎入草人,預期之中痛苦的聲音卻並沒發出,古阿猛的抬起頭,看向蘇玉珂。
陣陣鳳鳴聲不絕於耳,一道隱隱約約的龐大鳳凰虛影籠罩住蘇玉珂。
“劍意。”渾身綠毛的童磊甕聲甕氣的說道,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同時內心剛剛的自信消失。
古阿的內心同樣沉落谷地。
掌握劍意的劍修,其殺傷力在四靈界數一數二,若是兩人掌握二品或者一品神通或許還能夠抗衡,但是掌握一品或者二品神通的修士即便在數一數二的天下大宗中都能稱得上道子一稱,兩人又怎可能是那種水平。
四靈界的劍修不修神通,唯獨修手中的那柄劍。
“怎麽會,你怎麽會是白骨道觀的第四真傳,這不可能。”兩人面色難看,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童磊,那個像不像是蘇家的玉鳳劍。”古阿臉色陰沉,看著蘇玉珂手中的長劍對著同伴說道。
“蘇家不是被大黑天滅門了嗎,居然還有漏網之魚。”兩人眼神交換間,便萌生了退意。
“不錯嘛,不過猜出了我的身份,就不要走了,來陪我多玩一會兒嘛。”蘇玉珂盈盈笑道。
籠罩著蘇玉珂的鳳凰虛影仰天長鳴,振動雙翅,隨著蘇玉珂長劍所指作勢飛翔。
蘇玉珂閉上雙眼,黑色的長睫毛微動。
一道明亮的劍光閃現在天地之間,奪日月之輝。
童磊與古阿迎著劍光,
仰天狂吼,眼神中滿是驚恐,身體微微顫抖,心中泛起死亡的征兆。 一抹嫣紅順著蘇玉珂的紅唇流出,她伸出玉手輕輕一抹,鮮血便消失不見。
“還是有點費勁。希望那個小家夥不要出事,姐姐後半生的幸福生活還得靠著你呢。”蘇玉珂喃喃自語,而後馭風向著遠方飛去。
廣闊的大草原上隻留下了無數殘痕,其中劍鳴不斷。
......
一個貴公子打扮,身材修長的男子身後帶著一個氣勢十足的中年人走進了天義城。
男子身穿一件玄青色錦袍,腰間綁著一根栗色師蠻紋皮帶,一頭一絲不亂的發絲,有著一雙漠然的桃花眼,身軀偉岸,當真是從容不迫品貌非凡。
“師兄的道符就在這裡,不過最近白骨道觀好像不太太平呢。”公羊洋懶散的說道。
他正是黑天道的內門道種,此次出山也是為了追回死去的師兄遺失的道符。
“師兄,白骨道觀最近被黃天道觀與伏都教圍攻,情況不太妙。”身後跟著的中年人恭敬的說道。
雖然這個中年人乃是神通修士, 不過黑天道中外門的神通修士與內門的道種比起來,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哦,這倒不錯。白骨道觀不知給四靈界惹了多少麻煩,趕緊死絕算了。那個天魔每隔一段時間就要來騷擾四靈界一次,搞得祖師都快煩死了。”公羊洋隨意說道。
不過中年人可不敢接這個話茬,黑天道的祖師可是屍解仙,乃是公羊洋不知道多少輩的祖宗。
屍解仙通天之能,只怕他剛一說出口,就能被直接感應到。
“公子,這白骨道觀當年乃是天魔進攻四靈界的前鋒,為什麽還能延存至今。”黑天道中也有相關的記載。
不過令中年人不解的是,各大宗門明明有能力產出白骨道觀,為什麽要讓他們留到今天。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白骨道觀可是個大二五仔,先是判了四靈界,後來又判了那天魔王,立了大功,各大宗門當年都承諾事後不追究責任,不過只是明面上不追究責任,暗地裡可是搞了不少動作。”
“否則當年擁有屍解仙的白骨道觀又怎麽會變成這種半死不活的樣子。”公羊洋性格懶散,待人溫和,好歹這中年人也是此次出行的護衛,他也就勉為其難的為其解說這一段遠古時期的辛密。
“原來如此,不過這次還要師兄出來,其實隨意派遣一個外門弟子便可。”
“不要管那麽多嘛,山上的師兄修道都快修傻了,正好我來人間找找樂子。”公羊洋搖著折扇,嘿嘿一笑。
中年人額頭滲出一滴冷汗,不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