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雪花飄飄,銀裝素裹。
忍者學校外的小樹林裡。
一名穿著看起來比較華貴的小女孩正瑟瑟發抖地蹲在一顆歪脖子樹下。
可愛的小臉被凍得通紅,一雙純澈無暇的大眼睛裡,淚水盈盈滾動,卻倔強地不願意徹底離開。
而在她的面前,三五位衣著尋常,髮型殺馬特的少年正圍成一圈,將她包裹在內,他們每個人手裡都拿著兩個雪球,上下一顛一顛、不懷好意地盯著面前的女孩。
“怪物!”
其中一個人罵道,隨即狠狠地把手裡的雪球砸到了女孩的身上。
“嗚~”
白眼的少女發出一聲雪雪的嗚咽,伸手想要抵擋,但卻沒有擋住,隻好默默收回來,委屈巴巴地揉了揉自己的被砸痛了的肩膀。
“哈哈哈——”
看到她這樣的表現,那人得意的大笑起來。
“還想擋?我讓你擋!讓你擋!”
他將另一隻手裡的雪球也在了過去,而且還讓旁邊的同伴們也一起動手。
頓時,將近十枚雪球脫手而出,齊刷刷地飛向了蹲在地上的女孩。
“嗚嗚~”
女孩一看這個陣仗,頓時嚇得將小臉死死埋在膝蓋之間,眼睛緊閉,伸手捂住腦袋。
而那些人的笑聲也隨即變得越發肆意起來。
欺負一位出身明顯比自己高貴的少女,讓他們的內心得到了非同一般的滿足。
不過,女孩抱頭蹲防了很久,卻並沒有感受到被雪球砸傷的疼痛。
她有些疑惑,然後小心翼翼地抬起小半張臉,從膝蓋與手臂的夾縫裡悄悄向外張望。
首先入眼的是一件灰白色的羽織。
目光上移,淺色微微帶卷的頭髮以及一張溫和俊朗的面容出現在她的視線之中。
“雛田,你沒事吧?”
“舍、舍人……”
日向雛田期期艾艾地開口道,“對不起,又給你添麻煩了。”
“這算什麽麻煩?”
輝夜舍人溫柔一笑,“你是我的妻子,保護你就是我的職責啊!不過你下次出門的時候最好等等我,否則的話,想要找到你也不太容易呢。”
看著對方緊緊閉在一起的雙眼,雛田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只是看外面下雪了,所以想要采一些帶回去,讓你也也感受一下雪的樣子。”
她越說哭得越傷心,原本被欺負了都不願意流下來的眼淚嘩嘩直下,一邊哭還一邊擦,把自己的小臉弄得像隻小花貓一樣。
舍人聽到她的說辭,感受著她掌心裡面的冰涼,面色和語氣變得越發溫柔。
“別哭了,乖。既然如此,那現在你就帶我看看這些雪好不好?”
“可,可以嘛……”
雛田驚喜地問道。
“當然可以了。”
舍人背過身去,在雛田的面前蹲下,“來,趴在我背上。”
“喔。”
雛田乖乖趴下。
然後舍人攬著她的腿彎直起身子,“走吧。”
風雪之中,兩道小小的身影重合在一起,越走越遠,越來越模糊。
只有一兩聲清脆的笑語偶爾隨著風,飄蕩在天地之間。
……
……
那天之後,雛田和舍人就變得形影不離起來。
甚至舍人為了能跟雛田一起上課,還專門調換了自己的班級。
原本他是戰鬥系,體術班的學院,而雛田因為不喜歡戰鬥,進入的是研究系的醫療班。
然後第二天輝夜舍人這位體術班的王牌就跑到醫療班去報道了。
險些氣死體術班的老師!
而醫療班的老師也是哭笑不得。
“這個,舍人同學啊,”
醫療班的指導老師有些尷尬地看著輝夜舍人,頂著門外體術班老師殺人一樣的目光說道“老師知道你是一位非常優秀的學員,但是呢……這個術業有專攻。我們,我們這邊主要是教授醫療忍術,可能跟你的路子不太契合啊。”
見醫療班的老師這麽識趣,門外的體術班老師頓時舒緩了神情,點了點頭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這也讓醫療班的老師松了口氣。
沒辦法,他只是以為平平無奇的醫療忍者,就算是打死他也不敢跟外面那個暴躁的體術老哥爭人才啊!
但舍人是誰?
他直接指著自己的眼睛說道,“學體術治不了我的眼睛,所以我才來學習和研究醫療忍術的。如果你不讓我學,那麻煩你幫我治療一下。”
這話一出,不僅體術老師尷尬了,醫療老師也瞬間僵住。
輝夜舍人的天生目盲不是沒人看過,相反,以他的地位,有很多人都研究過。
就連現任的醫療部長香奈也親自診斷過。
大家給出的結論是一致的。
舍人的身體壓根就沒有長出一雙眼睛的打算,這不是傷勢,也不是什麽病變,就是從基因層面就沒有這個打算。
他現在的身體是完整的,因此哪怕給他移植一雙眼睛,也無濟於事,除非修複這個未知的基因缺陷。
這種程度的病症哪裡是他一個忍者學校的醫療班老師能搞定的?
見老師半天不說話,舍人逼問道:“你治不了,我想學醫自己治,也不行嗎?”
“唉……”
被逼到這個程度,醫療老師還能說什麽呢?
當然是只能答應他啦!
至於體術老師?
呸!你自己拉不走舍人,關我什麽事?哪涼快哪待著去吧!
就這樣,輝夜舍人如願加入了醫療班,然後跑過去跟雛田成為了同桌。
放學之後。
老師剛一離開,學生們還都沒來得及走,舍人一個瞬身術就出現在講台上。
“今天大家應該都認識我了,我就不自我介紹了。”
他掃視著教室裡的所有人,“我說一個你們不知道的。雛田,”
舍人的手臂向前一伸,“是我的未婚妻,也是我會用一生去保護的人。以前有誰欺負過她的,自己站起來道歉,並且保證以後不會再犯。如果不自覺的話,我就要出手幫忙了。”
他的話讓整個教室為止一靜。
隨後,當即就有人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你以為你是誰啊?區區一個插班生,還是個瞎子!你特麽嚇唬誰呢?!”
那是一個身材高大健碩,一看就不像是學醫的少年。
“以後我不僅要欺負她,我連你一塊欺負!”
他的話頓時贏得了不少人的歡呼。
“很好,還有誰?”
舍人倒也沒有直接動怒,而是扭頭看向其他人。
“我!”
“還有我!”
“我也一樣!”
有了帶頭的人,一幫子小孩的底氣都足了起來。
紛紛舉手,挺胸抬頭地盯著舍人,一副你能把我們怎滴的樣子。
甚至還有人試圖拉上自己的同伴。
“三山!平治!你們怕什麽,咱們一起啊!”
但是被點名的幾個人卻紛紛一抖,連應都不敢應上一聲,紛紛跟招呼自己的好友拉開了距離。
這幾個人赫然就是昨天在雪地裡欺負雛田的那幾個。
研究系和戰鬥系之間平時交流不多,所以大多數人都不知道舍人有多厲害。但是別人不知道,他們幾個還能不知道嗎?
昨天他們幾個連看都沒看請就被舍人給打翻在地,這實力簡直就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還連舍人一塊欺負。
送死還差不多!
他們幾個沒有理會平時的狐朋狗友,而是一溜煙跑到雛田的面前,齊刷刷地低頭鞠躬道歉:“對不起,以前是我們錯了,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你想怎麽懲罰隨便您,我們都接受。”
“啊?這……”
雛田那裡見過這陣仗?頓時有些不知所措,說不出話來。
而他們的行為在那些敢於正面挑釁舍人的家夥看來,就是赤裸裸的背叛啊!
尤其是第一個站起來挑頭的烏丸。
自己剛剛帶頭反對,結果以前的小弟就跑出來給自己拆台。
“你們幾個,活膩了是吧?!”
他頓時大怒,轉身就想要去收拾那幾個叛徒。
不過這時候舍人已經觀察完了形勢,將所有曾經欺負過雛田的人一個一個都給標記了出來。
然後……
他十指連彈,在“嗖”“嗖”的破風聲中,一枚又一枚細長的光針脫手而出,如雨點般打向了他們。
啪啪啪啪啪!
一人兩顆,正好射入他們的掌心,而且在巨大的衝擊力下,將以烏丸為首的五名少年統統釘在了教室後面的牆壁之上!
整整齊齊,一個不落。
“啊!!!”
“呃!!!”
一時之間,慘叫之聲充斥了整個教室。
很多人雖然沒有被當做目標,但是也被嚇得驚叫出聲。
舍人好整以暇地說道:“不願意道歉,那我只能自己動手。這點小傷沒什麽大不了的,大家都是學習醫療忍術的,自己治治就好了。不過你們幾個今天可以回家好好想想,明天我會再問一次。”
說罷,他就拉著有些怔怔出神的雛田走出了教室。
“舍人……”
出來之後,雛田小聲叫了他一句。
“怎麽了?”
舍人微微偏頭。
雛田張了張嘴,看著舍人的緊閉的雙眼和臉上微暖如春的笑容,表情幾經變化,最後說道:“沒什麽,今天我們還去看雪嗎?”
“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
舍人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燦爛,“以後你就是我的眼睛,萬水千山,都要陪我一起看才行。”
“嗯!”
……
……
舍人走的灑脫,不過除了體術班的老師之外,還有一個人也很鬱悶。
忍術班。
“鼬,你今天怎麽有點悶悶不樂的,是有心事嗎?”
宇智波泉看著自己的男朋友,一臉關切。
“嗯……”
宇智波鼬沉吟了一下,覺得也沒什麽可隱瞞的,開口道,“輝夜舍人今天沒來上學。”
“輝夜舍人?”
宇智波泉一愣,隨即問道,“就是那個體術班的天才,跟你並稱雙子星的那家夥?”
“嗯。”
宇智波鼬點了點頭。
雙子星什麽的名號他倒是不在意,不過那家夥是唯一一個可以讓自己感受到壓力的對手。
“我專門去問過體術班的老師,他說舍人以後都不會過來了。”
“什麽意思?”
宇智波泉有些迷茫,她剛才還準備跟男朋友好好計較一下竟然因為一個男人半天沒理自己的事情呢。
“聽說他轉到研究系的醫療班去了。”
宇智波鼬解釋道。
“醫療班?輝夜舍人?”
宇智波泉張大了嘴巴。
她又不是沒見過舍人戰鬥時候的樣子,就那暴力的家夥,跟醫療忍術那裡能扯上一點點的關系了?
“他腦子壞掉了?”
好像聽說輝夜一族的人腦子是都有點問題。
宇智波泉詫異道。
“不清楚,”
宇智波鼬搖了搖頭,“聽說他是為了跟日向家的長女一個班,才主動要求的。”
他的表情中充滿了困惑。
“就為了區區一個女人,他就放棄了讓自己變強機會嗎?去醫療班他能學到什麽?”
很明顯,輝夜一族的名字從感覺上就會給人一種跟醫療完全不搭界的想法。
不過這個時候,宇智波泉的專注點頓時轉移了。
“區區一個女人?”
她虛著眼死死盯著宇智波鼬。
“是啊,聽說日向家的大小姐性格懦弱,天賦也不太好。”
宇智波鼬繼續說道,“而且還很膽小,身為日向的宗家一脈,卻選擇了研究系,而且還是跟戰鬥關系最遠的醫療班。”
他搖了搖頭,顯然是非常不看好雛田的選擇。
因為他跟雛田的身份從某種角都上來說是非常相似的,同樣也是宇智波家的長子,而且他的心裡其實也不喜歡爭鬥。
但是他很明白宇智波一族需要什麽,他們需要的是一個足夠天才的少族長,而不是一個平庸的研究忍者。
那樣的人是無法背負宇智波一族繼續前行的。
所以雖然沒那麽喜歡,他依舊選擇了戰鬥系的忍術班,並且成為了戰鬥系的雙子星之一。
而雛田的選擇在他看來就是在逃避自己應該肩負的責任。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宇智波泉聽到從鼬的嘴裡居然冒出來這麽多有關日向雛田的評價,臉色頓時越發不善起來。
“你對她了解的倒是真詳細啊!那麽你知道我的性格怎麽樣?天賦又如何嗎?”
泉直接將鼬逼停,湊近了臉,一字一頓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