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楚輕咳了下，道:“不瞞師父，這些年，弟子大半時間都在煎熬之中度過。一邊是證道之基，一邊是兄弟情感。接受證道的誘惑，就必須背叛兄弟。不背叛兄弟，就得放棄證道之基。這種選擇，實在太煎熬，太讓人糾結了……”

老祖靜靜看著吳楚，總覺得自家這個開山大弟子，不會那麽輕易就能做出選擇，畢竟這個誘惑，連他自己都會動心。

他不覺得吳楚在面對這種天大的誘惑時，會不心生動搖。

“而當弟子選擇放棄誘惑時，心靈卻突然通透了許多。這讓弟子明白，自己的選擇並沒錯。”

吳楚自顧自地說著，然後頓了下，又輕咳道:“不過弟子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師父能夠成全。就是回頭師父在送出這個時，能不能讓弟子當眾做出選擇，否則要是師父啥都不說，直接把這寶貝送給其他人，那弟子這個大師兄的身份，可就有點尷尬了。”

老祖聞言，點了點頭，“可！”

頓了下，老祖又問:“你沒研究過這東西?”

“研究過呢！”吳楚點了點頭，“有了這東西，領悟起大道法則來，實在太容易了，容易到讓弟子都覺得有些害怕，於是便不敢深入去研究，怕不小心就跟它融合到一塊了。”

“害怕?”

老祖有些意外，不應該是欣喜若狂嗎?

吳楚點點頭，並沒有說假話，他也不敢在老祖面前說謊，只不過是隱瞞了一部分事實罷了。

他確實是嘗試了下這鴻蒙紫氣，通過鴻蒙紫氣這把鑰匙，再去領悟貪之大道，非常容易就觸及了大道本源了。

“借這東西之便，實在太容易觸及大道本源了。這就好像弟子以前辛辛苦苦爬上一座高峰，感覺很有成就感，結果等修為高了之後，一步就跨上去了。不僅那點成就感沒有了，甚至還覺得有些不真實，心裡總有些不踏實，好像得來的太過容易了。”

老祖微微頷首，因為這種感觸，他曾經其實也有過，不過時間久了，慢慢也就習慣了。

“你確定不後悔?機會隻此一次，一旦錯過……”

“師父，你就不要再誘惑弟子了，弟子這可是好容易才下定的決心。”吳楚不由苦笑。

然後老祖便笑了起來，說道:“你還有時間可以後悔，至少為師這萬年講道結束之前，你都有機會可以後悔。”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祖的惡趣味，居然沒把話說死，依然給吳楚這位大弟子留了個機會，用來誘惑他。

“師父，弟子告退！”

看著‘落荒而逃’的吳楚，老祖笑了笑，看著指尖的那縷鴻蒙紫氣，輕輕掐指推算起來。

良久，老祖的老眉不由輕輕蹙了下，抬首望天，“是你在幫他隱瞞些什麽嗎?看來那小子還蠻受你眷顧的嘛！”

……

如果吳楚聽到老祖這話，估計會嚇一跳。

不僅是因為老祖在根據鴻蒙紫氣上的殘留氣息推算他，還因為天道居然幫藝寶隱去了她訪問‘系統’的痕跡。

當然，也有可能是藝寶自己將自己訪問的痕跡給抹去了。

但這個可能性應該不高，畢竟‘天道系統’和真正的計算機系統還是有所區別的。藝寶再怎麽厲害，估計也瞞不過它。

也許是天道在當初他穿越過來時，從藝寶那裡得到了系統運行的規則，所以和藝寶有了些許‘情誼’吧！

無事一身輕的吳楚，回到道場之後，便叫來小月靈，讓小月靈去瑤那裡弄些豢養的家畜過來，準備來場沙灘燒烤。

雖然沒有了鴻蒙紫氣，以後的修行速度，可能比不上那些師弟師妹們，

但有了另一條路可走的吳楚，已經不那麽羨慕了。現在唯一要考慮的，反而是保住紅雲的那道鴻蒙紫氣。

畢竟相比昆侖三兄弟和女媧，紅雲才是最弱的。

紅雲本身就沒有什麽強大靈寶，雖然現在有了一隻九九散魄紅葫蘆，但防禦方面的靈寶，確實不如昆侖三兄弟和女媧。

再加上，昆侖三兄弟一向都是三人行，想打他們的主意，那得多掂量掂量。女媧也是如此，她還有伏羲結伴呢！

雖然紅雲現在也有蝶娘結伴，但蝶娘畢竟才入大羅，跟那些老牌大羅相比，差距其實還是蠻大的。

也不知道將來紅雲在得到鴻蒙紫氣後，鯤鵬老祖和冥河老祖是不是還會打紅雲的主意。畢竟現在鯤鵬老祖可沒有坐上那個蒲團過，也就不存在得而複失的恩怨。

但吳楚還是覺得，‘防鵬之心不可無’，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鯤鵬老祖講道理之上。畢竟紅雲確實阻擋了他們爭位的路。

吃吃喝喝，吹吹牛逼，偶爾煉化一下誅仙四劍，幾百年清閑日子很快就過去了，老祖的第三次講道開始。

果然，這一次講道的內容，正是老祖當初說過的煉寶。

斬屍這個過程，需要極品靈寶來承載那些斬出來的力量，不懂得煉寶可不成，沒那麽多極品先天靈寶讓大家禍禍。

在這方面，吳楚他們這些看過老祖那塊陣法禁製玉佩的，基本上都是煉寶專家。不過聽老祖講解，跟他們自行領悟的區別還是蠻大的，而且還能溫故知新。

終於，萬年時間很快便在大家的如癡如醉中度過。

在最後，老祖說道:“三次講道業已完畢，吾今建玄門，授不出山人吳楚為玄門大弟子。收太上，原始，通天，女媧為吾正式入室弟子，不知爾等是否願意?”

老祖說著，看向昆侖三兄弟和女媧。

大家坐上這個蒲團，聽其講道三萬載，自然早就把老祖當成老師了，現在正式成為他的弟子，也沒什麽好猶豫的。

而且對方是聖人，拒絕就是不給面子，誰敢不給聖人面子?

“弟子願意！弟子拜見師父！”

紅雲有點尷尬，因為坐上蒲團的還有他，可老祖卻似乎把他給忘了。而老祖這麽乾，也多少讓吳楚有些無言。

這是明擺著打壓紅雲啊！多收一個弟子怎麽了?

就在紅雲坐在那裡，尷尬到想摳腳，無地自容時，在下方的大雲團上，有兩位不怎麽要面皮的兄弟已經趴伏在地，聲淚俱下地呼喚起來，“懇請聖人收吾兄弟二人為徒，吾那西方……”

“……”

眾人見此，目瞪口呆，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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