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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逆賊》第218章 倭寇非但不逃還敢前來刺探
頗為素淨的堂屋裡。

 於府早就準備好的飯菜被擺的滿滿當當,金銀器具,普通簡單,不飾紋路。

 幾位妙齡女子,穿著整齊,肅立一旁,不媚不俗,無不顯示著其出自詩書人家。

 看著這滿桌的菜,朱瞻基不由的會心一笑。

 他想到了當年,剛到應天城裡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吃,永遠是被朱瞻基作為人生頭等大事的。所以剛剛到了應天城的朱瞻基,就開始折騰著、指揮著廚子們,折騰出自己想要的美味。

 為此,被太子爺特別加課了一堂,甚至是擰出了真實存在的人物故事,來說明和告誡的。

 眾所周知,太祖高皇帝是個格外極致的人。

 大到軍國體制,小到一飲一食,都被嚴格的制定出規矩來。

 很明顯,若是按照太祖高皇帝的規矩,於家這頓飯是明顯觸犯了律法的。

 國朝之餐具,公侯貴族,方可使用金製酒局,其余一律銀製。

 三至五品大員,酒具則有區分,酒注子是銀製的,就被則必須用金。六至九品,除去酒具可以用銀器,其余一律瓷器。

 至於普通百姓……

 酒具用錫,余者皆用木或瓷。

 而於家這桌菜,金銀可見。

 而除了這些使用的餐具,便是這桌飯,若是放在太祖高皇帝時,也勢必會被問責。

 要知道,太祖高皇帝,一天裡的禦膳,也不過是早膳一菜外加一道豆腐,晚膳最多四菜一湯,一日兩餐。

 當年被太子爺當做反面教材的故事,說的便是洪武十八年,蘇州知府朱有道。

 這人明明知曉朝廷規製,平時也算是謹小慎微,不敢馬虎。但所謂天下父母心,朱有道自己事事恪守,但卻對膝下小兒寵愛有加,不敢有絲毫的委屈。

 這朱有道的小兒大婚之時,按照朱有道的意思,自然是要大操大辦的。但是朝廷規製擺在眼前,又讓他無可奈何。

 臨到頭,還是屬下幕僚建議,要他來個變通之法。在蘇州城中,明面上自家府上隻開寥寥數席,私底下卻要大操大辦,在城中各處酒家大辦宴席。

 朱有道幕僚這個建議,是要將喜酒給化整為零。

 最後,這位蘇州知府朱有道,在城中定了五個酒家,各擺五桌,合共二十五桌。

 本來這樣,也算是能勉強給糊弄過去了。

 可誰知,好巧不巧的,有監察禦史韓宜可,領了太祖高皇帝的旨意,前往直隸等地巡查地方風氣。

 朱有道倒霉了,太祖高皇帝為了殺雞儆猴,自然是從重處罰。

 至於那個禦史韓宜可?

 在其他朝臣看來,這就不是一夥的!

 所以,便借著一次中秋佳節,韓宜可在家中,用漆器為餐具,而被朝廷裡的那些人給盯上,並以此彈劾。

 按理說,韓宜可這個禦史,正七品的官銜,按照規製,酒具可用銀製,其余用瓷器。而他用漆器,本來應該是被表揚,稱讚他生性節儉的。

 但朝堂的規矩就是這樣。

 你能用卻不用,哪怕你是節儉,那也違反了規矩。

 太祖高皇帝也無奈,有心袒護,卻不好將自己定下的規矩親手打破,暫時將其革職待用。

 倒是在後來,才找到了機會,將這韓宜可給下方到陝西,授予布政使一職。

 於文明笑吟吟的拉著朱瞻基走到了餐桌前,看了一眼,不時掃向桌面上的太孫,老人心中有數。

 他笑道:“如今陛下寬仁,老臣這些年告老在家,身子倒是越發的重了。”

 朱瞻基不可否認的笑了笑,從自家老爺子登基以來,朝廷在民間一飲一食方面,規製倒是松懈了不少。

 於文明這是奉承的話。

 朱瞻基反客為主,扶著於文明讓主位過去:“老先生身子好,才說明皇爺爺這些年的施政,是沒有問題的。”

 想要讓出主位的於文明,在幾次掙脫不開後,只能是喜盈盈的點著頭坐下。

 ……

 於家的這一頓飯,從正午吃到了下午。

 直到天邊曬出夕陽,於文明老先生,這才帶著剛剛結束數落自家兒子的於彥昭,從思學堂後門而出,返回於家祖屋。

 吃完了飯。

 眾人隨著於謙,漫步在學思堂裡。

 這時候的於謙,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壓根就沒有打算,為眾人好好的介紹一下,這個他自小讀書的地方。

 “被老子說,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朱瞻基乾巴巴的安慰了一句。

 於謙停下腳步,仰天長歎:“我爹就差將我給沉到錢塘江裡了……”

 難得看到於謙吃癟的樣子,朱瞻基笑了笑:“你爹大概是擔心,你如今人在軍中,無心讀書,會誤了來年的科考。說到底,他還是希望你能更好的。”

 於謙撇撇嘴,哼哼著:“他自己不去科考,這些年沒少被祖父說道。他倒是硬扛著,就是縮在家裡不出去,如今倒是要我去考了,這算哪門子的事?”

 被於謙這麽一說,朱瞻基也有些好奇。

 方才席間,他見於彥昭,也是個飽讀詩書之人,就算科舉艱難,一個舉人的功名身份,也應當是能拿到的。

 卻是不知,這於彥昭,為何卻是隱居在家。

 於謙微微歎息一聲,抬手指向前方,被一片鬱鬱蔥蔥的林木包圍著的小院:“太孫,此處便是為您準備的歇息之處。恕屬下不能陪同……”

 怕是得了於彥昭的暗示,要他偷溜回於家祖屋,接著接受作為父親的諄諄教導。

 大概也是因為這樣,才會讓於謙一直拉著個臉。

 看清方向,朱瞻基也不用於謙陪同,他點點頭:“去吧。”

 ……

 於謙回祖屋去了。

 跟隨朱瞻基從松江府到杭州城的兩名錦衣衛,這時候也已經消失不見。

 他們要去與暗中的錦衣衛匯合,在這學思堂內外,做好一應的防守部署。

 余下四人,走進於家安排的小院裡。

 朱秀和孫安兩人,環視探查了一遍,這才回到朱瞻基面前。

 “太孫,此處幾處隱蔽角落,都已查出,等到錦衣衛過來,屬下等會安排妥當。”朱秀小聲的回稟著。

 朱瞻基點點頭:“接連趕路,你們也累了,都去歇息吧。”

 朱秀抬頭看了眼太孫,這才點點頭,與孫安兩人到了一旁的廂房內自行歇息。

 ……

 正屋。

 如今的府邸別院營造,內在的園林雖有不同,各有特色,但屋舍的營造卻大致相同。

 朱瞻基帶著岑可走進正屋,到了裡間。

 裡間是睡覺的地方。

 朱瞻基脫了腳上的靴子,松開身上的長衫,解掉頭上的束發,一屁股坐在了床榻邊上。

 跟隨著朱瞻基走進裡間的岑可,則是默默的站在一旁,少了從平望驛後的活躍,多了一些拘束和緊張。

 這份緊張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連續趕路,讓朱瞻基同樣身心疲憊,他微微皺眉看著站在面前的岑可,心中想著。

 大概,是在拓林村在,與齊子安等人會晤之後開始的。

 如今這個時代,便是一個小小知縣,都能讓百姓見到了望而生畏,當場跪下。

 就是官府裡的小吏,稍稍一抖威風,也能讓人聞風喪膽。

 更不要說,朱瞻基乃是天家血脈,大明太孫。

 百姓對於官府的膽怯,哪怕是到了數百年後,依舊存在。

 便是左青龍右白虎的強人,平日裡天不怕地不怕,可但凡是面對官府,也會當場兩腿嚇軟,兩股戰戰。

 此時的岑可,大概也是這種感受。

 她這一路上,還是如往常一樣,料理著朱瞻基的生活,但卻再沒有多說幾句話。

 朱瞻基不由開口:“可兒……”

 “太孫,婢子去為您打水泡腳……”岑可忽的驚呼一聲,然後就悶著頭,往外跑去。

 朱瞻基無奈的苦笑了一聲,看著空空如也的屋子,想到了其他幾個女人。

 呸!

 啪!

 朱瞻基不由的啐了一嘴,輕輕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不多時,岑可就已經提著一桶熱水走了進來。

 到了裡間,就是在朱瞻基腳邊擺好木盆,兌好溫水,自己則是搬了一個小凳子坐在了木盆前面。

 “太孫,該泡腳了……”岑可的聲音,幾乎是細不可聞。

 朱瞻基嗯了一聲,看著臉頰紅撲撲的岑可,將雙腳抬起到了木盆上。

 岑可抿著嘴,低著頭,伸手將朱瞻基腳上的襪子脫下,然後虛扶著兩隻腳放入水溫恰好的木盆裡。

 雙腳直到腳腕,都被浸泡在溫水中,舒服的讓朱瞻基從嗓子眼裡,發出一道釋放的呻吟聲來。

 而岑可則是彎著腰,緩緩的為其搓捏著腳掌。

 朱瞻基的目光,微微下垂。

 該死的萬有引力,讓一切東西,在沒有依托的時候,都呈現出自由向下的勢態。

 在朱瞻基的目光中,向下的自然是岑可的衣裳。

 沒有被那些萬有引力牽引住的,自然是那對因為鍛煉,還泛著麥芽色的(· Y ·)。

 岑可的手法很好。

 一股股的舒適感,從腳底傳遞到心底。

 朱瞻基強忍著想要躺下睡著的衝動,輕聲道:“現在想去應天,還來得及。”

 軍中就沒有帶女子的事情。

 兵者,向來忌諱軍陣之上,有女人的存在。

 雖然這是一個無聊的封建思想,但朱瞻基也不敢輕易打破,尤其是在如今,將要對內對外,剿滅真假倭寇的時局中。

 若是讓下面的官兵知曉,他們的皇太孫總掌滅倭之事,卻還帶著一個女人進入軍營,大抵會給官兵們一個輕浮的形象,若是再由此引發軍心不穩,那就是大罪過。

 至少,在徐儲秀她們那些,正在被培養成戰場救護的女子們,還沒有一個恰到好處的機會融入戰場時,軍中是不會有男女平等的。

 岑可依舊在低著頭,為朱瞻基搓捏著腳,聽到提議,默默的搖著頭。

 朱瞻基接著勸說:“軍中是不能帶女子的,會致使軍心不穩。”

 “那婢子就在營外,搭一間小屋,每日在營外為太孫準備膳食,浣洗衣裳。”岑可很是倔強的說著:“自婢子當初發下誓言,婢子便再不更改。”

 女人倔強的讓人覺得格外的可愛。

 朱瞻基笑著問:“那我要是率軍遠征海疆呢?”

 海上可沒有地方,能讓岑可再搭什麽屋子來著。

 岑可終於是倔強的抬起頭,看向朱瞻基:“婢子很能乾的,能做很多事情!”

 “能乾,能乾!沒人說你不能乾!”朱瞻基連連點頭。

 得到認可,岑可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她再次低下頭,繼續著方才的手藝。

 而朱瞻基,終於是不知不覺的,緩緩躺倒在床榻上,昏昏入睡過去。

 ……

 朱瞻基是從岑可的懷裡,蘇醒過來的。

 因為熱水泡腳,渾身血脈暢通,剛剛蘇醒過來的朱瞻基,隻覺得渾身舒暢不已。

 他微微抬頭,不意觸動到一片柔然。

 岑可似乎也是累久了,此時正斜靠在床榻邊上,合著眼小憩著。

 麥芽色的肌膚,翻著點點的紅潤,修長的青絲散落在肩頸之間,一團粉白被朱瞻基擠得越發膨脹。

 從鼻間呼出的熱流,鑽入到朱瞻基的鼻間,竟然一片香甜。

 剛剛恢復過來的朱瞻基,隻覺得渾身的力量,都會於一處。

 “嗯……”

 一道輕盈聲響起。

 岑可長長的睫毛,微微的抖動著,緩緩睜開尚還惺忪的雙眼。

 “您醒了呀……”岑可臉上露出驚異,目視著正在盯著自己的朱瞻基。

 朱瞻基聳動了一下腦袋,沒有說話。

 然而,這番動作,卻是讓岑可紅潤的臉頰,平添的更加紅潤起來。

 屋外,已是夜色,屋內借著廊下燃起的燈光,顯得並不那麽黑暗。

 氣氛變得有些奇妙。

 岑可眉頭微微一皺,就要抽動腿腳。

 輕薄輕紗遮掩的**下,一團火熱,正在不斷的向上攀登著。

 高山成峰。

 深澗生水。

 情動三分。

 夜風,從窗台間的縫隙,頑皮的鑽了進來。

 風聲漸漸的大了一些。

 忽的,岑可眼底閃過一道亮光,恢復清醒。

 她猛的一推已經快埋進她懷裡的朱瞻基。

 而在屋外,則已經是傳來了朱秀的聲音。

 “太孫,有異!”

 而孫安的聲音,則是顯然更加的焦急:“太孫,有探子!”

 說著話,哐當一聲,孫安就已經是撞開了屋門。

 逐漸孫安和朱秀兩人,手中已經是提著刀,衝了進來。

 兩人面色焦急,直接衝進了裡間。

 岑可又驚呼了一聲,趕忙翻身躲到床榻裡面,掀起被褥將自己遮掩住。

 朱瞻基面色如墨,沉聲詢問:“何事?”

 朱秀一看屋內的情形,不由一個激靈,拉著孫安趕忙將手中握著刀插回刀鞘之中。

 “方才屋外牆角處,有探子露出馬腳!”

 朱瞻基目光一沉,立馬起身,衝到裡間後面的窗台前,猛的將窗戶推開,抬頭張望到外面。

 朱秀和孫安兩人,從是跟了過來,伸出手指向牆角。

 地面上平坦無異,唯有在牆根出,留著半張腳印。

 “是倭人……”

 不知什麽時候,系好衣裳的岑可,站在朱瞻基後面,目光帶著憂慮的盯著牆跟上的腳印,緊張開口:“那紋路,只有倭人會有……”

 朱瞻基聞聲再次看過去。

 牆根處的腳印紋路,卻非大明樣式。

 “宵小倭寇,聞我大明征伐,竟然未曾躲避,還膽敢前來刺探消息!”

 朱瞻基咬牙切齒,怒罵一聲。

 當即,他就奪過朱秀手中的刀,翻身而出。

 朱秀、孫安兩人,眼看太孫竟然是要親自追凶,慌忙之中也翻出屋子。

 “太孫,追查此等倭寇,交由我等和錦衣衛即可!”朱秀拉住朱瞻基,出聲勸阻。

 朱瞻基回頭瞪向朱秀:“本宮總掌滅倭, 此刻倭寇前來刺探,奇恥大辱,宵小之徒,安敢狂妄,若不手刃賊子,我大明國威何在!若要那賊子逃走,傳回我等在此消息,則地方明奸必有防備!不可不盡數追查擊殺!”

 說完,朱瞻基已經是提腳踩在院牆中部,一躍而起,翻身跳過院牆。

 身為國本之本,竟然還如此衝動!

 朱秀和孫安兩人,看著消失在眼前的太孫,無不咬牙切齒,憤憤不已。

 然而,最後卻還是無可奈何。

 兩人隻對視一眼,同時動身,翻過院牆。

 窗台後,隻留下岑可一人,目視著三個男人,在眨眼之間消失不見。

 她眉目之間,數度變換。

 最終長歎一息。

 月光下,一道身影緩緩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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