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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逆賊》第244章 這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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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四月裡,是江南最美好的時候。

 南疆和東瀛的戰事,進行的如火如荼。

 然而,秦淮河畔依舊是鶯歌燕舞,一副歌舞升平的樣子。

 挨過了寒冷的冬日,縮在城中的功勳士紳、商賈百姓,紛紛走出家門,出城踏青。

 宮中。

 剛剛結束早朝的朱棣,卻顯得有些心煩意亂,沒有回寢宮,而是在奉天殿廣場上,背著手,來回的踱著步子。

 “陛下。”

 伺候的太監,看著頭頂上的太陽越來越毒,小聲的呼喚著。

 朱棣停下了腳步,皺著眉看向說話的太監。

 太監咽了一口口水:“陛下,外面熱……”

 “走!”朱棣喊了一聲,便已經邁起步子,向著宮外走去:“去太孫在城外的那處皇莊!”

 皇帝的權威,這此時到達巔峰,沒人敢勸阻皇帝想要出宮出城的想法。

 太監愣了一下,趕忙招呼人叫來護衛,為皇帝安排好出宮的事宜。

 朱棣悶著頭走在前面,然後又停下了腳步。

 “拿一套便服過來,再去東宮一趟,叫了太子一起去。”

 說完,朱棣便再不說話。

 ……

 “什麽?老爺子要出宮?”

 正在東宮書房裡讀著書的朱高熾,看著趕來報信的太監,顯得有些吃驚。

 如今的太子爺,整個人越發的健碩起來。原本身上的贅肉,如今都化為了一塊塊棱角分明的腱子肉。整個人,也顯得更加的精神起來。

 “殿下,陛下這時候大概已經出了宮了……”

 朱高熾緩緩放下手中的書,不解道:“今天宮裡發生什麽了?老爺子突然要去皇莊?”

 前來報信的太監搖搖頭,想了想後才回道:“大抵是天氣越發熱了……”

 朱高熾搖搖頭,不知可否。

 剛帶著人走出東宮,朱高熾就停了下來:“最近南疆和東瀛那邊,可有消息進到宮裡?”

 說完,朱高熾就自嘲的輕笑了一下。

 如今朝廷裡的大小事情,基本上都是公開的。

 南疆、東瀛、九邊的各項事情,都已經在大明旬報上刊印發行了。

 很有趣的事情。

 百姓們總是對旬報上最後一版的各種很感興趣,而對前面的頭版頭條之類的興致乏乏。

 不過,效果總是有的。

 至少百姓們對朝廷正在做的事情是什麽,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按照日月堂那邊給出的數據顯示,這對民心的凝聚有著很不錯的促進作用。

 一邊想著,朱高熾就已經坐上了車。

 朱高熾的馬車還沒出城,就被人給攔了下來。

 三道人影,魚貫而入。

 看著來人,朱高熾不由的笑出聲來。

 “您三位也被陛下叫了?”

 戶部尚書夏元吉、工部尚書宋禮、禮部尚書金純,三人進了馬車,便自顧自的找了位置坐下。

 朝廷如今沒有花大錢的地方,讓夏元吉這個大管家最近很是舒心。

 夏元吉笑著開口:“老臣要是沒猜錯的話,陛下這是想太孫了。”

 他一說完,馬車裡的另外兩人,不由的露出一抹含蓄的微笑。

 朱高熾卻是撇撇嘴:“陛下倒是寵溺那混帳,也不知道那小子現在在外面,是不是都蹦躂上天了!”

 三個老倌兒齊齊的無聲微笑著。

 朱高熾翻翻白眼,清清嗓子:“說來也奇怪,如今朝廷裡沒什麽大事,倒是外面折騰的熱火朝天。”

 工部尚書宋禮覺得自己有些受委屈了,來自於領導的無視。

 他不由的將自己的臉往領導面前湊了湊:“太子爺,工部督造的水泥路,如今可是乾的熱火朝天。應天地界的水泥路,眼下基本已經快要完工。往北平方向已經快要進入山東地界,南下交趾的路,因為南方地形,如今剛剛修到錢塘。”

 此時馬車已經出了城。

 平坦的往馬車裡的眾人,並沒有感受到路途的顛簸。

 金純小聲開口:“前些日子,老臣找了幾個日月堂的年輕人問了問,火藥可以用於水泥路的建設之中。”

 這位禮部尚書一開口,宋禮的目光立馬盯了過來。

 這小子要搶老子工部尚書的位子?

 宋禮心中警惕,連忙開口:“金大人部裡的很閑?竟然還有空去問這些事情?南疆那邊教化的事情,不知道金大人辦的怎麽樣了?”

 老倌兒還挺護食的啊!金純默默的和宋禮對視了一眼,呵呵一笑。

 “如今衍聖公家裡的人已經到了南疆,國子監的肄業生們也都過去了。本官上次去日月堂,也是因為當初太孫定下的,要日月堂的人也去南疆。如今禮部擔負著教化改造南疆事宜,本官諸事纏身,若不是今日陛下召見,本官也要埋在那一堆案牘裡!”

 金純這是解釋了一番,自己為何會去日月堂。

 順道著,他也是默默的炫耀了一番。

 你宋禮老倌兒某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爺們禮部可不是以往的清水衙門,如今可是掌著教化南疆那一大片地的事情。

 您那工部?

 還是您老倌兒自個兒去曬太陽去吧!

 在場的都是人精,宋禮聽出了金純話裡的譏諷,真要回懟過去。

 這邊,太子朱高熾已經開口道:“按著福建、浙江那邊的調兵情況,東瀛戰事今年大抵就能結束。戶部、工部都要抽調精力出來,經營好東瀛。禮部也不能例外,番邦異域,百姓不識禮儀,唯有經過教化,才是真正的明人!”

 夏元吉最近開口詢問:“要不要花錢?”

 這位戶部尚書的問題很簡短。

 無論是教化,還是經營,都是要花錢的。

 城池、道路,不識憑空得來的,沒有白花花的銀子,就只有白花花一片赤土地。

 朱高熾看向夏元吉,他覺得這位老倌兒是真的掉進錢眼裡了,無奈的攤攤手:“銀子的事情,那小兔崽子說了,東瀛那邊自己提供。但是如今那邊都是一幫殺才,要他們殺人可以,讓他們牧守一方是空談,朝廷各部要安排好官員,親自到那邊去。”

 “東瀛要設布政使司嗎?這得要在朝會上,由陛下定奪才是。”金純默默的說著。

 宋禮點頭道:“臣聽聞,東瀛彈丸之地,地方各自之間紛爭不斷,若要設立官府,派遣流官,非是強人不可為。”

 朱高熾平聲開口:“徽州知府楊安平如何?”

 楊安平?

 聽到太子爺給出的人選,車廂裡的三人都安靜了下來。

 自此去歲太子爺丟了監國的職位,到漢王殿下接任監國,再到後來陛下回京。

 到如今,太子爺一直都是待在東宮裡頭讀書。

 不過唯有徽州府之事,一直都是留在東宮署理的。

 從去歲徽州府改革之後,在朝廷裡就低調了下來,儼然成了一個小透明。

 盡管是不是的有一些消息傳到應天,但大抵都是徽州府在某個方面又取得了某項成功。

 朝廷管著整個天下,各項軍國大事每日裡繁雜無數,牽扯著各部司衙門的官員。

 像徽州府這樣無災無難,大小事情都交由東宮管理的地方,朝廷裡自然是記不住的。

 倒是工部尚書宋禮,回想了一下後開口道:“說起來,前些日子徽州知府楊安平上了奏章,要工部派遣匠人前往徽州,幫著將水泥廠建起來,他們要自己修路。”

 徽州府要自己修路?

 夏元吉一下子來精神了,連忙追問:“他們哪來的銀子修路?”

 宋禮的眼神默默的瞥向穩坐如山的太子爺。

 腦門上幾乎就差刻上一個錢字的夏元吉,立馬是將詢問的眼神看向朱高熾。

 “凡徽州籍商賈,所需繳納賦稅,皆由徽州府統一收取,各地通關有徽州府開具文書通行。”朱高熾默默的解釋了一句。

 如今大明的賦稅很是繁雜。

 各行各業的賦稅額度不盡相同,除此之外還有朝廷規定的統一稅課。

 雖然朝廷並沒有剝削百姓的意思,各項稅課的制定,都不算太多。

 但攔不住地方,會接著這些稅課的名頭,自行增加稅額。

 如今徽州府按照籍貫來征收賦稅,徽州籍商賈自然是欣喜若狂。

 就說那通關一事,說白了就是買路錢。

 你一介商賈拉著貨物,若是不交錢就不給你過。

 一車貨物,從浙江運到山西,中間所經過的所有關口,都要繳納一遍銀子,如此平白增加商賈耗費。

 商人自然不可能自己承擔下這筆支出,最終的結果就是將耗費增加到貨物最終地的價格上。

 價格上去了,百姓只能作望洋興歎。

 如此,商品貨物和經濟的流通性,就被大大的阻礙了。

 如今徽州府施行的,就是按照籍貫地歸屬繳納賦稅。

 如果朱瞻基在這裡的話,就會解釋道,這就是按照企業注冊地繳納賦稅的翻版。

 不過在如今的大明,自然是做不到這一點。

 商賈們的生意歸屬地很難界定,遠不如按照他們的機關來確定賦稅征收地。

 各地官府替本地商人們解決了賦稅的問題。

 偷偷摸摸的做著躲避賦稅的事情,遠不如坦坦蕩蕩的做事情。

 當然,這中間有一個致命的問題。

 如果一個徽州府的商人,所有的營生都不再徽州府境內進行,徽州府該如何收取這筆賦稅?

 錦衣衛不是吃白飯的!

 協辦錦衣衛的皇太孫,創造性的給出了一個績效工作機制。

 凡是查出有徽州籍商人,偷瞞賦稅的,所追繳的賦稅,錦衣衛查辦人員將會獲得提成分潤。

 在光明正大撈銀子的激起下,錦衣衛現在恨不得就住在所有徽州商人家中。

 當然這裡又有一個問題。

 如何保證錦衣衛內部查辦商人經濟問題的人員,是乾乾淨淨的,而不會弄出什麽自導自演的私情。

 查辦商人經濟問題的事,是由北鎮撫司主持的。

 而南鎮撫司則是盯著北鎮撫司,同樣是有業績提成。

 夏元吉想了一遍徽州籍商人的賦稅,由徽州府征收的問題。

 然後詢問道:“便是這般,徽州府這些稅賦銀子,也是要交到朝廷的啊,他們如何能有余錢來做事?”

 朱高熾輕笑了一聲:“夏大人最近又見到徽州府交上來的銀子嗎?”

 夏元吉想了想,好像從去年徽州府秋糧開始,就沒有見到徽州府交錢過來了,也沒見東宮轉運錢糧到戶部。

 他不由出聲:“太子,若是往後天下各處皆是如此,朝廷如何度日?”

 地方的賦稅,都留在地方,朝廷哪裡還有銀子用?

 便是朝廷這一大幫子官吏的俸祿,都沒有銀子發了。

 朱高熾笑了笑:“如今徽州府剛剛進入改革,所以賦稅都留在了地方。往後,會按照份額,交出一筆賦稅到朝廷。再往後,每年需要提出下一年計劃,朝廷審核之後,由地方截留響應征收賦稅自用,其余交由朝廷。”

 還有一個財政轉移支付的辦法,朱高熾並沒有說。

 這個新興事物,他還在整理中,唯有等到徽州府的改革真的取得成功,並在其他地方推行的時候,才會推出這個財政轉移支付的政策。

 那都是後話了。

 外面,馬車已經緩緩的停了下來。

 “殿下,陛下已經在等著您了。”

 馬車外,傳來宮中宦官的聲音。

 四人下車。

 定睛一看,就看村口路邊的地裡頭,一頭戴鬥笠的老頭兒,正在一手扶著犁,一手提著鞭子,深一腳淺一腳,踉踉蹌蹌的踩在水田裡。

 一旁的田埂上,另有一個胡子發白的老頭兒,一手插著腰一手抬起,看其嘴型,似乎是在不停的罵著正在耕田的老頭兒。

 剛剛下了馬車站穩腳跟的四人,看著這一幕當場就瞠目結舌。

 那水田的老頭兒,可不就是自家的老爺子、自家的皇帝陛下嗎?

 田埂上那老頭兒也是生猛,竟然是吐沫橫飛。

 錦衣衛呢!

 宮中的太監們呢!

 禮部尚書金純最先反應過來,連忙撒開了腿,就往皇帝陛下那邊跑了過去。

 一邊跑著,金純一邊喊著:“陛下!陛下!您快上來!可不興這樣啊!”

 忽然傳來的叫喊聲,讓朱棣聽下了當前的工作。

 他站在水田裡,渾身的泥水,轉過身瞪向跑過來的金純:“閉嘴!”

 被皇帝呵斥了一句,金純立在了原地。

 田埂邊上的老頭兒疑惑道:“你剛剛喊他什麽?”

 金純有些發蒙,正要開口,卻是被朱棣搶過了話。

 “老丈,這是家中兄弟。”

 老頭兒點點頭,再次看向金純,罵罵捏捏道:“這位小兄弟,你快些給你家兄弟帶回去吧!多好的田啊,你看看被他折騰的!”

 說著,老頭兒就伸手指向,像是被狗啃了一樣的水田。

 朱棣一臉的黑線,看向老頭兒。

 “老倌兒!你信不信我給你家的田都收走!”

 老頭兒絲毫不慫, 一仰頭,嘲諷道:“咱們這的地,都是太孫的!要不是看你與管事的認識,說什麽老漢兒也不會讓你這樣糟蹋地!你能收走太孫的地?”

 聽到這裡,金純同樣是一臉的黑線。

 這老頭兒有些彪啊!

 竟然這麽生猛。

 也不知是等的人來了,還是被老頭兒徹底激怒了。

 朱棣狠狠的將手中的鞭子扔在水田裡:“走了!”

 已經走過來的朱高熾,看著自家老爺子這一幕,已經是張著震驚的合不上的嘴巴。

 這是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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