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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逆賊》第230章 老子要喝窮他
黑暗中。

 遠方不斷的有殺戮聲傳入耳中。

 海岸邊的一邊高地,布滿怪石灌木。

 海浪聲和火炮聲,從黑暗的深黑中飄來。

 一道黑影艱難的從陸地深處的林地中跑了出來,一下子就栽倒在了帶刺的灌木叢中。

 尖銳的刺扎入到遲早耀司的身體裡,讓他忍不住發出一道悶悶的呻吟聲。

 一路的逃竄,以及對活下去的渴望,讓從小接受大倭民族武士道培養的遲早耀司,沒有了往日的形象。

 他披頭散發,形象邋遢,面色驚恐。

 刺扎在了身上,遲早耀司也不管不顧,慌亂的爬起身來,目光看向高地下的海灘。

 一團團巨大的水花,將整個海面霸佔,無數早就準備好,只等運載福寧州官倉物資逃離的海船,被一枚枚炮彈轟擊的四分五裂。

 海水中,無數的大倭勇士和那些貪婪的明狗,如同下餃子一樣聚在一起。

 “該死的!”

 遲早耀司低罵了一句。

 兩千最精銳的大倭武士,他們經驗豐富,如今卻永遠的倒在了明廷的刀劍和火炮下。

 不知道還能有多少大倭的勇士,能夠回家……

 遲早耀司隻覺得心裡都在滴血。

 這一戰,他幾乎是帶來了過半的島上可戰之人。

 余下的雖有一戰之力,但終究不會再如今夜之前。

 原本,遲早耀司是要帶著這些人,在大明劫掠到足夠的物資,用來轉換成武力,再帶著這些人重新踏上東瀛本島。

 三四千裝備精良,吃得飽飽的武士,將會成為本島屈指可數的大勢力。

 也將是遲早耀司登上東瀛王座的基石。

 眼下,他已經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成為東瀛最至高無上的王的機會了。

 一發炮彈偏離了預定的彈道,重重的砸在了高地前沿的巨石上,發出巨大的轟鳴聲,無數的碎石向著四面八方飛濺。

 遲早耀司慌張的蹲在身子。

 等了許久,沒有再聽到第二聲炮響,他才重新站起身來。

 接著月光,遲早耀司躲藏在灌木和巨石組合的陰影下,小心的摸索到高地前沿懸崖邊上。

 在崖下,有一條小船。

 兩名遲早家的家將,一直在默默的等候著。

 看到一切無恙,遲早耀司的臉上終於是擠出了一些安心的笑容。

 他像猴子一樣,雙手抓著石塊的縫隙,雙腳踩在借力點上,不多時就下到了停在海水邊緣的小船上。

 “家主……”

 兩名遲早家的家將,面色凝重的跪在地上向遲早耀司行禮。

 遲早耀司一屁股坐在了船艙裡,無力的擺擺手。

 “走!”

 兩名家將盡管有一肚子的疑惑,卻還是按照遲早耀司家主所說,拿起放在一側的船槳,開始滑動著海水,將小船駛離海岸。

 一側,巨大的火炮轟鳴聲,依舊不斷。

 炸得遲早耀司眉頭直跳。

 忍不住,遲早耀司再次出口:“快走!”

 兩名家將滑動船槳的動作,更快了一些。

 小船,如同一道深海劍魚,劃破波瀾起伏的海水,沒入到漆黑一片的深海之中。

 ……

 海岸邊。

 戰鬥已經逐漸結束。

 剩余三兩隻小貓,雖然逃走,但也無傷大雅。

 明軍在這場戰鬥中,除了一開始因為某人的某些不為人知的原因,而造成了運糧隊不少的傷亡之外,後面幾乎是一場順風局。

 在如今這個世界上。

 若是論起大軍團作戰,明軍傲視群賊。

 論起武器裝備,明軍不懼神鬼!

 戰爭是激烈和快速的,但是戰後的善後和處理,卻更加的麻煩以及繁瑣。

 年輕的參謀和政委們,在戰鬥結束後的第一時間,投入到一線基層,統計確定各部人員狀況。

 明奸們準備偷運物資的馬車隊,已經在得知戰場局勢的時候,就聞風而逃了。

 他們的鼻子,比村頭的野狗還要敏銳。

 不過,明軍也已經派出了跟蹤的隊伍。

 由漢王世子,幼軍衛副千戶朱瞻壑統帥帶隊。

 朱高煦不知什麽時候,讓人搬了幾個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弄來的爛木箱子,就放在海灘上一堆正在燃燒的海船邊上。

 “王爺,世子已經帶著人追出十余裡地,對方似乎並不是福寧州本地人。”被派出去打探情況的王府親兵,帶著消息趕了回來。

 朱高煦坐在爛木箱子上,面朝深邃靜默的大海,微微側目問道:“可有看到錦衣衛或者其他人在。”

 親兵想了想,然後搖搖頭:“回王爺,我等並未看到有錦衣衛或者是太孫的人……”

 “閉嘴!”朱高煦突然一聲低罵,然後瞪著親兵:“本王方才提及太孫了嗎!蠢貨!”

 親兵姍姍一愣,趕忙跪下:“小的知錯,請王爺處罰。”

 朱高煦哼哼著,聽著耳邊,傳來一陣海浪聲。

 他的腳踢起一片沙子:“下去!不要讓那小子知道,我還派了你們跟著!”

 沒有處罰,親兵趕忙點頭稱是,小心的退下。

 而朱高煦也已經是從爛木箱子上站起來,張開雙臂迎著海面走了過去。

 期間,朱高煦爽朗的笑聲,傳遍整個海灘:“許久未見王公公,今日有幸與王公公一同作戰,實乃本王之幸!”

 前方,海面上。

 一艘網梭船,架著海浪停在了岸邊淺灘上。

 王景弘帶著兩名水師老將,還有一名年輕官兵,踏入剛剛摸過腳脖的海水,向著海岸上走來。

 看著已經迎過來的朱高煦。

 王景弘趕忙帶著人加快腳步,等到了朱高煦面前,就是伸手拿著衣擺向一旁抖開,就要跪下來請禮。

 朱高煦眼角一跳,趕忙衝了上前,一把穩穩的拉住王景弘。

 他的嘴上,則是不滿道:“怎麽,不過些許日子沒見,王公公就這般見外了?”

 王景弘盯著一張被海水和烈日染黑的臉頰,看著朱高煦笑了笑:“王爺抬愛,無論您與奴才的主仆之分,還是軍中官職大小,都該是奴才行禮才是。”

 朱高煦趕忙擺手,佯裝發怒:“你要是再這樣說,就是看不起我朱高煦!”

 王景弘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奴才不敢。”

 而後,王景弘也就沒了再要行禮的準備。

 朱高煦見此,亦是滿意的笑著,拉著王景弘就往放好的爛木箱子那邊走去:“既然你說你我都在軍中,那就是為朝廷辦事的人,也不要奴才奴才的稱呼著,倒是落了咱們水師的威風!”

 王景弘謙虛道:“水師不過小耳,怎能比得上王爺戎馬軍陣,哪來的威風可言,不過是替陛下辦事而已。”

 朱高煦帶著水師眾人坐下。

 他看向眾人,最後視線在那跟著上岸的年輕官兵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朱高煦認得出,這人身上穿著的是幼軍衛的軍服。

 但是,這個官兵給他的感覺,就和不久前加入到他軍中的政委們一樣的味道。

 皺了皺眉,朱高煦這才看向王景弘:“今日若不是有王總督戰艦大炮,只怕這些個賊子,都要逃走了。”

 王景弘一下子就站起身,抱拳彎腰:“王爺折煞,下官只是三寶太監鄭公公坐下,寶船隊副都督而已。”

 朱高煦擺擺手,斜眼看向王景弘,意味深長的說:“本王可都是聽說了,咱們大明馬上就要多出個東海艦隊了。這可是個新鮮事物,當真是聞所未聞,讓人好奇。”

 這是在暗示王景弘,他漢王爺是知道朱瞻基要弄出哥東海艦隊,規製比照鄭和的寶船隊,官職上也是要設置總督一職的。如今剛剛帶著部分戰船從南疆北歸的王景弘,基本上就是東海艦隊總督的最佳人選。

 他這是在提前恭賀。

 王景弘面色如常:“朝廷自由法度,我等遵旨辦事就是。倒是今日,王爺神勇,下官在海上透著望遠鏡,看的是一清二楚,實令我等佩服。”

 兩人都在極盡說著好話,卻讓人聽著,隻覺得乾乾巴巴,沒有一絲營養。

 朱高煦笑了笑,沒有在意,他開始問起自己這一次最想知道的事情:“聽聞鄭公公已經將南疆那什麽……大……”

 “大骨剌。”王景弘介紹著。

 朱高煦一拍大腿:“對!就是大骨剌!聽說鄭公公已經將那邊,整個都拿下來了?本王對南疆也是心馳神往,倒是想借著撞見王公公的機會,討教一二。”

 王景弘抬眼看向朱高煦,他有些分不清這位大明漢王殿下,問這番話究竟是個什麽意思。

 這位爺可是已經被下旨,趕到南疆去的。

 眼下,不過是因為滅倭一事,別臨時從南下的路上給拽了過來,等這邊的事情一了,還是要接著南下的。

 到時候,可不就能自己親眼看看南疆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了。

 可對方是大明的王爺,王景弘不能不答。

 王景弘道:“南疆很大,資源豐富,土著無知。”

 地很大。

 好東西很多。

 人很傻。

 俗稱土財主,雅稱土豪。

 往往是被放血割肉,擺到餐桌上的東西。

 這就是王景弘要說的。

 朱高煦喜盈盈的笑著:“額宏大那邊,你們覺得他這仗要打到什麽時候?”

 王景弘如實回答:“按照如今的進度,基本斷定明年入秋之前必定會結束,我大明將一統南疆!”

 太孫搜刮了上百萬兩銀子,整個南部數省支援,沒有打不下來的道理。

 朱高煦又問:“我看,最近不好南疆宣慰司王室,都快要入京了。南疆這些地方,可有什麽問題?”

 王景弘點點頭:“叛亂時有發生,不過那邊正在依著太孫的法子,分而劃之,以土著高等階級打壓低等階級,局面終究是能控制在可控范圍內的。”

 讓南疆土著自己打自己人,陷入內鬥?朱高煦稍稍沉吟,覺得這是個很不錯的法子。

 他讚同道:“推行此法,我大明坐收漁翁之利,乃上上策!”

 竟然能聽到漢王爺誇讚太孫的謀略。

 王景弘心中略感驚訝,但面上卻是不顯,他說道:“倒是下官聽鄭公公提及過,太孫說這個法子也不是長久之計。真正想要將南疆歸化為大明,不能寄托於這一代的南疆土著,而是要著眼與南疆下一代新生人口。以我中原之博大文化,讓南疆新生一代產生……”

 “民族向心力!”一旁年輕的幼軍衛官兵,輕聲開口,替王景弘補充著。

 王景弘連忙點頭:“對!就是這個民族向心力!今年國子監肄業的學子已經在準備了,衍聖公他們家也在選調人手,就連太孫那座日月堂也有不少人也南下。勢必要在南疆,將下一代教育成,隻知自己乃是明人,是我炎黃後代,華夏民族!如此,便是再如何的亂,終究都是自家人內鬥而已,事後終究還是一家人。”

 “今諸華士女,民族弗革,而露首偏踞,濫用夷禮。”朱高煦點頭出聲,心中盤索著,嘴上繼續說著:“這是東晉道士顧歡的《夷夏論》裡提到的。用民族一詞作向心力,他是要讓南疆和我們共祖?”

 朱高煦的臉上露出些不樂意,大抵是覺得低賤的南疆土著,斷然不配和中原明人同根同祖。

 年輕的幼軍衛官兵笑了笑,抱拳施禮道:“王爺,今之大明南部百姓,可是九黎之人?炎黃二帝,如何可有分別?太孫常對我等訓誡,我大明雖為一國,卻實為一文化之內核。”

 王景弘在一旁笑道:“王爺,太孫此言,大概就是在複述,入夷則夷,入夏則夏的道理。”

 朱高煦長歎一聲,南疆如今和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推行的各種政略,大抵都要出自他們老朱家這位好聖孫手裡了。

 “只要大明能佔到好處,老子是不管這些事了!不過,若真想要做成,只怕朝廷對南疆要傾盡數十年的心學。”

 “所以靖江王晉封南王,食邑八百大甸,便是有此意。”王景弘顯得很輕松,語氣緩緩的解釋著。

 朱高煦呵呵一笑:“朱佐敬?若非我們家太祖爺思念族人,能有他朱佐敬一系的鍾鳴鼎食?讓他去盯著南疆?是他能提的動刀,還是騎得了馬?當日要不是因著重陽宴,本王定要在老爺子面前諫言!”

 給朱佐敬他們家靖江王的爵位,已然邀天之幸。如今更是將他們那一系提到了南王的位置上,這名頭可比什麽漢王、趙王要來的大。

 天下東南西北。

 統共就四個方位,朱佐敬他們這一系如今就佔了一位。

 雖然朱佐敬這個南王,在宗室裡不比朱高煦他們和皇帝的血緣,但名頭卻是要高過半分的。

 王景弘笑了笑沒再說話,他倒是有一句話想要說,卻沒敢說出口。

 那就是,你漢王爺是想到新晉南王鎮不住南疆,可是如今皇帝陛下,不是將您和趙王爺都給弄到南疆去了嗎。

 這話打死王景弘都不敢說出口。

 總不能自己的屁股還沒有落在東海艦隊總督的椅子上,就被眼前這位漢王爺給打殺了吧。

 王景弘笑了笑,轉口道:“其實此時過來,下官還有一事想說與殿下知曉。”

 朱高煦不知王景弘心中所想,他當即開口:“何事?你隻管說來!”

 王景弘估摸了一下朱高煦的臉色,不算差,便再不遲疑:“此番我等北歸錢塘新建東海艦隊碼頭,太孫提及,想要王爺您能趕過去,一道過年。”

 說著,王景弘又偷偷看了一眼朱高煦的臉。

 似乎……

 沒有什麽變化。

 於是,王景弘接著說:“太孫是說,如今年關將至,應天城是回不去了,既然是一家子,難得離得近也無他事,自然是要借著機會,一家人好好的聚在一起。唯有血脈相連的一家人坐在一起了,這年也才真的有了年味。”

 一旁,年輕的幼軍衛官兵,再次補充道:“回稟王爺,太孫本來是也想喊上趙王爺的,但如今只怕趙王爺已經過了湖廣,路途遙遠難以回返,也不能耽擱了去南疆的時間。所以這才隻叫了您……到時候,他在錢塘江畔辦酒設宴,與您,還有世子一並過大年。”

 王景弘和幼軍衛官兵兩人說完,在場眾人都默默的看向朱高煦。

 盡管在外面,誰也不敢提及宗室血親之間的那些爭鬥,但誰都知道今上的這三位嫡子,可都不是善茬。

 很難想,為什麽太孫會在這個時候,偏偏要叫了漢王殿下去錢塘過年。

 而且,若是說一起過年這事,太孫可還是晚輩。

 哪有晚輩對長輩說,你來我這裡,我們一起過年?

 王景弘當初在船上聽到這個要求的時候,差點就將剛剛爬上船的幼軍衛官兵,給重新丟進海裡去。

 現在,話已經說出了口,王景弘只希望漢王殿下若是要發火的話,能稍微輕一些,好讓自己有時間趕回海上去。

 陸地太可怕,寶船最安全。

 然而,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只見朱高煦竟然是蹭的一下站起身來。

 他抬眼看向在場眾人,臉色顯得很凝重,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掃過。

 最後,朱高煦竟然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兔崽子!竟然要喊他老二叔喝酒?是毛都長出來了,還是真覺著自己是大人了?老子到時候,不給他喝的摔進錢塘江裡,不把他給喝窮了,老子往後滴酒不沾!”朱高煦顯得很是豪邁和得意,甚至有一絲期待,期待著大明朝的皇太孫真的能掉進錢塘江裡去。

 明明聽到了想要的答案。

 可是王景弘還是愣住了。

 怎麽就這麽爽快的答應了?

 本總督準備的一寶船勸說的話,可都還沒有用上啊!

 然而,只見朱高煦已經叫來了丙字營的千戶,以及其他各營的將領。

 “我家大侄子在錢塘喊老子一起過年喝酒,老子就不陪你們這麽臭烘烘的貨色玩了。都跟著朱瞻壑那狗日的,給老子將這沿海的明奸,殺個血流成河!到時候,老子搜刮了你們皇太孫的錢袋子和酒窖,回來為你們慶功!”

 丟下一句狠話,朱高煦就已經拉著王景弘往海水裡走。

 漢王爺走的很瀟灑。

 也很光棍。

 隻留下一海灘的官兵,滿臉蒙逼。

 來不及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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