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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逆賊》第204章 於謙於謙【五K】
皇太孫要收權!

 皇權的強盛,勢必是建立在弱臣的基礎上。

 當臣子手中的權利減少,則君王手中所執掌和能夠調動的權利,則會無限的放大。

 四位老大人的沉默,朱瞻基看得仔細,也清楚他們的心思。

 “我非是有意,要行所謂收權之事。而是為了朝政更加清明,各部衙門,能各司其職。”

 “如何各司其職?朝堂之上,戶部官員隻言論奏議戶部之事,工部官員隻知工部有司之事。朝堂上涉及各部衙門統籌之事,則應交由內閣署理。各部司衙門,應為職能,承辦諸事。”

 無疑。

 朱瞻基的這番話出口之後。

 夏元吉、金純、宋禮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無的看向了楊士奇。

 楊士奇是內閣的人。

 太孫的這番話,無疑是在加重內閣的權利。

 若是按此照辦,往後大明朝堂上,無論六部、五寺、九卿,只能管著自己那一攤子事情,其他人的事情你無權插嘴,更不要說插手了。

 想要彈劾人?

 官員犯事了,自然有都察院、大理寺、六科給事中來風聞奏事。

 朝堂上所有的爭論,都必須要匯集到內閣,交由內閣協商出一個中肯合理的辦法,然後按照各部衙門的只能,交代下來給各部衙門具體辦差而已。

 此時的楊士奇,第一個想法就是,一口答應下來。

 哪怕現在內閣只有他一個人留守應天,他覺得這件事情,就算是其他人在場,也會答應下來。

 不過……

 在場的三位尚書大人,臉色卻是稍稍有了些變化。

 製衡。

 天平不能出現偏差。

 朱瞻基再次開口:“若是如此,內閣要緊。往後,翰林清流,自然是不能直入內閣的。執政內閣,署理朝堂,不經部堂,於國無益。”

 夏元吉三人的臉色,稍稍的緩和了一些。

 內閣往後的成員選拔,是要從六部各司衙門提拔的。

 如此,他們現在就已經有了入閣的資格了。

 就連楊士奇也不由點頭示意:“不起州縣,不入中書,便是前唐也是如此。非有治理一方的能力,如何為宰?太孫此舉,於大明大有益!”

 隨著楊士奇的發言,在場的三人,也都微微點頭。

 他們都是久經地方、部堂的官員,自然對那些整日裡,誇誇而談的清流有些看不上眼,覺得都是些好高騖遠之人。

 治理天下,自當是穩重為主,若無經驗,卻手握重權,這是禍國之事。

 安撫了三位尚書大人的心情。

 朱瞻基微微一笑,舉杯敬酒。

 待眾人共飲之後,他又親自為四人滿上酒水。

 如此,才接著說:“說起來,今日也算是小子唐突。這等涉及國朝根基之事,不該從小子嘴裡說出來。如今亦有僭越之嫌,然而眼看著大明越來越大,國事繁雜,小子心中這些淤積許久的話,方才借著今日一並說出。還望諸位老大人,見諒。”

 他這是在解釋。

 涉及朝堂政權的劃分,這等事情,向來都是忌諱的,非君王不可妄議。

 朱瞻基今天,當著楊士奇等人說出這些話,便已經是有了僭越的嫌疑。

 不!

 是實證!

 若是按照如今應天城裡的謠言。

 這更是坐實了,太子黨的言論。

 不過,他如今這樣解釋。

 楊士奇等人,卻是臉上微微一笑,顯得很是隨意的擺擺手。

 這才是少年人的秉性。

 心裡頭,總是藏不住事的。

 在楊士奇他們看來,大明朝下一代自然是東宮繼承的。

 再下一代呢?

 自然就是眼前這位。

 若不是為了大明,這個少年人也斷然不會將這些,本該壓到幾十年後的事情,在現在就全都吐露了出來。

 “太孫憂心國事,乃是大明之幸,臣等敬佩。”禮部尚書金純,開口發言。

 宋禮緊隨其後:“朝堂上,早就該如此。老臣年初,還想著將兩淮、河南、山東等地的河道溝渠修繕一番,卻是被幾個什麽都不懂的官員,給彈劾的死死的。他們哪裡知曉,兩淮、河南、山東等地,這些年久經洪澇,若是河道清理完善,百姓也可少些苦難。”

 技術性官員宋禮一出口,便是實打實的鐵證。

 楊士奇等人,則是在一側,露出同情之色。方才宋禮所說之情,年初的事情,他們都是在場的。

 最後,修繕兩淮、河南、山東河道的事情,正是被那些人,給弄沒了的。

 朱瞻基笑笑開口安撫:“老大人寬心,眼下工部以你為重,新式水泥路的修建,勢必要推行下去的。到時候,可有您老忙的了。”

 聽到皇太孫提到新式水泥路的修建。

 宋禮眼前一亮,他張張嘴,竟然是支支吾吾了起來。

 “宋尚書有什麽事,皆可在太孫面前言明。”楊士奇出口。

 宋禮點點頭,看向朱瞻基:“太孫,老臣有個不情之請。”

 朱瞻基頷首:“老大人請講。”

 “老臣最近日思夜想新式水泥路之事,老臣執掌工部多年,然這水泥路,卻是個新鮮的事物……”宋禮抬頭,看了眼朱瞻基:“老臣唯恐此事出錯,懇請太孫能從日月堂裡,調撥幾名熟稔新式水泥路營造的少年人,入我工部,也好幫襯著老臣,將這件事,實打實的辦下去。”

 初聞言。

 朱瞻基便立馬錯愕起來。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宋禮這個老倌兒,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一時間,竟然是忘了開口回應。

 宋禮看著沉默不語的太孫,以為對方不願。不由,將請求的目光,看向在場另外幾位同僚,希望能夠幫著說上幾句話。

 夏元吉最近和宋禮來往的密切,讓稍稍沉吟,便開口道:“太孫,宋尚書此言並無虛假。新式水泥路,乃是太孫與日月堂一班英才所創,若論熟悉,自然是日月堂的少年們最為熟悉。若工部有他們相助,營造新式水泥路之事,勢必事半功倍。”

 朱瞻基現在已經心花怒放。

 若不是四位老大人還在眼前,他只怕是要蹦起來,歡呼雀躍了。

 正所謂,瞌睡時送上枕頭。

 眼下,這個枕頭,可是宋禮他們親自送來的。

 如何讓日月堂,緊密的融入到大明朝局之中,可是朱瞻基一直以來想要促成的事情。

 奈何,仕途顯然是不可能的。

 至少如今還在考四書五經的科舉,是一點也不適合日月堂出身的少年們。

 眼下,有宋禮主動請求,這件事情就變得很好辦了。

 至少,會是一個良好的開頭。

 在場眾人的目光,都關注在朱瞻基身上。

 他抬頭看向眾人,面上不顯,輕輕點頭。

 “有宋老大人信賴,是那般小子們的福分。待皇爺爺回京,定下營造新式水泥路之事。宋老大想從小子這裡帶走多少人,都可以!”

 日月堂那些少年,被你宋禮帶去造路。

 這是在替朝廷做事吧?

 既然是替朝廷做事,是不是該給個名聲?

 職官、散階,是不是總要加一加的?

 就算不是每個人都能得到官身,但掌總的幾個人,總該是要有的吧。

 余下的,是不是也可以,借此在各部成為吏員?

 等到最後,科舉改製後,這批早已熟悉各部司衙門的日月堂吏員,便是真正鯉魚躍龍門的時候了!

 得到了太孫親口答允。

 宋禮老臉一喜,開懷大笑。

 連忙是舉起手中酒杯。

 “老臣敬太孫一杯!”

 “幾人老大人,同飲。”朱瞻基依舊是臉上平淡,舉杯邀約。

 “同飲!”

 矮山上,那一輪大日,終於是漸漸的藏在了山林後面。

 誰說應天無朋黨?

 朋黨正在此處!

 ……

 城外的清晨。

 還帶著些霧氣。

 朱瞻基站在台階上,眺望著四位老大人的馬車,緩緩隱入到晨霧之中。

 年少有年少的好處。

 說出的話,都可以用一句少年熱血來寬容對待。

 但年少,也有年少的壞處。

 那就是,朝堂上這些執掌權柄的大人物們,不可能徹底的將所以的希望寄托於少年人身上。

 看著馬車消失的方向。

 朱瞻基直到,這四位回到應天城之後,就算是入不得東宮,但書信卻是必定要遞進東宮裡頭的。

 台階上。

 一聲少年人的無奈歎息。

 最後,煙消雲散與晨霧之中。

 身影隨同消散。

 ……

 矮山下。

 有一片地,是屬於日月堂的。

 連綿的屋舍,雖然並不富麗堂皇,但都修建的很是堅固。

 在屋舍的後面,抵近山腳的地方,是一片片的工坊和實驗室。

 當皇莊裡,大多數人還在睡夢之中。

 當朱瞻基,還未起來相送四位老大人的時候。

 這片日月堂裡的少年人們,便已經早早的醒來。

 屋舍裡,三張上下鋪,六個少年人。

 將床鋪整理成豆腐塊,梳洗完畢之後,便各自奔赴應該去到的地方。

 年幼一些的,自然是跟著秀才他們,學習日月堂內部的各種課程。

 年長些的,則是鑽進一個個的實驗室裡,繼續著昨日依舊沒有完成的實驗任務。

 最近,日月堂裡新進了兩個人。

 一個是幼軍衛經歷於謙。

 另一個是衍聖公孔彥縉。

 兩人一般大,都是同齡人。

 坐在周圍最多不過十一二歲的孩子中間,於謙和孔彥縉兩人,顯得格外的突兀。

 昨夜,因為一道進水、放水的算術題,兩人研究了一晚上,還是不得其法。

 現在。

 講台上。

 並不比他們大的秀才,正在拿著課本,手裡捏著一塊白白的棒棒,在那塊黑板上,畫著兔子和小雞。

 然後一圈,最後在邊上寫了一堆數據。

 題目已經出來了。

 已知現在籠子裡有多少多少隻腳。

 問籠子裡,共有多少隻兔子,多少隻小雞。

 因為身高,坐在最後面放著笤帚位置的於謙和孔彥縉兩人,無奈的對視一眼。

 “你家會將兔子和雞關在一起嗎?”於謙偷偷的將課本豎起來,縮著腦袋,轉頭看向一旁,面露痛苦的孔彥縉,小聲的詢問了一句。

 孔彥縉一臉茫然的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家的兔子和雞,都養在什麽地方……”

 白癡!

 於謙心裡默默的罵了一句,一隻手已經按在了肚子上。

 昨日下午,因為功課沒有完成,被朱墨那個禽獸留堂補課,致使晚飯都沒有吃。

 到現在,於謙隻覺得五髒空空如也,饑渴難耐。

 一旁,一塊繡布包裹著的東西,被塞到了於謙面前。

 孔彥縉的聲音,也小小的傳了過來。

 “天橋下面,王婆做的桂花糕,正合時節。”

 天還蒙蒙亮。

 於謙卻好似看到了一團亮光,在自己的面前閃閃發光。

 好人呐!

 於謙一把接過被布包裹著的桂花糕,正要打開,細細品嘗,安撫肚子的時候。

 “於謙!”

 講台上,秀才的聲音,已經像是魔音一樣鑽進了於謙的耳中。

 蹭的一下。

 於謙下意識的站起身來。

 “你在做什麽?”秀才將手中的課程扔在講台上,放下粉筆,拍拍手帶起一團飛塵:“這道題,你算出來沒有?籠子裡,有多少隻兔子,又多少雞?”

 前面,黑壓壓一片。

 半大的小屁孩,都將腦袋轉了過來,看著來他們這裡蹭課卻總是跟不上課程的笨蛋。

 目光之中,盡是同情和惋惜。

 好好一個人,怎麽就這麽笨呢?

 於謙張張嘴,看著黑板上的題目。

 每個字,他都認識,但是連在一起,他腦袋裡就是一片空白。

 秀才看了看於謙的表情,亦是歎息一聲,他不再指望這貨能答出題目來,再次拿起粉筆來。

 在黑板上,乒乒乓乓的寫個不停。

 嘴裡,還一邊念叨著:“先這樣,再這樣,最後整合便得到這個!”

 一連串的算式下來,答案似乎也就這麽出來了。

 於謙的嘴巴,張得更大了一些。

 只見這個時候,秀才再次開口,對著下面的孩子們詢問道:“剛剛都有誰算出正確答案了,舉起手。”

 豁。

 除了還站著的於謙,和已經低下頭的衍聖公孔彥縉,整個課堂上,一隻隻小手高高的舉起。

 沒臉回曲阜祭拜先祖聖人了!

 孔彥縉整個臉,都貼在了課桌上。

 於謙整張臉,更是一片漲紅。

 最後。

 於謙和孔彥縉兩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出課堂的。

 饑腸轆轆的兩人,頂著滿頭的問號,進到食堂裡,兩塊大白肉包子,一碗鹹豆腦,囫圇吞棗的咽進肚子裡。

 自詡聰明絕頂的兩人,從來到日月堂之後,像今日這樣的,在智商上的打擊,已經經歷了無數次。

 “下一節課是什麽?”小小的衍聖公孔彥縉,有些悲哀的歎氣詢問著。

 於謙眼珠轉轉:“物理……”

 孔彥縉伸手掩面:“那個鋼鐵熔點,冶煉去雜的課題,已經整整一旬了,我還沒有整明白啊……”

 於謙撇撇嘴。

 搞得像是誰弄明白了一樣……

 我於謙老爺,驕傲了嗎?

 “於謙,孔彥縉,今日停課,去火器鍛造工坊實習操練。”

 剛剛吃飽飯的兩人,就聽著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來。

 不用回頭,兩人已經知道,這是那個在日月堂裡,被稱為大魔王的男人。

 朱墨!

 兩人收好碗筷,小心的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整理好身上的衣袍,同時轉過身。

 便看到朱墨正站在門口,平靜的看著兩人。

 孔彥縉很想說,大明旬報那邊有事,準備借機開溜。

 但想想,就在食堂後面的大明旬報,似乎也沒有能讓自己下腳的地方,隻得將嘴裡最後一塊食物咽進肚子裡。

 於謙拉拉還在愣神的孔同學,投去一個聽話的眼神。

 孔彥縉默默點頭。

 兩人衝著朱墨抬抬手,算作行禮。

 隨後,便兩人成排,走出食堂,向著山腳下的火器鍛造工坊走去。

 一入工坊之中。

 鋪面而來的,便是一股炙熱。

 工坊裡, 早已開工。

 無數將作監的工匠們,整齊的分布在幾條工線上,完成著由工坊外面水車帶動著的傳入帶上,走到自己面前的工件。

 一旁,有一個小一點的工作間。

 裡面幾名老工匠帶著一群少年人,正在圍著一堆殘次品,小聲的議論著什麽。

 大抵是有人提醒,為首的總工轉過身,一張黑黝黝的臉頰看向站在一起的於謙和孔彥縉二人。

 “朱管事要你二人這幾日都待在這邊,既然是朱管事吩咐,你二人便先過來吧。”

 這是自己實習的第幾個工坊了?

 於謙心裡默默的回想著。

 已經想不清楚了。

 他搖搖頭,將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東西拋開,

 挪動著腳步,帶著孔彥縉,緩緩的走進工作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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