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上會錯了意葉雨晨急忙從懷裡掏出小冊子,跪俯在地上雙手舉著冊子喊道“皇上,草民確實是狀告當朝右相,這是草民的證據。剛剛提到孫傳鵬是因為他是這個案子裡的一個重要線索。”
“你最好別為他求情,不然我將你一塊打人大牢!”皇上極為不悅的給身旁的太監一個眼神。
太監走下來將小冊子取了呈給皇上,皇上看了一眼地上的葉雨晨,打開了冊子,大致看了一眼驚訝的坐正了身子仔細細瞧。看一半便對葉雨晨道“你繼續剛才的話,接著說!”
“是皇上!頭天晚上剛給我嶽父處理完傷口剛脫離危機,第二天早晨便有刺客來殺我嶽父滅口,我妻子雖嶽父一起習武有武藝在身,殺手非但未能刺殺還被活捉。從活捉的刺客那裡牽出了孫大人的案子,當時草民以為此案就是孫傳鵬指使的,本以為孫傳鵬被關入大牢一切都結束了,沒想到竟還有殺手上門,殺手被製服後馬上服毒自殺沒能問出幕後主使臣。孫傳鵬既然已經入獄他馴養的殺手被剿滅卻還有殺手上門,這讓我知道這個案子另有玄機,碰巧這時孫傳鵬的女兒孫英男來了,她找到我說她父親是被冤枉的,想知道當日那些活捉的殺手說了些什麽,也想知道我嶽父當初接的鏢究竟是什麽,為什麽他爹無緣無故的被抓了。聯想種種我猜測這個案子可能是借刀殺人,我嶽父醒了之後我懷著好奇心問到了一些東西,就想著說再去閔祥斌府上走一遭調查一番,調查誰是正真的幕後黑手,畢竟只有他完蛋了我嶽父才能安全。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從閔祥斌府上的管家那裡得到了這份清單。管家說他知道跟著閔祥斌這樣的貪官總有一天會出事,所以暗中將閔祥斌所有行賄信息都詳細記錄在冊。我拿到冊子之後就謄抄了一份給到孫英男,讓孫英男找個信得過的官員上折子為他父親喊冤,結果孫英男一去不返,同時昨天晚上天剛黑不久就有十六個殺手殺到我家,想要殺我滅口,結果被城防巡邏隊碰上,全部被抓現已被城防軍帶走處置。我猜想這些殺手不是右香派出的就是吏部尚書派出的,才幾天時間我們已遭遇四波殺手,一次比一次來的人多,一次比一次來的人厲害,我擔心我嶽父與我的安全,雖是一屆草民我也要高禦狀,特攔了齊王的轎子,托齊王呈狀紙給陛下好告禦狀!”
皇上聽完隨手將看完的冊子丟到宋世偉的腳邊“你自己看看,這冊子寫的可還詳細,看看有什麽紕漏沒有!!”
宋世偉看了一眼便覺晴天霹靂,巴掌大的小冊子雙手都拿捏不穩,冊子掉在地上手顫抖的也半天撿不起來,哆哆嗦嗦的冤道“皇上冤枉啊,冤枉啊!這肯定是葉雨晨杜撰出來冤枉我的!他就是想為孫傳鵬求情的,他是孫傳鵬的女婿,特地來誣陷我的!”
葉雨晨聽了冷哼一聲“荒謬,我早已已有妻室不說,僅二十三年都未曾回京,跟孫傳鵬和孫英男都不相識我何時做了孫家女婿,看樣子你是栽贓陷害的事情搞習慣了,真是張口就來!皇上!您也瞧見了這冊子上登記的佷詳細,每次送了什麽東西都有詳細描繪,數量,重量,形狀無不具細!而且管家本人我也已請到都城,隨時可來當面對峙。還有一點右相宋大人說是被冤枉的,那就去他府上搜上一搜,若是搜出來的東西與這冊子登記的一模一樣,不就證明這冊子是真的了嗎?”
皇上一聽覺得葉雨晨說的對!“沒錯,這上門寫的很清楚,
送的每一樣東西都描繪的清清楚楚,拿事物對峙便能驗明真假。宣禁軍統領趙建武進殿!” “宣禁軍統領趙建武進殿!”
公公的公鴨嗓子很具穿透力,宮外值守的趙建武聽了大步流星的趕進殿來,看著身著鎧甲步履穩健走路呼呼帶風的禁軍統領,葉雨晨一愣“難怪當日反應迅速能夠砍我一刀,原來他是禁軍統領!”
“末將參見皇上!”
皇上指了指右相腳邊的冊子“你帶著這個冊子,帶人即刻前往右相府邸和張文海家中搜尋,務必將冊子上的東西找到。要快!”
“是,末將領命!”
禁軍統領走了之後皇上看著葉雨晨道“看他們二人驚恐的樣子,你所告怕是不假,既然你在狀紙上說孫傳鵬是被冤枉,那你有何證據證明?”
葉雨晨道“回皇上,至於孫傳鵬他有沒有貪汙這個我不予置評,但單從閔祥斌案來看他確實是冤枉的,第一我詢問過了閔祥斌家中的管家,他們從未給閔祥斌行賄。所以當日查找到的帳單和信件應均是偽造,他應該是直言進諫得罪了右相或者張大人,他們便想出了此計來陷害孫大人。”
“你血口噴人,我與孫大人同朝為官幾十載,怎麽會陷害他!他定是做了虧心事才排殺手殺你嶽父的,不要把什麽事情都往我們身上推......”張文海據理力爭。
“給我把嘴閉上!”皇上怒斥。“你的事情等會再說,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葉雨晨這帳單可以做假,這親筆信又如何能夠作假?在場的很多人都鑒定過這是他的筆跡,就連他本人也不敢說這不是他的筆跡!”
葉雨晨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皇上,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天下能工巧匠數不勝數,有人就靠臨摹仿造為生。古代文人墨客的字畫他們都能仿造的以假亂真,照著筆法寫一封信不過小菜一碟。這是我找一位老師傅按照孫傳鵬的筆法寫的一封信,信封內容為我口述他代筆,還請皇上和百官過目,看看著筆跡是否與他本人寫的一樣。”
皇上看了看信件不可思議的搖了搖頭“真是不可思議,百官奏折就數孫傳鵬最多,今天說這,明天說那,他的字體筆跡我太熟了,這簡直跟他的字一模一樣,若非通篇白話我就信以為真了!”
葉雨晨急忙補“這封信是由我口述,工匠代筆,我用不會之乎者也便通篇白話,簡單的說了一下孫大人的案子。”
皇上讓太監將信件傳遞給百官呈閱,百官都是議論紛紛“這筆跡確實一模一樣,孫大人目前尚在天牢無人可探視,這信件是代寫的不假,如此說來孫大人是被冤枉的!有人找了這樣的工匠偽造了一封往來信件!”
聽了百官言論皇上猛的拍了一下龍椅“宋世偉,你可還有話說!你是先皇欽定的輔政大臣,我對你百倍信任,結果你就是這樣輔政的?”
宋世偉頓時連連磕頭“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啊!罪臣一時糊塗,只是想扳倒孫傳鵬,他事太多了,我不想他妨礙我施政才出此下策,皇上恕罪啊!我這也是為了江山社稷為了您啊,皇上贖罪啊!”
“就因為前幾天他公然反駁你要推行鹽鐵允許私人買賣的政策,你就陷害他?”皇上甚是詫異。
“不單是這一次,是很多次,他處處與我作對,我出一個政策他馬上就上折子彈劾我,我.....皇上恕罪啊!”宋世偉帶著哭泣求饒。
皇上氣的又是狠狠拍了一下龍椅。“栽贓陷害之罪不能免,若貪汙受賄罪做實,你就等著掉腦袋吧!”
“皇上,右相宋大人此番也是為了江山社稷,孫傳鵬屢屢與右相作對......”支持宋世偉的官員開始站出來為宋世偉說話。
葉雨晨聽著這些官員一個一個的向皇上求情,不免有些好笑“官場果真如傳聞般肮髒醜陋,別看皇上高高在上卻被朝臣所左右,百官求情,這宋世偉又是位高權重,更是先帝欽定的輔政大成,我看皇上肯定是會念及舊情罪不至死,定多抄沒家財隨後被發配流放。”
“葉雨晨,你對此事有何看法?”百官進言時皇上一直不語任由官員陳述,此刻卻突然問起了葉雨晨來。
葉雨晨有些惶恐的說道“皇上吾乃一屆草民沒有什麽真知灼見,但我覺得天子犯法庶民同罪,這右相宋世偉貪汙受賄不說還殘害朝廷官員,閔祥斌身為知府雖然貪汙受賄,可右相未經審批就聯系江湖實力將其刺殺,並借此機會陷害朝中其他官員,這就......我常聽到的一句話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下您一人說了算,如果定奪全憑您一句話!”
皇上此刻其實也佷為難,他剛登基沒有幾年,尚未控制朝中絕對權力,身為右相更是先皇欽定的輔政大臣他頗為忌憚宋世偉,現在有機會徹底扳倒宋世偉,同時也為自己掌握中央集權奠定基礎。但一旦除掉他,其他勢力就會冒出頭來,增添更多突變因素,可是不治宋世偉這會助長他的囂張氣焰,在百姓面前自己的權威將會大打折扣。心裡是想除掉宋世偉的,可現在百官均出面求情,民意將自己裹挾了,所以想問問局外人的意見,葉雨晨的話雖然沒有實質性的見解,但提醒了自己,自己才是這個天下的王,自己做什麽用不著請教別人,這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