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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校花共享血條》第39章 蘿莉的棒棒糖
  正當何思蓉陪著老毒物掛號的同時,胖哥正在前往鬱盼望家的路上。

  身為周嵩這兩年來最好的朋友,胖哥只知道周嵩有媳婦了,卻對周嵩身邊發生的種種非正常事態一無所知。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兄弟有了媳婦忘了哥,這都是大自然的規律,應該以平常心面對——這是胖哥的哲學。

  對於盼望那姑娘,自從那天出於好奇,去參加了那完全不符合客觀規律的所謂面試後,胖哥就對她失去了盼望。

  這種失望情緒強烈到,當他意外地收到複試邀請函的時候,第一反應是“F@@k off.”

  不過,複試待遇比初試好得多——鬱盼望的父母邀請他共進晚餐,而且連同邀請函一起來的還有接他的車,胖哥一向都不習慣當面拒絕別人,何況對方如此周到。

  加長的黑色奔馳V舒適而平穩,簾子拉著,氛圍燈照得很柔和,又沒有人陪他說話,胖哥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很神奇的夢,夢見自己和鬱盼望乘著一條小船漂泊在海面上。

  海面平靜,沒有一絲波瀾。

  頭頂繁星璀璨,四周目之所及看不到陸地,海天交際的盡頭連成一片......

  明亮的藍色?

  開始的時候,胖哥以為不過是星空的倒影,接著他就意識到,這是海螢夜光——海面上的一種奇景。

  “藍眼淚啊,我在書上讀到過。”胖哥說:“之前看《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的時候也見過。”

  鬱盼望背對著他,筆直的黑發好像鉛筆一樣。她鴨子坐著,劃動著雙槳,身上穿著JK針織衫、格子短裙,小皮鞋配黑色的短襪。

  夢中的鬱盼望放下了雙槳,轉過身子,朱唇輕啟:“胖哥。”

  “嗯。”

  “我只是個15歲的少年兒童,你真的忍心對我下手嗎?”

  呃……

  堅叔打斷了胖哥的綺夢,中止了這場靈魂拷問:“范先生,我們到了。”

  堅叔下了車,畢恭畢敬地為胖哥拉開了車門。

  胖哥點頭向堅叔致謝,一隻穿黑色皮鞋的大腳落在地面上。

  那些費腦子的事不想也罷,船到橋頭自然直,胖哥想。

  ——分割線——

  在華夏,存在著一種悖論:越是經濟富裕教育發達的地區,學校的放學時間就越早,市七女中自然更不例外。

  但今天,李老師跟盼望的媽媽打好了招呼,留下盼望進行專門的化學競賽強化訓練。

  對於好學生鬱盼望之前的逃學行為,李老師本是憤慨的,但是他很快就發現了“使功不如使過”的竅門,今天鬱盼望對準備化學競賽的熱情令人欣慰,進度也十分喜人。

  鬱盼望走出校門的時候,雖然暮色漸沉,但還是比跟媽媽約定來接的時間早了不少。

  今天司機堅叔似乎還有別的事,並沒有提前很久來學校等。

  所以,今天,被無良教師留堂的小女孩,得自己一個人走著回家了。

  嚶嚶嚶。

  先別急著心疼,這一切都是小盼望故意而為。

  在別人看來,鬱盼望這樣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小公舉,應該什麽都不需要,因為她擁有的實在太多了。

  可是在鬱盼望自己看來,她仿佛置身於一個到處都是傳送點的虛擬世界,從家到學校,或者教堂醫院商場遊樂場等等等等,都是點對點傳送,人對人交接。

  而這些場所以外的世界,

就好像隔著空氣牆,看得見摸不著。  那些世界神秘而誘人,但又被描述為充滿了危險。

  盼望並不害怕危險,她厭倦了昏昏欲睡的傳送和保證安全的遊樂,鬱盼望渴望真正的冒險,並為此時刻準備著。

  今天早上,她聽堅叔說下午要去接人,小算盤就啪啪啪地打了起來。

  首先,她找李老師要求補習化學競賽的題目,借李老師從媽媽那裡獲取延遲3小時放學的許可。

  平常學校4點放學,堅叔3點前就會在校門外等,但是今天他5點半要去接人,李老師又跟媽媽約定的放學時間是7點。

  今天鬱盼望以非常熱情積極的學習態度,把預計3小時的實驗壓縮到2小時,李老師一定會很高興地放自己回家。

  如此這般,就卡出了1小時的,不會被任何人打擾的自由冒險時間。

  只要在7點半左右到家,就天下太平,不會像上次逃課那樣弄出一堆麻煩。

  我容易嗎我?

  鬱大小姐的大冒險,第一步,當然是采購冒險途中必須的物資。

  “老板,所有口味的棒棒糖,一樣來一個。”

  鬱大小姐的氣勢仿佛在說“這片魚塘我為你承包了。”

  沒錯,購買棒棒糖這種事情也要佔用寶貴的冒險時間,因為鬱母以非常嚴厲的態度禁止盼望食用棒棒糖。

  花花綠綠的包裝被拆開,糖的棒棒被牙齒輕輕咬住,糖球在舌尖唾液的潤滑下纏繞、翻滾、融化,散溢出的香甜氣息充滿了口腔。

  鬱盼望選擇了一條陌生並且會繞遠的路回家。

  “小~盼~望~”一個故作流裡流氣的男聲傳入她的耳畔。

  “哧溜。”幾乎是本能的,鬱盼望把棒棒糖連糖帶棒全吸進嘴裡,試圖漫天過海。

  來了來了,潛在的隨機觸發冒險事件之——惡少的性騷擾!

  她的心狂跳起來。

  “小盼望!”那男聲又叫了一聲。

  鬱盼望站定,轉過頭去,然後用舌頭把糖棒從嘴角頂了出來。

  一個歲數與她相仿的男生,就這樣,站在那裡。

  他的個子很高,比鬱盼望還高了幾公分,身穿職高的校服。

  “徐捷,你又來幹什麽?”鬱盼望歎了一口氣。

  名為徐捷的男生有著許多女生都會羨慕的大眼睛(當然,不包括鬱盼望),水靈靈的,長長密密的睫毛微微上卷,覆蓋在一雙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眸上。

  如果不是那挑染成黃色的頭髮,曬得黝黑的皮膚和鼻梁上的淺淺疤痕,他本該是個英俊的少年的。

  “我來送你回家,聽說這一帶最近挺不安全的。”徐捷大喇喇推著自行車走上前來,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鬱盼望扶額,拿出手機看了看:“是因為有你和你的小夥伴,所以才不安全的吧?”

  “嘖,別報警呀,我對你沒惡意,你知道的。”徐捷攤開了自己的雙手。

  鬱盼望翻了翻白眼,歎了一口氣,也沒有看徐捷,雙手勾著自己的書包肩帶,徑直朝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這位就是之前在T大食堂,袁月苓所說“有沒有那麽一個兩個,不那麽紳士”中的一位了。

  被這樣的家夥盯上,可是夠麻煩的。

  如果按照自己的本心,其實是不太想搭理他的,但是母親一直教育自己“對你釋放善意的人,你要回饋以善意”……

  雖然這種家夥的行為算不算善意,還要打個問號。

  “福音書教導我們愛自己的仇敵,可是,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呢?”母親總是這麽說:“所以,先定個小目標,從愛那些愛自己的人開始吧。人如果連愛那些愛自己的人都做不到,還談什麽愛仇敵呢?”

  “盼望,上車吧,我載你。”徐捷騎著自行車追了上來。

  “不用,謝謝。”鬱盼望搖搖頭。

  “我給你寄的信,你收到了嗎?”徐捷一邊展現著他高超的騎慢車技術,一邊問道。

  “收到了。”鬱盼望說:“下次寫情書,文筆先不說,請至少保持錯字率在萬分之四以內。”

  “嗝——”徐捷被噎住了。

  鬱盼望心中暗暗好笑。

  雖然受到了嘲弄,徐捷還是拉開了自己的書包拉鏈,從裡面拿出一枝玫瑰,遞到鬱盼望跟前:“給,哥親自摘的,差點劃破老子的手。”

  應該不是特意給我摘的,他又不能算準我今天走路回家,盼望想。

  見鬱盼望沒有接,徐捷又自說自話拉開盼望身後的書包拉鏈,把花插了進去。

  “你別動我書包行麽?”

  “小盼望,你書包怎麽這麽沉,放我車簍裡吧。”

  夜風吹動著鬱盼望的長發飛舞,她又歎了口氣,停了下來。

  “老徐,商量個事兒唄。”

  “咱倆還商量啥,小盼望要什麽,哥都給你。”

  “你能不能放過我啊?我事兒已經很多了。”鬱盼望苦笑道:“咱倆不合適,我不喜歡你這種混社會的,非要我說得那麽直白嗎?”

  “只要你說一句話,我的靈魂就會痊愈。”徐捷念著一句聽來的彌撒經文。

  鬱盼望一怔:“啥呀?”

  “只要你說一句話,哥立刻就金盆洗手。”徐捷解釋道。

  “你先不做了再說吧,再讓我聽到你坳別人的分,就別怪我拉黑你。”鬱盼望聳聳肩。

  “那,你是答應了?成交。”少年的眸子一亮。

  “成交,定金是這九個棒棒糖,事成之後,十倍。”鬱盼望把剛買的棒棒糖全塞進了他的手裡。

  對你狠一點吧,我媽又要說我沒有愛。對你好一點吧,我們同學說我吊著你,是綠茶,做女人怎麽這麽難呢?

  徐捷有些惱了:“你就給我一次機會,能怎麽樣嘛。”

  “……”

  明明已經很努力了,徐捷憤憤不平地想著。

  可是越努力,對方好像就越討厭自己一樣。

  因為她不喜歡,所以自己把長發剪短了,因為她不喜歡,自己把耳釘摘了,因為她,自己追到教堂裡,陪著聽神父無聊的講道……

  徐捷過去也追過別人,也談過女朋友,但那都是走腎。走心?這還屬實是頭一遭。

  “我喜歡你,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我都這麽喜歡你了,你為什麽就不能喜歡我?”徐捷有些激動,一把抓住鬱盼望的肩膀。

  這句話一出,自己都覺得很蠢。

  “你再動手動腳,後果自負!”鬱盼望一甩肩膀,冷冷道:“你弄痛我了。”

  一不做二不休,徐捷跳下車,把車一扔,把鬱盼望壁咚在牆上。

  她能感受到帶著少年荷爾蒙的氣息。

  害怕、心悸、性奮的情緒交織在一起。

  那是危險的氣息。

  這種危險感帶來的刺激,本質上和無保護攀岩、翼裝飛行等等是一樣的。

  這是一條很偏僻的路,四周並沒有什麽人。

  如果叫起來的話,未必會有什麽良好的效果,只會激怒對方。

  防狼噴霧在書包裡,而書包在徐捷倒掉的自行車簍裡。

  這個位置,抬腳是不能踢檔了,只能用膝蓋頂,就算隔著自己和對方的褲子,仍然有種吃虧的感覺。

  如果對方用強的話,自己又不會任何武術……

  鬱盼望,你這次別真的把自己給玩脫了。

  “徐捷。”鬱盼望看著他的眼睛,不讓自己的臉上露出絲毫懼色:“你想清楚你要幹什麽了嗎?到目前為止,我還沒有不和你說話,也沒有不接你電話,你跟著我到堂裡,我也從來沒讓人把你趕出去……”

  徐捷面露猶豫之色。

  這時,鬱盼望的手機響了起來。

  徐捷有些緊張,但並未伸手來奪。

  她看了一眼,一邊推開徐捷的胳膊,一邊接起:“月苓姐姐。”

  “……”

  “不好意思,下午在學校,沒看到你的電話。”

  “……”

  “我好像關照過你,”鬱盼望有點不高興了:“不要找這種封建迷信的……”

  “……”

  “行了,知道。這種江湖術士說的話,左耳進右耳出就行了,以後看到他們離得遠一點。”

  “……”

  “欄杆和花盆,應該只是巧合吧,不過你們還沒有結婚,保持一定距離是對的,一起睡覺什麽的太過了。”

  徐捷推著自行車走在她旁邊,聽到“一起睡覺”,忍不住又朝鬱盼望瞅了一眼。

  “什麽什麽,紅色眼睛的大黑牛?你再給我說得仔細一點?”

  “……”

  “……我知道了,為你們祈禱。”鬱盼望掛斷電話,隨手點開了INS。

  ……可惡,梯子忽然掛了啊。

  此時已經到了大馬路上,鬱盼望懸著的心也落了下來。

  “徐捷,手機有梯子嗎?”鬱盼望轉頭問他。

  “啊?有,有!”徐捷拿出手機,一通操作,點開INS遞給她:“等會加個INS唄?”

  鬱盼望沒理他,注銷登陸了自己的帳號。

  “Does anyone know which devil will curse a woman's husband after she is possessed?”

  刷新了5分鍾,有一個頭像是東正教大胡子的家夥回復了她。

  “Didn't you read the Bible?”

  一路和那大胡子交流,徐捷倒也沒有再吵她,不知不覺,已經快到家了。

  那棟三層小別墅坐落在小山坡上,鬱盼望抬頭看見自己的母親和一個巨人走了出來。

  “阿姨,不用送了。”胖哥說。

  “下次讓盼望帶你再回來玩。”鬱母對著胖哥露出……姨母笑。

  完了,看來她對他是相當的滿意啊。

  徐捷把鬱盼望的書包從車籃裡拿出來,遞給了她:“那,小盼望,我就送你到這裡了。下次再見。”

  “等會。”鬱盼望伸手拉住了徐捷的車把,臉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你不是怪我不給你機會嗎?我今天就給你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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