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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校花共享血條》第44章 最美好的時光
袁月苓撐著油紙傘,在小河邊漫步。粥莊號稱江南第一水鄉,白牆灰瓦間,小橋流水,穿鬥飛簷,翠竹石街,河埠亭欄,水閣臨溪,輕舟醉漾,處處顯得古雅幽靜。仿佛將江南所有地方的靈氣都匯聚到一起——才怪咧,袁月苓只看到兩旁都是販賣同質化旅遊紀念品的商鋪,街上摩肩接踵的都是長槍短炮走馬觀花的遊客。

 真的要遊玩江南古鎮的話,得去那種沒被旅遊業開發的地方才行,袁月苓想。

 她低頭看了看腳上的粉色繡花布鞋,鞋尖微微翹起,露出包裹在白色布襪中的腳面來。這種繡花鞋的幫面材質是綢緞,內襯透氣棉布,雖然鞋底為防滑橡膠底,走路多了仍然有些隱隱作痛。

 袁月苓的雙足裹著白色的雲襪,這種布織的袋子比起現代的襪子來說一點也不舒適,並沒有什麽可取之處,純粹為了滿足周嵩的強迫症。

 自己的這種扮相好像豎店的廉價群演,又好像從小時候聽過的恐怖故事裡走出來的陳年乾屍,袁月苓自嘲地想。

 這幾年漢服文化在魔都是蔚然成風,在教堂都能經常見到幾個身穿漢服來望彌撒的家夥,真是有趣得緊。

 “小姐姐。”

 顯然,好這一口的不僅是周嵩,也不僅是漢服社的那些男男女女。

 袁月苓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是一個長相乾淨的男孩子,膚色稍許有些深,看起來也是大學生,比自己稍微高一點點,戴一副Nerd氣質的黑框眼鏡,滿臉躊躇。

 “有什麽事嗎?”袁月苓問道。

 “對不起,我不是壞人,”那男生靦腆地說:“你……很可愛,可以給我你的微信嗎?”

 “……”

 “我真的不是壞人,我也是糾結了蠻久……”那男生解釋道。

 看來,方才在自己周圍打轉的家夥就是他了,果然沒安好心。

 袁月苓一向厭惡搭訕者,認為他們都是不安好心的登徒子,遂沒好氣地呵斥道:“走開!”

 “我真的不是壞人,只是想認識你一下。”搭訕男還想掙扎一下。

 “我報警了啊?”袁月苓拿出手機,恫嚇他說。

 “yo man what’s up?”此時,周嵩一手拎著兩瓶飲料,大踏步流星地朝著自己走來。

 此子頭戴明朝的網巾,嘴上粘著一縷胡須,身材碩長,風度翩翩,手裡搖著一面紙扇,看起來竟然有些小帥。

 那紙扇的扇面上用毛筆寫著豎排的小字:在天我等父者、我等願爾名見聖。爾國臨格。爾旨承行於地、如於天焉。我等望爾、今日與我……

 袁月苓迎上前去,拉住周嵩的手,躲在了他的背後。

 搭訕男感到一陣尷尬,匆匆說了聲抱歉,便要轉頭離開。

 “站住。”周嵩笑眯眯地合上手中的紙扇。

 搭訕男轉過身來,抱拳道:“大哥,我不知道她有男朋友,只是想問能不能認識一下,並沒有想要冒犯。”

 “沒關系,”周嵩又把紙扇打開,手裡呼扇著:“這位仁兄,最近是不是特別嗜睡,常常醒不過來?”

 “是啊,”搭訕男一愣:“你怎麽知道的?”

 “有沒有出現過莫名其妙的頭疼,心口疼或者胃疼?”

 “有,胃疼,我還去醫院檢查過,醫生什麽也查不出來。”

 “是不是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際關系上的不順利?”周嵩繼續問道。

 “有啊,”搭訕男抱怨道:“簡直是水逆了!”

 “此非水逆,乃鬼製也。”周嵩解釋道。

 “邪祟纏者,淺則為鬼製,若深則為附魔。”周嵩解釋說:“你的周身有不好的東西,但還沒有到附身的程度,只是不時地攻擊你,對你的身體和生活造成不好的影響。”

 那搭訕男聽著半信半疑,看看袁月苓,又看看周嵩。

 袁月苓發現,搭訕男看自己的眼神已經從“可愛的小姐姐”變成了“江湖術士的幫凶”,頗為尷尬。

 “你……我……”搭訕男道:“我是個窮學生,沒什麽錢。”

 “分文不取。”周嵩從懷裡掏出一串玫瑰經念珠遞上去:“每日誦念玫瑰經可改善,念法這個小紙片上有,還有這個卡片的背面是我的微信,有什麽問題再聯系我。”

 那搭訕男狐疑地看著這張卡片上的“國際驅魔人協會見習驅魔人周嵩”的字樣,表情更加迷惘了。

 “如果你周圍有搞佔卜的,玩塔羅牌的,筆仙的,或者其它玩弄邪術的人,盡量阻止他們或者遠離,更不要參與。”周嵩一臉嚴肅地叮囑道。

 “謝……謝謝。”他結結巴巴地說。

 “還有,謝謝你喜歡我女朋友,眼光不錯。”周嵩一把將扇子收了起來:“我們還要去玩,恕不奉陪,月苓,走了。”

 “哎……哎?”

 粥莊的水流寬敞,還能劃船,是真正的小河。

 垂楊嫋嫋,一船撐出綠蔭,穿過橋洞,是古鎮居民黝黑的臉龐。

 “狗子,我很好奇,現在的你,眼裡的世界是什麽樣的?”袁月苓蹲下身來,撩著河面。

 “不就那樣。”周嵩淡淡地說。

 “能看見那些東西……應該很可怕吧?”袁月苓憂慮地說。

 “空氣當中到處都是病菌,病毒和漂浮的顆粒,會很可怕嗎?”周嵩道:“只有會讓人生病的那些,才值得關注。驅魔人不是獵巫人,到處捕獵魔鬼,哦,不是的,我們隻治病救人。”

 “你現在說話的方式越來越像你師父了。”袁月苓笑道:“在你眼裡,我是什麽樣子的?”

 周嵩躊躇了一下:“你和盼望,頭上籠罩著一層相同的黑霧……我和胡安一直在試圖撥開迷霧中的真相,把這狗娘養的月神揪出來,但是……每一次感覺接近了,牠就又退了一步,始終摸不到……”

 “不要緊,”袁月苓溫和地安慰道:“有真十字架護身,牠拿我沒辦法,只要知道你還在不斷地為了我努力,我心裡就很開心了。”

 “嗯,”周嵩默然道。

 “話說,你跟胡安學習才幾個月,就已經有陰陽眼了,國際驅魔人協會這麽厲害的嗎?”

 “不是,”周嵩苦笑道:“師父說我這是千萬中無一的天賦,就算是師父他自己,也只能很模糊地去感受邪惡的存在……”

 “嗯,不過狗子,”袁月苓忽然想起什麽似的:“你在學校裡,少管閑事,已經有人跟學校舉報你了,說你……”

 “我知道,”周嵩淡淡地說:“我有在注意這個問題了,但是,看到需要幫助的人,還是忍不住……總沒法放著不管啊。”

 “狗子,你就是……”袁月苓斟酌著詞句:“心太好了。”

 “驅魔人總是要一邊跟邪魔戰鬥,一邊跟不信者周旋的,習慣就好。”周嵩故作輕松地說:“而且,現在一般也沒人敢動我。”

 “可別盲目自大,”袁月苓慌忙提醒道:“區區一個代理學生會長而已,越是公眾人物,翻車的時候越是容易摔得鼻青臉腫。牆倒眾人推可不是說著玩的。”

 “知道了知道了。”周嵩的手機響了一下,他低頭察看,是剛才的那個搭訕男加他的微信。

 “對了,”周嵩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麽:“你幹嘛對那男的態度那麽粗暴?”

 “那不然呢?”袁月苓反問道:“我跟別的男的保持距離也有錯嗎?”

 “當然沒錯,”周嵩在屏幕上敲著字:“我的意思是,禮貌友好地回答人家,你有男朋友了,就行了。”

 “那結果還不是一樣?”袁月苓不以為然道。

 “用友好和愛,去回報每一個對你善意的人。”周嵩勸道。

 “最近又沒少跟我代母聊天吧?”袁月苓揶揄道。

 “我知道世界很險惡,每個人都要學習保護自己,而且人與人之間也應該有著必要的界限,”周嵩解釋道:“但是我始終希望,我周嵩的女人,是一個對他人心懷善意的人。

 “我知道你過去不是這樣的人,所以我們之間才有了那麽長久的,那麽多的,不必要的摩擦。”

 “你又開始了。”袁月苓噘嘴道。

 “首先,你把搭訕的人默認定義為壞人,就是不對的。”周嵩道:“你看,我和你成為同班同學,那是‘恰好’,我有條件以同學的身份慢慢接近你,但是假如我沒有和你考到一個學校,我也是在粥莊的水鄉無意中看到你,愛上你呢?我該怎麽向你表達我沒有惡意,只是想認識你而已?”

 “那就是我倆沒緣分唄。”

 “緣分是一個很虛無縹緲的東西,”周嵩道:“天主給人類最寶貴的禮物,就是自由意志,我們應該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你看啊,對於我來說,我面臨的只有兩個選擇,不搭訕,然後此生再不見,搭訕,然後被你當成輕浮的壞人,還是此生不相見。

 “你發現問題在哪了沒有?由於你的惡意,你人為地切斷了我們之間交通的橋梁。”

 說話間,二人攜手登上了一座高拱的石橋。

 “你說的很對。”袁月苓伸手拿過周嵩的手機,在屏幕上按著。

 “你幹嘛呀?”

 “我把那小哥哥的微信推送給我自己。”袁月苓故意說道。

 周嵩劈手來奪他的手機,袁月苓卻只是笑著把手機放在自己背後:“還說屁話不?”

 “不說了不說了。”周嵩告饒。

 “代會長!代會長!”一個漢服男從橋下跑了上來,他沒有沾胡子,看起來特別像一個閹黨:“左社長請您過去一趟。”

 袁月苓不再和他鬧,把手機還給周嵩,揮了揮手,目送著他遠去的背影。

 她獨自倚靠在橋欄上,若有所思。

 周嵩同學確實是一支潛能無限的績優股。

 本學期開學以來,周嵩就一鳴驚人,在生活部的首次工作會議上,提出推動匯南大學城聯合學生會的計劃。

 周嵩提出,T大男女比例失調,而外國語學院的男女比例則反向失調,如果能夠打通匯南各校聯誼的通道,將有效地解決學生們的脫單老大難問題。

 周嵩的這一提案受到了不少人的嘲笑。

 “我們生活部可不是拉皮條的!”當時,有人如是說。

 “什麽叫拉皮條?在大學時期找到自己的伴侶,難道不是一件正經事?”周嵩激烈地反駁道:“生活部生活部,究竟他媽的什麽叫他媽的生活?”

 “我讚成。”王智第一個舉手表態。

 “我也讚成。”第二個是秦江堯。

 當時的袁月苓自己,坐在部長的位置上,交叉著雙手,一語不發。

 搞定生活部只是第一步,後面的路還很長。

 周嵩拿出跑空調的勁兒來推動此事,面對著許多的困難和嘲笑,利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和已有的人脈,在曹文龍、方老師和生活部眾人的幫助下,成功地建立起大學城聯合學生會,以及多個大學城聯合社團。

 今天活動的這個漢服社,就是第一批大學城聯合社團試點中的一個。

 作為“校園社會活動家”的周嵩,為自己在校內外贏得了很高的聲望,成了不少大學城學生眼中的英雄。

 而當他們倆人在公開場合亮相的時候,人們對他們的介紹也終於從“這是袁月苓和她的男朋友”變成了“這是周嵩和他的女朋友”。

 袁月苓切切實實地為周嵩感到驕傲。

 一陣“篤”、“篤”的聲音從橋下傳來,將袁月苓從回憶中喚醒。

 她扭頭望去,只見一個瞎子拄著拐杖,一顛一顛地飄上橋來。

 之所以說“飄”,是因為那道袍拖在地上,完全看不到腳,只見人一高一低地走著。

 那瞎子戴一副金絲圓墨鏡,面色青紫,臉上溝壑縱橫,留一縷山羊胡稀稀拉拉,沒說話就齜著一口黃板牙,舉一塊牌子,正面寫著“摸骨算卦佔卜吉凶”,反面是一個收款二維碼。

 袁月苓覺得這瞎子好生面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隻道是這些江湖術士都長一般模樣。

 “小姑娘,別來無恙?”那瞎子飄過袁月苓的身邊,停下腳步,發出難聽的聲音。

 袁月苓等了好幾秒,才遲疑地指著自己的鼻子問:“跟我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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