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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校花共享血條》第79章 平安夜,聖善夜(一)
周嵩和袁月苓手挽著手,並肩而行,踏雪漫步。

 一路閑談,一路玩雪,不知不覺間,路上的行人變得稀少,遠處張燈結彩的尖頂教堂也映入眼簾。

 他們不禁加快了腳步。

 “你們這是要去哪?”路邊的警車旁,站著一個警察,看到他們經過,便開口詢問。

 “我們去前面教堂。”

 周嵩老實地回答。

 由於周嵩同學行事一向問心無愧,所以面對警察很少會有所顧慮。

 “是在冊的教徒嗎?”這警察模樣周正,身材高大,製服筆挺,但說話口氣卻透著蠻橫。

 “不是。”袁月苓接了話。

 “身份證。”警察不容質疑地伸出一隻手。

 “我們幹什麽了?為什麽要查我們身份證?”袁月苓不服氣地辯白。

 “宗教事務條例第二十九條:宗教活動場所應當防范本場所內發生重大事故或者發生違犯宗教禁忌等傷害信教公民宗教感情、破壞民族團結、影響社會穩定的事件。”

 “警察法第十七條:縣級以上人民政府公安機關,經上級公安機關和同級人民政府批準,對嚴重危害社會治安秩序的突發事件,可以根據情況實行現場管制。”

 “居民身份證法第十五條第二款:依法實施現場管制時,需要查明有關人員身份的,有權查驗居民身份證。”

 ……

 “身份證。”警察甩出一大堆法條,攤開的手卻沒有動。

 “沒帶。”袁月苓翻了個白眼。

 “我帶了。”周嵩連忙掏出自己的身份證,想交到警察手裡,卻被扒拉到了一邊。

 “姓名,身份證號。”警察轉向袁月苓,掏出一個小儀器。

 人畜無害的周嵩同學果然是永遠不會被查問的。

 ……

 袁月苓被這警察找了一番晦氣,氣哼哼地告訴他,自己和男友是被鬱盼望邀請才來教堂的。

 鬱盼望是誰?警察當然不知道。

 不過,這警察倒是沒再追問,還親自領他們到了教堂門口。

 剛好,遇到一位矮矮胖胖的神父走出教堂大門。

 這神父看起來五十多歲年紀,笑容可掬,和藹可親,西服筆挺,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可愛中又透著一絲喜感,活像一個胖員外。

 “老何,這兩個學生說是你們教友的朋友,今天來玩的。鬱盼望你認識嗎?”警察大大咧咧地跟這位神父吆喝著。

 “哦,呵呵,知道知道。鬱姐妹的確說有幾位朋友今天要來,陳警官辛苦了。”

 何神父一邊答應著,一邊迎了過來。

 雙手遞過一支煙。

 “不辛苦,我借下廁所。”陳警官擺擺手,沒接煙,徑直進了教堂。

 “我們是鬱盼望的……朋友,她讓我來了以後,找教堂的負責人。”袁月苓跟胖神父說。

 “是我是我是我,我姓何。”何神父還是笑眯眯的。

 “你好,我叫袁月苓,他是周嵩。”袁月苓大方地伸出右手。

 “喔——你好你好你好,鬱姐妹和我說過你。”胖神父握住了袁月苓的手:“好好好,年輕人好。我這有點事,你們先進去吧,外面冷。”

 暫別何神父,踏進教堂的拱門,袁月苓一抬頭,就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是你!”周嵩脫口而出。

 “叔叔,我們見過嗎?”小男孩天真爛漫地說。

 周嵩一時語塞。

 叔叔你個頭啊!

 “叫大哥哥!”

 “好的,叔叔。”

 那日在麥當勞的廁所,周嵩運用遠程共享視力的能力,探查袁月苓的位置時,就看到袁月苓在和這個小男孩說話,不想在這裡又碰見他。

 “哎……?那個誰,你怎麽在這啊?你昨天晚上跑哪去了?”袁月苓接過了話頭。

 “姐姐,你也來蹭吃的啊?”

 好球,她是姐姐,我是叔叔,沒毛病。

 “蹭吃的?”袁月苓不解。

 那天晚上在麥當勞,和袁月苓就離家出走深入交流經驗的小男孩,豎起一根手指向上指了指:

 “今天晚上這裡二樓有冷餐會,自助的,管飽。”

 “哦……你怎麽還沒回家啊?”袁月苓彎腰問道。

 “我呀,我的時間還沒有到。”小男孩說著,就準備走開,突然雙腳就離了地。

 原來是剛才的警察,從他背後拎起了他的脖領子。

 “你們,認識這小鬼頭啊?”這個警察說話的口氣,總讓人想起'當警察的小時候多半是混混'這樣的傳言。

 “哎哎哎,你幹嘛啊?”小男孩掙扎著,還不忘衝袁月苓和周嵩邊搖頭邊擠眉弄眼。

 小男孩其實並不算矮,但架不住這個警察真的挺高,拎他跟拎小貓一樣。

 “就見過一面,不算認識。”袁月苓不想再跟這個警察扯上什麽麻煩事,乾脆實話實說。

 “這小子鬼鬼祟祟的,來到這就劃拉吃的。我問他什麽都不說,還編瞎話說什麽來體驗生活搞社會實踐的。我估計他是離家出走的,老何那個老好人……”

 “你才是離家出走的!我就是出來玩的!你放下我!”小男孩又開始奮力掙扎。

 警察無奈松開手,腳剛一著地,他就一溜煙跑掉了,路上還不忘衝著警察做了個鬼臉。

 “你怎麽就知道他是離家出走的?”周嵩問道。

 “我就吃這碗飯的,見多了。你們要是知道他家裡的聯系方式就告訴我,誰家的孩子不是父母的心頭肉啊。”警察望著小男孩跑開的背影,難得地露出一絲溫柔。

 “不能聯系總部查一下嗎?現在不是都聯網了?”周嵩接著當好奇寶寶,然後感覺有人在褲兜裡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聯系了,沒有相關的失蹤報案,而且今天到處過這洋節,人都派出來盯現場了,分局都沒人。反正老何這裡凍不著也餓不著,有什麽明天再說不晚。”

 “我們有線索一定及時上報。”袁月苓趕緊接話。

 警察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轉身走開了。

 “你似乎很討厭警察?”周嵩覺察到袁月苓是有意要結束對話。

 “周嵩……”

 “叫狗子。”周嵩摸了摸袁月苓圓鼓鼓的後腦杓。

 “周嵩……我不是討厭警察,只是這個人,讓我很不舒服。”袁月苓抿著嘴,臉色有些發白,抱住了周嵩的胳膊。

 “為什麽啊?”

 “……我,我不知道,我總覺得在哪見過這個人,但是又記不起。而且,他看我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

 “這麽大個子的,見過不會不記得吧?你腦子那麽好使,除非是小時候。而且人家也不是壞人。”

 “不說他了,你覺不覺得,這裡面有一種陰森森,很壓抑的感覺?讓我覺得有點喘不過來氣來。

 “那天,對,你考英語四級那天,我和小蓉來過這個教堂,雖然沒有進來。我總覺得,這個教堂好像沒有這麽高,也沒有這麽氣派……”

 “會不會是因為……”周嵩托著自己的下巴:“因為你被附身,所以對神聖事物會有本能的恐懼?”

 “也,也有可能……”袁月苓遲疑地說:“但我不太確定……”

 “姐姐!”那小男孩又從遠處的牆角探出頭來:“你上來,拿幾個蛋糕神父不會發現的。”

 這座教堂共有三層,此時二人位於不大的前廳中,往前就是被稱為“聖堂”的所在,彌撒便是在其中舉行。

 二層和三層則是神父的辦公室、會客室、客房臥室、信徒的活動室、藏書室、天主教知識分子協會的辦公室,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袁月苓對踏進聖堂有所抵觸,便跟著小男孩上了樓,周嵩決定自己進去轉轉。

 “不會有問題吧。”周嵩有點不放心她。

 “能有什麽問題,這可是教堂。”袁月苓莞爾:“下午你去和鬱小老婆約會,把我一個人丟在旅店裡,你倒沒怕出問題。”

 周嵩有些語塞,和袁月苓揮了揮手,自己踏進了聖堂。

 學著別的信徒的樣子,周嵩蘸了一些聖水,有模有樣地在胸前劃了個十字,左膝單膝下跪,一臉肅穆地進了聖堂。

 隨後,他背起手,繞著聖堂的四周走了一圈,好奇地四處張望打量。

 周嵩是第一次來教堂,但是他覺得,這裡與他想象的不一樣。

 袁月苓說得沒錯,聖堂裡有一種陰森森的壓抑感。

 明明光線很充足……

 袁月苓說,她覺得自己來過這裡很多次,周嵩也有這種感覺……

 草。

 醍醐灌頂。

 這不就是夢裡那個教堂嗎?

 共生剛開始出現的時候……自己剛開始姨媽痛的時候……這個夢做過N次。

 就在這裡,自己和月苓舉行著婚禮……

 由於夢境的共享,月苓顯然也做過很多次這個夢。

 這絕對不是什麽巧合。

 共生……夢中的教堂……現實中的教堂……夢中的婚禮……

 周嵩苦思冥想著。

 不對,很不對。

 夢裡的教堂不大,天花板也不高。

 這裡的天花板也不高。

 但是進來之前,我們明明看到的是一座高聳的仿哥特式建築。

 外部空間和內部空間嚴重不統一,作為建築設計系的學生,周嵩竟然現在才發覺。

 ……嗯。

 應該是上面幾層的空間被挪作他用了吧。

 但……這種設計也太屌怪了。

 周嵩坐進了一排長椅中,以指尖輕擊著前排長椅的椅背。

 信徒的人數比他想象的少,可能是來得早了。

 不過,還是有一些老太太,坐滿了前幾排,手持玫瑰經念珠,一唱一和地用一種……周嵩覺得不大好聽的調子唱起了玫瑰經。

 那是魔都話+文言文,用一種像佛經一樣的調子唱出來,哀怨如泣如訴。

 “亞物瑪利亞,滿被聖寵者,主與爾偕焉。

 女中爾為讚美,爾胎子耶穌,並為讚美。”

 左排的老太太唱完這兩句,右排的老太太便接道:

 “天主聖母瑪利亞,為我等罪人,今祈天主,及我等死候。亞孟。”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宗教本土化吧,周嵩嘴裡跟著烏裡嘛裡,腦子裡胡思亂想。

 周嵩不知道,這其實是明末利瑪竇那幫人搞出來的。

 這些自稱“西儒”的耶穌會士,為了打破東西方文化的壁壘,發明了這種所謂的“恭敬調”。

 他個人的話,還是更喜歡趙神父和鬱盼望的拉丁文,還有他們的拉丁聖詠。

 比起這個……

 周嵩又想到了自己在松林的時候,和唐小潔一起對流星許的願望。

 天主,上帝,真主,如來佛祖,阿彌陀佛,阿肋路亞,太上老君,關二爺……隨便哪個神,求求你們了,讓我能跟袁月苓……哪怕只是做回朋友也行啊,我願意為此……犧牲一半壽命!

 許這個願望到今天也並沒有太多時日,回想起來卻恍若隔世。

 而且,有一種強烈的羞恥感。

 鬱盼望所侍奉的這位神,被稱為天主的……會不會就是因為祂垂允了我的祈禱,我和月苓的關系才能發展到今天這一步的呢?

 倘若是的話,那麽那個“犧牲一半壽命”的賭咒是否也會被應驗?

 周嵩有些心慌,想到自己在三四十歲就英年早逝的危險,不禁產生了一種恐懼。

 當然……我並不後悔,但……

 不,垂允我的祈禱的,很可能不是神,而是魔鬼。

 畢竟是這麽邪門的事情……

 周嵩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那個許願,很有可能無意中和哪個魔鬼簽訂了靈魂的契約。

 如果是那樣的話,可就糟糕得緊了。

 假設地獄果然存在,他周嵩並不想去此一遊。

 自己的靈魂即使並不高貴,也不能賣給魔鬼。

 ……

 說起來,我到底在胡思亂想杞人憂天些什麽啊。

 周嵩忽然又啞然失笑,嘲笑起了自己。

 眼前更應該關心的是,等會的驅魔儀式會不會成功吧。

 假如共生真的被成功解除的話,袁月苓真的會履行她的諾言嗎?

 不知道。

 但,眼前已是騎虎難下之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只能賭。

 周嵩將面前的跪凳翻了下來,學著別人的樣子合起了掌,嘴唇翕動著,默默祈禱起來。

 ……

 “唷,周嵩,你這是……大徹大悟,皈依我佛了?”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老毒物?”周嵩下意識地站起來,有些尷尬地抓著自己的褲子。

 竟然被認識的人看見了……好羞恥。

 “你們兩個……不是那啥去了嗎,怎麽跑這兒來了?”周嵩咳嗽了一聲,找到一個突破口。

 何思蓉翻了個白眼,聳聳肩。

 老毒物露出不自在地神色,央求何思蓉道:“千萬別說……”

 “哎?小蓉?秦江堯?”袁月苓不知道什麽時候從樓上下來的,小男孩也跟在後面,手裡還拿著一個小蛋糕。

 嗯?月苓不是不肯進聖堂嗎,周松鄉。

 老毒物看到袁月苓,也不禁呆了呆。

 袁月苓今天穿著一身過膝的黑色連衣裙,黑長襪黑皮鞋,整個人透著一種古典雍容的感覺。

 好一個正裝出席。

 這種美麗……老毒物覺得她好像從哪裡走出來的仙子。

 “呃,袁部長你也在啊,來得正好,我正好有情況跟你匯報。”老毒物清了清喉嚨,壓低了嗓門。

 “什麽事,你說吧。”

 “周嵩真的是應該好好地拜拜菩薩,這運氣來了誰也擋不住。今天上午,你們都沒回學校不知道,咱們宿舍空調的事落聽了。”

 聽到“好好地拜拜菩薩”,旁邊幾個老太太投來了電影裡英勇的華夏戰士看日寇的眼神。

 “好事兒啊,可跟菩薩有什麽關系啊?”

 “你是不知道,今天上午那審議會可熱鬧了。”老毒物打開了話匣子。

 “學校項目預算審議會,學生會每次都要派代表列席的,你知道吧?”

 “那不就吉祥物嗎?那地方哪有咱們學生會說話的份。”袁月苓搖搖頭。

 “秦江堯別賣關子,有話快說。”何思蓉有些不耐煩。

 “你別著急啊。”老毒拉著大夥找地方坐了下來:“這次不一樣,這次是學生會長親自去了,而且聽到安裝空調的預算被取消以後,當著校長就跟基建處拍桌子了,這你敢信?”

 “啊?”袁月苓和何思蓉異口同聲。

 “你跟著啊什麽?你認識會長嗎?”老毒物揶揄何思蓉。

 “我,怎麽不認識啊,不就是那個小個子南方人說話軟軟的,我上次幫你們貼海報的時候……”何思蓉不服氣。

 “你可拉倒吧,你貼海報能認識全世界人,唯獨沒見過我是吧?”老毒物氣笑了。

 “小蓉,你讓你們家老秦把話說完。”袁月苓趕緊打圓場:“他平時不聞不問,這時候去那拍桌子有什麽用?校長還能依他的?”

 “要不怎麽說跟菩……”老毒物畏縮地看了一眼那幾位老太太:“跟上帝還願呢,校長還真給面子了。

 “具體的,我不在現場就不添油加醋了,總之就是會長自己帶了一份改造的方案,把基建處的人一頓卷,懟得那邊接不上話。

 “後來校長看了方案,說很好, 當場指示,不僅重新安排預算,而且還依據新方案的標準追加了50%。”老毒說得眉飛色舞。

 “這裡頭也沒周嵩什麽事啊?”何思蓉撓撓後腦杓。

 “這事兒,杜鵬飛張羅好久,到他走也沒辦成,王智那小子拿這個事做文章篡權,說老實話,擱我是真沒那個底氣拍胸脯頂這個雷的。”老毒佩服地拍了拍周嵩的肩膀:“你再看咱嵩哥,啥都不想,就立軍令狀,抓了王智的小辮子咱也不撤,就硬上。這才幾天功夫?啥也沒乾,這事兒就成了,漂漂亮亮,這運氣誰有?”

 “就是啊,誰說我們苓兒克夫的?100%的旺夫嘛。”何思蓉一拍手,高興起來。

 聽到“克夫”二字,袁月苓打了何思蓉一下,嫌她說話不分場合:“都小點聲,教堂呢。”

 周嵩聽那老毒物一口一個“周嵩運氣好”“周嵩啥也沒乾”,心裡有些不舒服,張了張嘴卻隻說:“解決了就好,解決了就好。”

 他們誰也沒注意到,先前那大個子警察,站在角落的陰影裡,又一次對袁月苓投來了凜冽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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