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元丹入口即化,還有一絲淡淡的甜味彌漫。藥液入肚之後,沒有如同往日服用其他丹藥時的熱流出現,反倒是有絲絲縷縷的涼意,從腹部流向了全身。
經脈中的內力在接觸了培元丹的藥力之後,似乎變得更加凝實,更加平緩了一些。吳崇文也顧不得高興,連忙引導者內力開始往經脈的阻塞之處衝去。
這種被藥力加持的內力,明顯威力更甚。在他的感覺之中,每一次衝擊的效果都趕得上平日裡的數次。只是經脈的脹痛感同樣成倍的加劇,饒是他自認心性堅韌,也有好幾次差點忍不住想要停下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少年的臉上開始浮現出密集的汗珠,嘴裡也發出了狠咬牙齒的哢哢聲。
如此過了近一刻鍾的時間後,吳崇文忽然睜開雙眼,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他緊握了一下雙手,感受這體內洶湧的真氣。這短短片刻的修行足足抵得上他平日近十天。有這樣的寶但,難怪七玄門能夠成為北地城最強大的勢力之一。
“嘶嘶!”起身的吳崇文吃疼一聲,連忙又坐了下去。在培元丹的藥效消散之後,他渾身經脈就刺疼無比,就如同被刀刮一般。
緩了好一會兒,他才顫顫巍巍的走到了盆架邊。簡單的擦拭了一下身上的汗水之後,他緩步回到床上躺下。一整天馬不停蹄的趕路,再加上剛才對藥力的引導修行,吳崇文身心俱疲。連身上的傷痛都干擾不了,只不過幾息的時間,他就沉沉睡去了。
“劉兄弟,劉兄弟,趕緊起床了,咱們今天還要趕路呢!”當吳崇文再次獲得意識的時候,他感覺到有人在不停的晃動著他的身體,聽到了韓立叫他起床的聲音。
“額~~~!”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後,吳崇文從床上坐了起來。雖然體內的經脈還有點余下的痛感,但已經不影響他的正常行動了。
“早飯已經準備好了,我去下面等你。”隨意的說了一句,韓立直接轉身離開了房間。
等吳崇文晃動著脖子,活動著關節出現在二樓的走廊,往樓下看去。三個孩子已經圍在桌邊,狼吞虎咽的啃著饅頭。而韓立的吃相就文雅了許多,一口白粥,一口小菜的慢慢品著。
等少年洗漱完畢,剛在桌邊坐下,韓立就出聲問道:“咱們走水路,車馬肯定是帶不上了,你準備怎麽辦?”
“賣了吧!”吳崇文隨意了回了一句,直接抓過一個饅頭塞到了嘴裡。
“好,差價算我的。”韓立點點頭。
“唔!小事。我不差這點錢。”
飯後,兩人結了房錢,收拾好東西,又向老板的打聽了一下。吳崇文騎馬在前,韓立駕車在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車馬行的方向趕去。黃驃駿馬,華貴的車乘,引的路人紛紛側目,都在猜測車裡面是什麽樣的大人物。
等到了車馬行,吳崇文與當值的掌櫃一個漫天要價,一個坐地還錢,爭執了許久。對面富態的中年人吃定了他們急著出手,咬定兩百兩死活不肯松口。
“行行行,兩百兩就兩百兩,拿錢來。”也實在是拖不起,吳崇文最後也只能不耐煩的擺擺手,算是同意了。
“好嘞!公子您稍等。”富態中年掌櫃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燦爛至極的笑容,點頭哈腰了一下,連忙轉身進了大堂,一副生怕兩人要反悔的模樣。
等進了帳房,掌櫃就搖晃起了自己肥碩的腦袋,嘴裡也哼起了小曲。按照他多年經營車馬行的經驗,這一副車馬差不多價值三百兩。
而且看車架的質地還很新,似乎還沒使用多久。買下之後,清洗一番,再出手可就不止二百兩了。如此輕松就有幾十輛銀子入帳,他能不開心嗎! 等出了車馬行,見吳崇文一臉不爽的把兩張銀票塞到懷裡,韓立輕聲安慰道:“這次是為了我七玄門的事情,回去後我一定上報宗門,必不讓劉兄弟吃虧就是了。”
“是我提議走陸路的,吃了虧了也是我自找了。”搖了搖頭,吳崇文接著說道:“趕緊到碼頭去買票吧!遲則生變。”
“好,這事回去再說。”韓立點點頭,也就不在多言。
不幸的是,雖然他們起的很早,但最近的一艘開往北地城的客船,到中午才會途徑陽谷縣。等到他們一行人上船的時候,太陽已到頭頂,炎熱異常。
把三個孩子安頓到一個房間之後,吳崇文和韓立兩人則是走到甲板上, 吹著微風,欣賞著兩岸的風景。
沿著船的護欄兩邊是十數個腰佩刀劍,身形魁梧的鏢師,此時正目光炯炯的巡視著周圍。
青龍河是北地郡最大的河流,下遊鄰近匯入洛水的部分,甚至是寒冬仍不會結冰,更何況現在還是夏季,水流迅疾。故而每年到了此時,無論是販賣貨物的商人,還是另有急事的路人,都會沿江坐船順流之下的。這可比什麽騎馬坐車,省事的多了。
而每隔一段水道,此河都會大洛的官船沿江巡視的。
不過盡管如此,客船如此之多,此江由如此之長,自然有眾多亡命之徒,不惜冒殺頭滅家的風險,而鋌而走險打劫過往船隻的。
故而有一些大些的船隻,少不了要雇一些手腳利索,懂些武藝的鏢師駐船保護的。
吳崇文望著身邊手持銀色長槍的中年人,抱拳一禮後,笑問道:“兄台怎麽稱呼?”
這位鏢師瞥了一眼黑衣的少年,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林山”
見中年人冷漠的樣子,吳崇文也不氣惱,仍然不斷的打聽這打聽那的。通過中年人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他了解到,這人是一位經驗相當豐富的護船鏢師,從年輕時就開始入這行以來,一乾就是二十余年,從一個虎頭虎腦的青年,變成了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江湖老手。
韓立似乎對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不動聲色的望著遠處的風景。
當知道這艘船的主家是順豐商盟時,吳崇文心中一動,暗歎這順豐商盟經營的范圍之廣,勢力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