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頭裡梅，個子小小，氣魄大大。

　五條悟倒是不介意他的囂張，論裝逼，你們誰裝得過我?

　他饒有興味地盯著這個從上到下透著異常的合法“蘿太”:

　“也就是說你的背後還有人了?那個人，他厲害嗎?”

　“不是厲害不厲害的問題。”一提起背後的男人，裡梅瞬間換了一副表情，“那位大人是神，那位大人才是最強無敵。天上天下，唯那位大人獨尊。”

　裡梅正在興頭上，五條悟卻突然冒出來一句:

　“多謝誇獎。”

　“蛤?誰誇你了，我說的是——”

　“因為總有人這麽說我，習慣了。”五條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凸出一個欠揍。

　裡梅的表情回歸冰冷:

　“所以這個時代的咒術師才是廢物，不過是強了那麽一點點，就被捧到這麽高的位置，給那位大人提鞋都不配。”

　五條悟還是不生氣，扭了扭脖子和腰，道:

　“那真要好好見識一下才行了。特級這東西，是因為足夠特別，才會被叫做特級，就這樣隨隨便便跑出來，和那些為了出新卷後期瘋狂加世界觀的爛作有什麽區別。”

　“那只是你們的眼界太淺了，一級?特級?不過是最基本的要求而已，真正的咒術戰，才不會是這麽簡單！喝！”

　裡梅用力一拍手，兩根冰柱破土而出，分別從左右將五條悟夾在中央。

　理所當然地被五條悟的被動“無下限”護盾擋住，始終保持一層距離。

　裡梅沒有因此停手，越來越多的冰柱破土而出，將五條悟牢牢封鎖，不留一絲縫隙。

　五條悟藝高人膽大，不僅不急，反而任由裡梅施為，直到冰柱停止生長，才將斥力擴散出去，將冰塊震成一片片細碎的冰晶，從頭到尾連腳都沒動過。

　“你說的‘真正的咒術戰’只有這種程度?既然你和傑一起行動，多少應該聽他說過我的術式吧，不突破這層護罩，不管你製作出多少冰塊，都是在白費力氣。”

　“是嗎?我可不這麽認為”裡梅微微一笑，有著不分性別，不分年齡的殺傷力，“你的防身術式是單向的，越靠近你速度越慢，從內向外卻沒有限制——你有沒有覺得冷?”

　五條悟的身體為之一僵，既有物理，也有精神層面的影響，他明白裡梅的算盤了。

　“溫度，熱傳遞！！！”

　冰凍是由外而內不假，溫度卻正好相反。

　低溫的本質是讓熱量不斷流失，並沒有受到“無下限”的限制。

　裡梅不是不清楚五條悟的術式，相反他是太清楚了，才做出了這樣的對策。

　雖然五條悟立刻進行術式調整，化被動為主動，限制熱量的外流，但這個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裡梅通過“冰凝咒法”產生的凍氣已然越聚越多，空氣中到處都是因為冰冷布下的冰凝。

　而五條悟的“無下限”護盾只收束在身體周圍幾厘米的范圍內，他確實可以限制熱量的外流，但作為熱量載體的空氣呢?

　熱量的本質其實“運動”，分子、原子乃至更小的粒子之間的運動，通過運動傳遞能量。限制熱量的外流，也就限制了物質通過運動進行交互。

　說得直白點，空氣不流通了，更不會有新鮮的氧氣。

　五條悟雖然是無敵的天花板，但和琦玉老師一樣，本質上還是人類，要遵循人類的生存法則:人被殺，就會咳咳——劃掉，重來——不吃飯會餓死，不喝水會渴死，不呼吸會憋死。

　不管你有多麽無敵，只要你還沒有成為究極生物，就有弱點可以針對——這就是裡梅的“五條悟對策”，只有持有“冰凝咒法”的他才能做到的事情。

　單從這一點，就證明他的戰鬥智慧遠非一般的咒術師可比。

　好在五條悟不是一般的咒術師。

　裡梅的“冰凝咒法”確實可以間接繞過“無下限”的防禦，但要贏過五條悟除非五條悟一動不動，硬是憋死自己。

　五條悟顯然沒這麽傻。

　雖然周圍的寒氣已經足夠讓人類瞬間變成冰塊，就算有咒力防禦，也未必能擋得住無孔不入的凍結效果，稍有不慎就會落得個身體撕裂的下場——別不信，不怕死的可以去在白色相簿的季節去哈爾濱的街上舔電線杆。

　但架不住五條悟不僅是海軍王，還吃了惡魔果實中首屈一指的BUG“彈彈果實”——指“蒼”與“赫”的交替作用，直接在寒氣中開出一條路，並通過壓縮空氣的氣壓差實現近似瞬間移動的效果。

　前一秒還在校園裡挨凍，下一秒已經重新立於天上，離開無法呼吸的冰凍范圍。

　“霜凪解放！”

　裡梅見狀，立刻調整術式，不再刻意限制凍氣的范圍，而是利用冷氣上升，熱情沉降的自然規律，一股腦地將寒氣吹向天空中的五條悟。

　不過吃過一次虧的五條悟已經想到了對抗的方法。

　“同樣的招式，無法對一個聖鬥士使用兩次——巨大號角！！！”

　好吧，其實還是引力和斥力的運用。

　不過這次五條悟學乖了，不再以自己為中心，而是直接接引天空之上無窮無盡的空氣，與裡梅的寒氣對衝。

　不需要完全中和，只要不讓氧氣的溫度低到不能呼吸的程度就可以。

　你有本事把一個世界都凍結啊，比手長，我五條悟就沒怕過誰。

　面對五條悟的亂流對衝，裡梅知道不能硬拚，術式又一次輪轉，重新歸攏寒氣，卻不止於製造寒氣隔離帶，而是大片大片的冰柱，以此作為堡壘抵擋“巨大號角”的同時， 也改變了大半個校區的地形。

　等到五條悟收招的時候，地面上已經滿是冰凌，光潔的冰面如同鏡子，將光線恣意反射折射，一時間，五條悟的視野中竟是出現了幾十上百個“裡梅”。

　五條悟見狀，一把扯下眼罩，笑道:“這是為了防備我的直接打擊嗎?看來你只是表面囂張，實際上很謹慎——我再問一次，現在我真的不配給你的‘那位大人’提鞋?”

　“事到如今我就承認了吧。”上百個裡梅同時開口，聲音在山林之間回響，“你有這個資格，但只是僅此而已。”

　“那你呢?”五條悟又問。

　“我是那位大人的廚師，僅此而已。”裡梅的臉上毫無卑微，有的只是一片自豪。

　“廚師都有卡繆——不，阿魯迪巴好像沒卡繆強……”五條悟還有閑心想這種事，“重來，一個廚師都有大將青雉的水準，我越來越好奇你主人的身份，他是要和我爭奪海軍王嗎?這個寶座我不會讓出去的，做好覺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