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石村直樹直接掛斷了通訊器,連應有的告別都沒有。
拿著通訊器,諸星真轉過頭問洋子道:
“老婆,他這是什麽意思?”
洋子嘴裡塞了一堆零食,有些含含糊糊地答道:
“就石村家家主來說,不願與我們為敵,這是真的!”
“但是那個石村健人的母親,不甘心兒子就這樣平白死了,所以準備做點小動作。”
“而這些小動作,又是石村家家主默許的。”
“至於這個直樹為什麽告訴我們……大概是想賣個好吧。”
“畢竟看著這點情分,若是我們真的和石村家族對上,至少會放他一條生路!”
諸星真聽洋子說完,渾不在意地說道:
“雖他們便吧,雖然我們不願意對普通人輕易下殺手,但如果想來要我們的性命……那就對不住了!”
說完,看見洋子嘴上沾了點芝麻碎屑,諸星真忍不住湊過去,把那些碎屑舔入口中後,蜻蜓點水地落下一吻,還不忘來一句:
“老婆真甜!”
這一下突然襲擊,讓洋子有些氣悶,恨恨地瞪著他丟了個靠枕過去,卻又被諸星真接住了。
把靠枕放回沙發上,諸星真湊到洋子跟前,用那種滿含星辰大海的眼神看著她說道:
“老婆,你別這樣瞪著我,我會很饞的……”
………………
[歇阿蒙港郊外]
一處清雅秀麗的莊園裡。
假山噴泉,小橋流水,伴著驚鹿充滿禪意的敲擊聲,為這一方庭院增添了幾分意境。
主屋裡,乒乒乓乓的摔砸聲中,夾雜一個女人歇斯底裡的哭喊聲:
“石村優真,你就是個混蛋!”
“身份你不給我!地位你也不給我!名分你還是不給我!就給我這麽一套破房子,讓我孤獨終老!”
“我從十七歲跟了你到現在,除了健人這麽個兒子,什麽都沒有!”
“現而今,我連兒子都沒有了!”
“你就是個膽小鬼,連給兒子報仇都不敢!”
“還下達命令:招惹那兩人的——本人處死,族人驅逐!”
“你哪裡是什麽十大家族的族長!你就是個沒用的膽小鬼!窩囊廢!”
“石村優真!你是膽小鬼!我不是!”
“你不敢替兒子報仇,那就我來!”
“我一定要那對兒狗男女付出血的代價!”
“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寶貝健人!你在天上看好了!媽媽會替你報仇的!會把那對兒狗男女的人頭送到你的墳前來祭奠你!”
庭院中的仆役們,根本不敢接近主屋,更不敢去聽秋伬奈緒那些瘋狂的話語!
………………
夜已經深了,庭院裡到處都已經熄了燈火,一片漆黑……
幾個黑色的身影,翻過牆頭,悄摸摸地推開一間和室的障子,鑽了進去……
一個帶著濃重恨意的女聲問道:
“你們來了。”
“…………”
沒人知道他們在裡面說了些什麽,只知道大約過了兩個小時,這些黑影又悄悄地從房中出來,再次翻過牆頭,離去了……
…*…………*…………*…
[利布爾訥城]
身著警服的道爾和傑夫,一起跨進了這個平常他們根本沒有資格涉足的庭院。
和平常遇見人口失蹤案的紛亂嘈雜不同,這家人只是從庭院深處傳來若有若無的哭泣聲。
主家並沒有出面,只是穿著筆挺製服的管家,帶著兩人來到了後院的一間閣樓下,然後很有禮貌地對兩人說道:
“兩位警長,這裡就是小姐的閨房。”
道爾要年長幾歲,清了清嗓子問道:
“你們是什麽時候發現小姐不見了的?”
管家稍作思考,很有禮貌地答道:
“今天早上,嬤嬤去叫伊文捷琳小姐起床,卻發現她的床鋪上。根本就沒有睡過的痕跡,而且人也不見了。”
道爾其實來之前,就知道是什麽情況,但既然已經來了,還得裝模作樣地問道:
“伊文捷琳小姐沒有說過要和人出門玩,或者去哪個姐妹家過夜麽?”
管家很篤定地答道:
“沒有。”
盡管是裝模作樣,但道爾也還得繼續裝下去:
“最近伊文捷琳小姐有什麽親密接觸過的同性或者異性夥伴麽?”
管家略微思索了一下答道:
“有,但是老爺已經派人去詢問過了,他們從昨天開始都沒有見過小姐。”
似乎是覺得這樣的詢問,既沒有什麽意義,更沒什麽營養,道爾乾脆說道:
“我可以進小姐閨房去看看麽?”
管家毫不猶豫地讓開樓梯的位置,做了個請的動作說道:
“可以,您請……”
道爾進屋轉了轉, 四下打量了一番,露出了一副“果不其然”的笑容,從伊文捷琳小姐的枕邊摸出一朵栩栩如生的純金玫瑰,然後舉著它就下樓了。
道爾跟管家知會了一下,就說要回警局去了,管家也沒有任何不滿,只是依舊神色恭敬地送兩人出了莊園。
出了莊園還沒有幾步,傑夫壓低聲音偷偷問道:
“這是今年第幾起了?”
道爾轉著手中的金玫瑰,稍稍歪著腦袋想了一下後答道:
“警局內部通報,已經是第七起了。”
傑夫看著那朵精致地如同真花一般的金玫瑰,幽幽地惋惜道:
“唉,長的美也是錯啊!”
道爾趕忙一把捂住他的嘴,心虛地到處看看後訓斥道:
“噓……別議論,你不要命了!”
經過了剛才那一下,兩人沉默地一路走回了警局。
道爾把那朵金玫瑰,作為重要證物提交了之後,剛好到了下班時間,就換過便裝準備回家,到了警局門口,碰見了一樣換好了衣服的傑夫。
傑夫把他肩頭一摟說道:
“走,老哥,兄弟請你喝兩杯去。”
然後不由分說地,拉著道爾就往小酒館走去。
到了酒館,尋了一個最僻靜的角落,傑夫跟老板要了兩壺姆卡酒和幾樣下酒的小菜,兩人坐在角落裡吃喝起來。
酒過三巡,道爾抬起頭,用被酒精刺激地有些發紅的眼睛盯著傑夫,大著舌頭問道:
“你小子請我喝酒,不就是想知道金玫瑰的事情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