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星真拍拍她的肩膀,極為認真地看著她那淺紅色的眸子說道:“管得多,是他們的忠誠與責任之心,是為了你好,不然何必以命相守?”
希爾娜乖巧地點頭道:“嗯嗯,我知道了!對了,你不在的時候,我在神殿裡找了些食物和水,你這一路奔波想必也累了,我去給你拿?”
諸星真點點頭權作回答,思緒卻不知怎地突然紛亂糾結起來:
忠誠……老爹對光之國也是如此忠誠呢!
不過……他為什麽執意要讓我進宇宙警備隊呢?
按照我的功績,做個隊長都綽綽有余,老爹幹嘛非要我從巡邏隊員做起呢?
唉……現在想什麽都白搭,老爹還生死未卜,等救出來再問他吧……
正自思量,腦後又是一道勁風。
諸星真伸手擎住來人腳腕,擰身一個用力,就把他甩了出去,偷襲之人被砸在了對面的牆上。
伴隨著“咚”地一聲巨響,牆面被砸出了蛛網般的裂痕,一個人軟塌塌地滑落到了地上,正是那哈樂德。
還在為老爹擔心的諸星真被打斷了思緒,哪有什麽好脾氣,怒氣衝衝地指著哈樂德罵道:“沒完了啊你!不看希爾娜的面子,我早揍死你了!”
那哈樂德雖然被這一砸傷得不輕,卻還是不甘示弱地低吼道:“光明的力量,必將誅滅你這邪魔!守護聖女,是我的使命!”
諸星真一直被壓抑的痞氣和暴戾,被他這句話給挑了出來。
幾百米的距離也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衝到哈樂德面前,單手鉗住他的下巴,硬生生將這快兩百斤的漢子單手舉了起來,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罵道:
“誅滅我這邪魔?就憑你?還跟我說什麽要守護聖女?別逗了好麽?”
“我現在捏死你和捏死一隻螞蟻有什麽區別?”
“要不是我,你們聖女早都被那群外星人抓走了,還輪得到你在這裡跟我吵吵!”
說完揚起手臂用力向下一按,哈樂德除了頭腳,整個身子都被嵌進了地裡。
聽到動靜的希爾娜趕到之時,剛巧看見諸星真把哈樂德嵌進地裡,急忙邊跑邊驚呼道:“諸星,不要啊!”
可這幾百米,對她這麽個嬌滴滴的小丫頭來說,簡直就是天涯海角的距離。
諸星真此時心底的煩亂也稍稍平複了一點,好整以暇的拍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土,在哈樂德腦袋邊找了塊翹起的石板坐下後閑閑地道:
“別跑了,他沒事的,我沒把他怎樣。”
好一陣兒,希爾娜才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看看沒事人一樣的諸星真,再看看被“嵌”進地裡,只剩頭腳的哈樂德,有些尷尬地對諸星真哀求道:
“諸星,求求你了,你把哈樂德叔叔放出來好不好?他這樣,好可憐的……”
哈樂德被橫嵌進地裡,雖說渾身劇痛,動彈不得,胸口也被碎石埋住,有些喘不過氣來,但視聽都沒有問題。
聽到希爾娜向諸星真求情,那雙眼頓時紅了幾分,喘息著低吼道:
“聖女閣下,您萬萬不可為了屬下殘破無用之軀而哀求他人,這有損您的威儀。”
“喲,挺硬氣的麽,那你自絕吧,等你死了,我就把你純潔的聖女先奸後殺,反正你也看不見了。”
諸星真故意用一種痞痞地口氣說道,邊說還邊故意用貪婪的眼神打量著希爾娜……
聽到這話,哈樂德整個人都快氣炸了,臉紅脖子粗地拚了命想把自己從地裡掙出來,
卻發現根本動彈不得,急得目眥欲裂地喊道:“聖女閣下,您快跑!” 而後又轉頭瞪向諸星真吼道,“你這邪魔,你敢動聖女閣下一根汗毛,我就是變成惡魔、厲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希爾娜聽到哈樂德如此言語,大大的眼睛裡頓時溢滿了淚水,輕聲對諸星真說道:“諸星,你說的我都懂了,放了哈樂德叔叔好不好?”
知道希爾娜這次是真的明白了光之守護的忠誠與決心,諸星真也不再多說什麽,右腳在地上一跺,一道勁力便把哈樂德彈了出來。
希爾娜趕忙上前扶起他問道:“哈樂德叔叔, 你怎麽樣?”
可哈樂德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後,卻根本不管自己的身體狀況,只是用身軀把希爾娜擋在身後,一言不發地盯著諸星真,做出戒備的姿態。
看到哈樂德傷重如此,卻還隻想著衛護自己,希爾娜終於忍不住啜泣道:“哈樂德叔叔,諸星不是壞人,你跟我去治傷好不好,求你了……”
看到兩人淒淒慘慘戚戚的樣子,諸星真覺得大是無趣,涼涼地又是一句嘲諷,直戳哈樂德心窩道:“忠誠沒錯,但起碼出門要帶腦子!”
而後左手希爾娜,右手哈樂德,完全不顧他的掙扎與咆哮,把兩人又拎回了“床”上,自顧自找個地方吃東西休息去了。
希爾娜找來清水和乾淨的布,準備幫依舊情緒激動的哈樂德處理傷口。
哈樂德怎能坦然接受聖女幫自己治傷,疼地直抽冷氣,依然站得筆直躬身行禮道:
“屬下不潔之軀,不配聖女閣下如此作為,請聖女閣下在旁歇息,屬下自行處理就好!”
希爾娜明顯有些生氣了,端起聖女威儀,厲聲喝道:“光之守護團長哈樂德!”
盡管渾身疼痛欲裂,哈樂德依舊雙腳用力並攏,挺直身軀,右拳錘擊左胸,齜牙咧嘴地吼道:“光之守護團長哈樂德聽候您的吩咐!”
希爾娜眼眸間閃過一絲不忍,卻依舊端足了儀態說道:“本聖女現在命令你,乖乖坐好,讓本聖女為你治傷!”
哈樂德還想說什麽,被希爾娜一個眼刀瞪了回去,訕訕地應道:“哈樂德謹遵您的諭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