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括的黑色襯衣扎進同色休閑褲,褲腳被黑色中筒戰鬥靴束住,顯得極為精神幹練。
外罩的黑色夾克隨意地敞著,配上諸星真那棱角分明的面龐,與頎長挺拔的身形,是種說不出來的神秘韻味。
只不過平素掛在嘴角那七分玩味,三分痞氣的神情,現在已被冰寒透頂的冷冽取代。
兩手揣進褲兜,諸星真寒著臉,眉心緊鎖地環視四周,打量著這杜瓦星:
天上日月同懸,地上煙塵彌漫,入眼之處盡是一片朦朧昏暗,濃烈的硫磺味竄進鼻孔,直入胸腔。
縱使是作為奧特人間體的諸星真,體質極其強悍,都覺得髒腑被灼燒地生疼生疼。
而且,諸星真非常糾結,那個和太陽一般大小,一起掛在天上,散發著湖藍色幽光的玩意,真的是月亮?算了,姑且稱它作月亮吧……
看了半天,諸星真既沒有看見一個智慧生命,也沒看見什麽具有威脅性的生物,更沒有感知到任何奧特戰士的光之能量。
整個世界,到處都靜悄悄地,只有兩個不知道該算太陽還是月亮的玩意,靜靜地把光輝撒向這令人絕望的死寂。
“怎麽什麽都沒有?”
他不由得焦躁異常,一拳捶進旁邊的山壁上低聲吼道:“這麽大個星球,我去哪兒找老爹啊!”
拳收,那塊山壁頓時垮塌成了一堆碎石。
“啊!你們別過來!”正自焦急,奧特人間體那異於常人的敏銳聽覺,捕捉到遠處的一絲動靜。
諸星真身隨心動循聲而去,簡單幾個縱躍,就到了離聲音不遠的山坡上。
居高臨下,一眼就看見個嬌小的身影,裹著身髒兮兮的麻布長袍,跌跌撞撞地逃跑著。
後面跟著幾個一人多高,酷似直立行走的大蒼蠅一樣的家夥,知道她跑不掉,就嘻嘻哈哈地故意不遠不近的吊著。
邊追邊用指甲刮玻璃般難聽的聲音呼喝著:“想逃出去?別做夢了,整個星球都在努卡大人的掌握之中,你能跑到哪兒去?”
聽見這話,那逃跑之人明顯更加慌不擇路,大約是腳下踩在石頭上了,“哎呦!”一聲摔在了地上。
在諸星真的感知中,被追之人與這杜瓦星的能量吻合,明顯是本星球居民。
而後面那幾個長得跟超大號蒼蠅一樣,看一眼能惡心的三天吃不下飯的家夥,不用說自然就是侵略者了。
有了這個認知,不管是出於奧特戰士三千年義務教育培養出來的正義與守護之心,還是從他們身上找到救老爹的線索,諸星真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把這人帶走。
從知道老爹出了事兒,諸星真就憋著滿肚子的自責、擔心……
現在剛巧遇見了這幾個,隨意地雙手互按,指骨骨節炸豆似的哢哢連聲作響地說道:“五條小雜魚,哼,正好出出氣,只可惜,還不夠熱身的呢。”
拇指習慣性地擦過嘴角,諸星真縱身一個飛踢,踹斷了為首那隻“蒼蠅”的一條腿。
隨後肘擊、膝撞、鎖喉、背摔……也不用過多的技巧,只是單純的肢體重擊,乾掉這群惡心蒼蠅的同時,順便宣泄他心中的負面情緒。
一連串令人眼花繚亂、疾如閃電的動作,伴隨著拳拳到肉的“呯呯”聲之後,除了為首的那隻“蒼蠅”還能躺在地上,捂著斷腿直哼哼,其余幾隻已經沒了聲息。
為了問到老爹的消息,諸星真特意沒有對為首那隻“蒼蠅”下死手,讓他失去行動能力,
躺在地上哀嚎,卻並不致命。 錘翻了這幾隻“蒼蠅”後,諸星真終於覺得心底的煩躁,輕了大概頭髮絲那麽一丟丟。
拍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土後,他走到被追之人身邊,伸手拽著胳膊,把那人拉了起來。
還不等那人站定,諸星真就吐槽了一句:“骨骼無力,肌肉松弛,難怪你被追得這麽狼狽。”
可那人驚魂未定,根本沒注意到諸星真的毒舌吐槽。
委屈巴巴地站起身來,撩起兜帽,露出一張不過巴掌大小,到處黑一塊灰一塊髒兮兮的小臉。
待看到那幾個“蒼蠅”已經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才可憐兮兮地帶著哭腔向諸星真躬身致謝道:“多謝您出手相救,希爾娜感激不盡。”
只可惜著急訊問關於老爹線索的諸星真,哪有什麽閑工夫理會被救之人的小情緒?
理都沒理希爾娜的感謝,只是身形連閃,左手提住希爾娜的腰帶,右手拽著看似頭領的那“蒼蠅”的一條腿,伴著希爾娜的連聲驚呼,和“蒼蠅”大概剛巧被拽到斷腿的淒厲慘嚎,兔起鶻落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諸星真並不知道,就在三“人”離開後不過幾分鍾的功夫,三架小型卵狀星內飛行器,降落在了他乾掉幾隻蒼蠅的地方。
就像嗅到了“翔”味集體扎堆似的,飛行器上黑壓壓的下來了一大群“蒼蠅”,又跟被人揮手趕散似的,鬧哄哄地在方圓幾公裡范圍內搜尋了一圈,什麽也沒有發現,就又扎堆把幾具屍體帶上飛船離開了。
雖然手上拎著三百多斤的重量,可諸星真的速度依舊風馳電掣,如果有人旁觀,只能看見一道黑色弧光,在灰黃的大地上奔行。
帶著兩人,跑出去了十多公裡,才找了個現成的洞穴鑽了進去。
在洞口不遠的地方放下了希爾娜,諸星真拎著“蒼蠅”走進洞穴最深處,像扔垃圾似的把他丟在了地上,摔地他嗷嗷慘叫。
雙手拇指卡在褲袋口,諸星真居高臨下地看向那隻蒼蠅,語聲冰寒,不帶一絲溫度地說道:“給你三分鍾的時間,把你知道的東西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