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過東楊的春和居之後,梁陌便對萬仞山說:“大哥剛才真是叫人大開眼界!希望有機會我也能跟你學點本領才好!”
“那有什麽難的,我看你骨骼精奇、資質上佳,絕對是學武的好材料,而且本身已經有了很好的根基,如果學習武功,必定進境奇速。只是不知貿然教你武功是否過於唐突,因為你的身世至今仍是個迷,萬一你的家人對此不滿,那我老萬豈不是反而做了壞事?”
“我的好大哥,要是一輩子都找不到我的家人難道我這一輩子都不學本事,只能等著餓死了嗎?”
“有我在,你怎麽會餓死?”
“你以後不是要跟那個朧夜姑娘結婚然後長相思守的嘛!那我沒點本事又該怎麽辦?”
“誰說我要......”
“你去找她的目的不就是這個?”
“就算,就算我跟朧夜真的......你也可以繼續待在我的身邊。”萬仞山猛地羞紅了臉。
“大哥這樣的身份和際遇居然純情得很......嘿嘿,當真有趣。”
“你這小子!小小年紀倒會拿你大哥打趣了!”萬仞山輕輕捶了梁陌的腦袋一記。
“大哥,吃飽了飯我們又該去哪裡呢?”
“我們就一路朝著月盤湖的方向去吧!路上遇到什麽奇人軼事或是名花美景的我就給你講解一二,聊作解悶,如何?”
“好啊!”梁陌高興地拍掌笑道。
半路上兩人在一間有些簡陋的飯店打尖,坐下不久小二就端上了熱騰騰的湯面。
萬仞山打趣道:“阿陌,為兄只有能耐讓你吃些素面,跟過大俠家的排場比起來可差得太遠了。”
“只要跟著大哥,不管是吃山珍海味還是粗茶淡飯,在我心裡都是最香的。”
“我看你這恭維人的本事也不比過大俠家裡的小廝們差嘛!還說要跟我學本事,我看就算沒有我,你也可以在過大俠家裡衣食無憂了!”
“大哥,別拿我開玩笑了!我看你就是沒有真心拿我當朋友,所以才故意不肯教我!”梁陌撒賴道。
“哈哈,我可沒有。要不這樣吧,拳腳劍法什麽的我也不算擅長,但凡能教的,我都傳授於你,若是以後你的家人問罪,我老萬可沒辦法擔當,你自個兒得承擔起來,如何?”
“那有什麽問題!”
“至於這鑄造武器的本事嘛......如果這一路真的仍尋不到你的家人,而且......而且朧夜願意隨我離去的話,等我們回到鍛王谷我再慢慢教你。因為這裡面的學問實在太深,況且若想鑄造出精妙的武器,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鍛王谷有我們門派的專用熔爐和鍛造工具,便於做出最精絕的淬煉,所以也只能在那裡傳授你鍛造的技法了。”
“那就是說,我要成為鍛王谷的傳人了?”
“嗯,我是有此意!”
“是不是我該改口叫你師傅才是?”梁陌笑了。
“現在不必,等我們回到鍛王谷行了真正的拜師之禮之後再說吧。現在你還是叫我萬大哥,這樣我們都自在些。”
“我知道了!”
就在這時,店裡忽然走進幾個互相攙扶的武林人士,只見他們各有傷殘,包頭的包頭,綁手的綁手,還不住地呻吟,狼狽不堪地坐在了離萬仞山和梁陌不遠處的座位上。
小二趕忙過來招呼,為首的那人大喝要小二先上些熱乎飯菜另來兩壇好酒,小二便應承著一溜小跑而去。
不一會兒,小二就把幾樣酒菜擺滿了幾人的桌子。
為首的漢子濃眉大眼,腿上受了些傷,但看起來不如其他幾人嚴重。
另外三人哀聲連連,其中一個對為首之人說道:“老大,你說咱們這是倒了什麽霉!獨孤敖那小子沒找到就算了,還莫名其妙著了那個娘們的道!”
另一個也附和著說:“就是啊,咱們不過是多看了她兩眼就落得這麽個下場!她又沒什麽好看,只是咱們覺得她腰間懸著的那個機關鳥精巧有趣而已,也不知道她發了哪門子的瘋就要下這樣的重手!”
梁陌一聽便明白他們肯定是被某個神秘的女子給修理了。
那為首的老大聽罷哼了一聲:“她以為自己是誰!肯定也不過就是千機門的弟子!要不怎麽會有那麽精巧的機械之物帶在身上?她有什麽可驕傲的?臉上有道疤而已嘛!就算沒疤也不過是平庸隻資,還怕誰會瞎了眼看上她?真是可笑得緊!”
“老大說得太對了!只不過兄弟們居然栽在一個女人手裡,這要是傳揚出去以後還怎麽在江湖上行走!況且她千機門不過是取巧做些機巧之物,又不是真有什麽過硬的本事,也不知道有什麽可得意的!輸在她的手裡,我們實在是不甘心呐!”
“這有什麽, 咱們不過是一時大意吃了個虧,這幾日好好將養,多留意這女人的行蹤,有了合適的機會這個仇自然是要報的!”老大陰笑了幾聲。
“老大,難道你想......”
“想什麽想!”那老大狠敲了說話的小弟一記。“對那種醜八怪我可沒興趣!老子只不過想在她臉上再加幾刀!她不是怕醜,不敢以自己的真面目見人嗎?那就讓她徹底見不得人!他媽的,有什麽了不起的!自詡是千機門的就以為沒人敢對她怎麽樣嗎?”
“老大高招!”
“不過老大,難道你就不怕千機門為她報仇?”
“報仇?咱們不暴露身份不就行了?到時候把她迷暈,等她醒來發現自己臉上多了幾道傷疤卻又不知系何人所為,豈不是要氣個半死,哭個半死?就算千機門氣不過,又能找誰報仇?”
“妙!太妙了!”幾個小弟爭相拍馬,諂笑連連,卻又不由得牽動了各自的傷口,馬上又痛呼起來。
梁陌聽到他們的對話,心裡生氣,心想本來看到他們這副樣子還有些同情,結果居然是這樣的無恥之徒,就算那姑娘不該將他們傷成這般,他們也不該存著把那姑娘毀容的惡毒想法,這豈不是要毀了人家的一生。
梁陌沒有出聲,但當他的目光與萬仞山相接之時,他知道萬仞山心裡也存著跟他相同的心意。
萬仞山對他輕聲說道:“那我們就跟著這幾個人看看他們會不會真的對那姑娘不利。”
“嗯。”梁陌激動地點頭答應,然後又低下頭吃起面來。